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矜宜有些疲惫的揉了揉眉心:“去找个私家侦探查一下,看看这件事背后是谁在推动。”
她不怕有人针对自己,却怕把晴荟拉下水。
秘书颔首退下,但很快,就又推门而入。
“许总,汎海集团的温总来了。”
许矜宜一愣,下意识坐直身体,就看到温景词站在门口:“出来。”
许矜宜没动:“温总有事,可以直说。”
温景词不为所动:“别让我说第二遍。”
他从来都是这样,说一不二,许矜宜想要拒绝,可最后理智还是服从了情感,跟着她离开。
晴荟负一层停车场。
许矜宜正要打开副驾驶座。
温景词却锁了车门:“副驾驶是留给西西的。”
许矜宜僵了一下,望着男人没什么情绪的眼睛,最后攥紧手,上了后排。
一路无言。
直到南山山顶,车子停下,二人下了车。
温景词倚着车头,点了根烟:“我知道你在查这次新闻的幕后人,但到此为止。”
“为什么?”
“你不用知道原因。”温景词不以为意:“只要你不再查,条件任你提。”
许矜宜怔了瞬,心里是说不出的闷涩:“温景词,你知不知道这件事给晴荟造成了多大的影响?”
“身为晴荟总裁,我有资格知道真相。”
温景词扫了她一眼:“是西西。”
一刹那,许矜宜像被扔进了冰水里,浑身止不住发抖。
原来……又是为了许珞西!
她死死攥着手,不知从哪儿来的郁气,说出了一个几乎温景词不能可能答应的条件。
“京郊那块地皮给我,我就放过她。”
下一秒,却听温景词毫不犹豫地回答:“成交。”
轰地一下,许矜宜不敢置信的看向温景词,耳边却回响起西餐厅时他那句“因为我爱她”!
月色下,男人的面容和大学时没什么变化,只有一双眼更加深邃。
从分手时,许矜宜就知道温景词的心已经不在她这里了。
但此刻,她第一次清清楚楚的感受到这种失去!
心烦意乱间,许矜宜突然想放纵一次。
她一把抓过温景词的领带,将人拉近自己:“做吗?”
“你发什么神经?”温景词想扒开她的手。
却听许矜宜说:“最后一次了,如果你拒绝,我会起诉许珞西造谣诽谤。”
温景词对上许矜宜眼里前所未有过的倔强,眼里闪过抹晦暗,最后反手将人压进车里……
疯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许矜宜回到办公室的休息间,换了身干净衣服。
刚出来,秘书就急匆匆走进来:“许总,许小姐想见您。”
许矜宜还没反应过来,就见许珞西穿着白色的高定连衣裙走来。
看到她,许珞西一下子红了眼,一巴掌扇在她脸上:“许矜宜,你就这么想给景词做小三吗?!”
大庭广众之下,许矜宜脸上一阵阵刺痛。
她抬手去摸,一道血色。
许珞西抹了抹眼角的泪,左手中指上戴着颗明晃晃的订婚戒。
戒指上的钻石反射着冷光,格外刺眼。
许矜宜忍着身体和心上双层疼痛,沉声说:“我不懂你在说什么,也从来没和你抢过他。”
她不想陪许珞西演戏,转身想走却被拉住。
许珞西凑近许矜宜耳边轻语:“你知道吗,景词很想要个孩子。可你不配。”
“听景词说,你们每次结束,他都会让你吃药。”
许矜宜瞳孔猛地一颤,她没想到连这种事温景词都会告诉许珞西!
但比震惊更多的是,心口憋闷的痛。
无数次温景词离开后、自己独自服下避孕药的场景,在脑海中一幕幕飞闪而过。
许矜宜看着许珞西故意的恶劣目光,不想再忍下去。
她一把甩开许珞西,看向秘书:“送许小姐离开。”
许珞西却惊叫了声,整个人摔坐在地上。
“矜宜姐,我知道你气我和景词订婚,但你也不能推我啊!”
这种小伎俩,许矜宜向来不放在心上,抬手关门之际。
一道男声传来:“许总就是这样对待我未婚妻的?”
许矜宜一怔,抬头就看到温景词身上还穿着昨天那套西装,黑色衬衫上还留着荒唐后留下的皱褶。
下一秒,温景词将许珞西扶起,揽进了怀里:“没事吧?”
许珞西摇了摇头,怯怯的看了眼许矜宜:“是我说错话,让矜宜姐生气了。”
许矜宜不想看他们恩爱的画面,忍着酸涩出声打断:“温总,这里是晴荟,不是任由许小姐犯公主病的地方,还请您带着未婚妻离开。”
温景词冷淡的睨了她一眼:“避孕药,记得吃。”
一句话,如雷轰在寂静的走廊里。
晴荟职员的小声嗡论和看来的异样眼神,如刀插在许矜宜身上!
可温景词却已经直接带着许珞西离开。
一旁,秘书犹豫着上前:“许总,您……没事吧?”
许矜宜咽了咽干涩的喉咙:“没事。今天的事……”
她本想勒令不准任何人讨论,可流言……又怎么控的住。
“算了,让他们去工作吧。”
留下这句话,许矜宜关上了办公室的门。
坐回椅子上,她拉开办公桌的抽屉,里面是很久之前备下的避孕药,所剩不多。
许矜宜静止了很久,倒出药吞下。
之后她逼着自己不去想温景词,将全部精力都放在工作上。
翌日下午。
许矜宜翻看着秘书送来的大批文件,眉头紧皱:“这些……都是要和晴荟解约的?”
秘书点了点头:“也没确定说解约,但是一直拖着不签合同,都说没空,再等等。”
许矜宜抿了抿唇:“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秘书退离后,许矜宜翻看过每一个未签订的合同,最后给其中一个美妆公司的负责人毕节轩打去了电话。
这个人不只是合作商,还是她的大学同学,两人关系一直不错。
很快,电话通了。
许矜宜语气故作轻松:“毕总,很久没见了,什么时候出来吃个饭?”
毕节轩却没应:“矜宜,饭就不吃了吧,我知道你打电话来是为了合同。”
许矜宜也不再委婉:“所以,为什么?”
“比起晴荟,汎海让的盈利点数更高,其他家也是一样。”
许矜宜愣了下,第一次大脑有些转不过来:“抱歉,我没太听懂。”
毕节轩叹了口气:“温景词放了话,他要晴荟一个月内,破产倒闭。”
第7章
几乎是一息间,晴荟所有的合作商全部终止了合约。
晴荟资金链断裂,股市一片飘绿,股东们怨声载道。
许矜宜从最大合作商那儿铩羽而归,刚进许家,就迎上许父询问的目光。
她摇了摇头,强压着疲惫解释:“汎海在京都一手遮天,没人敢违背温景词的话。”
闻言,许父沉默了会儿,看向许矜宜的眼里带着责怪。“你究竟怎么得罪他了?”
许矜宜眼睫一颤,满心苦涩。
她没得罪温景词,他现在针对晴荟,不过是在为了哄许珞西开心。
就像那天他毫不在乎的揭破两人之间那层遮羞布,让她当众难堪。
越想,许矜宜心脏就像被蚂蚁噬咬,大片大片泛起刺痛。
这时,许父的声音突然响起:“矜宜,你接管晴荟五年了,这些年你把公司管理的很好,我也没说过你什么。但这次……”
他叹了口气:“晴荟是我和你妈半辈子的心血,无论如何公司都不能倒!你明白吗?”
许矜宜懂,可这些天她能做的,能找的人,都找了个遍,根本没有人愿意帮晴荟!
她……还没怎么办?!
心脏充满了无力与颓然。
可抬手对上许父的目光时,许矜宜抿了抿唇:“我知道了。”
卧室里。
商求合作的电话再次被挂断,许矜宜站在落地窗前呆怔了很久。
天色一片漆黑,玻璃里映出她单薄瘦弱的身影。
还能找谁救晴荟呢?
许矜宜想着,心里有一个名字反复冒出,又被压下。
温景词……
她在心里轻喃着这个名字,好久好久,还是向现实妥协。
许矜宜忍着心里的酸苦掺杂,拿起手机给温景词发了条消息:“见一面吧。”
总统套房里,许矜宜到时,温景词已经站在落地窗前。
男人背影宽阔,让人无端想要依赖。
曾经何时,她不止一次靠在温景词的后背上,感受着两人间流淌的爱意。
可现在……分毫不剩了。
相关Tags: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