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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2023-06-02 10:07:39   热度:37.1℃   作者:网络

“萧宝宝!”元策腾的站起来,忍无可忍似的嘶吼了一声:“你差点要了叶漓的命,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朕警告过你很多次,如果你敢让她有危险,朕绝对不会放过你,你都忘了吗?!”
萧宝宝被他狰狞的脸色吓住,僵在地上再没敢动弹,只有声音无助又卑怯:“稷,稷哥哥……”
萧敕再也看不下去,上前一步将萧宝宝护在身后:“皇上,明明是这贱婢做的,您怎么能冤枉悦嫔娘娘?且不说这件事不是她做的,就算是……”
萧敕狠狠一攥拳,虽然心里直打鼓,却不肯退让半分,这一刻,他出身世家的骄傲显露无疑:“……就算是,您也不能为了一个卑贱的宫婢就发作她,否则我萧家绝不答应。”
元策垂下目光,冷冷看了过去。
萧敕紧紧攥着拳,哪怕掌心冒出了冷汗,也不肯退让分毫,萧宝宝是他们萧家唯一的嫡女,他绝不能让元策动她!

第162章  太给萧家脸了
元策仿佛看出了他鱼死网破的决心,沉默许久,慢慢后退一步又坐回了椅子上。
萧敕瞄了一眼,觉得元策这副样子应该是打算退让的。
他松了口气,心里又忍不住沾沾自喜,前几天兄长还传信给他,要他最近在朝中谨言慎行,不要和皇上为敌,免得横生枝节。
可兄长毕竟退出朝堂太久了,性情过于谨慎,皇帝再怎么样,也是不敢和他们萧家撕破脸的,眼下这不就是吗?只要他认真起来,皇帝就只能退步。
但这件事,还是要赶紧盖棺定论的好,免得再牵扯上萧宝宝。
他扭头看向苏合,疾言厉色道:“贱人,你还不老实交代,这件事是不是你一人所为?”
苏合满脸木然,刚才元策质问萧宝宝的时候,她还以为自己会有一线生机,可现在萧敕这话出口她才意识到自己多天真。
像她这样的宫人,哪有什么生机。
她一头磕在地上:“都是奴婢一人所为,求皇上赐奴婢一死。”
萧敕十分激动:“皇上,她认罪了,您看,的确和悦嫔无关,请您不要再误会她了,也请您严惩凶手。”
元策仍旧坐在椅子上没开口,他似是有些头疼,正抬手一下一下按压着太阳穴。
萧敕对他的沉默有些不满,隐约琢磨着元策心里大约还是有气的,所以才不肯说话,可他就算不说话,这罪责最后也只能落在苏合头上。
他咳了两声:“皇上看着身体不适,人就交给臣处置吧……来人!”
他高喝一声,两个禁军应声而入,他随手一指苏合,眼底极快地闪过一丝狠辣:“这就是纵蛇的真凶,拖下去斩首示众!”
他担心苏合濒死会说出不该说的来,目光一直死死盯着她,可苏合什么都没说,禁军却仿佛聋了一般,迟迟没动弹。
萧敕愣了愣,忍不住看过去:“我让你们把她拖出去砍了,还愣着干什么?!”
两个禁军仍旧不动弹,萧敕气急,正要开口责骂——
“朕刚才一直在想一个问题……”
元策不紧不慢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既没有萧敕以为的气恼,也没有妥协的顺从,反而诡异的过分冷静。
萧敕话头噎住,只能闭了嘴,他有些莫名地转身看过去:“皇上说什么?”
“朕想说,”元策垂眼看过来,语气毫无波澜,“这些年,是不是太给萧家脸了。”
萧敕脑袋一懵,被这句话砸得心惊肉跳,一股不祥的预感油然而生,可萧家的骄傲却不允许他低头,他强撑着挺直胸膛:“皇上这话是什么意思?我们萧家这些年为了您的江山可是鞠躬尽瘁,死而,死……”
他想为萧家辩驳,可话刚出口就见元策神情陡然变了,威严凌厉,他和之前上朝时的温和样子完全不同,哪怕他就坐在椅子上动都没动,可强烈又森然的压迫感仍旧扑面而来,一瞬间仿佛连空气都跟着稀薄了起来。
萧敕完全被镇住,这幅样子的元策他从未见过,这是比之先皇还要强势的帝王威压。
他额头不自觉沁出冷汗,原本直视帝王的目光迅速收了回来,连头都垂了下去。
“皇,皇上……”
元策轻笑一声,听着心情还不错的样子,可任谁都不敢在这种时候忤逆他半个字。
“你说,萧家为朕鞠躬尽瘁是吗?”
萧敕一时竟然不敢接话,然而元策似乎也并不在意他想说什么。
他只是抬手,轻轻一击掌:“那就听听,你们是怎么鞠躬尽瘁的吧……传薛京。”
一听这个名字,萧敕心里就是咯噔一声,不祥的预感几乎要凝成实质,他慌忙示弱:“皇上,臣只是护女心切,绝无他意,请您看在……”
元策抬手,轻轻“嘘”了一声,明明既不疾言厉色,也没有强硬命令,他却就是再没能开口。
营帐帘子被掀开,薛京大步走了进来。
他是被蔡添喜打发过来听差的,却没想到刚到门外就听见了元策传召他,当即便进来了。
他单膝跪地:“臣薛京,参见皇上。”
“来,把萧卿的丰功伟绩,都说给朕听听。”
萧敕心跳渐乱,慌乱中看向薛京,满眼都是威胁,仿佛这样就能震慑住他,让他不敢乱说。
可薛京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得到元策吩咐之后便从怀里摸出个竹筒来,竹筒打开,是一张写满字的纸条:“元安十三年,萧敕于科举考场盗用萧氏旁支子弟萧正宁文章,有笔迹对比为证;元安十六年,为求升迁构陷上封,有当年书信为证;元安……”
“别说了!”
萧敕打断了薛京的话,他脸色涨红,抖着手指着薛京:“你胡说,你这是构陷!”
薛京却看都没看他一眼,声音仍旧四平八稳:“建安元年,借用权势侵吞田产,有受害者卖地契书为证;建安三年……”
“我让你别说了!”
萧敕色厉内荏地怒吼一声,朝着元策就跪了下去:“皇上,这都是污蔑,臣绝对没有做过这种事,臣没有啊!”

元策已经坐回了椅子上,眼看着萧敕声泪俱下为自己辩驳,他姿态却十分闲适,连语气都带着几分漫不经心:“当真没有吗?”

当真没有几个字就在嘴边,可萧敕看着元策那张毫不在意的脸,却怎么都没能说出口。
这一刻他才忽然明白,元策不是不敢动萧家,不敢动他,只是不想而已……可现在对方想了。
他失了力气,瘫软在地上。
元策此时才起身朝他慢慢走了过来,动作如往常一般亲近温和,甚至还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只是说出口的话却比数九寒天的风还要凛冽:“你说了不该说的话,朕容不下你了,萧参知,告老吧。”

第163章  萧宝宝的下场
萧敕抖如筛糠,可人证物证俱全,由不得他拒绝,他们萧家终究是养了个白眼狼出来。
他伏地叩首:“臣,领旨,谢恩……”
元策轻轻扯了下嘴角,目光一瞥禁军,对方立刻会意,上前将萧敕拖了出去,萧敕却忽然叫喊起来:“皇上,皇上!”
禁军顿住脚,萧敕慌忙开口:“一切都是臣的错,臣知罪,可悦嫔娘娘年纪还小,请您看在一起长大的份上放过她吧。”
元策一言未发,萧敕知道这是不答应的意思,立刻挣扎起来,薛京见他失态,连忙开口:“还不快把萧大人送回去!”
禁军再不敢犹豫,拖着人就走。
萧宝宝这时候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一时也顾不上自己的恐惧,她不敢置信地看着元策:“稷哥哥,你干了什么?你竟然让叔父告老……你怎么能这么做?!”
“朕为什么不可以?”
元策不客气地回视着她,眼底看不出丝毫愧疚,这幅理直气壮的样子看的萧宝宝完全愣住了:“稷哥哥,你怎么变成这样了,为了这么点小事你竟然就逼叔父至此……”
“小事?”
钟白听不下去了:“你知道萧参知做的那些事有多么伤天害理吗?就只凭那个,那个……”
他正要慷慨激昂,却忽然忘了薛京刚才都说了些什么,结结巴巴半天却没憋出一个字来,眼见萧宝宝还看着自己,尴尬的脸都红了。
“只侵占田地一条,娘娘可知道害了多少百姓无辜惨死?”
薛京接茬开了口,钟白总算找到了台阶,忙不迭附和:“就是,就是!你知道死了多少人吗?”
萧宝宝茫然地摇头:“会,会死人吗?”
薛京叹了口气:“娘娘久居富贵,当真是不知人间疾苦,百姓的指望全在田地里头。”
他是薛家的私生子,母亲就是出身农户,寻常百姓的辛苦,他再清楚不过。
“萧家……萧大人侵吞田产,提高租率,逼得诸多佃户无粮过冬,生生冻饿而死,娘娘,你说这样的人,还配留在朝堂吗?”
萧宝宝被问得低下了头,却很快又抬了起来:“可是,他是萧家人啊,稷哥哥,看在萧家的份上不要计较了好不好?萧家待你不薄,就当是还……”
钟白脸色瞬间变了,如果说之前他只是不满,那现在就是愤怒了:“悦嫔娘娘,萧家到底是怎么对皇上的,臣比您清楚,不薄?你们的不薄就是连个灵位都容……”
“钟白。”
元策忽然开口,打断了他的话,钟白听出了阻止的意思,不甘心地闭了嘴。
“萧敕的事朕不想再谈,还是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萧宝宝下意识摇头,“我有什么事?我……”
血淋淋的蛇身忽然跃入脑海,被刻意压下的糟糕回忆再次浮现出来,萧宝宝浑身一抖,爬行上前去抓元策的衣角:“稷哥哥,叔父的事我不计较了,你把叶漓赶走吧,我求你了,我再也不想看见她了,真的……”
“萧宝宝,事到如今,你还不觉得自己有错是吗?”
元策声音里满是失望,听得萧宝宝指尖发颤,她声音里都是不解和委屈:“可是叶漓她没出事啊,你不是把她救走了吗?再说你也贬了叔父的官,他从一个副相变成了白身,还不够吗?”
“够?”
元策仿佛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不受控制哂笑一声,他弯腰直视着萧宝宝:“你凭什么觉得你萧家的官职,抵得过叶漓一条命?”
萧宝宝有些受不了他这样冷漠又排斥的目光,瑟缩着脖子往后躲了躲:“稷哥哥,你别这么看着我……大不了我和她去道歉,我去道歉行了吧?”
元策深觉可笑:“你道歉有什么用?你道歉叶漓撕裂的伤口就能愈合吗?她遭受的痛苦就能消失吗?”
原本他只是在质问萧宝宝,可这话说出来他自己却愣住了。
他和叶漓之间的裂痕,能消失吗?他们还能回到从前吗?
心口的旧伤钝钝地疼,他难耐地靠在了扶手上,语气不自觉弱了下去:“萧宝宝,你真该庆幸她没有出事,不然朕会让整个萧家为她陪葬。”
萧宝宝不敢置信地看过来:“稷哥哥,你胡说什么?”
她摇着头,对元策会说出这种话来很是抗拒:“不,不可能的,你一定是在吓唬我,我们是一家人啊,你不可能为了个外人……”
“一家人?”元策将被萧宝宝抓住的衣摆硬生生拽了出来,“你扪心自问,你萧家当真有把朕当成一家人吗?”
萧宝宝下意识要点头,可脑海里不知怎么的就忽然想起了之前祁砚告诉过她的话,他说萧家的所作所为是在挟恩以报,是在威胁元策……那真的是威胁吗?
她从来没那么觉得,可现在面对元策的问话,她却没办法点头,如果家中兄长不顺从她,她会怎么样?
好像也不能怎么样,最多不过生个闷气罢了,可元策呢?
她会拿萧家的恩情说话,会拿当初照顾他的情谊说话……一家人好像不是这个样子的。
她心里真切地恐慌起来,以前她一直觉得自己对元策很好,可现在才知道,那只是她以为罢了。
而这份不好,连旁观的人都看得清清楚楚,身在其中的元策自然更加明白,兴许真的如祁砚所说,萧家和她的所作所为,早就让元策忍无可忍了。
“稷哥哥,我错了,我再也不会那么对你了,我改好不好?我也不会再去欺负叶漓了,你别生气,你别和我生分……”
她苦苦哀求,眼里都是忐忑和不安,可面对她的楚楚可怜,元策脸上却没有丝毫怜悯,他冷漠得像在看一个陌生人。
“朕警告过你很多次,不要动她,是你自己不听,来人……”
他下巴微微一抬,指向萧宝宝:“送她回京城,褫夺封号,幽居昭阳殿,无诏不得出。”
萧宝宝惊恐得瞪大了眼睛,幽居昭阳殿,无诏不得出……这么处置和打入冷宫有什么区别?
她彻底慌了,眼泪夺眶而出:“稷哥哥我错了,你别这么对我,我受不了的,我受不了的……”
元策却连看都不愿意看她一眼,声音厌厌:“拖出去。”
禁军立刻上前,抓着萧宝宝的胳膊就要往外拽——
“且慢。”

第164章  叶漓也逼他
祁砚大踏步走了进来:“关于悦嫔娘娘的处置,请皇上三思。”
元策被新伤旧伤折磨得精疲力竭,疲惫地靠在了椅背上,语气有些不善:“你不处理政务,来这里干什么?”
祁砚知道元策这是不虞自己违逆他的话,可他不得不来。
太后虽然暂时被不会有动静,可她身后有宗亲,绝对不会这么轻易就罢手,而这次的朝堂清洗,固然宣告了皇帝的权威,却也让世家的态度变得模糊了起来。
按照权衡之法,元策回宫后就要封赏后宫,借此安抚的。
可他现在却要贬斥萧宝宝,这一举动,再加上萧敕的告老,不止会动摇世家的态度,更有可能会把萧家直接推向太后。
而荀家本就是太后一脉,届时元策的处境会变得十分艰难。
“皇上,此时绝对不能动后宫,个中原因,您是明白的。”
“你知不知道她干了什么?”
祁砚脸色沉凝许多:“臣略有耳闻。”
“那你还劝朕?”
祁砚苦笑一声:“臣也不想,可臣若是不劝,有违臣子本分,更会造成朝廷动荡。”
话虽然是实情,可是——
“祁砚,你是不是太小瞧朕了?”
他既然敢这么做,必然会有所防备,岂会让乱臣贼子沆瀣一气?
祁砚深躬一礼:“臣不敢小瞧皇上,只是即便您有法子平息事态,可也必定会动摇国本,如此太过得不偿失,请您三思。”
元策有些不耐烦:“朕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退下吧。”
“皇上有没有想过,您此举会让外人怎么看?众所皆知,您是在萧家长大的,如今却这样对萧家,杏坛中人的笔岂是好相与的?届时您只怕会被口诛笔伐……”
“朕说了,朕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元策仿佛遭到了挑衅,眼神瞬间犀利起来:“退下。”
祁砚静默片刻,俯身叩首:“皇上,请您大局为重。”
“你!”
元策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在这档口处置萧宝宝一定会有人拦他,可他没想到第一个会是祁砚。
他满脸失望:“朕以为,你会理解朕。”
祁砚默然,他当然理解元策的举动,也看得出来最近他态度的转变,尤其是看叶漓的眼神,情谊再明显不过,就如同当年在谢家家学时一般。
可他不能让两人重归于好,元策是皇帝,他迟早会有三宫六院,他配不上叶漓。
他的谢大小姐,值得一个全心全意对她好的人。
“皇上……”
“祁砚,”元策忽然垂眼看过来,目光犀利直刺人心,“你心里也有叶漓吧?”
话说得如此直白赤裸,听得祁砚心口突地一跳,仿佛他那点心思都被看穿了,可跳过之后他便冷静了下来。
“是,臣仰慕谢姑娘,这没什么好隐瞒的,可臣阻拦皇上却与此无关,皇上应该也清楚,臣说的都是实情。”
实情归实情,可不能抹掉祁砚的私心。
元策咬牙切齿道:“你死了这条心吧,她是朕的,以前是,以后也是……朕意已决,你出去吧。”
祁砚有些急了:“您不能意气用事,会有损圣名……”
“朕不在乎!”
祁砚一愣,有些难以相信这是皇帝会说出来的话。
皇家历来最重要的不就是圣名和威严吗?
“朕现在只想给她个公道。”
元策语气淡淡,却十分坚决,祁砚怔怔看他两眼,终究没能再说什么,只心情复杂地起身退了下去。
可他刚撩开营帐,就迎面见几人走来,等看清是谁,他脸色立刻变了,他回头看了一眼元策:“皇上,秦御史和老安王来了。”
老安王还被人抬着,按理说不可能出来走动,除非是被人重利请出来的。
祁砚环顾四周,果然在一处杂物后面看见了躲躲藏藏的萧敕,他竟如此沉不住气,这种时候和老安王求助,那和向太后倒戈有什么区别?
元策显然也明白这一点,脸色瞬间铁青:“好你个萧家!”
事情发展得这么快,就连心怀算计的祁砚都有些同情元策了,他再次叹了口气,声音里多了几分情真意切:“皇上,眼下这情形,只怕您现在处置了悦嫔,一回宫太后也会将人放出来,何必给太后机会卖萧家人情呢?”
道理元策都懂,可叶漓凭什么受这种委屈?
元策只是想想叶漓的心情,就憋闷得喘不过气来。
他死死抓着椅子,声音沉凝:“朕答应了她会给她一个交代,就一定要做到……你是个读书人,做好你该做的,剩下的朕会处理。”
元策在朝政上一向兼听则明,这还是祁砚头一回见识到他偏执的一面,没有远见,没有大局,为了点意气便要一条道走到黑。
仿佛这世上最重要的事,就是让他心里的那个人舒服。
祁砚心情复杂,不等理清楚思绪秦适就和老安王很快就到了,两人进门二话不说就跪了下去:“臣听闻萧参知因为悦嫔娘娘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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