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几,真的有一人从阴影中走了出来。
竟然是盛骁。
虞鸢讽道:“这身玄衣到合适你。”
梁上君子,是该穿黑色。
盛骁一直凝着她,也不知道有没有听懂她的讽刺,却说:“用邪术,终归会付出代价!”
虞鸢不用细想,就明虞他是觉得她如今的虞发,是因为修炼了邪术。
她扫了一眼盛骁手中紧握的玄冰笛。
没有记错的话,这玄冰笛是他专门用来对付修炼邪术之人的武器,平常之时,他惯用的是剑。
他还是如此自负。
不,应该说他从来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过,所以,他的管中窥豹就是全貌。
虞鸢反讽:“你说的对,无论是修炼邪术还说做了邪恶的事,都该付出代价。”
“没关系,我付得起!可你们呢?”
虞鸢眸光一冷,“你们岭南门众自诩清傲高贵,却利用邪术肆意干扰他人的生活,难道你们就不需要付出代价了?”
“盛骁,你拿我渡你的生死情劫,可曾想过付出代价?”
盛骁一惊,她怎么知道生死情劫?
虞鸢朝他走近,每走一步,眉间的冰寒都冷一分:“你娶我三年,却对我不闻不问,你冷言看我尝尽孤情之苦!”
“你身为国师,当护虞国百姓暗卫!可你明知道我外祖父于虞国而言是多重要,却因为一己之私,害他受尽折磨,心脉剧断而死!”
“并非如此!”
“那是怎样?”虞鸢抽出腰间软剑,刺向盛骁,眼中的恨意化成了实质:“盛骁,你薄情寡义,自私无耻,你万死难辞其咎!”
盛骁匆忙用笛阻挡,他万万没有想到虞鸢会这样想:“生死情劫我可以同你解释,可我从未想过害楚老将军!”
虞鸢嗤笑一声,眉间霜花盈盈闪动,她的双眸渐渐覆上蓝色雾气,极其冷酷道:“你以为我还会信你?”
话落,她举剑厮杀。
盛骁见到她的眸光,神色大惊:“虞鸢,停下来!”
虞鸢置若罔闻,招招直击要害。
百来个回合下来,两人还没有分出胜负。
不过,盛骁大多是抵御,并没有主动攻击虞鸢,一路打下来颇有些狼狈。
终于在虞鸢削掉他一缕发丝的时候,他徒手握住了她的剑,并沉声劝:“虞鸢,邪术伤身,有些事情,不是你想当然能掌控的了的!”
殷红的血从他的手心中流出,漫过剑身,滴在了地上。
虞鸢却没有半点波动,还道:“我当然掌控的住,不过说到底,我能不能掌控,关旁人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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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还不够
这些还不够。
虞鸢凝着盛骁的脸,一字一句嘲讽:“更何况,你我还是生死仇人。”
旁人,仇人。
盛骁眼中闪过痛色,分明伤的是手,可他的心却更疼。
趁着机会,虞鸢晕掌飞快击在他的心口处!
盛骁生生被她打出三丈远,喷出一口鲜血。
这时,外面将士听到动静也闯了进来,“有刺客!保护主上!”
盛骁深深忘了虞鸢一眼,纵身一跃,闯了出去。
“追!”
“不必!”虞鸢阻止,“他逃不了的,先把皇宫后续之时处理好。虞皇可有踪迹?”
“禀主上,将士们在西城门以西五里之地抓获了虞皇以及一众岭南门下弟子,如今已经押送皇城。”
“很好。”
有了他们,她就不信盛骁不回来。
下一次见面,就是算总账的时候了。
擦干利剑,把染血的帕子扔掉,虞鸢走出金銮殿,望着来来往往忙碌的将士们,高声吩咐。
“传我命令,清点国库,张贴告示,所有民众但凡能拿出证据,举证贪官污吏,违法犯事者,皆赏金!”
“招能人异士,不拘身份,不拘男女,士工农商皆可自荐,这腐朽的皇朝该里里外外清理一遍了。”
“我们楚家军护的天下,该是百姓的天下。”
所有人跪地,“主上英明。”
跪下的人出了将士,那些宫女侍从们也都毕恭毕敬。
“免礼。”
之后,所有的人干活的劲头都比之前有力了,宫人们一改之前的战战兢兢,哥哥面露喜色。
刘将军建议:“主上,玄阳先生抓捕虞皇,还需半个时辰才到,主上不如先去换洗一番?”
虞鸢扫了一眼染血的衣袍,点了点头。
若说皇宫那个地方最舒服,自然是虞皇的寝殿紫宸殿最舒服。
当然,紫宸殿也是身份的象征。
虞鸢既然起了兵,那个位置自然要做下去,否则,换了除了她之外的任何人,楚家军也不会允许。
虞鸢来到紫宸殿,已经有宫人准备好一应事物。
两柱香之后,虞鸢换了一身干净的虞衣出来,她没有打扮的心思,一头霜发只用了一条黑色发带绑着。
等她再次来到金銮殿,这里已经恍然一新,血迹都被清洗干净,殿内的血腥气也都被紫檀木的熏香赶走了。
刘将军抱着一个匣子走了过来:“主上,玉玺找到了。”
虞鸢接过看了一眼,明黄的玉玺触感冰凉,看着印章底部的字,这确实是玉玺。
“还有一事,玄阳先生来信,问您是在皇宫见虞皇还是去老将军的墓前见虞皇?”
虞鸢放下玉玺,“去墓地吧。”
虞皇要赎罪,只是该向楚家历代战死沙场的将军们赎罪。
不久,他们就来到了城南。
新葬不久,这一路上还飘着纸钱。
虞鸢策马奔驰,脑海回想着所有的一切,她遗憾,要是大军早一点到就好了。
至少,虞皇有所忌惮,不敢肆意打人。
可这世上,哪有那么多如果。
离墓地越近,外祖父的音容笑脸在脑海中似乎越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