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栀下巴处传来异样痛意,脑海里却倏地记起某个片段。
疗养院的窗台上,被她误以为是寻死的男人!
是他?!
夏栀眼里一亮,可在意识到手上的禁锢时,不免又透出一抹防备来。
自己是在疗养院见到这个男人的。
住精神疗养院的人,虽然不是每人都跟叶母一样失去理智,可总归是精神不太正常的。
而这个人能在那种地方,做出那种举动,Ӽɨռɢ显然就是有着严重的心理问题。
她当初果然不该冲动。
现在也不知他到底是什么人,想做什么。
夏栀抬眼望向他,“我记得你,在疗养院,我见过你是吗?”
“你想起来了,”沈星泽眼里亮了下,随后笑起来,“看来我果然该找到你的。”
这算是什么破逻辑?
夏栀心里暗暗吐槽,可面上却仍然不露分毫,照顾母亲这么多年,她深知面对有心理疾病的人,不能给他刺激,只能好好跟他谈。
因此她轻轻扯了一抹笑:“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可以告诉我吗?”
可这话却让面前的男人面色骤然变冷,他往后站直了身子,阴恻恻看着她。
“叶小姐,你在害怕我。”
这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夏栀心下一沉,暗自叫苦不迭。
自己双手双脚被紧紧绑着,不能动弹分毫,面前还是一个莫名其妙的精神病,换成谁能不害怕?
她垂下眼眸,没有说话,只期望自己的报警是成功发送的。
下一刻,她的下巴再度被面前的男人抬起。
“我在跟你交朋友,你为什么要害怕我?”他歪着头,拧着眉头,看起来很是疑惑。
分明是一张漂亮无比的脸庞,却让人心里无端发毛。
夏栀看着外面逐渐黑下来的天,想到公司里的一大堆事,开始烦躁起来。
她瞪了面前的人一眼,有些没好气冷笑:“交朋友?有你这么交朋友吗?你交朋友将人绑架过来,限制你朋友的自由,这种交朋友的方式,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很奇怪,当她跟他直言时,他愣了下,却是突然笑了出来。
“抱歉,是我忘记了,我这就替你解开。”
说完,他弯腰低头将她身上的绳子解开。
随即他朝她伸出了手,弯起眉眼。
“现在可以认识一下了吗?我叫沈星泽。”
原本正在揉着手腕的夏栀在听见这个名字时,身形陡然一震。
沈星泽?
那不就是……在未来让薄屿年唯一忌惮的死敌吗?
第17章
那是前世很久以后的事了。
那个时候,叶家早已垮台,整个江城商界薄屿年是金字塔顶尖的存在。
无人敢挑衅薄屿年。
直到几年后,沈星泽的名字突然在商界升起,他行事毫无章法,像个不受控的疯子,随心跟薄屿年作对,叫薄屿年无比头疼。
而夏栀,原本是根本了解不到这些的,那时她正处于被折磨的痛苦中。
要不是那次薄屿年让她去倒茶,商谈间并未避开她,这些她也无从得知。
所以此刻,在得知沈星泽未来的身份时,夏栀的神色不免变得复杂起来。
难怪前世薄屿年奈何不了他,找不到这个人的行事逻辑,找不到破绽,无从下手。
现在夏栀算是明白过来,因为这个人原本就是个疯子,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毫无顾忌!
如今,自己继承了叶氏。
所有的事情偏离前世的轨道,夏栀不知道未来沈星泽是否还会跟前世一样成为所有人都忌惮的存在。
可想到今生的各种事迹,虽然没有跟前世完全相符,但大部分事件依旧发生。
比如叶母的车祸——即便叶父推开了她。
比如薄屿年继承公司——即便被自己阻止了。
再比如,林心柔的自杀和遗书——即便结果改变被救下来了。
所有的一切,桩桩件件都在对应着前世发生过的事,好似在告诉夏栀,即便结果会有所出入,但注定会发生的事终究会发生。
如果是这样,那沈星泽也绝对会成为难缠的对手。
夏栀思虑片刻,很快明白过来,不管如何,沈星泽这种薄屿年拿他都没办法的人,自己是无论如何都不能轻易得罪的。
夏栀眸色一沉,压下心里的所有想法,只面色沉静看向面前的沈星泽。
“我想你应该不用我自我介绍了吧?”她语气淡漠。
沈星泽却并未因为她的态度而感到冒犯,反而透着愉悦,点点头承认下来:“当然,我可是将你的资料调查得仔仔细细才过来找你的,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你。”
饶是有过心理准备,夏栀心里还是不免一惊。
这个沈星泽到底是从何来历?
随即,她听见沈星泽眉梢轻轻一挑:“叶小姐,我不想喊你叶小姐太过于生疏了,所以,我可以喊你栀栀吗?”
分明是普通亲密的称呼。
可从沈星泽的嘴里说出来,夏栀莫名觉得心生怪异。
“可以吗?”沈星泽眉眼的弧度平了些,催促她。
夏栀望着他,点点头:“可以。”
在她答应的瞬间,沈星泽的眉眼弧度再度弯成了月牙状。
“很好,栀栀,以后我会经常来找你玩的。”
夏栀怔了片刻,随即往后退开了几步,神态冷静:“如果之后你还是要用这种方式来找我玩的话,那么我想我可能不太会乐意。”
沈星泽浅色瞳仁深处的笑意霎时散去,浑身散发着不悦的气息看过来。
“栀栀,我不喜欢你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