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应江砚礼求婚的当天晚上,林疏月做了一个梦。
梦里,她死在了他们的婚礼现场。
……
林疏月清楚知道自己在做梦。
有趣的是,她居然梦到了自己和江砚礼的婚礼现场。
梦里,她一袭婚纱,满怀憧憬。
只等着江砚礼一句“我愿意”,然后替她戴上结婚戒指,她就可以扑上去吻他,告诉大家她终于和暗恋十年的男人结婚了!
然而,林疏月没能等到江砚礼一句“愿意”,等来的是礼堂大门被人推开。
江砚礼的初恋陈思思出现在他们的婚礼现场!
接着,陈思思甚至不说一句话,只红了眼,江砚礼就立刻抛下一切随她而去。
“思思,你听我解释!我办婚礼只是想跟你赌气而已……”
他挽留陈思思的话响彻在安静的礼堂。
林疏月的心口骤然像是被插了一把刀,疼得喘不上气来。
她下意识追了上去,可笨重的婚纱牵制住了她的步伐。
“疏月!小心!”
台下一道惊恐的声音随即响起。
不等她反应过来。
下一刻,巨大的水晶吊灯松动,从上方直直朝她砸了下来!
砰地一声。
心脏轰然收缩,林疏月从梦里惊醒,大口喘气。
梦中的场景太过真实,她一时竟不能抽离。
直到身旁传来迷糊动静,男人长手将她搂进怀里,嗓音低沉呢喃:“宝贝怎么了?不怕不怕,有我在。”
剧烈跳动的心脏一点点被安抚下来。
林疏月紧紧回抱着江砚礼,轻声回:“做了个噩梦。”
她只当是婚期将至,自己压力过大,心底深处的那些担忧才会化成这个荒唐的梦境。
借着月光,林疏月看向身旁人精致俊朗的面庞。
浓眉长睫、高挺鼻梁、柔软薄唇……
她以指尖寸寸描摹而过。
林疏月跟江砚礼自小便是邻居,两人青梅竹马长大,她用朋友的身份默默暗恋了他十年,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
她曾经以为,自己会永远暗恋下去,不得其果。
直到三个月前,江砚礼跟她表白:“月月,我们要不要试试在一起?”
指尖滑至江砚礼喉结处时,被他猝然伸手捉住。
他睁开眼,将她的手握紧拉到唇边亲吻了下,笑起来:“说说,你梦见什么了?”
记起梦里的场景,林疏月眸色微变。
“我梦见……”她沉默半响才缓声开口,“你跟着陈思思逃婚了。”
说出这个名字,林疏月的心下意识提了起来。
江砚礼曾和陈思思纠缠七年之久,直到三年前陈思思出了国,他们之间才彻底分手。
见证过他对陈思思的轰轰烈烈,林疏月无法不在意。
果然,听见这话的江砚礼愣了下。
林疏月的心脏骤然收紧,紧接着却见江砚礼狭眸里透出戏谑。
“原来我家月月做的不是噩梦,是醋梦。”
他的语气轻描淡写,似乎根本不将陈思思当回事。
紧绷的弦在一瞬放松下来。
林疏月脸上一热。
后知后觉自己竟因为一个梦怀疑江砚礼的感情。
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看来是自己太在意江砚礼和陈思思的那段过往了,以后该看开些才是。
闹钟在这时响起。
江砚礼长手捞起手机,关了闹钟,亲了下她的额头。
“起床了,醋坛子。”
今天是他们去挑婚纱的日子。
婚纱店内。
看着满目琳琅的婚纱款式,林疏月的目光却不禁落在最中央那款,神色怔然。
这款婚纱……跟她梦中穿的那身,一模一样!
见她目光久凝,员工当即要取下:“林小姐是喜欢这款吗?我……”
“不了,试这款。”林疏月摇摇头,指向了旁边的婚纱。
等试好婚纱走出来,江砚礼刚好挂了一个电话。
转身看见林疏月身着婚纱的样子,他眉眼弯弯:“我老婆真漂亮!”
“少嘴贫了。”
话虽然是嗔斥,可林疏月脸上的笑却骗不了人。
江砚礼抬手轻轻碰了碰她的脸颊,温柔告知:“对了,结婚的礼堂我托人订好了,就定在云溪酒店二十六层,是你的幸运数字。”
云溪酒店二十六层。
这个地址在林疏月的耳边轰然炸开!
梦里,他们的婚礼就是这里!
第2章
梦里的场景一闪而过。
林疏月看着江砚礼期待的神情,终究压下心头不安。
只是个梦罢了,她实在有点一惊一乍了。
试完婚纱,林疏月接到林父的电话,让她和江砚礼回去吃顿饭。
一路上,江砚礼罕见地肉眼可见变得紧张。
见状,林疏月笑他:“怎么,天不怕地不怕的江少爷,怕见家长?”
江砚礼神色一顿,随即哀怨般叹了口气:“可不是嘛,从小我就怕你爸,你爸可凶了。”
这话倒是没错,林父对江砚礼向来看不顺眼。
因为在林疏月八岁那年,刚学会骑自行车的江砚礼就非要带她下坡,结果直接翻车,导致她手臂至今还留下很深的疤痕。
从那以后,只要林父回家,江砚礼都不敢来找林疏月玩。
想到这,林疏月就忍不住笑。
“放心,那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我爸没那么小气。”
说话间,车已经到了林家门口。
正要下车时。
江砚礼的手机响了起来,他瞥了一眼,脸色僵住。
林疏月视线下落,注意到是一串没有备注的号码,不明所以:“是谁?”
“一个难缠的客户,”江砚礼像是有些无奈,他接起电话朝她笑了笑,“你先去门口等我,我接完电话马上过来。”
林疏月不疑有他:“好,那你快点。”
可她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却见他的车像一阵风从自己眼前急速驶过。
“江砚礼——”
林疏月不可置信地瞪大双眼,追着车跑了几步,高跟鞋硌得她双脚生疼,却只能就这么眼睁睁看着江砚礼的车消失在视野中。
心口处升起一抹无来由的恐慌,她掏出手机给他拨去电话。
电话响了很久,才终于被接起。
“月月,抱歉我临时有很重要的事要去处理,你自己先去吧。”
江砚礼甚至没给她说话的机会,说完这句就直接挂断了。
这是他们交往这三个月来,江砚礼第一次挂她的电话。
林疏月怔怔站在原地。
半响,才收拾好心里滋长的莫名情绪,转身走进林家。
客厅的餐桌上摆着丰盛的菜品,足见林父的重视。
林疏月心口泛起细细麻麻的酸涩,挤出一抹笑替江砚礼解释:“爸,砚礼他临时有点事,今天就不过来了。”
林父脸色一沉:“那小子是真有急事还是他又欺负你了?”
“爸,他是真有急事,您放心,我们好着呢。”
林疏月安抚着林父的不满。
林父深深看了她一眼,叹了口气:“月月,我们家就你这么一个女儿,我知道你从小就喜欢江家这小子,所以你要跟他结婚,我不会反对!”
“但是你要是嫁过去受委屈受苦,以后我死了都不敢去见你妈……”
闻言,林疏月心口一酸。
“爸,别乱说话!我真的没事!”
见状,林父摇摇头,最终还是没再多说什么。
这天晚上。
江砚礼没回来,也没有给林疏月发任何消息。
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面万家灯火的夜景,林疏月再一次不可控制地记起昨晚那个梦。
心里的不安在这一刻愈发强烈。
一夜不得好眠。
次日早上。
林疏月顶着黑眼圈起床,走到客厅,却见林江砚礼从厨房出来朝她招手。
“月月快来,我买了你最爱吃的海大附近那家小笼包!”
一阵扑鼻的小笼包香味儿传来。
林疏月一怔:“你去海大了?”
她缓步走近,想问昨晚的事,可看见他带笑的眼,一时又什么都问不出来。
“对呀!你前几天不是念叨着说想吃吗?我特意给你买的!”江砚礼献宝似的喂到她的嘴边。
海大距这边有五十公里,现在是早上七点,也就是说江砚礼为了买这份小笼包,至少凌晨三点就得赶过去。
说不感动那肯定是假的。
林疏月抿嘴,轻哼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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