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木兮裴渊帧(方木兮裴渊帧)小说免费阅读-方木兮裴渊帧是什么书

时间:2023-06-01 20:15:41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德胜赶紧摇着扇子,又着人在旁伺候着喝水,当时世子昏睡了,他这做奴才只能听从王爷吩咐,否则惹得王爷大怒,岂非自己找死?
黍离悄悄睨了自家王爷一眼,世子要赶回去?哪里是累的,分明是贼心不改。
“你要赶回去?”薄云岫目光冷戾,“孙道贤,此事因你而起,你不负责到底反而要推诿躲避,是要本王上奏帝王,找你爹好好算算账?”
孙道贤身子一抖,半晌没敢吭声。他有今日都是仗着父亲的庇佑,若是爹得罪君前,那该如何是好?想了想,干脆闭了嘴,少睡一个方木兮不会死,但要是惹怒薄云岫,绝对会生不如死!
“本王不想再听你瞎嚷嚷。”言外之意,孙道贤最好管住自己的嘴,否则薄云岫有的是办法,让孙道贤闭嘴。
默默的捂住嘴,孙道贤憋了一肚子气,奈何又不敢作妖,只能换得满脸的委屈。
有鸽子“咕咕”落下,黍离快速取了鸽子腿上的信件,毕恭毕敬的递呈薄云岫。
纸上唯有四个字:安好!
署名:临城。
每隔一定的时间,就有信鸽飞来,这是薄云岫此前交代过的,临城那边每隔两个时辰就会有信鸽放飞,汇报临城的状况,无需多说,安好便罢!
可是母子连心,如何能安好无虞?
自打沈郅被带走,方木兮便有些失神,干什么都是失魂落魄的,煎个药还烫了手,吹了半晌又定定的望着天际,等着春秀吃了药,她便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发呆。
春秀走出门,“沈大夫?”
方木兮仲怔,“你怎么出来了?赶紧回去躺着。”
“糙皮糙肉的,受点伤怕什么?”春秀面色苍白,说话间有些气短,可见这次着实是元气大伤,但也没到虚弱至极的地步,毕竟她的底子原就胜过常人,“对不起,沈大夫!”
“那是郅儿自己的选择。”方木兮搀着她坐下来,两个并排坐在回廊里,“其实是我比较排斥东都,说到底还是我自己的原因。”
“沈大夫,你为什么排斥东都?”春秀问。
方木兮苦笑两声,“东都有我不想见、不敢见的故人,所有人都当我死了,我从未想过有朝一日还会回去。罢了,不说这些,春秀,你去休息吧!”
“成日躺着,我这骨头都硬了,躺不住!”春秀憨厚的笑着,“沈大夫,我要快点好起来,这样咱们就能早点去东都,和郅儿在一起。郅儿虽然懂事,可终究是个孩子,孩子离开娘,总归不让人放心!”
方木兮颔首,“好!”
这两日,春秀拼命的吃饭,药都是一口不落的喝,只想让自己快点好起来。方木兮有时候都看不过去,可春秀的性子倔,决定的事情就会一条道走到黑。
推算行程,薄云岫应是已经到了东都,若是太后肯施以援手,想来钱初阳快要醒了吧!
府衙的人时不时来馆驿,府尹说至今未有找到太师家的公子,说这话的时候,府尹总是面露难色,估计是想求方木兮帮着说两句好话,免得离王怪罪。奈何方木兮不愿多管闲事,揣着明白装糊涂,压根不买府尹的账,府尹来一次叹息一次,久而久之便再来馆驿登门。
今日天气不大好,未见阳光,风倒是有点大。
方木兮为春秀重新上药包扎,“伤口已经愈合结痂,如果你觉得痒一定要告诉我,千万不要伸手去抓,不然抓坏了伤口,以后铁定要留疤!我这里有清凉止痒……”
话未说完,外头响起了乱糟糟的声音。
方木兮慌忙扯上春秀的衣裳,抬步就往外走,“我出去看看!”“小心点!”春秀忙不迭穿好衣裳,腰带尚未系好,就听得方木兮在外头厉喝。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
春秀一听声音不对,赶紧系好腰带,拎着刀就冲出了门,外头仿佛两军对峙。
离王留下的侍卫,和刚刚冲进来的这帮人形成对抗之势,众人挡在方木兮跟前,谨遵王爷留下的死令,无论如何都必须保护沈大夫周全。
“沈大夫,这些是什么人?”春秀有些慌,“他们想干什么?”
“奉上头的命令,请沈大夫立刻启程前往东都。”为首的男子目光森寒,直勾勾的盯着方木兮,视线一番逡巡之后,从袖中取出了一块金色令牌,“太后娘娘懿旨,谁敢违抗?”
太后?
众人骇然,面面相觑。
“你就是方木兮?”男子高声问。
方木兮站在台阶上,轻轻拍了拍春秀握刀的手,压着嗓子低声吩咐,“若我被带走,你莫轻举妄动,立刻让人通知离王府,唯有王爷能救我!”继而冲着那人应道,“我是方木兮。”
男人收起令牌,以绝对的命令式口吻冷道,“在下刘得安,乃宫中侍卫统领,奉太后懿旨,请沈大夫马上启程入宫,违令者杀无赦!”
来者不善,敌众我寡。
那一句杀无赦,直接断了方木兮的退路。
“沈大夫,请!”刘得安做了个请的手势。
方木兮深吸一口气,身子微微绷直。
第53章有人要让你死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这便是方木兮如今的处境,唯一值得庆幸的是春秀的伤口已经结痂,只要不剧烈运动,伤口别二次开裂,赶路基本上没什么问题。
“若是累着你便说话!”方木兮与春秀同乘一辆马车。
春秀脸色发青,倔强的摇摇头,“我没事!”
其实方木兮何尝不知春秀是在逞强,伤口在愈合不假,但虚弱也是真的。
可春秀是一根筋,想的事儿很直白,并不懂拐弯,生怕那些人看到她身子不舒服,会留下她而带走方木兮。在春秀的心里,方木兮就是块豆腐,被人磕着碰着都得散架,若是没自己在方木兮身边,不定要吃多少亏。
打开药箱,方木兮取出一枚药丸,“能固气,让你能撑得久点。”
春秀嘿嘿一笑,有种被戳穿的窘迫,“沈大夫!”
“吃吧!”方木兮无奈的浅笑,“知道你不敢吭声,怕被丢下。”
春秀老老实实的吞下药丸,马车行了好一会,外头竟下起雨来。他们走的不是官道,而是抄小路走的,夜路尚且难行,何况是下着雨的夜路。
蓦地,马车停下来,外头传来刘得安的声音,“沈大夫,今晚我们就在这破庙住一晚,明日再赶路。”
方木兮掀开车门帘子,探着头往外瞧。
山间破庙,还算宽敞,有瓦遮头,能避避雨也是极好的。
“春秀,小心点!”方木兮搀了一把。
春秀下来的时候站在原地大喘气,这狭仄的马车颠簸着,憋得她喘不过气来,“沈大夫,今晚你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叫醒我。我许是累着会睡沉了,但你叫我,我一定起来。”
说着,春秀拽了方木兮一把,压着嗓子低低的说,“我怕他们没安好心。”
方木兮点点头,“我晓得,待会吃点东西,我给你煎药。”
“好!”春秀颔首,“你煎药的时候我就睡,咱们换着来。”
这倒是个好主意,虽说离王府的人也跟着,但毕竟人数少。而刘得安刻意让自己的侍卫,挡开了离王府的人,双方相隔一定的距离,离王府的人压根没办法再靠近,所以方木兮和春秀只能提高警惕。
包袱里有干粮,之前药庐里的东西都在后头的马车里,由离王府的人看管。
刘得安陪着方木兮去取了药,再回来盯着方木兮煎药。
“你这人真讨厌,怎么跟苍蝇似的,没完是吗?”春秀气不打一处来,狠狠瞪着刘得安,“待会沈大夫要方便,你是不是也得跟着?”
“春秀?”方木兮示意她别说话,惹恼了这些人,对她们没好处,何况她暂时还没摸清楚刘得安的底,不可轻举妄动。
可春秀耐不住,瞧着刘得安抱着剑,跟着方木兮在自个眼前晃悠,就跟吃了只死苍蝇似的,恶心得不要不要的,“问你话呢!你们到底是来抓人的,还是来请人的?”
动机不一样,结果也会大相径庭。
“是请!”刘得安道,“无论如何,我得保证沈大夫的安全。”
“我看最不安全的就是你!”春秀哼哼两声,这帮打着腔的老爷们,一个个都不是好东西。
方木兮神情专注的煎药,刘得安就在一旁靠着廊柱坐着,什么都没说,只是守着而已。随行的侍卫都安排在外头或者隔壁几间破屋里待着,此处倒也落得安静。
外头的雨越下越大,也不知道明儿能不能停。
春秀吃了药,躺在一旁的草垛里打瞌睡,死活不敢闭眼,最后还是方木兮取了外衣盖在春秀身上,春秀闻着淡淡的药味终于闭上眼睛,须臾便打起了炸雷般的呼噜。
刘得安眉心紧蹙,扭头望着草垛上的春秀,今晚怕是没得睡了。再看方木兮,好似毫无睡意,一个人站在窗口望着外头的雨,瞧着像是有心事。可他一个侍卫统领,又是个男子,不方便打听太多。

耳畔听着雷霆之音,刘得安只能不闭着眼睛假寐。

方木兮是想儿子了,好在当时沈郅被带走,她就用信鸽给陆归舟捎了消息。信的内容很简单,也是防着被人半道截胡,故而只写了八个字:郅及东都,妥为照顾。
消息应该是在沈郅抵达东都之前到的,毕竟鸽子的速度定然超过车马行程。
一声叹,方木兮独自走到门口,托腮坐在门槛上,身后是春秀震耳欲聋的呼噜声。她浑然不在意,只怕自己唉声叹气的会惊了春秀,春秀需要好好休息,否则明日继续赶路,身子会吃不消。
蓦地,有脚步声响起,“统领大人!”
刘得安快速起身走到门外,侍卫跟刘得安不知道说了什么,刘得安快速离开,神色有些慌张,而之前传话的侍卫则留了下来,与门口的侍卫站在一处。
因为之前是刘得安守着,所以门口唯有两个看门的侍卫。
眼下,是三个。
方木兮站在门口,不知道他们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但她觉得这事有点不太对劲,思来想去,还是去叫醒春秀为好,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春秀?春秀!”方木兮蹲在边上,推搡着,“春秀醒醒,春……”
“咚”、“咚”两声闷响,方木兮愕然扭头看向门外,骇然惊站起来,一颗心瞬时提到了嗓子眼。
之前那名传话的侍卫突然翻脸,手刃门口的两名侍卫,许是没有防备,那两名侍卫连哼都来不及哼一声,就被抹了脖子,死在了门口。
方木兮心头“咯噔”一声,坏了!
“方木兮!”侍卫一声低喝,拎着带血的刀直扑方木兮。
方木兮捧起香炉,冲着那人便砸过去,香灰撒得到处都是,瞬时迷了那人的眼睛,她趁机朝着门外跑。对方的目标显然是她,只要她跑出去,春秀就不会有事。
她得跑,跑出这个院子就会惊动刘得安的人,但同时也会惊动离王府的人。
无论惊动哪一方,对她来说都是有利无害。刘得安若敢光明正大的杀她,就不会来这一招;而离王府的人,不会看着她被杀,否则没办法跟薄云岫交代。
外头下着雨,方木兮跑进了雨里,大雨哗哗的下着,劈头盖脸的打在身上,有些生生的疼。
身后是那人踩踏水坑的声音,雨打着刀刃,铮鸣作响。
“沈大夫!”春秀大喊,拎着杀猪刀就冲进了雨里。
方木兮脚下一滑,顿时摔在地上,也幸好这么一摔,让对方的刀子砍偏了,就这么斜斜的从脑门上划过,待那人再提刀时,春秀已经一刀剁下。
那人慌忙抬手去挡,谁知春秀是下了狠劲的,直砍得那人胳膊直颤,连刃口都被杀猪刀砍得豁出个大口子。如此一来,逼得他不得不连退数步。
春秀借机搀起方木兮,“快走!”
寒光闪过,刀子从背后袭来的那一瞬,方木兮用尽全身气力推开了春秀……
大雨,哗哗的下着。
一声惊呼,沈郅在睡梦中惊醒,一张小脸煞白如纸,额头上满是冷汗。他飞快的跑出去房间,赤着脚在回廊里跑,黑暗的雨夜里,脚底板“吧嗒”、“吧嗒”的踩在冰凉湿滑的石板上,合着外头的雨声,足以让人心里毛发。站在台阶上,沈郅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他这才意识到,这不是家里,这里没有娘,这里是完完全全陌生的地方,他……只是做噩梦了。
“你在干什么?”身后的门忽然打开。
沈郅愕然转身,煞白的小脸上有些湿漉漉的,不知是外头的雨,还是眼里的泪。
风雨交加,回廊里的灯笼左右摇晃,斑驳的光影落在脚下,昏黄的光倒映着一大一小的身影,面上的神色却是天差地别,一个冷若霜寒,一个惊恐忧惧。
薄云岫冷着脸,沈郅很少会有失控的时候,尤其是哭,一路上这孩子抱着那包豆子不撒手,吃完了也没把纸包丢了,还藏在身上妥善保管。
当然,沈郅不理他,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沈郅觉得豆子莫名其妙的少了大半,认定是薄云岫吃的,眼见着明日就要进东都城了,他都没跟薄云岫再说过一句话。
偷豆之仇,不共戴天。
这里是东都城外的行辕,他们住在这里的消息早就送进了城里,明儿一早就会有人来迎。
沈郅没想到自己一通乱跑,会跑到他这里。
薄云岫眉心微皱,看着他微红的小脚丫,面色愈发沉了沉,“回答问题!”
沈郅还是恼他,那些豆子就是他吃的,否则怎么会少了那么多?难不成是豆子长脚,自己跑了不成?他狠狠擦去脸上的泪,倔强的仰着头看薄云岫。
脚底心凉凉的,他下意识的两脚并拢,脚尖微微蜷起。
黍离跑来行礼,方才打了个盹,没想到……
“王爷!”黍离忙道,“卑职这就带他回去!”
说着,黍离忙不迭去抱沈郅,“沈公子,莫要扰了王爷休息,赶紧回去吧!你看你这脚都红了,这大雨天的,你出来怎么也不穿鞋?”
“我做噩梦了!”沈郅说。
黍离一愣,身子微微僵直,下意识的看了薄云岫一眼。
“我梦到我娘血淋淋的。”沈郅又说。
不得不说,沈郅是聪慧的,他不想原谅薄云岫的偷豆子行径,可又担心娘的安危。黍离没有权力派人去保护他母亲,但是薄云岫可以做到。所以沈郅这话既是对黍离说的,也是专门说给薄云岫听的!
所谓母子连心,有些东西你不得不相信。
黍离抱着沈郅回房,“沈公子,这深更半夜的,你就这样跑出去,万一有什么损伤,又该如何是好?”
取了干净的帕子,黍离仔细的擦拭着沈郅的脚丫,“王爷这两日一直没休息好,眼见着明儿就要进城,你可千万不要再惊扰了他。王爷心里揣着事,肩上担着重任,很多事不是你能想明白的,但是希望你能体谅。他也有他的难处,只是不愿说出来罢了!”
“既然不愿说,那自然是要自己担着,怪得了谁?”沈郅双手环胸,哼哼两声别开头。
黍离苦笑不得,“脾气倒是拗,赶紧睡吧!”
可沈郅哪里还能睡得找,躺在床上,瞧着黍离给自己盖被子,忍不住试探着问,“我娘要是真的出了事,王爷会管吗?”
“胡说什么呢?”黍离摇头,“你呀,就是太想你娘了!沈大夫有春秀陪着,怎么会出事呢?何况王爷留了人,若是真的有什么事,王爷一定会收到消息。别胡思乱想了,赶紧睡。”
沈郅不放心,拽着黍离的手不肯放,“你保证我娘不会有事?我真的做噩梦了,真的梦到了我娘,我娘浑身是血,我真的好害怕。离叔叔,如今只有你能帮我。你帮我好不好?你帮我去打探打探消息。”
看着孩子巴巴的祈求眼神,黍离不忍拒绝,“那你明天乖乖的,我就帮你去问。”
“嗯!”沈郅躺好,乖乖的抱着被子,“我一定会很乖很听话,不会惹事,就算明天见到了那个坏孩子,我也会忍着的。”
黍离张了张嘴,心有不忍。他不是这个意思,只是想让孩子睡觉,不要再惹王爷烦心,可没想到沈郅心有七窍,什么都想得周全,连明儿会见到薄钰母子,将面对怎样的疾风骤雨和刁难,沈郅都想到了。
一声叹,黍离转身往外走。
沈郅闭着眼睛,即便不睡也得装作很乖顺的样子,只有这样他才能得到娘的消息。在这举目无亲的处境里,他唯一能做的就是乖巧和忍耐。
黍离没想到,薄云岫竟然没睡,一直站在原地,神色凝重的盯着檐外的雨。
心下微慌,黍离忙不迭行礼,“王爷!”
“睡了?”薄云岫道。
黍离应答,“估计还没有,但是已经躺回去了,并且答应会乖乖的。”
“你答应了他什么?”凡事岂能瞒过薄云岫的眼睛。
黍离喉间滚动,略显心虚,“卑职只是答应了沈公子,会留意沈大夫的消息。但沈公子也答应了卑职,会听话忍耐,不会闹出任何事情。”
薄云岫没有应声,也不知是在想什么。
须臾,薄云岫轻飘飘丢下一句,“马上去查,速速汇报!”
黍离先是一愣,等着薄云岫的房门合上,他在愕然回过神来,王爷这是——答应了?按理说不会出什么事,临城的府尹除非吃了熊心豹子胆,否则哪敢动方木兮?再者还有离王府的侍卫护着,哪怕是东都里的官,见着离王府的人也得退避三舍,遑论刁难。
不过是一个孩子,思母心切而做的噩梦罢了,王爷竟也当真?!
天亮之后,最先来的是刑部侍郎钱理正,到底是自己儿子出事,作为父亲,怎不忧心?可离王非同常人,钱理正只能在行辕外头候着,等着薄云岫召见。
“王爷!”黍离行礼。
薄云岫已更衣完毕,锦衣玉服,蟒袍玉带,眉眼间凝着不怒自威之色,今儿他不是去上朝,而是要去找太后。天蟾雪玉丸何其珍贵,太后不会轻易赏赐,但若想查清楚事情的前因后果,必须让钱初阳醒转,否则失踪的关傲天可能会永远消失。
“钱大人在外求见!”黍离道。
“不必求了,让他进宫!”薄云岫大步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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