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池烟傅瑾淮哪里能看-小说池烟傅瑾淮全文免费阅读无弹窗

时间:2023-05-19 12:46:2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傅瑾淮猛地起身,走到玄关处关上了客厅的灯。
池烟不在,没人会帮他拉上窗帘。
重新隐于黑暗之中,傅瑾淮却感受到了无法言说的安全感。
他回到沙发上,整个人都蜷起来。
他睁着双眼,窗外的月光照进来,眼前的一切都隐隐有着轮廓。
这个别墅是傅瑾淮当年找人专门装修的,除了主卧和客卧,还有画室和乐室。
乐室自然是为自己准备的,里面装着隔音墙,他在乐室里创作的音乐声就不会传出来。
当然,那画室本来是为许安冉准备的,隔音墙也是为了不打扰画室里的人。
只是和他结婚的并不是许安冉,而是池烟。
后来,池烟搬到了这座别墅来,他领着她第一次看到那个偌大的画室时,池烟的脸上露出了幸福又开心的笑容。
但是那时候,傅瑾淮看着她的笑容,其实是在当作许安冉看见这个画室时的笑容的。
他真的很混蛋,他承认。
蓦地,傅瑾淮的脑海里浮现出一幕曾经的场景。
那是他和池烟刚刚结婚的时候,他们之间的关系还没有变成后来那样冷漠的地步。
很安静的一个下午,傅瑾淮在乐室里写着歌,池烟在画室里画着画。
他揉了一个又一个纸团,对自己写出来的东西怎样都不满意。
他遇到了创作的瓶颈,索性不写了,准备到外面去呼吸一下新鲜空气。
经过画室门口的时候,傅瑾淮看到门是开着一条缝的。
鬼使神差的,他放弃了到室外散步的想法,转身推开了画室的门。
画室里的池烟听到声音,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回头看。
她一袭白色长裙,坐于高凳之上,面前立着画架,画布上黑色和红色的线条交替着,显得有些诡异怖人。
见到傅瑾淮,池烟一愣,放下手中的调色盘和画笔,从凳子上跳下来。
“你怎么来了?”她问,声音柔柔小小,像只乖巧的小兔子。
她总是穿着白裙子画画,傅瑾淮知道这事,但还是忍不住上下打量了她一眼。
瞧见他的视线,池烟低下头,才发现自己的裙子上也沾着颜料。
她有些窘迫,伸手去抹了下,但她没有注意到自己的手上也满是颜料,于是裙子上的颜色更深了些。
不知怎地,傅瑾淮就觉得眼前的这一幕可爱得很,让他郁结的心情都好了不少。
他坐到画室的沙发上,朝着池烟勾了勾唇角,说:“过来。”
池烟有些犹豫,因为自己身上全是颜料:“我……”
“过来。”傅瑾淮重复了一遍,语气不容置否。
于是她乖乖地走过去。
走得近了,他伸出手臂抓住她的手,一用力她就跌进了他的怀中。
接着,他埋首于她的发间,无声地深吸了一口气。
好香,洗发水混着水彩颜料的味道,竟然让他着迷。
傅瑾淮温热的气息惹得池烟脖颈有些痒,她就缩了一下。
他手上一紧,轻轻呵斥:“别动。”
池烟就不再动了。
过了一会儿,傅瑾淮才抬起头,却是看向了画布上的画。
他不懂什么艺术,还是问:“你在画什么?”
池烟随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自己的画,轻声回道:“蔷薇。”
“蔷薇?”傅瑾淮皱起眉,别说花了,他就连叶子都没看出来,“抽象的?”
池烟抿抿唇:“算是吧。”
他点点头,也没有很在意。



    第十七章 宁为玉碎

傅瑾淮又抱了池烟片刻,觉得心情完全畅通了,才松开她。
池烟站起身,脸颊还是红的。
她指着他的衣服,声音有些小:“你的衣服脏了。”
上面全是她裙子沾过去的颜料。
傅瑾淮瞥了一眼,无所谓地说:“等下丢洗衣机就行了。”
他站起身,走到她的画架前,看见她的颜料盒,里面的每一格都是不同的颜色。
他突然就来了兴致,指着那颜料盒笑着看向池烟,问:“如果要画我,你会用什么颜色?”
池烟一怔,而后看向自己的颜料盒,那模样倒真的是在认真思考他的问题。
半晌,她说:“白色。”
他闻言挑了挑眉,饶有兴趣地问:“为什么?”
傅瑾淮永远都不会忘记池烟当时说的话。
她看着他的眼睛,语气是从未有过的坚定和认真,她说:“因为你是最耀眼最璀璨的存在,你是很多人的光,包括我。”
傅瑾淮听见她的话,在原地愣了好几秒。
那一刻,他心猿意马,心跳紊乱。
他不过是一时兴起,却得到她这样真挚的答案。
但很快,他压下这莫名的情绪。
他痞气的笑起来,走过去揽住她的肩说:“可是你的画纸是白色的,又怎么用白色画我?”
她张了张嘴,刚要说可以铺色,他却将她带到画架前,指着颜料盒最角落说:“我是黑色,我是漆黑无垠的夜。”
池烟不明所以,问:“为什么?”
傅瑾淮却突然放开她,转身看向落地窗外一望无际,清澈无云的天空。
他的语气也不再是嬉笑的,而是认真:“我的人生,必须在最璀璨的时候完美落幕,不然留下的就是不堪。”
他回了她一个真挚的回答。
他就是这样一个骄傲的人,一个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人。
……
章煜派来的助理给傅瑾淮送来了温热的白粥和小菜。
但他将粥放在茶几上,又躺回了沙发。
他没有胃口,所以没有吃。
耳边是滴滴答答的钟表走过的声音,傅瑾淮听着,眼睛睁的干涩也不肯闭上。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感觉到了饥饿。
他站起身,却直接忽略了茶几上的粥,径直走进厨房。
打开冰箱,里面空空如也,腐烂的蔬菜和啤酒都被章煜悉数拿走。
傅瑾淮不满地皱起眉,动作粗暴地拉开储藏鸡蛋的格子,里面躺着一袋牛奶。
他微愣,想起有时候早上池烟会给他温一杯热牛奶。
他拿起那袋牛奶,用牙齿扯开一个口子,就送到口中。
冰冷的牛奶顺着食道直达胃部,让他浑身打了个寒颤的同时,却又让他感受到诡异的快感。
饥饿感消失,傅瑾淮又回到了沙发上。
但很快,他就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那冰冷的牛奶刺激着他尚未痊愈的脆弱的胃部,在他的身体里传来一阵阵痉挛的疼痛。
傅瑾淮死死捂着胃部,豆大的汗珠从额上滑下。
他本能地深呼吸,却没有任何作用。
终于,他想起了放在茶几上的胃药。
他咬着牙,忍着剧烈的疼起身,去拿那几盒药。
他也不看章煜留在药盒上的字迹,因为他的视线已经疼得开始模糊。
意识混乱中,他看到“止痛药”的字样,一把撕扯开来,将里面的药板倒出来,接连着按了六颗在手心中。
没有喝水,就这样干咽下去。
吃了药,傅瑾淮靠在沙发上,药效渐渐起了作用,胃部的疼痛开始消失。
他呼出沉重的一口气,全身却已经被汗水浸透,像是刚从水里出来的人一样。
没一会儿,困意却袭来。
他的身子缓缓躺下,眼皮也渐渐闭上。
他没有看到,那止痛药上面写着:一次两粒。


“瑾淮?”
“瑾淮……”
这声音好温柔,好熟悉。
是谁在叫他?
傅瑾淮费力地睁开眼睛,却被一道耀眼的光刺痛。
他半眯着眼,好半天才适应这强烈的光线,缓缓睁开。
一道身影站在他的面前。
“瑾淮,怎么睡在沙发上了?”那温柔的声音说。
傅瑾淮转过头看去,却在看清她的面容之后愣住。
怎么会呢?
怎么会是池烟呢?
池烟见傅瑾淮呆住,笑着伸手在他面前晃了晃:“怎么了?睡傻啦?”
他一把攥住她的手,紧紧地看着她。
手上这温热的感觉,好不真实。
“池烟……”他无意识地呢喃着她的名字。
“嗯,怎么了?”池烟还是笑着,微微歪着头问。
明明他手上的力气那么大,可是她却像是感觉不到一样。
傅瑾淮咽了下喉咙:“你不是……死了吗?”
“说什么呢?”池烟好看的两条眉毛轻轻皱起来,“我死了,那现在站在你面前的是谁啊?”
下一秒,傅瑾淮用力一扯,将池烟拉入怀中,紧紧箍住。
不真实,好不真实。
但他的的确确闻到了那熟悉的,来自她身上的洗发水和颜料混合的味道。
是梦吗?
就算是梦,也好。
傅瑾淮将脸埋在池烟柔顺的黑发间,无声地蹭了蹭,像是要将这让他魂牵梦萦的感觉刻在骨头里。
“池烟……对不起,对不起……”
怀中的她似乎是被他弄痒,情不自禁地笑起来:“瑾淮,不要这样……”
傅瑾淮听见了,可是他怎么舍得放手?
一旦放开,她又不知道要跑到哪里去了。
他缓缓抬起头,手上还是紧紧抱着池烟。
他看着她清澈见底的双眸,却怎样都看不清她眼中映出的自己。
“你原谅我了吗?池烟……你是不是原谅我了,所以才会回来?”他的声音轻颤着,带着哭腔,带着乞求的委屈。
池烟漾起个浅笑,伸出那柔软的手覆上他的脸庞,她红唇轻启:“瑾淮,瑾淮,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
“我爱你,很爱你,你不知道吗?”
傅瑾淮的眼泪一瞬从眼角落下,他垂下头:“我知道……我知道的,我一直都知道的。”
因为知道,因为被爱,所以有恃无恐。
“不要再离开我,池烟,不要离开我。”他用尽全身力气紧紧攥着她,恨不得将她融入自己的身体。
“不会的,我不会离开你的,我怎么舍得离开你呢?”池烟俯下身,将脸贴上傅瑾淮的,“我爱你,好爱你。”
可是下一秒,池烟的面孔却开始往后退去。
傅瑾淮心底一慌,连忙低下头看自己的怀里,已然是空空如也。
他迅速起身,伸手想要去触碰到池烟。
但无论他怎么追,怎么追,追的心脏都在疼,她还是离他而去。
“为什么……为什么……不是说不会离开我吗?池烟——”
他嘶吼着,撕扯着喉咙喊着,他喘息着,呼吸着。
绝望的潮水终于将他淹没。
“呼,呼……”
傅瑾淮大口地喘着气,身上再一次湿透。
他睁着双眼,一瞬不瞬地看着熟悉的天花板。
屋子内稍稍亮了一些,他偏过头,看见窗外天色微微发白。
天亮了,梦醒了。
可是他却失去了归属感。
傅瑾淮的心口空落落的,他下意识地握了握手,仿佛还能感觉到池烟的体温。
果然是梦。
但他不想醒。
这屋子没有池烟,越发的清冷,冰冰冷冷,没有一点温度。
他宁愿回到那个温暖的梦境,他愿意沉醉其中再不醒来。
接着,他的视线落到了茶几上被撕扯烂的止痛药药盒。
那一板药上,一共有十粒,一盒里有三板。
傅瑾淮的眼帘颤了颤。



    第十九章 现实还是幻觉

章煜跟着经纪人忙了整整一天一夜,终于寻到个空隙停下来歇一口气的时候,他接到了助理的电话。
助理说,傅瑾淮的状态好像不太对。
他又放下手上的所有工作,加速赶到傅瑾淮的别墅。
打开门,章煜就看见茶几上三四份没有被打开的粥,还有被撕开来的止痛药盒,以及散落一地完好如初的胃药。
他瞬间眉心深皱,他只吃了止痛药?
这家伙根本就没有好好吃饭,也没有按时吃药!
人不在客厅。
“傅瑾淮!”章煜高声喊了一声,走向卧室。
可卧室里也没人,甚至床上没有一点褶皱。
章煜抬起头,看了眼二楼,似乎是听到了谁在说话。
他心中浮现出一种奇怪的感觉,说不清道不明。
他几步跨上台阶,见到画室的门大开。
“傅瑾淮?”章煜眉心更紧,走过去。
走的近了些,他终于听清那声音,是傅瑾淮的。
“我觉得,你可以多用一些鲜亮的颜色……嗯,不用总是用那么暗的颜色。”傅瑾淮说着。
章煜愣住。
别墅里只有傅瑾淮一个人,他在跟谁说话?
这感觉十分诡异怪诞,章煜走到画室门口。
紧接着,他身子一僵。
只见画室内,傅瑾淮坐在小沙发上,对着面前盖着白布的画架笑着自言自语。
至少在章煜看来,他是在自言自语,因为只有他一个人在说话。
可是傅瑾淮那灿烂的笑容,以及时不时的停顿,都在提醒着章煜,他是在和谁对话。
见鬼了?
章煜深吸一口气,稳住心绪,沉声喊了声:“瑾淮。”
傅瑾淮神色微怔,而后有些诧异地转过头看向章煜。
但他的表情在看到好友之后一瞬变得放松,他恢复笑容,说:“阿煜,你来了啊。”
若不是瞧见刚刚那一幕,章煜差点就要以为傅瑾淮已经彻底恢复,回到了之前的状态。
章煜咽了下喉咙,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如雷一般响,他僵硬地开口,问:“瑾淮,你在……和谁聊天?”
傅瑾淮闻言轻轻蹙了下眉,他的手臂抬起,指向画架的方向,奇怪地问:“你不是认识的吗,池烟,我老婆。”
章煜的心“咯噔”了一下。
他的目光顺着傅瑾淮手指的方向看去,定定地看了很久。
可不管再多看多久,他都无比确定,那里只有一个很久没有被用过的画架,并没有人。
更何况,池烟已经死了。
“瑾淮……”章煜回过神,两步走上前抓住傅瑾淮的肩膀,神色焦急又震惊,“你他妈的怎么了?”
“什么池烟,池烟已经死了,你不是知道吗?!”
傅瑾淮双眼眯起,一把推开章煜,他皱着眉,满是不可思议地看着自己的好友:“你他妈说什么呢!”
他又指着刚才的地方,愤怒地对着章煜吼道:“池烟在那画画你没看见吗!你他妈说谁死了?”
章煜狠狠愣住。
疯了,傅瑾淮他妈的疯了。
“走!”章煜一把拽住他的胳膊,就要拉着他往外走,“我他妈得带你去医院,你丫的疯了!”
哪知傅瑾淮一下就挣脱开他的束缚,力气大的吓人,完全不像是一个刚做完手术的病人。
傅瑾淮一双眼红得像是要滴下血来,他死死地盯着章煜,心底的怒气直冲头顶:“章煜你有病是吧,我哪也不去!”
“有病的是你!”章煜又气又急。
他上前一步,毫不犹豫给了傅瑾淮一拳。
“嘭!”
傅瑾淮被打倒地上,有片刻的微怔。
章煜指着那落了灰的画架,吼道:“傅瑾淮你他妈给我睁开眼睛好好看看,那儿没有一个人,池烟已经死了!”



    第二十章 心病入魔

池烟已经死了!
傅瑾淮愣愣抬头,看向章煜指着的方向。
胡说八道,他怎么睁着眼睛说瞎话呢?
池烟,池烟不是就站在画架前吗,她穿着他熟悉的那条白色长裙,手上拿着调色盘和画笔,正眉眼弯弯地朝他笑。
“阿烟……你别听章煜乱说,他肯定是喝醉了,你别跟他一般见识。”傅瑾淮说着,缓慢地站起身,一步步往池烟的身边挪动。
“没关系的,他是你的朋友。”他听见池烟温柔地这样说。
果然,还是她最好,总是这样善解人意。
傅瑾淮笑起来,抱住了他眼前的池烟。
好香,他好喜欢她身上颜料的味道。
但是在章煜眼里,这一幕除了诡异恐怖,再无其它。
因为他看见的,是傅瑾淮抱着空气,与空气说着柔情的话,对空气露出笑容。
章煜胸口不受控地起伏着,脑子里乱成一团。
傅瑾淮疯了,真的疯了。
章煜的视线在画室里转了一圈,在墙角看到了一团麻绳。
他喉咙动了动,径直走过去,拿起那麻绳,而后幽深地看向傅瑾淮。
……
医院。
“嘶……”章煜倒吸了一口冷气。
正在给他上药的小护士听见,动作放轻了一些,说:“稍微忍忍啊。”
章煜点点头,咬着牙齿不再出声了。
他身上全是为了制服傅瑾淮,和他打斗留下的伤。
这小子手下真是一点都不留情。
上好药后,傅瑾淮的检查结果也出来了。
“轻度抑郁症,中度臆想症,病人受的刺激太大,所以他的潜意识开始逃避现实,并且为自己编造了一个他想要的幻觉。”医生声音凝重。
“检查发现,病人曾饮食过刺激到胃部的食物,导致胃部有少量出血。”
“病人还服用了大量的止痛药,可能是因为胃部出血导致了疼痛,但后来可能是病人主动服用的。”
“这两种行为都属于自残行为,病人在精神刺激之下会追求身体上的痛感,所以判定为轻度抑郁。”
医生一字一句说完,章煜的心也沉到底部。
好半天,他艰难地开口,问:“医生,那……该怎么治疗?能治好吗?”
“这两种病症都属于心理疾病,只能依靠药物治疗,主要还是要帮助病人放下执念,解开心结,然后保持心情愉悦。”
“至于能不能完全痊愈,每个心理疾病的患者情况都不痛,若是心理收到的刺激比较小,痊愈的几率还是很高的。”
章煜茫然地点点头。
放下执念?解开心结?
恐怕只有池烟死而复生,才能让傅瑾淮恢复正常了。
可是,谁也没办法让一个已经化成灰的人重新活过来。
看着傅瑾淮沉睡的面容,章煜悲恸地想,难道他这辈子,就只能这样活在幻觉里?
如果他的病情持续严重恶化下去,会不会有一天就被关进精神病院去了?
说起来真的是荒唐。
一个在舞台上耀眼夺目,璀璨如光的男人,此时却面色苍白的躺在病床上。
有那么多人疯狂而热烈地爱着他,他却自甘堕落,决绝地放弃一切,要沉溺在幻境和梦境里,哪怕死去也不愿醒来。
而这荒唐的一切,起因于一个他冷眼相待三年的女人悄无声息的死亡。
她还在身边的时候,他不屑,他无视,他厌恶。
她不在了,他却怀念,他却思念,他却深爱,并为此不惜伤害自己的身体。
这两个人这般,到底是为了什么?
傅瑾淮不知道是什么时候醒的,他的双眼恢复了些许清澈,不再是那样炙热的恍然。
章煜淡淡地开口问:“你还记得自己都做了什么吗?”
傅瑾淮看见他身上的伤,沉默着颔首。
他记得。
他记得一切,冰冷的牛奶和止痛药,梦中的池烟和幻觉的池烟,以及那场打斗,他都完完全全记得。
可是现实和幻觉,他好像已经分不清了。



    第二十一章 对不起

章煜沉重地叹了一口气。
“瑾淮,你真的不能在这样了,轻度抑郁、中度臆想,因为池烟不在了,你就要跟着她一起去死吗?”
傅瑾淮喉间一哽。
死。
死亡是多简单的一件事,活着才是最难的。
池烟不就是那样轻易地离开了吗?而他独自苟活,一个人承受着这些穿心断骨的痛苦。
他不是没有想过死,只是他还想看见池烟。
死了,就看不见了。
他可以死,他也甘愿痛,可他不能看不见她。
他是将要溺死的人,而她是他唯一想要抓住的稻草。
见傅瑾淮不说话,章煜感觉自己身心俱疲,已经快到了崩溃的边缘。
有那么一秒,他甚至想,不如就带着傅瑾淮一起去死算了。
但章煜还是冷静下来,他拿出手机,点进微博。
几天前,公司已经对外发出消息,说傅瑾淮因为身体原因暂时暂停了接下来的所有工作安排。
之后,傅瑾淮微博里时间最近的那一条下面,密密麻麻的全是粉丝们对傅瑾淮的关心和担忧。
评论数也竟然已经达到几千万条。
章煜将手机拿到傅瑾淮面前,手指一划就出现好多条评论。
“你好好看看,这些人全部都在担心你,他们都在等着你身体康复,重新意气风发地站上舞台,接受他们的欢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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