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毓徐宴最新章节阅读-小说苏毓徐宴已完结全集大结局
时间:2023-05-26 11:13:27 热度:37.1℃ 作者:网络
秉着多做多错,不做不错的原则,小全子最终决定,就将丝帕这么收起来。
可今儿个人来要了,经过一晚上的墨汁的浸染,神仙在世也没法恢复了呀。
就那副模样送回去的话,那苏小姐岂不是就知道了自家爷幼稚的举动?
小全子光是用想的,都觉得头皮发麻。
徐宴深深皱了眉,转眸看向了小全子。
小全子当即周身一凛,很是无辜的道:“爷,帕子还在,就是……”
徐宴语声清冷:“就是如何?”
小全子硬着头皮道:“就是……昨儿个洗完砚台什么样,现在就还是什么样。”
这话一出,书房内的温度又降了几分。
徐宴沉默了一会儿,冷声开口道:“取来!”
“是!”
第017章:哎呀,手滑了
徐宴看着那个毓字,神色不明。
小全子看着他的脸色,顿时又悟了。
自家爷,这是又被苏姑娘给架了起来,弄得骑虎难下了啊!
为什么要说又呢?
咳咳,约莫是因为,此时此景跟昨日爷在听闻,苏姑娘手中握着凭证,冷着脸解下身上玉佩递给木掌柜时的情景,十分相似的缘故吧。
这帕子,苏姑娘说是遗物,那即便不是也是了。
自家爷拿帕子泄愤,是有几分幼稚在了,黑漆漆的帕子已经难以复原,若是这般送回去,那岂不是等于在告诉苏姑娘,自家爷都干了些什么幼稚的事儿?
爷的一世英名,和英明神武的形象,就全毁了啊!
小全子想一想苏姑娘看到帕子时的场景,都觉得头皮发麻。
徐宴从帕子上收回目光,看着小全子的眼神,像是在看什么蠢货:“你办了一个好差事!”
小全子:……
这也能怪他?
好吧,怪他!
小全子忠心耿耿的道:“爷,要不咱们寻个绣娘,赶紧重新绣一方帕子,这是素帕,一会儿就成了。”
徐宴看他的眼神,顿时更像在看一个傻子了。
木掌柜有些看不下去了,连忙道:“此事恐怕不妥,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让旁人知晓了此事,必然会胡乱猜测,若是以为主子拿了一个女子的帕子,还舍不得归还原物,另寻人做了帕子归还,那可如何是好?!”
小全子:……
他想了想又道:“那……那干脆直接说,只是一方素帕以为不重要,随手就丢了?”
徐宴这回连看都懒的看他了,直接从靠在椅背上闭了眼。
木掌柜看了一眼他的神色,低声解释道:“那位姑娘都说是母亲的遗物了,若是说弄丢了,她问在何处丢的,又是何人丢的,要如何回答?那位姑娘拿了主子给的第二枚玉佩,即便是个愚钝的,也已然知晓帕子在何处丢的了。”
更何况,那位姑娘显然并不愚钝。
非但不愚钝,反而有着一颗七窍玲珑心。
小全子:……
其实,他觉得挺好的。
自家爷对苏姑娘显然是不一样的,苏姑娘借着明显不是遗物的帕子纠缠,意思也很明显。
倒不如,直接就说弄丢了,这样一来,苏姑娘就有借口来见自家爷了嘛!
“狼子野心,昭然若揭。”
徐宴的声音淡淡在书房内响起,小全子朝他看了一眼,没说话。
自家爷这态度,弄得好像他是黄花大闺女似的。
苏姑娘她容易么!
当然,这话小全子也只敢在心里想想,他很诚恳的问道:“那依爷看,此事该如何处置?”
徐宴从腕间退下玉珠串来,一颗颗的拨弄着。
屋内很是安静,小全子和木掌柜谁都没敢出声,只余玉珠相击的声音在书房内响起。
过了半响,玉珠相击的声音停了下来,徐宴睁开眼看着木掌柜道:“你直接同她说,帕子已经被本王命人毁了,本王府上,从不留无关之人的物件。”
这话一出,小全子和木掌柜的心,瞬间就凉了一些。
徐宴又接着道:“若是她再纠缠,你随意在琳琅坊取一物件,将她打发了便是。”
听得这话,小全子和木掌柜的心,顿时又凉了一截。
木掌柜看了桌上那黑漆漆的帕子一眼,垂眸躬身:“是。”
木掌柜揣着一颗凉了一半的心走了,小全子看着桌上黑漆漆的丝帕,欲言又止。
徐宴皱眉,冷声道:“说!”
小全子小心翼翼的看了他一眼,壮着胆子道:“其实,奴才觉得,苏姑娘挺好的。”
徐宴轻哼了一声:“胆大妄为,得寸进尺。好在何处?”
小全子想了想,很认真的道:“苏姑娘长得好,身段也好。”
眼前忽然浮现出那张艳丽的脸,还有那婀娜却不让人觉得轻浮的身段,徐宴垂了垂眼眸,重新拿起笔,语声不明:“你懂的挺多。”
小全子嘿嘿一笑:“爱美之心人皆有之嘛,奴才虽是个太监,但也是个人,爱美之心还是有的。”
“将这帕子洗了。”
“啊?”
徐宴语声清冷:“什么时候将这帕子洗干净,什么时候再来伺候,寻些事情做,省的你整日胡思乱想。”
小全子:……
身为内侍总管,他很忙的好么?!
小全子拿着帕子,赶走了左右,哼哧哼哧在井旁洗帕子的时候,一直在思考一个问题。
主子罚他,到底是因为他为苏姑娘说了话呢,还是因为那句身段好?
若是因为后者……
小全子忍不住嘿嘿一笑。
他就说嘛,苏姑娘那样有趣又聪慧的人,还是那样的一副好样貌,真真是打着灯笼也难找的,自家爷不可能无动于衷。
就是那命格,有些让人忌惮,等再过些日子,寻护国寺的方丈重新算算好了。
他真是个贴心的奴才,为主子操碎了心。
翌日,又到了要去琳琅坊的时候。
这一次,苏毓却没有直接动身,而是从自己的一堆贴身衣物中,寻出一条肚兜来,一点一点折成了巴掌大小,然后又让如诗寻了一根红绸来,仔仔细细的绑了,打了个漂亮的蝴蝶结。
最后又寻了个精致小巧的锦盒,装了进去,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如诗和如画被她的举动给惊着了,如诗小心翼翼的问道:“小姐,这是……”
苏毓笑了笑:“这是谢礼。你们未来姑爷,连赠了我两枚玉佩,怎么招我也该回个礼才是,礼尚往来嘛!”
如诗和如画彻底傻了眼。
回礼回自己的肚兜?!
这等惊世骇俗的回礼,真的不会出什么事儿吗?!
“放心吧,出不了事儿。”
苏毓安抚她们二人道:“挑夫婿呢,最低等的,是你对我好,其次是家事样貌,最上等的是人品。是即便他不喜欢你,即便某天成了怨偶,你也能相信,依着他的人品,绝不会做出任何诋毁你,伤害你的事情来。”
她拿起锦盒在袖中收好,戴上帷帽笑着道:“走吧。”
木掌柜依旧一早在琳琅坊等着,瞧见苏毓进来,他立刻迎了上去。
昨个儿个他想了一夜,虽然主子说了那般绝情又撇清关系的话,但从那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帕子中,多少也能窥探一二。
故而,木掌柜还是决定,对这位姑娘恭敬着些,准是没错的。
第018章:好一个舍不得
昨个儿个他想了一夜,虽然主子说了那般绝情又撇清关系的话,但从那看不出原本模样的帕子中,多少也能窥探一二。
思来想去,木掌柜还是决定,对这位姑娘恭敬着些,准是没错的。
他今儿个特别留意了下苏毓乘坐的马车,待看到上面的标识后,对苏毓的身份,心中有了数。
也是,若是寻常的大家闺秀,早就被主子冷漠给吓退了,哪会那般胆大,连逼着主子两次骑虎难下。
苏毓来到二楼雅间,摘下帷幔坐下,这才开口道:“又来叨扰木掌柜了。”
木掌柜连忙道:“苏姑娘客气了。”
被他唤出身份,苏毓也没有任何意外,毕竟她坐着侯府的马车来去,稍微留意下便能知晓。
她笑了笑,开口问道:“不知我那帕子……”
木掌柜看了她一眼,轻叹了口气道:“那位已经将帕子丢了。”
“丢了?”
来之前不是没料到会是这般答案,苏毓倒是没有太多的意外,她追问到:“那位是这般回掌柜的?”
觑着她脸上的神色,木掌柜点了点头,转达了徐宴的话:“那位说,他的府上,从不留无关之人的物件。”
听得这话,苏毓微微一愣,皱眉沉默了片刻,忽然低低笑了。
木掌柜本以为她会被打击到不行,毕竟这般绝情的话,别说是个小姑娘了,就是他这么个大老爷们听了,都有些的受挫。
可他没想到,苏毓不仅没被打击到,反而笑了。
而且,他看的出来,她笑的挺开心。
木掌柜疑惑问道:“苏姑娘为何发笑?”
苏毓笑着道:“没什么,只是觉得,那位竟然有些孩子气罢了。”
嗯??!!
木掌柜彻底愣了,她是怎么从这般绝情的话里,看出来孩子气的?
苏毓笑了笑:“我与那位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是天壤之别,你想想,若是那位真的觉得我是无关之人,不屑理睬于我,大可不必说什么无关之人的话,只需一句未曾见过,便能将我打发了。”
“毕竟,他若是不允,我连他的面都见不着。我是女子,府中又是眼下这般光景,但凡我还要些脸面,就不可能一直纠缠,一两回也就退却了。”
木掌柜闻言恍然大悟。
是啊,依旧主子的性子,若真的觉得眼前这位苏姑娘无关紧要,那是连正眼都懒的给的,更不要说,为了一方帕子,想了半天对策,连玉珠都用上了。
要知道,主子唯有在思考,或者是忍耐的时候,才会用上玉珠。
苏毓接着道:“其实,玉佩的事情也是同理。虽然我手中有凭证,可他不认,我又能耐他何?毕竟,玉佩是在我手中受损,他收回也是天经地义,根本无需补第二块给我。”
说到这儿,她又笑了笑:“所以,他这无关之人的话,多少是有些在跟我赌气的。”
木掌柜闻言,眼睛都瞪大了。
若不是碍着身份,他都想给苏毓鼓掌了!
那黑漆漆的帕子,加上无关之人的话,可不就是在赌气么?!
木掌柜看着苏毓由衷的道:“苏姑娘对那位的了解,我等望尘莫及。”
这有啥呀,不就是玻璃渣里找糖么?
她很擅长!
苏毓笑了笑,从袖中取出锦盒来,递给木掌柜道:“今日恐怕还要再劳烦木掌柜跑一趟,这是我给那位备的赔礼,也是谢礼。他见到其中的礼物之后,必然就不会同我置气了。”
木掌柜闻言伸手接过,对里间东西很是好奇。
苏毓嘱咐道:“里间之物甚是私密,还劳烦木掌柜亲自送到他的手中,在这期间万不可打开,也不可交与旁人之手,切记!”
木掌柜闻言顿时就歇了一探究竟的心思,立刻小心收好,正色道:“苏姑娘放心,此物在交与那位之前,绝不会有任何人瞧见。”
“那就有劳了。”苏毓起了身,准备离开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事情来:“他除了那无关之人的话,还说了旁的么?”
木掌柜想了想道:“那位还说,若是苏姑娘纠缠,让我在琳琅坊内寻一物,当做是给姑娘的赔偿,将姑娘给打发了。”
苏毓闻言嘟了嘟嘴:“他还真是小气。”
木掌柜轻咳了一声,这话他没法接。
就在这时,外间忽然响起了一个少年的声音:“什么赔礼?让我来看看。”
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少年笑着走了进来。
少年约莫十六七上下,样貌很是俊俏,整个人的气质也很是干净,面上扬着笑,朝气蓬勃。
他身着白衣腰间挂着环佩,一瞧便知身份不低。
少年一进屋,便瞧见了苏毓,与她目光对个正着。
他脸上的笑忽然就僵住了,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呆呆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法术一般。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苏毓下意识的收回目光,重新戴好帷帽,朝木掌柜欠了欠身道:“我还有事儿,就不多扰了,告辞。”
少年在此,木掌柜不好多言,便点头道:“苏姑娘慢走。”
苏毓嗯了一声,朝外走去。
少年站在门口正好堵着门,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苏毓来到他面前,抬眸看他,这才回了神。
一张俊脸顿时又红了几分,连忙侧身让开,结结巴巴道:“对……对不住。”
苏毓没有答话,只朝他欠了欠身便越过他走了。
少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下了二楼消失不见,这才回过神来,朝木掌柜道:“那姑娘是何人?你唤她苏姑娘?”
木掌柜毕竟是过来人,瞧见少年的模样,心头便咯噔一声,连忙岔开话题道:“小侯爷怎的来了?”
少年不是旁人,正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兴安侯韩兴华的嫡长子,韩璟。
韩璟闻言顿时皱了眉:“本世子现在最烦的就是旁人唤我小侯爷,小侯爷是永誉侯府那个三岁的奶娃!”
“是是是。”木掌柜连忙顺着他,又问了一遍:“世子今日怎的来的?”
“本世子今日来是……”
话说到一半,韩璟忽然反应过来:“本世子问你话呢,少问东问西的!她……”
他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她是哪家的?本世子以前怎么没见过?”
第019章:他这么可爱
木掌柜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位大爷,怎么就听不懂言下之意,非要刨根究底呢?!
木掌柜开始装傻:“世子指的是刚才那位姑娘?小的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只是知道她姓苏,应该不是什么世家小姐,毕竟小的之前从未见过。”
“你当小爷是傻的?”
韩璟看着他,冷哼了一声:“你将她单独请到雅间,不仅亲自招待,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小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还想糊弄,小爷天天带人堵着你的大门,让你一桩生意都做不成!”
这确实是这位小祖宗能做出来的事儿,木掌柜只能叹气道:“不是小的不愿意告诉世子,实在是那位姑娘的身份有些特殊,她乃故去的永誉侯嫡女,被批克父克母的那位。”
说完这话,他看了韩璟一眼,意思很明显。
就算你对苏姑娘有意,就苏姑娘那命格,你们也没戏啊!
你可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独苗啊!
韩璟看懂了。
“克父克母关我什么事儿?”他轻哼了一声,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又不是克夫。”
木掌柜:……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没法反驳!
看着韩璟一副一见钟情、坠入爱河的模样,木掌柜只能暗暗着急。
毕竟,自家主子跟苏姑娘的事儿,还没有搬到明面上,主子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现在都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他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胡乱多嘴。
木掌柜只能委婉的道:“世子,撇开命格之说不谈,您与苏姑娘也不合适呀,您都嫌弃那位小侯爷,就更不要说旁人了!”
韩璟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抬了抬下巴道:“谁说小爷嫌弃了,只是那帮人喜欢故意将小爷比作一个奶娃,故而有些不喜欢这个称呼罢了。小爷还没有到无端端嫌弃一个奶娃的地步。”
“是是是。”
木掌柜陪着笑脸:“小的意思是,世子身份尊贵,再者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流言可畏啊。”
男女之间,甭说是私相授受,就是单方面的纠缠,一旦传了出去,男子倒不会如何,可女子却是要遭殃的。
若是女子有个硬实的娘家倒也罢了,旁人最多也就是私下非议几句,可若是那女子无依无靠,下场如何还真不好说。
说起来,还是苏姑娘棋高一着。
她一没有纠缠,二没有与主子相见,甚至连主子身份都没点过,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传话,说的还都是即便被提起,也寻不出任何错处,能被人抓住把柄之言。
袖中的那个锦盒用的也是谢礼的名义,毕竟那位“修”好了玉佩,给份谢礼也不算什么。
韩璟看了木掌柜一眼:“你慌什么?小爷只是……只是见她面善,随意问问罢了。”
最好只是随意问问。
木掌柜连忙应是,岔开话题:“不知世子今日来,所谓何事?”
韩璟透过窗户朝外间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带着永誉侯府标识的马车正在驶离琳琅坊。
没得到回应,木掌柜不由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头就大了。
他连忙提高声音,大喊了一声:“世子!”
韩璟被他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呵斥道:“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别仗着自己是小舅舅的人,就对本世子大呼小叫!”
他若不是主子的人,也不会这么防着这么个祖宗!
“小的怎么敢对世子大呼小叫?”木掌柜开口道:“只是唤了世子几次,都未曾得到回应,就才迫不得已……”
“行了行了。”
韩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冠冕堂皇的话就别说了,寻个罕见的物件来,我好拿回去哄我娘开心。那日我娘办赏花宴,我躲了出去,这些日子她一直都在生我的气。”
这茬总算过去了,木掌柜顿时松了口气,笑着道:“世子三楼请。”
苏毓并没有把遇见韩璟的事儿放在心上,毕竟,前世今生,她的样貌一直都很招摇,对那种惊艳的眼神早已习惯。
加上木掌柜对她和徐宴的事,也算是知根知底了,她并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刚刚回到侯府进了院子,如诗就迎了上来:“小姐,钱婶来过了。”
钱婶乃是当年,坠崖车夫的妻子。
一年多之前,坠崖的事情发生之后,苏毓就找到了他们一家人,这些日子也一直有着联系。
苏毓一边往屋子里走,一边问道:“她来做什么?可是遇到了什么事儿?”
“不是。”如诗回答道:“钱婶说,自从她丈夫去世之后,她婆婆就有些癔症了,所以经过一家人商量之后,决定离开京城这个伤心的地方。”
听得这话,苏毓顿时皱了眉:“一家子离开京城?”
如诗点了点头,她低声道:“小姐,有没有可能,这其中有什么隐情?”
毕竟当年老爷夫人死的实在太过蹊跷,而且无论怎么查,都只有马匹发狂这么一个答案。
当年除了老爷夫人之外,一道坠崖身亡的,就只有有车夫,与夫人的两个贴身丫鬟,丫鬟是自幼便跟着夫人的,无父无母从人牙子手中买的。
也就是说,唯一有牵扯的,就只有苏志峰、苏志康,以及钱婶这一家子了。
苏志峰和苏志康,多半只是被推出来担责的,如果真有人知道什么内情,那肯定是钱婶。
而现在,钱婶却要举家搬离京城,这很难不让人多想。
苏毓沉默了片刻道:“就算有什么隐情,我们现在也没办法,毕竟没有任何证据。”
如画闻言皱眉道:“难道,就这么让她走?她若是走了,想要知道真相就更难了。”
“那也没办法。”苏毓倒是冷静的多,她在桌旁坐下,开口问道:“她说什么时候走了没?”
“说了。”如诗回答道:“说是明儿个一早就走。”
苏毓点了点头,她沉思了片刻道:“如诗,你去账房支五十两银子,给钱婶送过去,就说是我的一点心意。然后打听打听,她具体要去何处,投奔什么人,又是怎么去。”
第020章:苏姑娘她容易么!
如诗和如画一走,屋中顿时就安静下来。
苏毓坐在屋内,看着屋外盛开的木芙蓉,拧眉不语。
苏志康和苏志峰显然不是杀害爹娘的真正凶手,毕竟他们的荣华富贵都是爹娘给的,而且整个侯府其实就靠爹一个人撑着,但凡他们不是蠢到家,就该知道,她爹活着比死了好。
更何况,他们也没那个能耐。
车夫显然也没那个能耐,能够对堂堂永誉侯下杀手的,必定是权贵。
苏毓心里也清楚,能布下那样缜密计划的人,必然不简单,从钱婶那儿,其实根本不可能追查到背后主使之人。
她想要的,也只是一个突破口,一个证据而已。
证明她爹娘的死,是有人蓄意而为,而不是什么简单的马匹发狂。
钱婶的家离得并不远,一个多时辰之后,如诗和如画便前后脚回来了。
如诗回禀道:“小姐,钱婶说他们去投奔聊城的亲戚,明儿个早上城门一开,就在城南坐马车离开,车夫已经联系好了。”
如画道:“奴婢打听过了,钱婶确实有个嫁去聊城的妹妹,平日里也有书信往来。逢年过节,那妹妹还会让人捎带些礼物过来。”
如诗接着道:“钱婶婆婆也确实有癔症,奴婢亲眼瞧见了。”
如画也道:“奴婢也打听过,钱婶婆婆的癔症,是在儿子死了之后有的,也寻大夫看过,说是打击太大,过于思念儿子造成的,左右邻居皆能作证。”
苏毓闻言皱了眉,没有说话。
如诗拧眉道:“这么说来,钱婶举家搬离,是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可我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儿。”如画看着苏毓:“这也太合情合理了。”
“有句话叫做:没有破绽就是最大的破绽。”
苏毓看着她们二人道:“我们不恶意揣着,钱婶婆婆癔症的真假,只是就事论事。从京城到聊城,最便捷的是走水路,几个时辰便能到。钱婶一家共有六口人,举家搬迁定然还有一堆财物。”
“走旱路不仅需要多辆马车,而且就算中途换马,马不停蹄也要好几日,途中的风险与花费更不必说。他们为何要舍简求难?”
如画点头:“对啊!为什么?”
如诗伸手戳了下她的脑袋:“动动你的脑子。”
如画嘟了嘟嘴:“小姐有脑子就行了呀,我只是个打手。”
如诗无奈的白了她一眼,转眸对苏毓道:“小姐是怀疑,他们说走旱路是骗我们的?”
苏毓没有回答她的话,而是沉吟着道:“怕婆婆睹物思人,挪个地儿就成了,就算姐妹情深,那妹妹也有了自己的家,能帮衬的地方毕竟是在少数,为何要举家搬到那么远,又人生地不熟的地方?”
“奴婢知道了!”如画一瞪眼:“她们是想跑!”
苏毓给了她一个赞赏的眼神:“走旱路有两个可能,一是钱婶在骗我们,二是她的目的地根本就不是聊城,走旱路是方便中途改道!”
毕竟古代不是现代,不是相熟的,信得过的人,根本不敢轻易将身家性命托付。
钱婶不可能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寻几辆陌生的马车载他们。
如诗点了点头:“奴婢觉得,应当是第二种,毕竟她走水路还是走旱路,对我们而言根本不重要,她完全没必要在这点上骗我们。”
苏毓嗯了一声,肯定她的猜想。
如画一听,立刻开始撸袖子。
如诗被她弄的一愣:“你干嘛?”
“卖主的奴才就该死!”如画冷声道:“奴婢现在就把她给绑过来,看她招不招!”
如诗闻言也跟着撸袖子:“我跟你一块儿去。”
两人说着就要往外走,苏毓连忙拦住她们:“不必了。明儿个一早,我亲自去为她送行!”
说完这话,她忽然打了个喷嚏。
如诗立刻关心道:“小姐可是受凉了?眼下虽然入了春,但早晚还是有些凉的,小姐该多穿些才是!”
如画转身朝屋内走:“奴婢去给小姐拿件衣衫。”
“不用了。”苏毓轻轻揉了下鼻子,想了想,笑着道:“不是受凉,应该是有人想我了。”
木掌柜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韩璟这个小祖宗给送走。
送完韩璟,他立刻去了宁王府。
小全子今儿个有些失落,伺候徐宴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眼巴巴朝门口张望着,时不时还叹口气。
看着徐宴不动如山的模样,他忍不住道:“爷,今儿个木掌柜没来。”
徐宴翻开一份新的奏章,淡淡道:“无事自然不来。”
小全子闻言又叹了口气:“可不就是无事了么?爷的话那般绝情,苏姑娘肯定是被伤着了。”
听得这话,徐宴的手顿了顿,随后又恢复如常:“她伤不伤着,与本王何干?”
小全子看了他一眼:“爷当真对苏姑娘……”
他的话还未说完,徐宴的一个眼神就扫了过来,吓的他连忙闭了嘴。
徐宴看着他道:“帕子洗好了?”
小全子闻言顿时苦了脸,从袖中取出帕子来,递了过去,可怜兮兮的道:“奴才昨儿个洗了大半宿,实在是无能为力了。”
毕竟是丝帕,又不敢下狠手去搓洗,他真的尽力了。
看着眼前依旧沾染着淡墨的丝帕,徐宴沉默了一会儿,才收回目光,缓缓开口道:“拿下去烧了。”
小全子看着他面上的神色,在心头叹了口气:“是。”
他拿过帕子,正要转身离开,外间忽然有人来报:“启禀主子,木掌柜求见。”
小全子闻言眼睛顿时就亮了,他转头朝徐宴看去,一脸兴奋的道:“爷,木掌柜来了!”
徐宴抬眸看向屋外,微微停顿了片刻,才开口道:“传。”
小全子顿时高兴起来,朝那通报的人大声道:“传!”
通报的内侍,被他的兴奋劲给弄的一脸的懵,愣了下才反应过来,急忙朝外间走去。
木掌柜进了屋,一眼就看见了小全子正目光灼灼的看着他,就连自家主子,看着他的眼神,都好像跟平日里不大一样。
毕竟操持琳琅坊多年,迎来送往的,木掌柜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取出袖中的锦盒,递上前道:“主子,这是苏姑娘让奴才转交给您的谢礼。”
第021章:他还真是小气
毕竟操持琳琅坊多年,迎来送往的,木掌柜立刻反应过来,连忙取出袖中的锦盒,递上前道:“主子,这是苏姑娘让奴才转交给您的谢礼。”
小全子的眼睛亮了亮。
谢礼啊。
不知道里间装的是什么。
苏姑娘那么古灵精怪,应该是合爷心意的东西吧。
这么点大的锦盒,能装下什么呢?
徐宴看着那锦盒,却迟迟没有说呈上来的话。
第一次是玉佩,第二次是帕子,这次又是什么?
小全子见他不接,不由有些着急:“爷,您看看呗,不想要的话,让木掌柜退回去就是了。您说了那般绝情的话,苏姑娘还备了谢礼,您好歹看上一眼。”
木掌柜也好奇里面是什么,他看向徐宴开口道:“苏姑娘说,主子多半是生她的气了,只要您看了这礼,便不会生气了。”
听得这话,徐宴终于开了口:“呈上来。”
木掌柜立刻上前,恭敬的将锦盒递了过去。
徐宴伸手接过,木掌柜和小全子伸长脖子看着。
他一个眼神扫了过去,两人齐齐收了脖子,但眼神却依旧落在锦盒上。
徐宴修长的手握着锦盒,迟疑了一会儿才伸手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根红绸,很是粗劣的系了个结,勉强算是蝴蝶形状。
红绸之下是巴掌大小的绸布,粉粉嫩嫩看不出是什么,她的谢礼,应该是被包裹在这绸布之下。
徐宴垂了垂眼眸,伸出手扯开红绸结,原本叠的四四方方的绸布瞬间就散开了,挤得的锦盒满满当当。
虽然未见全貌,但顶端的系带还是表明了它的身份。
徐宴啪的一下盖上锦盒,一股热气从脖颈直接冲上了耳根。
手中的锦盒也好似瞬间着了火,从手心一直烫到了心尖。
两道好奇的目光看了过来,徐宴定了定神,朝木掌柜看了过去,冷声道:“这锦盒,你可曾打开过?”
他的目光太过锐利,木掌柜周身一凛,连忙道:“不曾!苏姑娘特意嘱咐过,这锦盒只能主子打开,旁人不能看上一眼!”
小全子闻言好奇的道:“爷,这锦盒里……”
话未说完,徐宴带着威压的目光就朝他看了过来,他吓的立刻闭了嘴。
徐宴垂眸看了眼手中烫手的锦盒,一时之间,收也不是丢也不是。
抑制不住的热气,终究还是爬上了脸颊,他胡乱将锦盒塞入袖中,拿起桌上的凉茶一饮而尽。
小全子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家爷脸红了。
不仅是脸,连耳根和脖子也都红了,真真是一大奇观!
自家爷是个什么性子,没有人比他更清楚,别说是脸红了,就是喜怒哀乐都不常见。
这已经不是一反常态那么简单了,这简直就是天上下红雨了啊!
小全子发现的,木掌柜自然也发现了。
他虽说是徐宴立府之后才跟随的,可也有许多年了,自家主子是个什么性子,他心中再清楚不过,如今看着徐宴红着一张脸,一杯接一杯的饮着凉茶,不由又佩服了苏毓几分。
他心念一动,试探着开口道:“主子,可是苏姑娘的谢礼不妥?需不需要奴才还回去?”
徐宴握着杯子的手一顿,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来:“不必!”
小全子和木掌柜互看了一眼,眼神里皆是了然。
小全子轻咳了一声:“那……若是明儿个苏姑娘去问木掌柜,木掌柜该如何回话?”
“她不会问。”徐宴放下茶盏,看向他和木掌柜冷声道:“你们退下吧。”
木掌柜和小全子互看了一眼,躬身退了出去。
两人出了书房,走出去老远,小全子这才低声问道:“木掌柜,你可知道那锦盒里装的是何物?竟惹得爷那般失态?”
想起苏毓将锦盒交给他时的叮嘱,还有那句私密之物的话,作为已经娶妻生子多年木掌柜,心中已经隐约有了猜想。
他笑了笑:“我确实未曾见过里间之物,不过大概能猜到几分,不是不同公公说,而是同公公说了,公公也不懂。我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小全子:……
夕阳落山之时,苏临照旧来当他的小夫子。
苏毓陪着他,又是一阵摇头晃脑,待到念完之后,她忍不住道:“临儿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其实不摇脑袋,这书也是念得的。”
苏临闻言小小的眉头皱在了一起,他双手背到身后,稚嫩的小脸上满是严肃:“你是在质问本夫子么?”
苏毓:……
她无奈的道:“行,你是夫子你说了算。”
听得这话,苏临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伸手敲了敲桌子:“你好好温习功课,明日本夫子要考你。若是过不了关,可是要挨罚的!”
苏临不过才三岁半,这话显然不是他自己说的。
苏毓皱了皱眉:“你的夫子,对你这般严格么?”
苏临点了点头:“夫子说了,我是侯爷,对我与对旁人的要求自然是不同的。”
其实在苏毓看来,三岁半还是幼儿园小班,完全不需要有什么学习压力,可凡是都得看环境,古人早慧,皆是三岁启蒙,就是她自己在道观的时候,也是三岁就被开始被迫跟着师父们练功做早课了。
要不是她实在懒得很,又把如画给推了出去,她的童年,也得过的凄凄惨惨。
苏毓同情的揉了揉苏临的小脑袋:“辛苦你了。”
“不辛苦呀。”苏临抬了抬小脑袋,一脸骄傲:“夫子说了,我越是厉害,就越没有人敢欺负阿姐。”
苏临的夫子是苏毓亲自找的,去年春闱落榜的举子,名叫舒纪。
其人很有才学,在学子中颇有些名望,本该金榜题名,却因为言词太过激烈,未能中榜。
落榜之后,朝中许多达官贵人都向他抛去了橄榄枝,想将他收入门下,毕竟,依着他的才学,待到下次春闱,必定金榜题名。
可舒纪却全都拒绝了,用的理由乃是无功不受禄。
苏毓那会儿也堪堪将侯府肃清,在收租回来的路上,听见某个权贵的官家骂他不识好歹,当即便心念一动,将人拐进了府中给苏临当夫子。
为什么说是拐呢?
因为苏毓跟他打了一个赌,赌他当晚便会被客栈扫地出门,整个京城没有他的落脚之处。
第022章:又不是克夫
听得这个声音,木掌柜的头都大了。
这位祖宗,怎么又来了?!
雅间的门被推开,一个少年笑着走了进来。
少年约莫十六七上下,样貌很是俊俏,整个人的气质也很是干净,面上扬着笑,朝气蓬勃。
他身着白衣腰间挂着环佩,一瞧便知身份不低。
少年一进屋,便瞧见了苏毓,与她目光对个正着。
他脸上的笑忽然就僵住了,一张俊脸涨的通红,呆呆的看着她,眼睛一眨不眨,好似被人施了定身法术一般。
他的目光太过灼热,苏毓下意识的收回目光,重新戴好帷帽,朝木掌柜欠了欠身道:“我还有事儿,就不多扰了,告辞。”
少年在此,木掌柜不好多言,便点头道:“苏姑娘慢走。”
苏毓嗯了一声,带上帷帽便朝外走去。
少年站在门口正好堵着门,他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直到苏毓来到他面前,抬眸看他,这才回了神。
一张俊脸顿时又红了几分,连忙侧身让开,结结巴巴道:“对……对不住。”
苏毓没有答话,只朝他欠了欠身便朝外间走去。
少年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的背影,直到她下了二楼消失不见,这才回过神来,朝木掌柜道:“那姑娘是何人?你唤她苏姑娘?”
木掌柜毕竟是过来人,瞧见少年的模样,心头便咯噔一声,连忙岔开话题道:“小侯爷怎的来了?”
少年不是旁人,正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兴安侯韩兴华的嫡长子,韩璟。
韩璟闻言顿时皱了眉:“本世子现在最烦的就是旁人唤我小侯爷,小侯爷是永誉侯府那个三岁的奶娃!”
“是是是。”木掌柜连忙顺着他,又问了一遍:“世子今日怎的来的?”
“本世子今日来是……”
话说到一半,韩璟忽然反应过来:“本世子问你话呢,少问东问西的!她……”
他轻咳了一声,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她是哪家的?本世子以前怎么没见过?”
木掌柜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位大爷,怎么就听不懂言下之意,非要刨根究底呢?!
木掌柜开始装傻:“世子指的是刚才那位姑娘?小的也不知道,那位姑娘是哪家的,只是知道她姓苏,应该不是什么世家小姐,毕竟小的之前从未见过。”
“你当小爷是傻的?”
韩璟看着他,冷哼了一声:“你将她单独请到雅间,不仅亲自招待,还说了好一会儿的话,怎么可能是第一次见?小爷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要是还想糊弄,小爷天天带人堵着你的大门,让你一桩生意都做不成!”
这确实是这位小祖宗能做出来的事儿,木掌柜只能叹气道:“不是小的不愿意告诉世子,实在是那位姑娘的身份有些特殊,她乃故去的永誉侯嫡女,被批克父克母的那位。”
说完这话,他看了韩璟一眼,意思很明显。
就算你对苏姑娘有意,就苏姑娘那命格,你们也没戏啊!
你可是长公主唯一的儿子,独苗啊!
韩璟看懂了。
“克父克母关我什么事儿?”他轻哼了一声,然后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又不是克夫。”
木掌柜:……
说的好有道理,他竟然没法反驳!
看着韩璟一副一见钟情、坠入爱河的模样,木掌柜只能暗暗着急。
毕竟,自家主子跟苏姑娘的事儿,还没有搬到明面上,主子不管心里怎么想的,面上现在都是一副与我无关的模样,他再怎么着,也不可能胡乱多嘴。
木掌柜只能委婉的道:“世子,撇开命格之说不谈,您与苏姑娘也不合适呀,您都嫌弃那位小侯爷,就更不要说旁人了!”
韩璟面上闪过一丝尴尬,他抬了抬下巴道:“谁说小爷嫌弃了,只是那帮人喜欢故意将小爷比作一个奶娃,故而有些不喜欢这个称呼罢了。小爷还没有到无端端嫌弃一个奶娃的地步。”
“是是是。”
木掌柜陪着笑脸:“小的意思是,世子身份尊贵,再者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流言可畏啊。”
男女之间,甭说是私相授受,就是单方面的纠缠,一旦传了出去,男子倒不会如何,可女子却是要遭殃的。
若是女子有个硬实的娘家倒也罢了,旁人最多也就是私下非议几句,可若是那女子无依无靠,下场如何还真不好说。
说起来,还是苏姑娘棋高一着。
她一没有纠缠,二没有与主子相见,甚至连主子身份都没点过,从头到尾都是他在传话,说的还都是即便被提起,也寻不出任何错处,能被人抓住把柄之言。
袖中的那个锦盒用的也是谢礼的名义,毕竟那位“修”好了玉佩,给份谢礼也不算什么。
韩璟看了木掌柜一眼:“你慌什么?小爷只是……只是见她面善,随意问问罢了。”
最好只是随意问问。
木掌柜连忙应是,岔开话题:“不知世子今日来,所谓何事?”
韩璟透过窗户朝外间看了一眼,正好瞧见带着永誉侯府标识的马车正在驶离琳琅坊。
没得到回应,木掌柜不由就顺着他的目光看了过去,然后头就大了。
他连忙提高声音,大喊了一声:“世子!”
韩璟被他吓了一跳,一个激灵回过神来,呵斥道:“喊那么大声做什么?别仗着自己是小舅舅的人,就对本世子大呼小叫!”
他若不是主子的人,也不会这么防着这么个祖宗!
“小的怎么敢对世子大呼小叫?”木掌柜开口道:“只是唤了世子几次,都未曾得到回应,就才迫不得已……”
“行了行了。”
韩璟不耐烦的摆了摆手:“冠冕堂皇的话就别说了,寻个罕见的物件来,我好拿回去哄我娘开心。那日我娘办赏花宴,我躲了出去,这几日她一直都在生我的气。”
这茬总算过去了,木掌柜顿时松了口气,笑着道:“世子三楼请。”
苏毓并没有把遇见韩璟的事儿放在心上,毕竟,前世今生,她的样貌一直都很招摇,对那种惊艳的眼神早已习惯。
加上木掌柜对她和徐宴的事,也算是知根知底,她并不担心会出什么岔子。
又到了每月查账的时候,苏毓刚刚回府,账房就将账本给送了过来。
一看账上的余额,苏毓顿时皱了眉:“不是才发了月例没多久,怎么就只剩了这么一点?”
第023章:缺一个男人
账房姓许,是府里的老人,前年苏毓回府之后,他便立刻配合着将所有的账目财物,都转交了过去,是个明事理有主张又忠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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