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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晟的短信回复的很快:【好我买明早的机票，到时候我去接你。】
    
    翌日,贺氏集团。
    
    贺叙川正低头处理着文件
    
    他的心莫名地空了一下，好像有什么正在失去一样。
    贺叙川右手抵在心口，长眉不由得拧了起来。
    
    这时，手机铃声响起来，贺叙川接起“爸，有事?
    
    贺父声音严肃:马上回来一趟，我在书房等你。
    
    回到贺宅贺父把文件袋推到他面前。
    
    “叙川，你真的决定和苏羽欣结婚了吗?你确定你真的爱她吗?”
    
    贺叙川沉默下来，不知为何，这么简单的问题他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贺父把文件袋推到他面前，叹了口气:“我知道你对苏羽欣一直有所愧疚，
    
    但是这份愧疚，不应该用你的一辈子来偿还。"
    
    “当年苏羽欣哥哥的车祸，其实跟你没有多大关系，是苏羽欣闹着要去买东西，她哥哥才临时改道，这才出了车祸。"
    
    贺叙川闻言楞了一下，这么多年，因为那场车祸，
    
    他一直对苏羽欣满是愧疚，所以她提的要点他都答应了。
    
    包括送温菀溪出国，和温菀溪离婚
    
    他抽出文件，第一页赫然是苏羽欣正常的体检报告!
    
    脑海里暮然想起温菀溪那天去办公室说的话，她真的没有任性，她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贺爸爸拍了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道:“你是我的儿子，难道我还不了解你吗?
    
    我问你，你这段时间为什么故意躲着菀溪?"
    
    “如果菀溪跟谢氏二公子结婚了，你真的能接受吗?"
    
    纸张轻微抖动起来，贺叙川常年冰封的表情终于有了一丝裂痕。
    
    贺爸爸见状，又说:“菀溪买了今天最早的一趟航班，而且是和谢晟一起出国，要不要抓住，你自己决定。"
    
    贺叙川闻言一震，想都没想就拿出电话，给温菀溪拨去。
    
    而电话对面却传来一句--
    
    "你说拨打的号码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冰冷的机械女声不断重复着，贺叙川皱着眉，调出温菀溪的微信。
    
    “菀溪，你在哪?我有话想跟你说。"
    
    发送失败。
    
    温菀溪已经把他拉黑了。
    
    贺叙川看着对话框前面的红色感叹号，一旁的贺父见此，
    
    长叹一声:“叙川，不会有人一直在原地等你，你好自为之。"
    
    贺叙川抿唇不语，却动作极快下楼，开车离去。
    
    从来理智稳重的他，却压不住心头的慌。
    
    一个小时的车程，他只花了十五分钟，就赶到了机场大厅。
    
    下车后，他一路小跑到服务台，喘息未定:最早的航班起飞了吗?"
    
    "先生您好，已经于十分钟之前起飞了。"
    
    贺叙川心口骤然一空，这时，手机提示音响起。
    
    他垂眸看去，发现谢晟更新了朋友圈，页面上两张大红的结婚证灼烧着他的眼球，对方还配文一句--
    
    【温小姐，余生请多指教。】
    —————
    
    婚礼结束当天，温菀溪就被丈夫贺叙川送出国，迄今为止，整整五年。
    今晚，她第一次踏进他们的婚房。
    而贺叙川的欢迎，是递给她一份离婚协议书。
    而贺叙川的声音比月色还凉：“羽欣的身体越来越差，我怕她拖不到和我结婚的那天，我决定提前终止我们的协议。”
    温菀溪握着文件，痛意从心脏向全身蔓延。
    她一直知道，贺叙川真正爱的人是苏羽欣，但是苏羽欣身体不好，进不了贺家的门。
    当年，他找上她协议结婚，只不过是为了应付贺家长辈的催婚。
    她拿过桌上的笔，压下情绪，很好说话的模样。
    “好，我签字。”
    爱了贺叙川十年，她从来拒绝不了他的任何要求。
    贺叙川有些诧异，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
    凝着温菀溪的眸光暗了几许：“是我违约在先，除了协议书上的东西，你还想要什么，尽管提。”
    温菀溪的手顿了下，而后淡笑摇头。
    “签好了，如果没有其他的事，我就先回酒店了。”
    两人交谈止于此。
    离开后，温菀溪望着街道上的车水马龙，心头茫然又落寞。
    十五岁那年，家人都车祸身亡之后，她的世界几乎崩塌，是贺叙川给她安慰，把她从绝望边缘拉了回来。
    从此，他就成了她世界中唯一的光。
    可这光，她守不住了……
    浑浑噩噩回到酒店房间，温菀溪疲惫倒在床上，手机“叮咚”响了一声。
    她随意瞥了一眼，然后视就定住，只见苏羽欣刚发的微博显示在屏幕上——
    “终于等到你@贺叙川”
    配图是一张十指相扣的照片，苏羽欣无名指上硕大的钻戒熠熠生辉。
    温菀溪凝着戒指，眼泪忽然就没住。
    自己期盼了五年的结婚戒指，最终却戴在苏羽欣的手指上。
    夜色渐浓。
    一阵急促的来电铃声，打扰了温菀溪的发呆。
    屏幕上跳动的“老公”二字让她心跳快了一瞬，这是她悄悄给贺叙川的备注。
    但五年来，贺叙川主动给她打电话的次数寥寥无几。
    “叙川哥？”温菀溪温柔喊着。
    对面却是一道陌生的声音：“是菀溪吧？你能不能来云庭会所接一下叙川，他今晚喝多了。”
    温菀溪的心瞬间沉了下去，迟疑道：“这……不太合适吧？”
    “你是他老婆，这有什么不合适的？你快点啊，我挂了。”
    贺叙川胃不太好，温菀溪不敢多耽搁，连忙出门买好解酒药，拦了辆出租车，赶去云庭会所。
    半个小时后。
    温菀溪到达会所，在侍应生的指引下找到了贺叙川所在的包厢。
    刚扶上门把手要开门，屋内忽然传来几道打趣的话——
    “叙川，你为了和苏羽欣在一起，新婚当天就把菀溪送去国外，一呆就是五年。现在刚把人叫回来就要离婚，是不是太过分了一点？”
    “小菀溪喜欢了你十年，对你一心一意，你就真的一点都没动心？”
    温菀溪呼吸一窒，紧紧握住门把。
    满屋笑闹中，贺叙川的声音分外清冷：“别胡说，菀溪是我的妹妹，这辈子都是。”
    
    
    
    
    
    
    
    
    
    第二章
    
    温菀溪搭在门上的手无力地滑下。
    她转身就跑，这个时候她根本不敢面对贺叙川，她怕自己憋不住就喊出一句——
    “贺叙川，我喜欢你啊！”
    但她也知道，这话一旦说出口，她连靠近他身边的资格都会被夺走。
    她爱的没有勇气，放下也没有勇气。
    早知道这么艰难，当初没有爱上贺叙川该多好……
    浑浑噩噩回到酒店，又是一夜难眠。
    第二天中午。
    温菀溪在贺母的要求下回贺家吃饭。
    饭吃到一半时，贺叙川慢条斯理地放下筷子：“妈，户口本呢？我让羽欣等了五年，该给她个名分了。”
    哪怕有所准备，但温菀溪还是顿了一下。
    贺妈妈“啪”地拍了一下桌子：“只要我还活着，苏羽欣就别想进贺家的门！”
    这时候，贺叙川忽然看向温菀溪，凝着他晦涩的眼眸，她心头忽然升腾不好的预感。
    果然，接着就听他说——
    “菀溪已经有男朋友了，难道您也要耽误她的幸福吗？”
    温菀溪僵住。
    他为了苏羽欣，就可以这么随意毁坏自己的名誉？
    贺妈妈满脸的不可置信：“小溪，他说的是真的吗？”
    温菀溪张了张嘴，承认、否认都说不出口。
    此刻，她心里真的很嫉妒，为什么苏羽欣可以得到贺叙川这样的偏爱？
    他爱苏羽欣，好像可以委屈任何人。
    缓了几秒，她放下筷子，跟着撒谎：“……妈，对不起。”
    她能给贺叙川的，除了成全好像就没有其他了。
    贺母闻言，长叹了一声，而后在贺叙川的手臂上使劲拧了几下。
    “死小子！小溪这么好的女孩子你不珍惜，有你后悔的时候！”
    贺叙川慵懒站起身，转身朝书房走去：“妈，强扭的瓜不甜，我以为这五年您应该已经明白了。”
    贺母却没有理他，而是扭头拉着温菀溪细问：“就算你和叙川没有缘分，但我也一直拿你当女儿看的，以后可别跟我生分了。”
    “对了，你男朋友是做什么的？什么时候带来给妈看看？”
    温菀溪能感受到贺母的维护，可就是这样才有些骑虎难下。
    只好装作羞涩的样子，笑说：“他在国外，是大我一届的学长，等回国了，我就介绍你们认识。”
    贺叙川脚步一顿，回头瞥见温菀溪的害羞，视线微凝，她好像从来没有在他面前有过这样的表情。
    自己随口说的一句话，竟然说准了？她真的交了男朋友？
    他抬手扯了扯领带，心里有些躁。
    一个小时后。
    贺叙川拿着户口本，和温菀溪一起上了车。
    半个小时后，温菀溪看着窗外陌生的景色，有点疑惑：“这不是去民政局的路，你要带我去哪？”
    贺叙川在后视镜里看了她一眼：“你怎么知道这不是去民政局的路？”
    温菀溪心里一疼——
    因为这条路，她虽然只在五年前走过一次，但却在梦里却走了很多遍。
    贺叙川没有得到回复，似乎也不在意，直说：“民政局暂时不去，我先带你去一个重要的地方。”
    温菀溪不知道还有什么事比离婚更重要，但她习惯了听贺叙川的安排，便也没有多嘴。
    又过了二十分钟，车子在一家私人婚纱店门口停下。
    温菀溪凝着‘唯爱婚纱定制’的招牌，呼吸乱了一瞬。
    五年前，她曾说想要拍婚纱，但临到头，贺叙川接到苏羽欣的病危电话就匆匆离开，那场婚纱照，最后不了了之。
    现在，他是要给她补上吗？
    她转过头看着贺叙川，带着差点隐藏不了的期待：“为什么带我来这里？”
    贺叙川取下安全带，却说——
    “你的身形和羽欣差不多，我想拜托你给我们试试婚纱！”
    
    
    
    
    
    
    
    
    
    第三章
    
    车内忽然安静。
    贺叙川拉开车门，见温菀溪坐着不动，有点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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