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少年策马而来,衣袂翻飞,他将她抱在怀里,一向清冷的眸子却泛红了,他亲吻了她的额头,他说对不起,他来晚了,他说,我带你回家。
随后,他真的带她回家了。
早已经被发卖给别人的陆府,原来被他买下来了,他抱着她走进去,府内的陈设和她死前的一模一样,还有她的闺房,梨花木的家具,大大的拨步床,天青色的床幔,梳妆盒里琳琅满目的金钗首饰。
仿若她一直住在这里,未曾离开,也未曾出嫁,未曾长大。
他将她葬在了院中的那一株桃花树下,坟头撒满了她最爱的桃花。
他在她的墓前站了一宿,正如她出嫁前夜,他站在她房外一样,原来他一直一直,都在守护她。
次日天刚亮,他便提剑去了常家,弄死了昨日才成亲洞房花烛的常遇春和陆梨雨。
后来,他便像疯魔了一般,从前从来不信鬼神之说的人,撒了全部财富,遍寻天下高僧名士,只为求她轮回一世,最终折了半数寿命,一夜白头,为她求来了这重活一世的机会。
她心中涌起一阵酸楚,她才明白,不论前世还是今生,她都亏欠了他太多太多。
一滴清泪顺着她的眼角滑落,砸在了枕头上。
“她醒了?”慕容画立马问。
大夫摇了摇头:“应该只是梦魇了,不过陆姑娘伤势并不算重,所幸脖颈处的剑伤也没有伤的太深,没有割到要害,老夫已经做了包扎,身上也只有一些轻微的擦伤,坠崖的人能有这样的伤已经实属万幸了。”
慕容画和慕容淮默了默,他们很清楚,这并不是幸运。
他们在山崖下找到陆靖廷和陆瑾宁的时候,她被陆靖廷紧紧的护在怀里,这是他用命给她换来的幸运。
“陆姑娘还要昏迷一阵,等醒了就好了,老夫先去给她熬药。”
珍珠立马跟着去抓药了。
慕容画看着昏迷中落泪的陆瑾宁,眉头轻蹙:“瑾宁一定吓坏了。”
慕容淮却道:“我倒是觉得,她是太难过了。”
陆瑾宁哪里是轻易被吓到的小白兔?
她一定,是经历了很悲伤很悲伤的事。
“小叔,小叔!”陆瑾宁突然喃喃的念了起来。
慕容画连忙去握着她的手:“瑾宁,瑾宁,我在这。”
“小叔!”陆瑾宁惊醒过来,她额上渗着细细密密的汗,惨白的小脸此时满是惊恐:“小叔呢?我小叔呢?”
慕容画连忙道:“你别着急,他在另一间房。”
“他,他还好吗?”陆瑾宁眼睛都红了。
“他,还昏迷着。”
慕容画抿了抿唇,不知该不该告诉她真相。
陆靖廷的情况要坏的多,那两箭伤的他很重,坠崖的时候,他又承受了太多的撞击,现在还能活着,那才是真正的幸运。
陆瑾宁掀开被子便要往隔壁跑。
“瑾宁!”
慕容淮拉着慕容画道:“让她去吧,她要就这么在这躺着,她更不安心。”
慕容画叹了一声:“我是怕她难过。”
“总要面对的。”
陆瑾宁鞋都没穿,披散着头发,脚步踉跄的跑进了陆靖廷的房里。
他此时安静的躺在床上,脸上没有半分血色,从前那个孤傲的不可一世的权臣大人,此时却脆弱的让人不敢触碰。
陆瑾宁跪坐在床边,小手颤抖着覆上他的脸:“小叔,小叔,小叔怎么还不醒来?”
陆瑾宁看向床边守着的明德,睫毛轻颤,眸中满是害怕。
“主子伤的太重,包扎了伤口,用了九转还魂丹,但大夫说,能不能醒来,还是看造化。”
若不是那一粒九转还魂丹喂下去,可能他现在连活着躺在这里都不能了。
陆瑾宁眸中的泪珠子瞬间砸下来,她抱着他的手,哭的几乎喘不上气,他为了让她不挨刀子,束手就擒,任由慕容楠伤害自己,他们坠崖的时候,她还记得他紧紧的把她护在怀里,直到落地也不曾松开她,让她安然无恙的躺在他的怀里。
现在她好好的,他却至今还未醒过来。
陆瑾宁“噌”一下站起身来,抬手擦掉了脸上的泪珠子,悲怆的眸中,泛着森寒的冷意:“慕容楠在哪?”
明德怔了一怔,这一瞬,他仿佛在她身上看到了陆靖廷的影子。
“在祠堂。”
“祠堂?”
明德道:“慕容老爷罚他跪祠堂谢罪。”
陆瑾宁冷笑一声:“这罚的可真够重的。”
陆瑾宁径直走出去。
明德立即道:“你去哪儿?”
她眸光森然:“既然慕容家不懂谢罪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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