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犹豫了片刻，迈腿走了进去。
翻新过的舞台更大更明亮，台上二十几个舞蹈演员正在排练舞蹈。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
纪雨柔站在台下，看着台上年轻而陌生的面孔，仿佛看到了曾经的自己。
正当她沉浸在过去时，一道严厉的呵斥从身侧传来：“排练期间，闲杂人等不能随便进来，你是卫生队还是通讯员的？”
纪雨柔转过身。
当看见眼前‘擅闯文工团’的人长相时，队长愣住，再一细看，眼珠子差点瞪出来：“纪雨柔！？”
纪雨柔敬了个礼：“队长。”
“你，你回来了？”
“嗯，回来看看。”
纪雨柔秉着礼貌，交谈欲并不大。
两人的动静引来台上人的关注，所有人都把视线放在了纪雨柔身上，窃窃私语。
“纪雨柔？是不是五年前她们说的那个董司令孙女？”
“应该是，我听说她去蒙北军区当通讯员了，怎么回来了？”
“哎哎哎，我姐之前就跟她一个舞蹈队的，姐说这个纪雨柔是周司令的前妻，这回回来铁定是找周司令的。”
纪雨柔当做没听见，只是朝队长笑了笑：“队长，我先走了。”
队长啊嗯了两声，显然对她的回归还没缓过神，只能看着她轻飘飘离开。
司令办公室。
刚结束两军演练，陆一鸣满身疲惫地靠在椅子上，揉着眉心。
只有到这个时候，他才会去想纪雨柔。
已经四个月了，蒙北军区的特种兵训练应该结束了，她跟姜延……结婚了吗？
每每这个念头冒出来，心就拧在了一起，钻心的疼，偏偏又无可奈何。
忽然，喉间的痛痒让他忍不住剧烈咳嗽起来。
‘叩叩叩！’
“报告！”
敛去心思，陆一鸣咽下不适感，再次恢复冷漠的模样，转眼望去，是警务员。
“司令，您的药。”警务员将几盒药放在桌上，像是在斟酌字眼，“我刚刚……看见董小姐了。”
闻言，陆一鸣面色一凝：“纪雨柔？”
警务员点点头：“对，她往大院的方向过去了……”
话还没说完，陆一鸣风似的起身跨了出去。
秋风卷起地上的树叶，枯枝晃动，飘落几片枯叶。
沈秀梅正在院子里洗衣服，心里盘算着一会儿找什么理由接近陆一鸣。
突然，一阵敲门声打断她的思绪。
沈秀梅皱起眉：“谁啊？”
回应她的还是敲门声。
她擦手起身，嘴里抱怨着上去开门：“谁啊？也不说……”
话说到一半，便被门外的人惊的整个人都愣了。
看着一脸惊愕的沈秀梅，纪雨柔嘴角弯起个冷漠的弧度：“沈秀梅，好久不见。”第18章
“你……纪雨柔？你怎么会……”
“我怎么会回来了？怎么会来这儿？”
纪雨柔接过她的话，眉梢眼角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压迫感。
沈秀梅脸色微白，好半天才缓过神，想她跟董司令都去世那么久了，陆一鸣也跟她离了，这个大院里根本没人会帮她，自己怕她干什么？
“听说董小姐去边防当兵了，没想到你还回来了？”
轻佻的语气仿佛在说‘你就不该回来’。
纪雨柔不为所动：“不请我进去喝杯茶？我正好有件事想跟你谈谈。”
闻言，沈秀梅愣了瞬，下意识想起当年自己在陆一鸣走后，进董司令的病房的事。
她面色僵硬：“这……恐怕不方便。”
话音刚落，纪雨柔推开了她，堂而皇之地进了院子。
“纪雨柔！”沈秀梅一恼，也不再伪装礼貌，“你这是什么意思？”
纪雨柔眉目一拧，稍稍侧过头，抬手一握，掌心多了颗弹珠。
“坏女人，不许欺负我妈妈！”
已经八岁的小杰站在屋门口，手里拿着弹弓，警惕又厌恶地瞪着她。
纪雨柔手一松，弹珠落地：“这不是往我舞鞋里放玻璃片的小杰吗？长这么高了，还是这么会保护妈妈。”
说着，转头看想沈秀梅。
而沈秀梅惊愕看着在地上滚动的弹珠。
这么纪雨柔居然接住了小杰用弹弓打来的弹珠，她到底怎么做到的？
或许是纪雨柔气势太过摄人，小杰有些害怕，撒腿跑到沈秀梅身边，紧紧抱着她的腰。
这时，半敞的门被推开，陆一鸣来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