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琛拉着楚诗染的手,说道,“明天再来跟它玩,今天时间不早了。”
楚诗染恋恋不舍的看着囡宝,随后收回视线,嗯了一声,抬脚往屋子里走去。
贺琛垂眸看着楚诗染换鞋,穿上那双毛茸茸的小兔子拖鞋。
今天楚诗染的穿着和这双鞋子很配,看上去整个人清纯又温柔,少了几分往日里的冰冷拒人。
贺琛叫住她。
“楚诗染。”
楚诗染转过身,问道,“怎么了?”
贺琛欲言又止,缓缓说道,“给我煮碗面吧。”
楚诗染不解的看着他,“你没回贺家吃团圆饭吗?”
这会儿应该都刚吃完饭回来,况且厨房有阿姨,用不着自己的那点家常手艺给他煮。
两人四目相对,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楚诗染正打算答应,结果贺琛已经改口。
“回去吃过了,其实也没多饿。”
贺琛低头换好鞋子之后往里走。
楚诗染看着他,总觉得他今天有些不对劲。
刚才在外面,她没正眼看贺琛,外面天色又暗,一时也没看清,如今回了家,屋子里亮如白昼,离得近了,她看见贺琛额角有些不对劲。
她拉住贺琛的衣袖,叫道,“你等等。”
贺琛脸色有些不好看,别过头不看她,问道,“有事?”
楚诗染仰头看着他,看到了他额前发丝覆盖下,有一块颜色明显不对劲。
她抬手撩起那里的头发,果然看到了下面青紫红肿的伤。
贺琛伤的很严重,楚诗染看见都忍不住皱起眉头,询问道,“怎么弄的?”
贺琛低头看着她,伸手将她附在自己额角的手捉住。
他将楚诗染的手拽下来,掌心里握着那只柔软微凉的手,粗粝大掌下握着的皮肤娇嫩,甚至隐隐要被磨红。
那只手保养得很好,指尖光洁圆润,指甲透着淡淡的粉。
楚诗染很宝贝自己的这双手,她不喜欢被人这样抓着,尤其是阴晴不定,带着攻击性的贺琛。
楚诗染道,“放开。”
贺琛静静地看着她,眼眸幽深,沉声道,“你刚刚在关心我?”
楚诗染将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说道,“我是医生,看见你受伤,当然忍不住要问一嘴。”
贺琛眉眼微阖,似乎染上一丝失落。
他解释道,“不小心磕碰到的,没事。”
他看着自己空落落的大手,最终垂下,从楚诗染身边走过,抬脚上楼。
楚诗染看着他的背影,眸子微微眯起。
这家伙今天有点不对劲。
不,他哪天对劲过?
她在楼下逗留一会,随后也抬脚上楼,进了卧室,一进卧室,刚好看见贺琛裸着身子,拎着浴袍,打算进浴室洗澡。
贺琛听见开门声,缓缓转过头,平静诚挚的发出邀请,“一起?”
楚诗染从他身上收回视线,摇摇头,“等你洗完。”
贺琛没多说什么,进了浴室之后关上门。
楚诗染在卧室里坐着,一时无聊。
突然床头的手机响起来,楚诗染转头看去,发现不是自己的手机。
贺琛的手机屏幕上亮着“母亲”两个字。
第37章 我想要离婚
楚诗染本想不予理会,但是电话一通接一通的打过来,似乎有什么急事一样。
楚诗染犹豫一会,到底还是伸手帮忙解,想告诉另一头贺琛在洗澡,出来再给回过去。
手刚刚滑下接通,结果电话另一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接通之后贺母就是一通劈头盖脸的鬼哭狼嚎。
“琛儿,你看你这孩子,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咱们到底是一家人,打断骨头连着筋,谁家孩子大过节的不在家里吃饭啊?”
“妈说的有错吗?她楚诗染就是配不上贺家,就是配不上你!这婚早点离了算了,让她把孩子打了,你们赶紧离婚。”
“你知道你走之后悦悦多伤心吗?她以为是她挤兑走你的,咱们欠姜家,就差不多让着她一些,再说了,悦悦都说了那些都是谣言,都是假的,哪有世家女会做出这种事的?你这不是让悦悦寒心吗?”
“你不娶悦悦,娶别的女人也行啊,妈一点意见没有。”
“回家之后好好吃饭,额头上的伤记得处理,我以为你会躲,哪成想会砸在你身上,你……”
一道声音突然从身后响起,贺琛的声音冰冷到听不出一点感情。
“你在接谁的电话?”
楚诗染身子一僵,缓缓转过身,欲言又止的看着贺琛,“我……我没想……”
贺琛伸手将手机从她的手里拿过来,披着浴袍往卧室外走去。
楚诗染看着他消失在卧室里的背影,一时心情有些复杂。
贺母为人刻薄虚伪,但是对自己的孩子很是宠爱,几乎是溺爱。
贺琛懂事早,贺母不满意,想什么事都有自己的掺和,永远想在贺琛的世界里有自己的手笔。
之前贺琛跟她说,以后想好好相处,她没有答应。
贺琛是一时兴起还是真心有意暂且不说,就是贺母这一关,她就答应不了。
她做不到面对贺母的阴阳怪气,刻意刁难还去笑脸相迎。
她与贺琛处处不合适,无论怎么看,分开都应该是他们之间最好的解决方式。
犹豫了一会,起身离开卧室。
贺琛站在露天阳台,伸手关上了拉门,楚诗染听不清他在说什么。
看了一会贺琛的背影,默默转头下楼去了厨房。
这会儿厨师基本上都已经下班,一半的佣人也都中秋节放假回家,楚诗染只好一个人站在厨房里,找出食材之后煮了一碗清汤面。
她的手艺一般,做出来的面条普普通通,找过一边的托盘将面条端上楼,在楼梯间碰巧看到了正要下楼的贺琛。
贺琛看见她手中的托盘一愣,楚诗染看着他,问,“吃吗?”
贺琛眼神莫名的看着她。
楚诗染解释道,“刚才不是故意接你电话,我本想告诉她你在浴室里,我听到你母亲说你没吃饭,就想着给你煮碗面。”
贺琛直直的看着她,没说话。
楚诗染低头看着碗中清汤寡水的面条,自嘲一笑。
也是,吃惯了山珍海味的人,哪里会看得上什么清汤面。
楚诗染没说什么,想下楼去餐厅,自己把面吃掉。
正要离开,突然手上一轻。
贺琛拿过她手中的托盘,说道,“谢谢。”
贺琛端着托盘下楼,来到餐厅,坐在冷清的餐桌上吃饭。
普普通通的清汤面,上面放着一枚金灿灿的煎蛋。
贺琛低头吃面,楚诗染问他,“医药箱在哪?”
贺琛抬头看她一眼,问道,“做什么?”
楚诗染道,“帮你把额头上的伤处理了。”
现在不处理,估计明天就肿的更严重了,到时候更遭罪,她看见伤口好像带血。
贺琛收回视线,不冷不热的说道,“不用麻烦,死不了。”
楚诗染叹了口气,对他这不爱惜身体的德行有些无奈,她道,“那起码先冰敷。”
贺琛低头没说话,楚诗染见他这一副满不在乎的样子,自己气不打一处来。
皇上不急太监急,她真是多余关心。
不打算再多费口舌,当即就要上楼,结果贺琛突然开口。
“那你帮我敷。”
楚诗染没好气的嗯了一声,起身上楼。
一碗面条,贺琛三五口就吃完了,汤都喝的干净,低头看着瓷白的碗底,不禁抿了抿唇瓣。
他有点没吃饱。
见楚诗染已经上楼,只好起身过去冰箱里拿出冰袋,随后跟着上楼。
上楼之后,看见楚诗染正站在床边吃牧瑾彦给她的药。
楚诗染对牧瑾彦几乎没有任何的防备之心。
贺琛拿着冰袋走过去坐在床边。
贺琛拿过一边的药瓶,放在手中仔细打量。
先天性无痛觉的话,几乎没有治好的可能,后期的丧失痛觉,基本可以治好,但楚诗染是先天性的,这东西可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