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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5-14 17:37:4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无形中,两人碰撞的视线电光石火。
第一次,陆树杨被人这样正面宣誓主权。
看着面前一脸坚定的姜延,他薄唇轻动:“她在你那儿是蝴蝶,但在我这儿是锦玲。”
姜延眼神一沉,无疑听出他话语里的挑衅。
到底是自己的蝴蝶,还是他的锦玲,以后就会知道。
姜延敬了个礼,越过他径自往徐锦玲离开的方向去了。
陆树杨站在原地,眼眸深邃地让人难以捉摸。
几天后。
烈日下,徐锦玲扫了眼还在泥潭里挣扎的六七十名战士,有些出神。
“在想什么?”
姜延走了过来,低声问了句。
徐锦玲回过神,扯了扯嘴角:“没什么……”
说着,视线却忍不住扫向不远处的营房。
姜延眸光微暗:“陆司令昨天回沪北军区了,听说是要搞两军演练,特训结束前应该过不来了。”
顿了顿,他有些吃昧地问:“你还放不下他吗?”
徐锦玲云淡风轻地笑了笑:“没有,我只是在想特训完后那七天的修整假,要不要回沪北一趟。”
“回去?”姜延皱眉,心里警铃大作。
“这五年我一直都没回去过,也没去给爸妈还有爷爷上柱香。”
只有说起家人,徐锦玲才露出柔软的一面:“每次想想,我都觉得很对不起他们。”
听到这话,姜延才松了口气。
他差点忘了,徐锦玲是土生土长的沪北人,那边还有她过世的家人。
“等训练结束我陪你回去。”
闻言,徐锦玲摇摇头:“不用,我自己回去就行,再说了,你也好几年没回家了,回去好好陪陪你妈,别老让她担心。”
乘着没人注意,姜延微微俯身,凑到她耳边轻声打趣:“是咱妈。”
徐锦玲低眉一笑,浅浅瞪了他一眼:“正经点。”
转眼入秋,经过四个月的严格特训,当初参训的两百三十六名战士只留下了二十八人。
这二十八人,分别被分入猛虎、闪电、雄风突击队中。
战士们上车离开时,徐锦玲正跟姜延说话,身后突然响起一道洪亮的声音:“报告!”
徐锦玲转身看去,是陈俊明,也就是训练第一天被她揍了一顿的小战士。
四个月时间,他成长了不少。
“怎么还不上车?”她问道。
陈俊明感激地望着她和姜延:“蝴蝶,苍鹰,谢谢你们……”
比起刚来时的年少轻狂,他沉稳了许多,但此刻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能表达心情。
徐锦玲和姜延相视一笑,而后拍了拍陈俊明的肩:“你不用谢我们,是你的坚持和努力让自己蜕变,希望你不忘初心牢记使命。”
陈俊明郑重点头,挺胸抬头敬了个礼:“是!”
目送战士们离开,徐锦玲才如释重负地松了口气:“我晚上就走了,其他的事就麻烦你费心思了。”
“我送你吧。”姜延有些不放心。
徐锦玲失笑:“怎么,你还觉得我是当年那个娇滴滴的南方姑娘?”
姜延冷毅的脸松动了几分,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当初看见参加特训的徐锦玲,他第一句话就是‘娇滴滴的南方姑娘为什么要来边防受罪’。
“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放心吧。”
徐锦玲深吸口气,望向南方,眼底掠过丝冷意。
她希望徐秀梅还在大院里,这样,自己就能跟她好好‘算算账’!


第17章

经过一天一夜的火车,徐锦玲重新踏进了故乡的土地。
时已是1995年,大路上是自行车车流,年轻人打扮时髦,高楼上挂着巨幅广告牌。
她怔看着,上辈子的记忆和这辈子的记忆相互交错。
上辈子的她自从爷爷去世,再和陆树杨离婚后,拿着爷爷留下的钱不停酗酒赌钱,过的浑浑噩噩,从没认真注意过时代变迁。
又坐了两个小时的车才到沪北军区,哨兵在看了她的证件后,立刻敬了个礼放行。
和五年前相比,这里变化并不是很大,但重修了很多旧楼。
训练的战士们喊着口号整齐地在道路上跑过。
徐锦玲仔细看着这里的一草一木,眼眶有些泛酸。
这里是她长大的地方,是她最温暖的存在,却也是让她最伤心的地方。
不知不觉,脚步在文工团外停下。
她犹豫了片刻,迈腿走了进去。
翻新过的舞台更大更明亮,台上二十几个舞蹈演员正在排练舞蹈。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徐锦玲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正当她沉浸在过去时,一道严厉的呵斥从身侧传来:“排练期间,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你是卫生队还是通讯员的?”
徐锦玲转过身。
当看见眼前‘擅闯文工团’的人长相时,队长愣住,再一细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徐锦玲!?”
徐锦玲敬了个礼:“队长。”
“你,你回来了?”
“嗯,回来看看。”
徐锦玲秉着礼貌,交谈欲并不大。
两人的动静引来台上人的关注,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了徐锦玲身上,窃窃私语。
“徐锦玲?是不是五年前她们说的那个徐司令孙女?”
“应该是,我听说她去蒙北军区当通讯员了,怎么回来了?”
“哎哎哎,我姐之前就跟她一个舞蹈队的,姐说这个徐锦玲是陆司令的前妻,这回回来铁定是找陆司令的。”
徐锦玲当做没听见,只是朝队长笑了笑:“队长,我先走了。”
队长啊嗯了两声,显然对她的回归还没缓过神,只能看着她轻飘飘离开。
司令办公室。
刚结束两军演练,陆树杨满身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
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会去想徐锦玲。
已经四个月了,蒙北军区的特种兵训练应该结束了,她跟姜延……结婚了吗?
每每这个念头冒出来,心就拧在了一起,钻心的疼,偏偏又无可奈何。
忽然,喉间的痛痒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叩叩叩!’
“报告!”
敛去心思,陆树杨咽下不适感,再次恢复冷漠的模样,转眼望去,是警务员。
“司令,您的药。”警务员将几盒药放在桌上,像是在斟酌字眼,“我刚刚……看见徐小姐了。”
闻言,陆树杨面色一凝:“徐锦玲?”
警务员点点头:“对,她往大院的方向过去了……”
话还没说完,陆树杨风似的起身跨了出去。
秋风卷起地上的树叶,枯枝晃动,飘落几片枯叶。
徐秀梅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找什么理由接近陆树杨。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徐秀梅皱起眉:“谁啊?”LJ
回应她的还是敲门声。
她擦手起身,嘴里抱怨着上去开门:“谁啊?也不说……”
话说到一半,便被门外的人惊的整个人都愣了。
看着一脸惊愕的徐秀梅,徐锦玲嘴角弯起个冷漠的弧度:“徐秀梅,好久不见。”

第18章

“你……徐锦玲?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回来了?怎么会来这儿?”
徐锦玲接过她的话,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徐秀梅脸色微白,好半天才缓过神,想她跟徐司令都去世那么久了,陆树杨也跟她离了,这个大院里根本没人会帮她,自己怕她干什么?
“听说徐小姐去边防当兵了,没想到你还回来了?”
轻佻的语气仿佛在说‘你就不该回来’。
徐锦玲不为所动:“不请我进去喝杯茶?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闻言,徐秀梅愣了瞬,下意识想起当年自己在陆树杨走后,进徐司令的病房的事。
她面色僵硬:“这……恐怕不方便。”
话音刚落,徐锦玲推开了她,堂而皇之地进了院子。
“徐锦玲!”徐秀梅一恼,也不再伪装礼貌,“你这是什么意思?”
徐锦玲眉目一拧,稍稍侧过头,抬手一握,掌心多了颗弹珠。
“坏女人,不许欺负我妈妈!”
已经八岁的小杰站在屋门口,手里拿着弹弓,警惕又厌恶地瞪着她。
徐锦玲手一松,弹珠落地:“这不是往我舞鞋里放玻璃片的小杰吗?长这么高了,还是这么会保护妈妈。”
说着,转头看想徐秀梅。
而徐秀梅惊愕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弹珠。
这么徐锦玲居然接住了小杰用弹弓打来的弹珠,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徐锦玲气势太过摄人,小杰有些害怕,撒腿跑到徐秀梅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腰。
这时,半敞的门被推开,陆树杨来了。
当看见数月不见的人站在眼前,他深眸一亮:“徐锦玲?”
一见陆树杨来了,徐秀梅熟练换上副无辜可怜的模样,抱着小姐,含泪望着徐锦玲:“徐小姐,你记恨小杰当年往你鞋子里放玻璃的事,我知道,可他那时候的确不懂事……”
“如果你实在想解恨,那……那我给你跪下……”
说着,她就要跪下,却被小杰拦住:“妈妈,不要给这个坏女人跪下!”
徐锦玲冷眼看着,又是这套,只要有陆树杨在的地方,他们永远玩不腻。
谁知陆树杨压根没看徐秀梅母子,几步跨到徐锦玲面前,双眼几乎都定在了她身上:“你回来为什么不告诉我?”
徐锦玲诧异了瞬,有些好笑:“我来为什么要告诉你?而且我也不是来找你的。”
说着,将目光转向徐秀梅:“徐秀梅,你不要告诉我才过去五年,你就忘了你怎么把我爷爷刺激死的。”
这话一出,徐秀梅脸色‘唰’的白了:“徐锦玲,你别血口喷人!”
吼完才反应过来陆树杨也在,忙恢复温和,低头看着小杰:“小杰,你出去玩会儿。”
“妈妈……”
“听话!”
小杰不情愿地鼓起脸,瞪了眼徐锦玲后才跑出去。
陆树杨紧拧着眉,终于明白徐锦玲回来的真正目的。
他下意识拉住她的手臂:“这件事我帮你处理……”
话还没说完,徐锦玲就抽出手,目露嘲讽:“陆司令来处理?如果您能处理,徐秀梅还能住在这儿?还能继续在您面前惺惺作态?”
她看着陆树杨的双眼,几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陆树杨,你一点没变。”


第19章

一句话像榔头敲在陆树杨心头,震得他胸口发闷。
从没有一刻,他觉得自己这样无能。
因为优待烈士遗属的政策,即便知道是徐秀梅把徐司令刺激至死,他为了徐秀梅丈夫的颜面,根本不能把她怎么样。
现在的徐锦玲已经不是当初柔柔弱弱的文艺兵,她要是气不过,伤了徐秀梅,那只会给她自己找麻烦。
陆树杨深吸口气,压下心间的钝痛:“我知道你很生气,但你不能感情用事,军规严厉,你不要拿自己的军旅生涯开玩笑。”
徐秀梅顺势躲到他身后,可怜兮兮地抓住他的衣袖:“陆大哥,我真的没有……”
陆树杨骤然黑了脸,抽回了衣袖。
“你没有?”
徐锦玲只觉怒火已经从心肺烧变了全身,她看着徐秀梅,一步步上前,逼的对方连连后退:“对,你没有,你没有在陆树杨走后偷进我爷爷的病房,你没有跟他说我要跟陆树杨离婚,没有说你已经准备坐上军长夫人的位置,更没有说陆树杨从来都没爱过我!”
徐秀梅白着脸,也不是脚滑还是被吓的,登时摔在台阶上:“没,没有……我没有!”
“徐锦玲,你就是嫉妒陆大哥对我好,处处针对我不算,还想污蔑我害人!”
“徐秀梅!”
陆树杨也忍不住,低喝阻止。
徐秀梅望着他,泪如雨下:“陆大哥,你相信我,我真的没有……”
徐锦玲望向脸色难看的陆树杨,突然明白了。
徐秀梅这样一口咬定自己和爷爷的死无关,大概是陆树杨碍于烈士的岩棉,没有把这事捅破,所以徐秀梅还能装的那么无辜。
一时间,心好像瞬间沉到了底。
徐锦玲睨着徐秀梅:“你以为没人看见是吗?军区医院的李娟护士在那天经过病房门口,她可是听得清清楚楚,如果你觉得自己是无辜的,我可以把她找来,跟你当面对质。”
五年前她刚去蒙北军区没多久,李娟就联系到了她,把这件事原原本本的告诉了她。
当时她恨不得去把徐秀梅千刀万剐,可碰上特种兵特训,她只能忍下这口气。
想到自己唯一的亲人就被这心肠歹毒的女人害死,徐锦玲握着拳头的手‘咔咔’作响。
下一秒,她猛然掐住徐秀梅的脖子。
“住手!”
陆树杨心一慌,连忙抓住徐锦玲的手:“你如果为了争这口气杀了她,你就得上军事法庭!”
徐锦玲双眼通红,目光中满是冷决的杀意。
此时此刻,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杀了徐秀梅!
可猛然间,爷爷的声音突然在耳畔响起。
“锦玲,无论发生什么事,你永远都要记得,你是爷爷的骄傲!”
徐锦玲骤然松开手,一股久违的酸胀感涌上眼眶。
徐秀梅捂着被掐的青紫的脖子,心有余悸地大口呼吸。
陆树杨也险松口气,再想说什么,徐锦玲突然大步离开。
他心一紧,连忙跟了过去。
察觉到身后的脚步,徐锦玲声音沙哑:“做司令的都像你这么闲吗?非要跟着我这个外来兵?”
话音刚落,手就被狠狠攥住。
“徐锦玲!”
她被迫停下,迎上陆树杨深沉的视线后下意识要挣开。
可这一次,男人的力气大的吓人,仿佛之前让她轻易逃脱只是没用尽全力。
“放手!”徐锦玲冷下脸。
话音刚落,陆树杨用力一扯,将她整个人牢牢箍在怀中!


第20章

久违而熟悉的皂香顿时在鼻尖周围萦绕,让徐锦玲有瞬间的失神。
“锦玲,对不起……”
第一次,他叫她‘锦玲’,第一次,他向她道歉。
徐锦玲一时忘了挣扎,只能任由着他越抱越紧。
陆树杨喉间发紧,嘴里话好像每个字都有千斤重,让他难以再开口。
他从没想过有一天,面对徐锦玲这样艰难和惶恐。
仿佛只要一松手,她就真的再也不会回头地走了。
吞咽几番,陆树杨才找到一丝说话的力气:“五年前我就做了决定,等找到你,就跟你复婚。”
闻言,徐锦玲眸光一怔,心的跳动似乎在瞬间不规律了几分:“不可能……”
“为什么?”
陆树杨紧咬着牙,思绪头一遭被一个女人折磨的一团乱。
徐锦玲阖眼深吸口气,用尽全身力气推开陆树杨:“因为我已经不爱你了,而且我已经准备和姜延结婚了,可以了吗?”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转身走了。
可才走出几米,身后突然传来‘咚’的一声。
徐锦玲步伐一滞,转身看去,神色一紧,只见陆树杨倒在地上,拧眉紧闭双眼。
“陆树杨!”
漆黑的天空挂着朦胧的月亮,风吹过,云遮盖住了仅有的月光。
“因为演练,司令已经很久没有睡过整夜的觉了,两天前他发了一次高烧,现在还没好。”
听着警卫员的话,徐锦玲皱眉,心绪复杂。
见她什么话都没说,警卫员忍不住替陆树杨说话:“徐小姐,这五年司令一直都在找你,我跟着他这么多年,看得出司令是真心对你的。”
“每年徐老司令的忌日,司令都会在他墓前待上一整天,有次我细心听了几句,他在向徐老司令道歉,说没照顾好你,没做好一个丈夫……”
徐锦玲出了神,听着这些话,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她并不需要陆树杨做这些……
警卫员也不再说什么,叹了口气便走了。
环顾熟悉的客厅,一点都没变。
上辈子,她总是坐在客厅,一夜夜等着陆树杨回来,接受他的冷漠,又和他争吵。
压下心头的复杂感,徐锦玲用脸盆倒了盆水进了房间,拧干毛巾后将它放在陆树杨额头上。
周遭一片寂静,这是两人重逢后,她第一次认真打量眼前的男人。
他的脸还是那样好看,或许是因为生病,脸色有些憔悴,眉宇间不再是冷漠,而是一种说不出的深沉。
徐锦玲苦笑:“也许是老天爷故意惩罚上辈子的我吧,让我这辈子又一次失去爷爷,失去你,唯一不同的是,这一次我不再堕落……”
“陆树杨,我们都要学着放下,过去的就都让它过去吧,你跟我已经不可能再在一起了。”
话音刚落,陆树杨猛然睁开眼,凌冽的眼神犹如一把匕首。
他骤然坐起身,警惕打量四周,最后将视线停在徐锦玲身上。
徐锦玲看着他,心莫名提了起来,这样冷漠的眼神,让她想起了五年前的陆树杨。
不,应该是上辈子对自己深恶痛绝的陆树杨。
陆树杨像是看见一个不该存在的人:“徐锦玲?你怎么会在这儿?这里不是边防哨站?”
徐锦玲心咯噔一下。
边防哨站?
难道……陆树杨也重生了!?


第21章

气氛陷入一种说不出诡异中。
两人像是不同阵营的将士对峙着,徐锦玲清晰看到陆树杨眼中对自己的厌恶。
果然,上辈子的陆树杨在边防也是恨着自己的。
“这里不是边防哨站,是沪北军区大院。”
徐锦玲抿抿唇,又补充了句:“你的家。”
闻言,陆树杨愣了。
军区大院?他不是在边防哨站吗?而且还为了救人被埋在雪里,怎么会在军区大院?
像是被什么牵引,他下意识看向墙上的挂历。
借着白炽灯的光,他清晰看到挂历上‘1995’年的字样。
1995年!?
两年前?他回到了两年前!?
从没有过的经历让陆树杨变了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徐锦玲面色凝重,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上辈子的陆树杨,心里更是一团乱。
几个小时前说要跟自己复婚的男人突然对自己恨之入骨,让她有些无措。
“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她觉得自己待不下去,只能转身准备离开。
“站住!”LJ
一声低呵,让徐锦玲呼吸不由发窒。
转过身,只见陆树杨起身走到了面前,冷峻的面庞像寒冰,睨来的眼神也透着凉意:“徐锦玲,你做了什么?”
或许是对上辈子的陆树杨有愧,徐锦玲再也燃不起怒火,只有满心无奈:“我能做什么?你现在可是司令。”
说完,她也不再理会陆树杨是什么表情,快步离开。
看着徐锦玲的背影,陆树杨眉头几乎打了个死结。
莫名其妙回到两年前就算了,怎么徐锦玲还在这儿,他找听说徐锦玲因为酗酒闹事被赶出部队,还因为赌博几乎把徐老司令留下的钱输完了。
得到徐锦玲境况的消息,他是又恨又可怜她。
可刚才的徐锦玲远不是记忆中的那样,她剪短了头发,皮肤也没那么白了,步调沉稳的像经过严格训练的老兵……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另一边,徐锦玲回到爷爷家,简单收拾了下房子,当进入爷爷的书房,她的心才彻底平静下来。
房里已经积了厚厚的灰,只是桌上摆放整齐的书和笔,仿佛还有人准备使用。
拿起爷爷经常用的钢笔,徐锦玲鼻头一酸,险些落泪。
时隔五年,她终于可以挺起胸膛,坚定告诉天上爷爷和父母,她真的成为了他们的骄傲,徐家的骄傲……
次日。
一大早,徐锦玲便捧着花去公墓看爷爷,而后再去烈士园看父母。
从烈士园出来后时,已经快下午了。
正想着去找个地方吃饭,一辆军绿吉普突然停在面前。
车后座的陆树杨面无表情命令:“上车。”
徐锦玲愣住:“什么?”
“上车。”
陆树杨脸色沉了几分。
像是明白他有话要说,徐锦玲便拉开车门坐了上去。
半小时后,车停在一家老兵开的饭馆前。
从下车到坐到餐桌前,陆树杨始终没说过一句话。
看着服务员将菜一盘盘端上来,徐锦玲一头雾水:“你到底要干什么?”
陆树杨唇线微动:“你现在是蒙北军区的特种兵?”
尽管脑子里还保留着着这些年的记忆,他还是不敢相信曾经那个刁蛮任性的司令千金成了特种兵。
徐锦玲蹙眉,点点头。
陆树杨示意她动筷:“还算有骨气。”
话音刚落,门口突然传来一声尖叫:“抢劫啊——!”


第22章

几乎是下意识,徐锦玲和陆树杨箭一般冲了出去。
只见两个男人骑着摩托朝这边过来,后座上的男人还抓住个包,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在后面边喊边追,但没有人敢上去帮忙。
眼见徐锦玲和陆树杨挡在前面,开车的男人吼了句:“滚开!”
徐锦玲眼底一凛,在摩托车撞来地瞬间侧身闪开,一个漂亮地回旋踢,一脚把开车的男人踹了下去。
摩托车失控,把后座的男人甩了出去。
陆树杨抓住他的手腕,用力一扭,疼的男人龇牙咧嘴。
没等他反应,陆树杨踹在他的膝窝上,他瞬间跪在了地上。
一下子,周围响起雷鸣般的掌声。
巡逻的公安也赶了过来,把抢劫犯带走。
被抢包的女人拉着徐锦玲的手,千恩万谢:“谢谢同志,真的太谢谢你们了……”
徐锦玲大方一笑:“为人民服务,别客气。”
陆树杨看着她,眼神渐深。
纵然这辈子的记忆还在脑海,却远不及亲眼看到这样让他惊叹。
现在的徐锦玲,真的不一样了……
再回到餐馆,徐锦玲也没再拘谨,想着自己一会儿掏钱,端起碗便吃了起来。
陆树杨瞥了一眼,冷不丁问了句:“什么时候走?”
闻言,徐锦玲手一滞。
现在陆树杨对她也就是客客气气的,说不上厌恶,但也绝不对不算喜欢。
“后天,回去修整两天,准备搞体能训练了。”
听了这话,陆树杨抿抿唇,半晌才问了句:“回去了,就跟姜延打结婚报告?”
“……嗯。”
得到她肯定的回答,陆树杨捏着筷子的手紧了紧。
明明自己就不喜欢这个女人,为什么心里还有种说不出的嫉妒和不甘?
一顿饭无声结束,结账时,徐锦玲特意强调:“一人一半。”
陆树杨也没有阻止,本想跟她说这辈子的事,可自从结束她要跟姜延打结婚报告的话题后,他彻底没了说下去的心思。
“我送你,上车吧。”
既然把人带出来,自然要把人带回去。
然而徐锦玲摆摆手:“不用了,我自己去逛逛。”
说完,也不管陆树杨乐不乐意,转身就走了。
望着那远去的背影,陆树杨紧绷着脸,只觉胸口压了座山,沉闷的喘不过气。
徐锦玲找了个电话亭,给姜延家打了个电话。
几声‘嘟’后,那头传来姜延清冷的声线:“哪位?”
“是我。”
听见是徐锦玲,他语气骤然柔和了几分:“锦玲?你吃饭了吗?”
“刚吃完,阿姨身体怎么样?”
“挺好的,还说下次要我把你带回家。”
徐锦玲笑了:“行,就是怕阿姨见到我会失望,毕竟我不是娇滴滴的南方姑娘了。”
姜延也笑了一下,但话锋又是一转:“对了,你在沪北军区……遇到陆司令了吗?”
闻言,徐锦玲敛去笑容:“嗯,不过你放心,我回来只是看看爷爷和父母,跟他交集不多。”
“那个徐秀梅呢?你没冲动伤了她吧?”
姜延知道,面对任务,徐锦玲可以冷静分析,但在家人的问题上,她可能会意气用事。
徐锦玲脸色有些难看:“我现在的身份,能怎么伤她?她还有陆树杨护着。”
话音刚落,一只手猝不及防撑在电话案件上,陆树杨低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
“我护着谁?”


第23章

几乎是下意识,徐锦玲抬起手肘狠狠叩去,却被接住了。
“你又跟踪我?”她立马拉下脸。
陆树杨居高临下睨着她:“你说我护着谁?”
“锦玲?发生什么事了?”
听筒里,姜延的语气紧张了几分。
徐锦玲连忙接话:“没什么,一会儿我再打给你。”
说着,把电话挂断,转头看着陆树杨:“你干什么?”
说着,视线扫过路人,察觉到周围异样的眼神,她很是不自在:“离远点,像什么话。”
陆树杨放下手,舌尖微微顶着上颚。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跟上了徐锦玲,好像身体里有另一个灵魂,不愿就此放手一样。
“是徐秀梅的事?”
这辈子的记忆和他所认知的完全不一样,曾以为徐秀梅只是没有丈夫护着,缺乏安全感,没想到骨子里那么狠毒。LJ
更没想到这辈子的自己连处理个有过错的军属都处理不了,真是无能……
面对此刻的陆树杨,徐锦玲竟然有些招架不住。
他又恢复了自己看不懂的模样,仿佛在边防经过岁月的蹉跎后多了几分深沉,更有几分说不出的不羁。
她移开目光:“我还有事,先走了。”
说完,徐锦玲绕开他,径自离开。
看着她的背影,陆树杨狭眸微眯,半晌后才上车离开。
次日。
徐锦玲早早起来,把爷爷和父母的遗物整理了一遍,门突然被敲响。
以为是陆树杨,她看了一眼后想装作没听见,但听到外头传来姜延的声音,她连忙跑过去。
门外的姜延穿着便装,寸头刚毅却不失清俊,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倒小了几岁。
“你怎么来了?”徐锦玲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姜延手里提着两个袋子:“昨天挂了电话我就一直不放心你,所以连夜过来,这么早你一定还没吃早饭吧,我给你带了吃的。”
听他这么说,徐锦玲还真觉得自己有些饿了。
便领着他进去。
吃饭时,姜延问道:“昨天怎么回事?陆司令跟踪你?”
徐锦玲手一顿,她肯定不能跟他自己跟陆树杨重生的事,毕竟这件事很难让人接受,搞不好还会被认为有臆想症。
“昨天我去外头吃饭,遇上了他,跟他抓了两个抢劫犯。”
她含糊地解释几句,不露声色地转移话题:“大概是因为徐秀梅的事,我跟他还有些矛盾。”
闻言,姜延皱眉劝道:“我知道徐秀梅让你很不满,但你绝对不能为了逞一时之能赌上自己身上的军装,不值得。”
徐锦玲垂眸叹了口气:“我知道,但……我看着害死我爷爷的罪魁祸首还过得那么逍遥,我心里难受。”
“如果我们出生入死保护的是徐秀梅这种人,我宁可不要这身军装。”
姜延正想安慰几句,剧烈的敲门声像炸雷般响起。
徐秀梅带着哭腔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徐锦玲,你给我出来!”
徐锦玲冷然一笑:“今天什么日子,都来找我。”
说着,她起身准备去开门。
出于关心,姜延也起身跟了过去。
徐锦玲拉开门,只见徐秀梅顶着一头乱发,脸上满是泪水站在门外,看热闹的军属们三三两两站在一起。
徐秀梅咬牙切齿:“徐锦玲
她扬起手,狠狠朝徐锦玲的脸扇去!


第24章

徐锦玲还没出手挡出,姜延已经先一步抓住了徐秀梅的手腕。
他脸色如冰,仿佛被触及了逆鳞:“有什么话就好好说,不许动手!”
眼前的女人约莫三十岁,个子高挑,眉梢眼角可以看出她曾经也是个漂亮的人,只是她现在表情太过狰狞,让人心生厌烦。
看见姜延,徐秀梅愣了瞬,紧接着心底的火烧的更烈:“徐锦玲,你都在家藏了个男人了,为什么还要让陆大哥把我赶出大院?”
闻言,徐锦玲也怔住。
陆树杨把徐秀梅赶出大院?
姜延放开手,也疑惑地看了徐锦玲一眼。
他不了解陆树杨,但在蒙北军区那几天的交流,他不认为陆树杨是会直接赶人的人。
徐锦玲沉住气:“赶你出大院的是陆司令,你来找我干什么?”
徐秀梅扫了眼周围看热闹的军属,眼底略过丝诡谲。
哪怕自己真的不能再大院继续住下去,她也要把徐锦玲的名声搞臭,让她如不了愿。
当着所有人的面,徐秀梅突然‘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声泪俱下:“徐小姐,我知道陆大哥之前因为照顾我和小杰,让你很不满,但谁让我没福气,男人早早去了,丢下孤儿寡母艰难度日……”
“这五年我勤勤恳恳干活,只想好好养活小杰,我不知道哪儿又得罪你,你竟然让陆大哥把我跟小杰赶出去,现在世道,你让我跟小杰往哪儿去?我求求你,就当是看在我牺牲的男人面上,你去跟陆大哥说说,让他留下我吧……”
说着,她不住地磕头。
徐锦玲脸色难看非常,徐秀梅这些话无疑是想把她架在火上烤,又句句都在往她身上泼脏水。
姜延也是第一次见这样会使软刀子的女人,可想而知当初徐锦玲受了多少委屈。
议论纷纷,对徐锦玲投去的鄙夷视线也越来越多。
正当姜延想帮她解围时,一辆军用吉普开了过来,后面还跟着辆公安车。
吉普车停下后车门打开,陆树杨下来,公安车的车门也开了,下来两个公安。
徐秀梅脸色骤白,惊愕看着陆树杨和两个公安。
陆树杨见徐锦玲和姜延站在一起,拧起眉,有些生硬地把视线落到额头被磕青了的徐秀梅身上。
“戏演够了?”
冷飕飕一问,让徐秀梅后脊发凉:“陆大哥……”
话没说完,两个公安就上前给她带上了手铐:“徐秀梅,你涉嫌故意杀人,请跟我们走一趟吧。”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一阵唏嘘。
这到底怎么回事?明明来苦求的弱势方怎么突然成了罪犯了?
徐秀梅腿都软了,疯狂挣扎否认:“我没有!你们抓错人了!我没有!”
尽管她再抗拒,最后还是被架上了车。
公安车远去,看热闹的人也慢慢散去,只是目光还是忍不住在门口三人身上打转。
看着一脸淡定的陆树杨,徐锦玲还是没能反应过来。
她着实没想到,重生后的陆树杨居然干脆的直接把徐秀梅送进公安局。
见陆树杨一直盯着徐锦玲,姜延蹙眉站到她面前:“锦玲,陆司令还是很公平公正的,对不对?”
徐锦玲回过神,后知后觉地嗯了一声。
姜延刻意将她护在身后:“陆司令,谢谢您帮了我的未婚妻。”
陆树杨目光一凛,忽然迈开腿朝徐锦玲走去。
他刚抓住她的手,手腕就被姜延有力的手腕扼住!


第25章

徐锦玲看着面前针锋相对的两个男人,只觉脑子里的神经都在隐隐作痛。
她主动拂开陆树杨的手:“陆司令,请你不要再……”
“你的东西,落下了。”
陆树杨面无表情地拿出一张身份证。
徐锦玲一看,竟然是自己的。
似乎是昨天结账掏钱时掉出来的,或许是因为当时想着陆树杨重生的事,连这些细节都没注意到。
徐锦玲僵僵接过:“谢谢……”
陆树杨有看了她一会儿,转身上车离开,云淡风轻地就像没来过一样。
车子远去后,姜延一声不吭地转身进了屋。
徐锦玲知道他是生气了,只能无奈关上门追了过去:“姜延……”
话还没说完,姜延突然抓住她的双手,将她抵在门上,沉哑的声音像含着砂砾:“锦玲,你能不能告诉我一句实话?”
“……嗯?”
“你想跟陆树杨复合吗?”姜延的手紧了紧,表情也紧绷了些许,“如果你想,我立刻就放手,从今往后只把你当普通战友。”
闻言,徐锦玲愣住,一时没反应过来:“你说什么?”
“你知道我在说什么。”姜延皱眉,深吸了口气,似乎在竭力克制着冲动,“我只要一个答案。”
看着姜延深邃的眼眸,徐锦玲这才惊觉,自己跟陆树杨的重逢让他失去了很多安全感。
哪怕是经历过生死的他,也难以抓住她的感情。
徐锦玲软下眉眼:“我们不是说好了吗,等休假结束就交结婚报告。”
姜延目光微黯:“我不想用一张结婚报告束缚你,锦玲,如果你不爱我,这段婚姻只会成为你的压力。”
听了这段话,徐锦玲不觉想起自己和陆树杨那段短暂的婚姻。
他们何尝不是那样,不相爱的婚姻,永远支撑不了多久。
徐锦玲踮起脚,轻轻吻在姜延的嘴角:“我爱你。”
柔软的触碰让姜延浑身一紧,大脑好像都陷入了一片空白。
好半天才回过神,只觉得嘴角甜甜的,他耳尖一红,连忙放开手轻咳两声:“……继续吃饭吧。”
说着,跨进门的脚不小心被绊了一下,让徐锦玲忍不住发笑。
傍晚。
开完会回家的陆树杨踏进家门,脱下帽子坐到沙发上,环顾空荡的客厅,脑子里不断闪过和徐锦玲的记忆。
在这里,他们吵过闹过亲密过,可这辈子的徐锦玲和他所认知的不太一样。
似乎是从五年前徐秀梅晚上发烧,他送她去医院后第二天,徐锦玲就跟变了个人似的……
想着想着,莫名想起她跟姜延站在一起。
陆树杨脸一沉,怎么看都那么碍眼。
只是,明天她就要走了……
走就走吧,反正两人早就不是一路的了。
他深吸口气,压下想着不属于自己的不舍和不甘。
正当陆树杨准备去洗个澡冷静一下时,警卫员匆匆跑了进来,气喘吁吁地敬了个礼,将手里一份文件递过来:“司令,紧急消息!”
陆树杨接过文件打开一看,面色一紧。
境外的一个恐怖组织头目在沪北露面了,军警联合追捕指令!
当看到头目的代号为‘猎狗’时,他眸光骤暗。
猎狗……LJ
他记得,二十年前,徐锦玲的爸爸就是在境外执行任务时,为了救战友,被猎狗一枪打中了心脏才牺牲!


第26章

次日。
一大早,徐锦玲和姜延就把屋子里里外外又清扫了一遍才收拾东西准备离开。
关上大门时,姜延还是问了句:“你真不打算去跟陆司令说一声?”
徐锦玲耸耸肩:“不用了,我早跟他说过今天就走。”
姜延沉默,似乎还在担忧着什么。
见状,徐锦玲主动牵起他的手:“走吧,咱们早点回去,把结婚报告打了。”
听了这话,姜延脸上才漾出一抹笑:“好。”
两人一路往部队大门走,以往训练场总是传来热血沸腾的口号,可今天似乎冷清了很多。
当兵那么多年,他们也知道肯定是战士们去执行任务了。
上了出租车,姜延拧开瓶水给徐锦玲:“喝点水吧,你嘴都干了。”
徐锦玲失笑接过,每次自己脱下军装,他就不把她当下级了:“谢谢。”
车一路向火车站行驶,司机是个四十多岁的大叔,侃侃而谈又滔滔不绝,让姜延和徐锦玲几次无奈对视。
“你们是赶火车吧,那我给你们抄近道,保证提前给你们送到。”
大叔说着,便自信满满地打着方向盘,拐进了一条僻静单行道。
没想到刚开一会儿,就没一辆摩托车堵住了路。
大叔骂骂咧咧地下车,准备把摩托车挪开。
不想他刚走没几步,两个穿着夹克的男人分别上了驾驶位和副驾驶。
车子横冲直闯般急速倒退。
副驾驶上戴着鸭舌帽的男人突然从衣服口袋掏出把手枪,指着徐锦玲和姜延:“不许动,乱喊乱叫就毙了你们!”
徐锦玲目光一冷,下意识就要动手,却被姜延按住。
她错愕看向他,只见他一连严肃,轻轻摇摇头,示意她不要轻举妄动。
徐锦玲也慢慢冷静,悄悄打量面前的两个男人。
两人都三十多岁的模样,而手枪竟是外产的HS95手枪,他们俨然不是一般的罪犯。
开车的男人拿出一个大哥大:“告诉猎狗,我们带了两个人质,马上就到。”
猎狗?
徐锦玲心跳一顿,遥远的记忆在脑海中闪过。
二十年前,在爸爸的葬礼上,她曾从爸爸战友口中听过一个代号叫‘猎狗’的人,就是他杀了爸爸……
察觉到徐锦玲的不对劲,姜延以为她急于行动,缓缓握住她的手。
拿枪的人腾出手接过,拨了个号码对那头重复了话后恭恭敬敬应了句:“是,我们立刻过去。”
车厢回归一片沉寂,一小时后,车子驶出市区,进入一条山道,最后停在一栋背靠树林的三层洋楼面前。
“下车!”
在两个男人的呵斥声中,徐锦玲和姜延下了车,被推搡着进去。
里面所有家具都被白布盖着,而布上又落着厚厚一层灰,俨然是很久没有人居住。
当被赶上二楼,两人便闻到一股浓烈而刺鼻的酸臭味。
徐锦玲连忙屏住呼吸,紧张的目光看向姜延,姜延薄唇动了动,无声说了句:“是海洛因。”而且量还不小。
她顿时明白了事情的严重性,也更加谨慎起来。
拿枪的男人推开一个房间的门,把两人推进去后‘砰’的关上,又‘咔’的上了锁。
徐锦玲视线一扫,发现房里不只自己和姜延,还有十几个人,
他们坐在地上,蓬头垢面眼神无光,似乎被关了很久,其中一个看起来只有十七八岁的女孩躺在地上,呼吸微弱。
她立刻上前将人扶在怀里:“你怎么了?没事吧?”
女孩虚弱睁开眼,声音里满是哭腔:“我想回家,我不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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