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是谁下得毒,又是什么毒。”
云零露对众人道,“但可以肯定,她的膝盖和泡脚有直接的关系。”
“各位都是大夫,自己想一想,什么毒能让她的膝盖瞬间肿胀。”
谷主的脸色,极沉极沉。
“看来,神医谷的弟子们,越来越能干了。”谷主道,“先是能否定我的决定,如今连同门前辈也能下毒!”
“查!”谷主猛然拍桌,呵斥道。
张夫人目光转了转,对谷主道:“您怎么能听她说什么就是什么呢?”
“她也没有证据,而且还有可能是为自己开脱的。”张夫人道,“查来查去,弄得人心惶惶。”
谷主扫了她一眼,没理他。
“既是中毒,那就解毒。”他取了百毒丸解毒,喂给阮平吃。
张夫人一看这情况,就不想留了,愤恨地瞪了一眼云零露,转身要走。
就在这时,宋浩宇走了进来,在他身后还跟着萧昱。
“听说阮白医旧疾复发,所以特意来看她,没想在外面看到一只死老鼠。”宋浩宇笑盈盈道,“心道真是晦气,却不想,那老鼠居然是吃药渣吃死的。”
“能把老鼠毒死的,那毒性也不低了,宋某上来问问。”
宋浩宇说完,谷主问道:“副盟主在何处所见?”
“就门外小沟里。”
谷主朝外看去,他的侍卫立刻去查。
萧昱站在云零露的身边,用眼神问她怎么样,云零露告诉他没事,中毒解毒就行了。
萧昱微微颔首,就留在她不远处。
侍卫去而复返,果然将药渣找到,谷主一看就知道,这药里有什么东西。
“药是我的开的,这一味粟子不在其中。”谷主将药丢在地上,冷冷地道,“此事查明白了了,什么人居然给阮白医下毒。同门互相残害,简直岂有此理。”
谷主对张夫人张文海以及于新元道:“你们都回去吧,这里有我们。”
“是。”
张文海夫妻两人回到家里,张夫人低声和张文海道:“那个药是我下的,我也不是想害阮平,我、就就想如果阮平的腿更严重了那姚青云岂不是犯了大错,这样的人肯定无法做圣女。”
她的思路是对的。
如果换成别人,肯定就有口难言,可对方是云零露,她一拳出去就迅速被打了回来。
“你糊涂,这种事怎么不和我商量就去做?”张文海道,“现在的事不要着急,她不也只是暂定的圣女,一天典礼没有举行,她就一天还不是。”
张夫人生气:“我看到婉儿这么可怜,我就心如刀绞。”
“你说,谷主怎么能这么狠心,不管我们婉儿的死活呢!”
张文海凝眉道:“不管他心疼不心疼,神医谷最后都只看是我们的。”
他是下一任谷主,张婉儿也是圣女,谁也改变不了这个结果。
更何况,神医谷的现在也不是谷主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的。
“我有个法子除掉她,等会儿……”他话没说完,谷主的侍卫来了,隔着门道,“大堂主,谷主说让您自查一番,这个粟子的毒,是您府中的人拿走的。”
“什么?”张文海打开门走出来,侍卫有点怕他,目光闪躲了一下,道,“谷主还说,如果您不查,谷主说他自己查。”
张文海忍着怒火,道:“你转告谷主,我会查。”
“是。”侍卫道,“谷主的意思,让您天黑以前,给他答案。”
张文海沉着脸将门关上。
阮平醒了,腿上的疼痛缓解了不少,她已经知道了有人给她的药里下毒事。
她特别生气还很失望,平时她对所有人都很好,现在却有人来害她。
“我感觉,是因为我当圣女的事,”云零露抱歉道,“有人拿我给您的手术做文章,抨击我的医术不行,好取消我的资格。”
阮平说不谈这个事了,说恭喜她。
“谷主。”阮平道,“既然她是圣女了,我认为应该早点将授冠典礼办了。”
谷主微微颔首。
“我觉得不用急于一时。”忽然,萧昱开口道,“不如等时机稳定后,再办不迟。”
他不想让云零露时时都在危险的旋涡里。
“姚侍卫的意思,是谷中的形势不稳定吗?”阮平问他,萧昱颔首,开门见山地道,“谷主近年无心谷中的大小事,三位徒弟的势力过大了。”
“平时不提继承,风平浪静,如今圣女选拔打破了平静,以我看,谷中的平静也打破了。”
阮平被下毒,就是一个开始。
谷主面色黑沉,负手踱步走了几个来回:“都是我的徒弟,将来继承人,也定然在他们三个人之中产生。”
“我本不想亲手毁了自己培养的徒弟,但现在看,毁不毁也由不得我了。”
他忽然看向宋浩宇:“副盟主,能否拜托你帮我查我这三位爱徒的事。”
“费用按规矩结算。”
宋浩宇看了一眼萧昱,见他没有反对,就笑着道:“当然可以,三日后给您消息。”
“好。”谷主点头,问云零露,“你也不用担心,既然定了你是圣女,应当不会有什么意外。”
云零露应是。
“不过,你的来历,我一直都不清楚,你能否告诉我?”谷主道,“总不能让你做圣女,却还连你的身份,都一无所知。”
对比张文海,这个小姑娘和他素味平生,肯定不如自己的徒弟可靠。可是情感上,他就是觉得,这孩子很可靠,不会有问题。
谷主自己都说不清楚。
云零露看着萧昱,萧昱示意她说实情。
“您稍等。”云零露假装回了一趟房间,过了一会儿她抱着一个坛子回来,交给谷主,“这个,交给您。”
谷主咳嗽了几声,平复下来接着坛子问她:“这是什么?”
“这是,”云零露顿了顿,觉得对于一个父亲来说,这个坛子太残忍了,“是阮苏的骨灰。”
谷主惊愕地看着她。
“阮苏?”
阮平也坐起来,眼泪夺眶而出:“是姐姐的骨灰吗?”
云零露点头:“其实,我来神医谷最初的目的,只是送骨灰的。”
“阮苏啊!”谷主脱力地坐在椅子上,一瞬间仿佛老了十几岁,他这几年也想过去将阮苏的尸骨接回来,可心里还有气,更不想见到云丰。
没想到,今天措不及防拿着阮苏的骨灰。
许久之后,谷主抚摸着坛子,仿佛是抚摸着女儿幼时稚嫩的小脸,潸然落泪:“谢谢,谢谢!”
“姐姐终于回来了。”阮平也是痛不欲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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