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厌倦了,也腻了,离婚吧!”
只要你答应我两个条件就好。”
祁御一顿,抬眸看向她:“说。”
“第一个条件,是把市中心新买的那套房给我。”颜熙熙淡声道。
祁御打开烟盒,点了点头:“行,第二个条件是什么。”
一阵短暂的沉默后,颜熙熙一字一句开ロ:“给我两百万。”
祁御点烟的手一顿,将打火机放了下来。
他看着对面的女人,出声讥诮:“我真没料到你胃口这么大。”
说完,他从抽屉内拿出一张支票,签上字甩了过去。
“钱和房子都给你,以后不要再缠着我了。”
颜熙熙握着支票,面色沉寂如水:“好。”
他无视她惨白的面色将她扫地出门。
他无视她惨白的面色,将她扫地出门。
半个月后。
“熙熙,我来接你回家还未说完话,灰盒上笑靥如花的她,让他当场崩溃……
瑞士。
颜熙熙依偎在颜媱肩头,抬眸欣赏着黄昏时候的夕阳。
云彩斑斓,炫美如画。
“好漂亮的天空………”她喃喃说着。
“只要你喜欢,以后姐每天都带你看日出日落,朝霞夕阳。”颜摇一字一顿说道。
“好啊……只可惜这里的天空……没有烟花……”她的声音微不可闻,眼底的光一点一点散成灰烬。
颜珧红着眼,从手机内找出一个烟花燃放的视频,播放给她看。
“姐把烟花藏进了手机里……饣并不管是白天黑夜你都能看到……”她哽咽道。
颜熙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扬起嘴角,心满意足地闭上了眼。
哒——
她放在身上的手,无力地垂了下来,再也没有抬起……
颜珧死死咬着下唇,泪水流了满脸。
“睡吧,睡着了,就能见到爸妈了。”
……
殡仪馆,火化池。
颜珧看着被推进火化池的人,思索再三,拿出手机将祁御的号码从黑名单内放出来。
有些事,既已终了,便无需再有任何羁绊。
刚放出来没一分钟,颜熙的手机剧烈地震动起来!
好似这段时间,那个男人从未停歇拨打她的号码一般。
颜珧微微迟疑一秒钟,接通了电话。
“熙熙!”祁御沙哑而又满是思念的声音传来。
颜珧哑着嗓子:“是我。”
电话那段的祁御微顿,声音低微下来:“姐,你们在哪里?我想见熙熙,想让她原谅我……还有些误会我也想跟她当面说清……”
“以前是我犯浑了,这次我真的会改,让我见她一面好不好?”
曾经狂妄自大不可一世的男人,第一次如乞丐般卑微至尘土。
颜珧看着玻璃之隔内的肆虐火花,一字一顿:“明天晚上八点,你来机场接她。”
“好!”
祁御没有任何犹豫地应道。
他还想再说点什么,但电话已经被挂断。
竭力揉散心头那抹不安,祁御意气奋发地换了新发型,然后做接机准备工作。
明天是除夕,旧的一年将结束,但属于他和颜熙的生活却会展开新的篇章!
祁御和之前的烟花商又联络上,与机场的工作人员做了沟通,决定在颜熙下飞机的时候,让她看到她想要了好多年的盛大烟花。
他说过的,总有一天会让满城烟花皆为她一人绽放!
翌日。
大年三十,除夕夜。
祁御西装革履,手捧鲜花焦急地在机场等着,度时如日。
国际航班A85飞机缓缓落地。
一众旅客从机舱内出来,就看到漫天烟花一阵阵绽放,绚烂如花。
“哇,好美的烟花……”众人惊呼,满是欣喜。
另一边,祁御急切地从绿色通道飞奔而去,意气奋发得犹如十八岁的少年!
旅客散尽,颜珧最后一个缓缓从机舱内出来。
祁御眼神一亮,连忙招手,盼着颜熙从颜珧背后走出。
但直至颜珧走到跟前,他都没看到颜熙的身影。
“姐,熙熙人呢?”祁御愣住。
颜珧没有说话,小心翼翼抱着怀中的盒子缓缓走下台阶。
这时,天际一阵明亮。
“嘭——!!”漫天烟花绽放,五光十色,闪烁了整个枫城夜空,也照亮了颜珧苍白的脸和红肿的眼。
祁御脸上的笑慢慢僵滞,视线定格在她手上。
刹那间,他整个人如遭电击——
颜珧怀中抱着的,是写着颜熙名字的骨灰盒!
祁御死死地盯着骨灰盒,瞳孔开始逐渐涣散。
寒意从四面八方席卷而来,像是一场暴风雪的侵袭,他感觉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已经凝固,没有一点颜度。
颜珧的眼睛仍是红肿的。
她看着祁御,惨白的嘴唇微启,声音嘶哑发涩:“她在这里,在你面前,在我怀里。”
祁御的心脏一瞬传来被撕裂般的痛苦,似乎被狠狠地撕扯开,又被碾碎,鲜血淋漓。
他张开嘴,深吸了一大口空气,又尽数的吐了出去。
可这丝毫没有缓解他的诛心之痛。
“她走的时候,说很想再看一场烟花。如今,也算是如愿以偿了。”颜珧缓缓说着,眼泪从眼角无声滑落。
很轻的一句话,却将祁御瞬间击溃。
她的愿望,这一场烟花,他终究是没能满足,让她亲眼看到。
如果可以早一点……再早一点……是不是就不会错过?
祁御的双眼布满血丝,泪水都积在那浅浅的眼湾中,但他强忍着,不肯落下。
仿佛只要不落下,这一切就都是假的。
“你骗我的……你和她一起骗我的,是不是?”他的声音低得听起来就像呜咽,语气中藏着一直隐忍着的情绪,“她还在生我的气……我知道。”
颜珧的眉宇间染上苦涩,她将颜熙的骨灰盒放在长椅上,从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了他,说:“这是她的病历和死亡证明,还有……饣并她给你的信。”
死亡证明四个字狠狠地刺激到了祁御,他的身体轻微地颤抖起来,那几张像是有千斤重一样,他接过时险些拿不住。
打开病历本,上面清晰的大字写着——患者颜熙:确诊为双侧肾衰竭。
之后的治疗记录上,却只有寥寥不到十行的字,而她的病早在半年前就已经确诊。
祁御的喉间涌上一股腥甜,被他生生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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