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新骋徐芷兰小说阅读已完结-林新骋徐芷兰讲的什么(完整版)

时间:2023-06-04 15:39:4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林新骋脚步一顿,‘嘭’的关上了门,头也不回离开。
徐芷兰无力滑倒在地,她想哭,眼眶刺痛,却什么都哭不出来。
好在三个小时后,徐连婈脱离了生命危险。
徐芷兰守在还昏迷的徐连婈,紧紧握着苍白的小手,眼中满是自责:“阿婈,快点醒来吧……”
“以后阿姐会好好保护你,无论去哪儿都带着你,好不好?”
话落,病房门被人推开来。
只见林新骋带着穿白大褂的姜岁宁走了进来。
她的妹妹还昏迷不醒,可罪魁祸首却什么事都没有。
徐芷兰冷眼站起来,以保护的姿态挡在病床前:“出去!这里不欢迎你们。”
林新骋被她的恨意刺的停住脚步,从前她在他面前一直都听话温柔,他现在竟不知道该怎么和这样的徐芷兰交流。
顿了一秒,他才说:“你冷静点,有话好好说。”
徐芷兰看着男人又摆出说教的态度,只觉得讽刺:“我冷静的很。”
“如果你是来送离婚报告的,我很欢迎,如果不是,林团长以后就不必来了。”

‘离婚’一出,身后装柔弱的姜岁宁眼中闪过惊喜,而林新骋的脸色却越来越沉。1

声音也冷硬了几分:“你能不能别意气用事?”
徐芷兰没有半点悔意,反而更加坚决:“林新骋,我这辈子最意气用事的时候,就是嫁给你!”
“从前是我痴心妄想,我一个村姑哪配得上您这位高高在上的首长孙子?更何况,您还喜欢——”
“徐芷兰!”
林新骋胸闷的厉害,拳头握的咯吱作响:“你非要这么说话?”
徐芷兰倔强看着他,半点不让步。
话不投机,林新骋气得摔门离开,姜岁宁忙跟上去。
临走前,还冲徐芷兰挑衅一笑,仿若她已经是笑到最后的赢家。
寂静的走廊里,姜岁宁追上林新骋:“林哥,反正你手里有离婚报告,既然小徐姐也想通了,你不如成全她?”
林新骋没理,离开的步子越迈越快。
姜岁宁巴不得他们早点离婚,唯恐夜长梦多,小跑跟上去继续劝:“小徐姐有一点说的对,她和你这门不当户不对的,只会拖累你。”
“去年你过年没回家,林奶奶还感叹,要是我当绯嫁了你……”
话没森*晚*整*理说完,却被严厉打断:“姜同志,我的家事用不着你操心!”
林新骋停步,冷眼扫向她:“照顾你,也只是因为你哥哥的托付,希望你自重。”
姜岁宁唰的一下白了脸,又气又恨。
林新骋竟然为那个村姑说话!
那种没家教没学识的女人,怎么配得上林新骋,只有她!她和林新骋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时间滴答,转眼又一天过去。
徐芷兰守到第二天中午,徐连婈还是没醒。
她心中不安,趁着护士来输液,空出时间去找主治医生,问问情况。
不料,她刚走到医师办公室外,就听见里面传出对话。
“林团长,病人徐连婈已经脱离危险,但医院经过调查,确实是姜岁宁不小心拿错了药导致的。”
“我看你爱人那天情绪很激动,你选个时间跟她好好说说吧。”
门外,徐芷兰握紧双手,屏住呼吸听着林新骋的态度,随后,却传来低沉一句——
“不用告诉徐芷兰,把这件事压下去。”
第10章
心如死灰是什么感受,徐芷兰此刻体会到了。
疲惫回到二楼,推开病房门,还没抬头就听到一句:“阿姐,我好想你!”
徐芷兰恍惚一瞬,眼眶瞬间红了。
“阿婈,你终于醒了!”
她冲过去,把人紧紧抱在怀里,仍心有余悸:“阿婈,对不起,都是阿姐不好,没有照顾好你。”
“以后阿姐会一直陪着你,我带你去一个温柔的地方,守着你慢慢长大,好不好?”
爷爷去世后,南城这地方给她的,只有痛。
这地方,不适合成长。
“好呀!我都听阿姐的!”
徐连婈虽然听不太懂徐芷兰话里的意思,却下意识问:“那姐夫也跟我们一起走吗?”
徐芷兰一僵,想到男人在办公室说的那句话,两辈子的悔恨涌上心头。
若不是因为林新骋,妹妹怎么会连续遭难?
她收紧手,眸色渐冷,一字一句:“从今天起,林新骋就不是你姐夫了,以后,阿姐带着你好好过日子。”
下午六点,医院附近的私密电话亭。
林新骋疲倦地揉着眉心,心口总觉惴惴不安。
但依旧清晰冲着电话那头说:“奶奶,过段时间我准备回首都。”
话音刚落,电话那头传来中气十足的骂声:“你不是跟家里赌气,扬言十年都不回首都吗?”
“奇了怪了,林团长向来硬气的很,怎么才两年就后悔了?”
“不是。”林新骋扶额,对老人的阴阳怪气颇为无奈:“奶奶,我只是想带芷兰回去,让你们都见一见。”
“哟,你怎么突然开窍,也知道不带媳妇见家长,是个委屈了?”
林新骋沉默。
脑海不禁闪过徐芷兰失望的眼神,他不知道见家长对她那么重要。
但结婚后,他就从没有想过离婚。9
至于之前申请的离婚报告,他只是看她年徐小,想给她一条退路而已。
对她严厉,也是因为她爷爷临终的要求,希望鞭策她成为一个好医生。
挂了电话,林新骋心情更沉重。
心头有个声音催促他,让他快点去见徐芷兰。
可他刚推开电话亭的木门,却听到角落没关紧门的电话亭传来咒骂——
“妈,徐芷兰那村姑真难缠,我都买通徐家村的人到处造谣她配不上林哥,一字一句告诉她,林哥家里人看不上她的出身,她竟然还忍了两年!”
“我姜岁宁样样比她强,可林哥现在竟然为了她跟我哥翻脸,要我马上离开南城!”
“这要是被他知道,我不是不小心拿错药,而是故意要弄死那小丫头,林哥他——”
话没落音,“嘭”的巨响,电话亭的门被人生生踢断!
姜岁宁尖叫抬头,下一秒却对上林新骋阴鸷愠怒的眼,尖叫戛然而止。
“林……林哥,你怎么在这儿!?”
身子不受控的哆嗦,想起刚刚自己说的话,她忙摇头:“不……林哥,我刚刚都是胡说的……”
林新骋又不是傻子,盛怒烧的他眼眶通红:“姜岁宁,你就等着法律的制裁吧!”
但此刻,比起怒,他心头更多的是慌。
徐芷兰没有错,可他还说她医闹,还……
越想,林新骋步子越快,最后几乎飞奔冲向医院,冲往病房。
是他错了……
等见到她,他一定——
“嘭”,推开病房,他慌乱找着人:“徐芷兰!”
房间已然空无一人,被子叠得整齐。
林新骋僵在原地,呼吸都窒住。
这时,值班护士敲门进来:“林团长,我正要去找你,这张签了字的离婚报告,是徐同志托我转交给你的。”
林新骋一颤,回头望着这张簇新的离婚报告,慌到手发抖。
“她人呢?”
“下午两点,徐同志就带着她妹妹出院离开了,我也不知道她哪里了。”
现在是下午六点。
林新骋从医院冲出来,离婚报告被他揉成了废纸。
奔上吉普车,他急的红了眼,点火点了几次都没点着。
好不容易上了路,他疯了一般,径直将油门踩到底,可村里、军营、所有徐芷兰可能会去的地方他都找不到她。
林新骋头一次体会到无能无力的滋味。
抱着最后一丝希望,他通知了各大车站,亲自带着人去找。
人潮拥挤,一天,两天……
徐芷兰就好似人间蒸发了一样。
这一找,就是五年。
五年后,首都医院。
林新骋脱掉军装,下了车冷脸朝里走。
手机内,骂声一声高过一声:“臭小子,你是想气死我是不是?我给你下药你都对女人硬不起来,你还敢骗我说身体没问题?”
“你要是不想再被下药,就必须去医院,我给你挂了个全天一对一金牌专家的号,人家绝对保证隐私,你给我好好治!”
林新骋漫不经心推开诊室门,冷淡落座:“行了奶奶,我已经到了。”
这五年,他解释过无数次,他的身体没有问题。
他只是想要那一个人。
可奶奶为了抱曾孙,无所不用其极,称病叫他回林家,女人成堆的往他床上送,下药这法子都用上了。
林新骋捏着眉心,正要挂断电话,这时门口响起敲门声,接着就传来他找了五年的声音——
“你好,我是病人今天的主治医生,徐芷兰。”
第11章
林新骋触电一般回神,整个身子都僵在了原地。
他愣愣抬头,出神的看着来人,思绪好像被拉回到五年前。
那个娇小的身影,温吞的嗓音,和烂熟于心的名字……门口站着的,分明就是他找了五年,朝思暮想却寻而不得的女人。
徐芷兰也愣住了。
院方一早就跟她打了招呼,说有个大人物的孙子要来,点名要院里的一流专家接诊。
可也没人跟她说,这大人物的孙子是林新骋啊!
她躲了林新骋五年,如果知道是他,她打死都不来了。
两人就这么无声对视了数十秒,压抑的空气里,过鼻的呼吸都是闷的。
最后还是徐芷兰率先回过神来。
顶着男人灼热的视线,徐芷兰拿出异于常人的专业素养,沉着冷静的朝他点头问好:“不好意思,走错门了。”
话落,她攥紧衣袖,转身就要跑。
身后男人却陡然变了脸。
林新骋腾然起身,眼尾通红。
“跑了五年,你还要跑?”
他这一嗓子吼出来,徐芷兰本能的停下脚步,却迟迟不敢回头。6
身后的脚步声步步逼近,皮鞋踩在瓷砖上清脆的声响,更像是踩在徐芷兰的心头。
“跑什么?”
他走到她身边,繁杂的情绪堆积在心口,几乎到了临界点。
这五年,他没日没夜在派人找她,他甚至以为,她可能出了什么意外,为了她,他不近女色,甚至被人误以为好男色,可她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居然是跑?!
她跑什么?!
他是能吃了她还是怎么?
“抱歉,这位先生,你……认错人了。”
徐芷兰强压着翻飞的思绪,尽可能扯出一抹得体的笑。
林新骋却彻底黑了脸。
“认错人?徐芷兰,你是我老婆,你觉得我会不认得我自己的老婆?”
“当了个男科金牌专家,就连丈夫都不认识了?还是你觉得,我睡过那么多次的女人,我会忘记?”
徐芷兰红了脸,窘迫的回头瞪着他,却不是因为他那番话。
而是男人那温热的指尖已经不管不顾的搂上了她的腰,甚至还有攀升往上的趋势。
她羞耻的扯住他的手,就听身后男人压抑的嗓音落在她的耳廓,清晰又暧昧的吐词:“现在认识我了?”
“你!你无耻!”
徐芷兰装不下去了,伸手想推他。
林新骋却顺势将她抱进怀里,滚烫的背脊贴着她。
嗅着她身上的清香,男人呼吸沉了一瞬,眸光也逐渐晦涩黯淡:“别跑了,徐芷兰。”
“在外面待了五年,还不打算回来吗?”
林新骋的声音低沉温润,还带着一丝徐芷兰从未听过的无奈和妥协之意。
心口,被他滚烫的背脊烫出了个大洞。
徐芷兰瑟缩着皱眉,哪怕过去五年之久,心居然还是会疼。
指尖掐进掌心,她嗓子低哑情绪敛在眸子里,吴侬软语少见的生硬:“林新骋,我已经和你离婚了。”
“你不该抱着我,也不该……再叫我老婆。”
她和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没有关系了。
‘离婚’二字落下,林新骋身子明显一僵。
“不算。”
他将她抱得更紧,固执的摇头。
“我当时没签字那就不算,徐芷兰,你从始至终都是我的老婆。”
第12章
徐芷兰挣扎的动作骤然顿住:“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五年前,她临走时不是已经申请了离婚报告,已经签字了吗?
而且他不是一早就将离婚报告打好?他不是一开始就想和她离婚?
拽住人,林新骋颓败的叹了口气:“字面上的意思。”
“徐芷兰,我没想和你离婚,也不想和你离婚,我找了你五年……”
徐芷兰颦颦蹙眉,愈发的不解。
这男人到底想做什么?不爱她,还不许她走?
推开林新骋逐渐靠近的脑袋,想起姜岁宁,她的眼神再度冷下来,阴阳怪气的嗤笑:“让我占着你林太太的位置,你也不担心你的姜医生吃醋,跟你闹脾气?”
提起那人,林新骋的脸瞬息就变了神情,一错不错盯着徐芷兰的眼睛里,也多了一丝愧疚。
“阿绯,当年那件事……对不起。”
他在道歉,诚挚又认真的道歉。
徐芷兰却像是被人点了穴,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冷漠傲气如林新骋,他居然会跟她道歉,还有那称呼……和他结婚时,他都没有那样叫过自己。
心里说不出是个什么感受,徐芷兰莫名的有些呼吸困难,眼眶也在泛酸。6
“林新骋,你到底想干什么?”
她咬牙抬头看他,好不容易忘记的那些委屈和屈辱,在这一刻决了堤。
上辈子的惨状还历历在目,她好不容易下定决心不要他,不爱他了,可他为什么又不肯放过她了?
她这辈子真的不敢再奢求那些虚无缥缈的东西,她只想和阿婈平平安安的过日子。
沉下心,徐芷兰再没有其他妄想,咬牙,疏离的将他推开。
“林先生,我还有工作要忙,您这边我再帮您联系医生来,至于离婚的事,我会重新签署一份离婚报告给您。”
话落,她转身就要走,林新骋却不让。
离婚!离婚!离婚!
五年后再见,她张口闭口就是离婚,她就这么不想和他在一起吗?
当年,是她缠着他口口声声说非他不嫁,可后来留下一份离婚报告说走就走的也是她,徐芷兰到底将他当做什么?
可有可无的存在?
林新骋深吸口气,忍着脾气将她拉回来,手臂强硬的将她桎梏在怀里,强迫她看着自己。
四目相对,林新骋的眸子噙着隐忍的怒意:“不想当我老婆,我的主治医师也不想当了?”
“如果我没记错的话,我挂的是你的号,这号我奶奶费了好大功夫才排到,结果你们医院就这么随意?说换就换?”
徐芷兰被呛的哑口无言。
皱着眉正想着措辞,面前忽然一道阴影落下,随之而来的,是男人霸道又强硬的吻。
说是吻,倒不如说是啃咬似的发泄。
林新骋一手桎梏着她的下颚捏开她的嘴,舌头探进去。
透明的津液顺着嘴角滑落,徐芷兰的呼吸被尽数剥夺,原本坚毅的眸子都失了焦。
好半晌,林新骋才意犹未尽的抬起头,轻笑从喉咙里溢出。
“怎么还这么纯?亲嘴都不会了?”
徐芷兰茫然的看着他,新鲜的空气涌入心肺,她才有种活过来的错觉。
“林新骋!你……你无耻!”
她被亲红了眼,氤氲的眸子倔强不甘的瞪着他,活像只被逼急的兔子。
林新骋倒也不否认,反而欣然接受:“是,我无耻,而且,还有更无耻的呢。”
他恶劣扯唇将人拉进屋子,反手将门锁上,湿润的唇贴着她的耳廓吹气。
“徐医生,我为我老婆守身五年,没等来老婆,反倒是外头流言四起说我不行,我奶奶怕她抱不上曾孙,你是医生你最明白,要不你来试试?”
第13章
“不……呃!”
徐芷兰一身白裙被推至腰间。
林新骋的手径直往下,探到她的腿根。
细细感受着怀中人的轻颤,他嘴角笑意逐渐扩散。
将人抵在桌子上,男人劲腰一沉横冲直撞,力道之大,将徐芷兰喉咙间的话语撞的稀碎。
时隔五年再开荤,林新骋就像头一次沾染荤腥的毛头小子,没有节制,不知轻重,恨不能将这五年的不满通通发泄出来。
门外就是走廊。
医院顶层是特殊接待室,平常不会有人来,可徐芷兰愣是死死捂着唇,生怕泄出一点声音。
书桌、沙发、窗台,徐芷兰不记得换了多少个地方。
等到耳边恢复宁静,她已经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了,浑身热汗,活像才从水里捞出来的人。
林新骋餮足的将人抱进怀里,完事儿还不忘细心的帮她把衣服整理好。
徐芷兰却不买账,费力的将他的手拍开,咬牙切齿:“林新骋,你属狗的?”
她都不用照镜子,就他方才那股狠劲,她身上这会儿肯定没一块好地儿。6
林新骋懒怠的靠在沙发上,食指卷起她垂落在耳边的青丝,喉咙轻滚,不咸不淡的说着叫人面红心跳的虎狼之词:“阿绯明明也很享受。”
徐芷兰推着他就要从他怀里跳出来。
林新骋却贪恋的将她抱的更紧,整个脑袋都埋进了她的脖颈之间。
“为什么要申请离婚报告?”
欢愉之后,脑子尚且不清醒,可林新骋固执的搂着她的腰,大掌落在她小腹上,执着于这个问题。
“阿绯,我找了你整整五年,你当年为什么要签字,为什么要申请离婚报告,为什么,不要我了?”
最后那句话,莫名有委屈的意味。
徐芷兰稳住情绪,慢慢调整呼吸,潮红的面色渐褪,取而代之的,是刻意营造出来的冷漠。
“林新骋,你明知故问。”
他那么聪明的一个人,他会不知道她为什么走?
当年,他为了姜岁宁让她受尽委屈,她不走,还留着自取其辱,让他们把她的生活彻底毁掉吗?
她早已不是上辈子那个蠢笨为爱奋不顾身的徐芷兰了,她死过一次,她不想再重蹈覆辙。
林新骋很久都没接话。
纱窗外,偶尔有清风习习,吹散了满屋的旖旎暧昧,却吹不开徐芷兰眼底浓稠的化不开的悲恸。
她也曾很爱很爱他,发誓这辈子都要跟他在一起的。
可是,年少无知的决定,让她吃尽了苦头。
她是真的怕了。
林新骋趴在她颈窝安静了好久,久到徐芷兰的脑子都混沌了。
他才瓮声瓮气的开口:“阿绯,是我的错,我不该不分青红皂白就凶你,我也从没喜欢过姜岁宁,对她好,只是因为她哥哥的嘱托。”
“你走那天我就知道了真相,姜岁宁在五年前就被送进监狱劳改了,阿绯,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你跟我回家,我们好好过日子,好不好?”
男人一字一句,用着徐芷兰从未听过的讨好语气。
他就像一个痛失安全感的人,不安的搂着徐芷兰,小心的靠着她,汲取她身上的清香,落在徐芷兰腰间的大手一寸寸钻进她的衣服下,亲昵的刮着她的皮肤。
一切的温吞都那么的顺其自然,直到,他的指尖触到一条凸起的疤——
林新骋骤然清醒:“阿绯,你这里,受过伤吗?”
第14章
徐芷兰的皮肤白嫩顺滑,跟剥了壳的鸡蛋似得,稍有不平都分外明显。
刚才欢爱的时候她的腰腹一直被裙子围着,林新骋竟然都没有发现。
他错愕的抬起头。
徐芷兰的身子旋即一颤,僵在了原地。
该死!
她居然把这事儿给忘了!
徐芷兰忙摁住林新骋打算撩起她裙摆的手,顾不得发软的双腿从他身上跳下来,警惕的离他十步远。
这动作却惹的林新骋颦颦蹙眉,跟在她身后站起身来:“什么时候的事?”
他刚刚摸到那疤挺长的,好像很严重。
徐芷兰防备的盯着他,心都落到了谷底:“我都要和你离婚了,你还操心我的事情做什么?”
疾步跑到门口,她一口气都没喘匀便焦急的开门。
临走前,还惦记着看病的事儿:“林先生你身体好得很,林奶奶要是想要曾孙,您给她找个孙媳妇儿就能解决。”
“不过这事儿您得出门右拐去找媒婆,我们医院暂时没有这项业务。”
‘哐!’门被无情的合上。
林新骋一脸阴郁的站在屋里,垂在身侧的手握成拳,指尖都泛了白。
没良心的女人,提起裤子就不认人,不过,这次他绝不会再放她离开。
他们是名正言顺且受法律保护的合法夫妻,只要他不签字,她就一辈子都是他老婆,她还能跑哪儿去?
一路狂奔离开顶层,怕林新骋追上来徐芷兰甚至都没敢坐电梯。
在办公室里缓了好久,徐芷兰一身白大褂坐在办公椅上,头皮阵阵发麻。3
维持了五年的宁静一朝被人无情打破,她措手不及,毫无应对之法。
“你这……”
“啊!”
正苦思冥想之际,一只大手忽然从天而降,吓得徐芷兰脸都白了一个度。
身后之人被她吓得不轻,茫然的睁着眼一脸的无措。
“你……怎么了?”
徐芷兰惊魂未定的看着来人:“没,没事,想事情来着,被你吓一跳。”
叹了口气,她拍着胸口坐回去,无声了抹了把额头的冷汗,故作无事的扯出一抹笑意。
“韩墨,你今天不是没有排班,怎么也来医院了?”
韩墨随意的摆摆头,眼下还有一层乌青:“上次你帮我应付家里,说好了请你吃饭的,欠了你这么久,再不还我都不好意思了。”
说起这个,徐芷兰就头疼。
这人是市医院院长的宝贝孙子,长的玉树临风英俊潇洒,还是留过洋的大学生。
他自五年前回国来医院上班后,追他的姑娘都能从这办公室排到三公里外的红绿灯下头去。
他这人是个爱玩的性子,爱玩,但是绝对不玩感情。
家里三年前逼着他相亲结婚,他被烦了三年,忍无可忍,最终在上个月求她扮了一次他的对象,应付了家里。
自那之后,她在那群追他的姑娘里可算是出了名了,天天来上班那背都要被盯穿了。
“哦对了,还有这个。”
韩墨忽然想起什么,又从身侧的柜子上拿下一个锦旗。
“刚刚你去楼上,这是一位患者家属送来的,你不在我就替你收了。”
拍了拍上头压根不存在的灰尘,韩墨清了清嗓子,郑重的将锦旗双手递到徐芷兰面前。
“徐医生,你这苗医医术不得了啊,这锦旗是这个月第几副了?今年你收锦旗都收到手软了吧?”
边说边将锦旗摊开,从上到下,依次印着——‘华佗在世,妙手回春’几个大字。
徐芷兰自从五年前离开林新骋,除却照顾妹妹,一门心思都在钻研爷爷留下来的医术,第三年就已经名声大噪成了有名的苗医。
那时候她还开着自己的小诊所,直到首都市医院的一位老教授听了她的事迹,请了她来首都,在市医院坐诊。
见识了她的本事后,二话不说就跟院里申请让她留下来。
自那之后,徐芷兰一路将爷爷留下来的本事发扬光大,还托医院的福出国深造了一年,漂洋过海,将爷爷的医术带到了国外。
时至今日,中西结合,她已经成了远近闻名的男科权威专家。
徐芷兰怔怔的看着那副锦旗,上辈子的种种遗憾,在这一世,好像都抹平了。
将妹妹照顾的很好,爷爷的医术也得以发扬,甚至在国外扬名。
没有林新骋的日子,她好像也能生活的特别好。
“还愣着干嘛?”
韩墨见她发愣,戳了戳她的额头,却不想摸了一手的冷汗。
那疏朗的眉宇当即皱了起来:“你真没事儿?怎么一脑袋的冷汗,脸还这么白?生病了?”
韩墨说着就去摸她额头的温度。
与此同时,那半掩着的门被人从外推开来。
林新骋手里还拿着个楼下买的小蛋糕。
可当他看清屋内男女亲昵的举动时,他的身子当即僵在原地。
第15章
韩墨听见声音看向来人,手还在徐芷兰的额头上贴着。
“这你的病人?要不你休息会儿我帮你看?等看完这个就带你吃饭去。”
徐芷兰这才发现门口还站了个人,回头,单一眼,她也怔住。
韩墨全然没察觉出情况的不对,抽手离开,一边收着锦旗还准备去拿白大褂,徐芷兰忙眼疾手快拦下他。
“我没事儿,我自己可以,吃饭的话下次吧,我晚上还有事儿。”
徐芷兰心头打着鼓,也不知道为什么,莫名就有种被人捉奸的错觉。
她急着把韩墨推出去。
她实在不想让别人知道她和林新骋结过婚。
单是一个和韩墨的绯闻就已经让她应接不暇,林新骋的名头比韩墨还响当当,要是再爆出这消息,她这工作怕是都做不下去了。
她只想过安稳平静的日子。
林新骋冷眼看着两人,视线落到徐芷兰拽着韩墨的那只胳膊上,一张冷峻的脸阴沉的渗人。
韩墨被瞪的莫名其妙,偷偷凑到徐芷兰耳边和她咬耳朵:“这人好眼熟,阿绯,他是不是就是那个林……唔唔唔!”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徐芷兰一把捂着嘴巴推了出去。
韩墨还想再说什么,那办公室的门就被关上。
林新骋无声看着拍胸顺气的徐芷兰,心间好像被针狠狠扎了一下,疼的他眉头紧锁,郁结于心。6
“我长这么大,第一次知道,我这么见不得人。”
他这话带着几分抱怨,徐芷兰却毫不客气的瞪了过来。
“不是说了你没问题,你还来找我干嘛?”
林新骋视线压的极低,手指僵硬的动了动,最后还是将手里的小蛋糕递了出去。
“刚刚做的时候,听见你肚子响了,你应该没吃饭,我就……”
“抱歉,我们医院有规定,不能接受患者的一切赠礼,这属于行贿行为,被抓到小则通报批评,严重会被开除的。”
徐芷兰只瞟了一眼林新骋手里的蛋糕就将他的话打断。
林新骋指尖微颤,喉咙轻滚,眼底的情绪彻底落了下来:“徐芷兰,我是你合法的丈夫。”
言外之意,这不单单只是病人的赠礼,更是他身为丈夫对她的关心。
徐芷兰却故意装作听不懂的样子:“林先生如果没事儿了,我就先下班了。”
说完她就要走,擦身的间隙,胳膊却被林新骋抓住。
“徐芷兰,我再说一遍,我是你丈夫。”
“你在外头玩了五年,该玩够了,今天你必须跟我回去。”
男人剑眉星目都隐在阴影里,一双眸子迸射出渗人的寒光,怒意俨然有了脱离控制的架势。
徐芷兰一个人带着徐连婈在外打拼五年,她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只会一味隐忍的徐芷兰。
冷漠皱眉甩开林新骋的手,她扬声,再一次警告:“我说了,我要和你离婚!”
“名存实亡的婚姻谁爱要谁要,反正我徐芷兰不要了。”
“哪里就名存实亡?”林新骋被她这话惹怒:“徐芷兰,你想要我就要,不要我就一纸离婚报告,你把我当什么?”
“我林新骋不是能被你随意对待的人!”
窗外的风越刮越凶,零星的雨点砸在窗台‘啪嗒’作响。
屋内,是两颗极度暴躁的心,在互相碰撞宣泄。
徐芷兰被他盯得崩溃,那份体面她也不想再维持。
“林新骋,你觉得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些话?”
狠狠推开身前的男人,热泪夺眶,徐芷兰哭的声嘶力竭。
“当年我爱你爱到倾尽所有,可你从来没有回过一次头,现在我不爱你,不要你了,你凭什么又要抓着我不放?”
“我真的很累!我只想安安稳稳的过日子,我不想再担惊受怕,更不想再一次次被你冷眼相待,我的心也是肉长的,我也会疼的!”
“就当我求你,你放过我吧。”
第16章
徐芷兰是真的爱不动了。
她那奋不顾身的爱,让她吃了太多的苦头。
林新骋被她推的踉跄,耳边是雨声嘈杂还有她的厉声质问。
问的林新骋哑口无言。
他迄今为止仍记得结婚那天,徐芷兰看他的眼睛。
灵动、清澈、紧张里还有掩饰不住的欢喜,那双眼睛,在那之后的两年都只装着他一人的身影。
可现在,她说她不爱了,不要他了。
她说不要……就不要了……
林新骋一颗心碎的七零八落,人生头一次,生出了莫大的无力感。
“七天。”
他眸光晦涩,声音也哑然的不像话。
“徐芷兰,我只给你七天时间考虑,七天后,你不回来,我绑也会给你绑回林家。”
徐芷兰身子震颤一瞬,一言不发。
林新骋却一眼将她看透,一字一句的警告:“你不用想着跑,这一次你要是再敢跑,我会不惜一切代价把你找回来,别惹我生气。”
林新骋是谁?首都首长的孙子。
这五年他自己一路摸爬滚打也成了个赫赫威名的大人物,在首都,干什么不是前呼后拥。
徐芷兰毫不怀疑他最后那句话的真实性。
可他凭什么这么霸道?
明明受委屈的都是她,他到底凭什么凶她?
头顶的白炽灯年久失修,闪了一瞬,彻底结束了它此生的宿命,死在了这个大雨倾盆的夏天。
眼前的视线昏沉下来,一并弱下来的,还有徐芷兰微弱的呼吸。
林新骋默然,摸着黑将那蛋糕强硬的塞进她手里。
她不接,他就一根一根,极具耐心的把她的手扯开。
好不容易将蛋糕塞到她手心,她反手又想推回去。
林新骋的耐心告罄,声音阴冷下来:“不想被蛋糕填饱,我不建议用其他方式喂饱你。”
说着,他的手就要往她腰身处去。
在特殊病房的回忆再度回笼,腰腹的酥麻感还未消散,徐芷兰被吓到,想也不想就把蛋糕收了回去,落荒而逃。
临走前,她还凶巴巴的,跟只被逼急的兔子一样呲牙瞪他。
“林新骋,你卑鄙无耻!”
林新骋满不在乎:“在楼上我就说了,我还有更无耻的,你不是都尝过了?”
“你!”
徐芷兰说不过他,面红耳赤的跑了。
这一次,林新骋再没追上去。
走到门口,他掏出手机拨了个电话出去,声音恢复如常,冷漠的好似天边一轮不近人情的冷月。
“最迟一天时间,把韩家那宝贝孙子韩墨的底细发我。”
徐芷兰匆匆离开医院,差点忘记脱白大褂。
撑着雨伞走出医院,她先是瞄了眼腕表上的时间,想了想,还是忍痛在医院门口打了一辆计程车。
上车收伞,司机是个年轻小伙,她看了一眼,疲惫的报出地名——
“红太阳幼儿园。”
说完就靠着窗户看向了外头。
脑子里走马灯似得回放着今天的种种。
从前她那么小心躲着林新骋,她这辈子都没想过她还能和林新骋再见。
现在,这首都怕是不能再待了。
计程车到达目的地,徐芷兰付了车钱下车。
手里的伞还才撑开,不远处就有个小团子朝她欢快的挥手——
“妈妈!你怎么才来!福宝和小姨都等你好久了!”
第17章
小男孩儿的声音极具穿透力,雨声嘈杂都掩不住他话语里的开心。
远远相望,看着那屋檐下被徐连婈牵住的小身子,徐芷兰眉宇间的所有烦恼,在这一刻一扫而光。
快步走进幼儿园,小家伙一蹦三跳扑进她的怀里,小脸红扑扑的,分外喜人。
“妈妈,老师说福宝今天很棒,还给了福宝大红花!”
“真的呀!”
徐芷兰配合的看着儿子,露出惊喜的表情,就见小家伙从怀里掏出了一朵纸折的大红花。
大红花被小家伙保护的很好,这一刻交到徐芷兰手里还随风颤颤。
小家伙看着那大红花,笑得见眉不见眼的:“福宝觉得妈妈也很棒,妈妈,这个大红花,福宝送给你。”
“好,谢谢我的宝贝。”
徐芷兰红着眼看着自家儿子,心间是无限的心酸,更多的却是庆幸与欣喜。
当年带着徐连婈离开,没过多久她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知道这消息的时候,她好似遭了当头一棒,脑中嗡鸣不断。
以前村里也有个单亲母亲,她亲眼看着她艰难度日,受尽嘲讽和奚落,那时候她身无分文,还带着个妹妹,害怕走上那单亲母亲的路,她第一反应便是打胎。
去医院的那天,她一个人坐在医院大厅怕的瑟缩。
妇幼医院随处可见的小孩儿,她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动了恻隐之心,看着那一个个小团子,她脑子里不受控的描绘着她和林新骋的孩子。
一遍又一遍的想着,他们的孩子出生后会是什么样。
想着想着,眼泪就落了下来。
那天,她几乎是踉跄着跑出医院的,好像,身后有什么洪水猛兽在追她。
将这孩子留下的念头在她脑子里迅速生根发芽,她甚至觉得,苦点就苦点,孩子总是无辜森*晚*整*理的。
她不排斥当母亲,况且,以她的情况,今后也不一定会再婚,这孩子说不定就是她今生唯一的小孩儿,所以她冲动了,冲动的将这孩子留下,冲动的成为了一个单亲妈妈。
人们总说,冲动的后果,往往是无法承担的痛苦。
可徐芷兰却不止一次觉得庆幸。
她庆幸那时候的冲动,也庆幸这个孩子的来临。
看着与林新骋有八成相似的眉眼,徐芷兰没忍住亲了亲儿子软嫩嫩的小脸蛋。
“福宝今天想吃什么呀?”
福宝歪着脑袋想了想,又朝不远处的徐连婈挥手。
古灵精怪的,好半天才道:“妈妈,福宝今天得了大红花,妈妈可不可以带福宝和小姨去吃我们家楼下的饺子。”
福宝很懂事,从不主动跟徐芷兰要些什么,只是家楼下的饺子他是真的馋了很久了。
徐芷兰在吃这方面,对他很严格。
这小家伙太瘦太小,因为是早产儿的缘故,身体一直不怎么好,上幼儿园都比别的小朋友晚了一年。
平时他吃的东西都是徐芷兰亲手做的,外面的东西,她从来不敢给他吃。
不过鉴于他今天的表现,徐芷兰到底不忍心他失望——
“吃可以,但是福宝必须得跟妈妈拉钩,今天晚上不许缠着小姨跟你说故事,小姨要学习。”
“好!”
福宝应声应的爽快。
只要能吃好吃的,其他的事儿都不算事儿。
徐芷兰看着欢喜的小家伙,眉眼中闪过一抹化不开的惆怅。
林新骋今天说的那番话她还记得,林奶奶想抱曾孙。
那如果林家知道了徐福宝的存在,他们会不会把她的福宝抢走?
第18章
“阿姐,你怎么了?是发生什么事儿了吗?”
徐连婈坐在徐芷兰对面。
从幼儿园到饺子店,这一路走来她就没见自家姐姐的眉头舒展过。
徐芷兰戳中一个饺子塞进嘴里,无声的叹了口气。
直到将嘴里的饺子咽下去,她看了眼身边乖乖用筷子吃饺子的福宝,面上疲惫尽显。
“阿婈,我们可能不能再待在首都了……”
窗外是从下午起就一直下的雨,淅淅沥沥一直不见停,街道水坑渐的好高。
聪明如徐连婈,单这一句话,她夹饺子的筷子便从手里滑了下去。
‘啪嗒’一声轻响,筷子落在瓷碗上。
徐连婈有意避着福宝,微微皱眉,试探性的问:“是遇见姐……林团长了吗?”
她还不大习惯改称呼,想到林新骋,脑子里蹦出来的第一个称呼就是‘姐夫’。
这些年,也有不少人想做她的姐夫。
可是阿姐不喜欢。
徐芷兰没有否认,无声的沉默,便是默认的意思。
可眼下,要走也不是一件轻松的事儿。
她的工作朋友都在这边,阿婈和福宝还得继续上学。
福宝上学不是什么难事儿,主要是阿婈。
徐芷兰知道学习的重要性,况且阿婈天分高,老师都说她是天才儿童,甚至已经有超一流大学递来了橄榄枝。
她自己没读过大学,她想要给妹妹最好的。
更何况,阿婈有这个天赋。
想了想,徐芷兰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先不走……这事儿再说吧。”
徐连婈知道姐姐在顾虑什么,可她不在乎这些。
拉住徐芷兰的手裹进掌心,她认真的看着徐芷兰一字一句保证:“阿姐不用担心我的学习,我去哪儿都能学,这些你都不用担心的,我保证在哪儿都会发挥全部的水平,我不会松懈的。”
“没事儿。”
徐芷兰忍着鼻尖的酸涩,长长的吐了口气,水润的眸子散了些郁闷。
“我都还不知道去哪儿呢,等你读完大学再走也是一样的,我们阿婈将来是要读名牌大学的,阿姐没读过名牌大学在这上头吃尽了苦头,阿婈不能再在这上头栽跟头。”
“阿姐!你别总是不顾自己啊。”
徐连婈眼眶红了一圈。
阿姐总是这样,从来不在乎自己,这些年事事都把她和福宝放在第一位。
她已经拖累阿姐很多了……
“好啦,吃饺子。”徐芷兰故作无事的将饺子推出去催促:“再不吃,福宝都要把他的筷子伸到我们碗里来了。”
这一顿饭,只有福宝一人吃的最畅快。
入夜,望着窗外渐渐停歇的雨势,徐芷兰只觉得心头压着一块巨大的石头,害的她喘不上气。
今后的日子,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能把福宝藏住,便是最好的。
徐芷兰完全不记得昨晚是什么时候睡着的,昏昏沉沉醒来的时候,外头的天还才微微亮。
她没了再睡的心思,爬起床洗漱过后,就开始给两个孩子做早餐。
徐连婈在她醒后没多久就起来了。
不想徐芷兰太累,她一直有帮着她一起照顾福宝。
福宝的幼儿园离徐连婈的学校只隔着两条街,早上一般都是她送福宝去学校。
今天也照常,吃过早饭后,徐连婈便牵着小家伙的手带着他和徐芷兰打过招呼后,出了门。
徐芷兰还在慢慢吞吞的吃早餐,简单的一碗面条上头卧了个煎蛋还有几片青菜叶子。
吃到最后,面都有点坨了,她刚想起身,门就被人敲响。
徐芷兰看了眼时间,还以为又是徐连婈没带钥匙。
趿拉着拖鞋走到门边,一边无奈的摇头一边开门——
“这时候回来拿钥匙,不怕迟到啊?福宝书包里不是放……”
慵懒的话语戛然而止。
看着门口清爽俊朗,一身休闲装的林新骋,徐芷兰整个人都怔在了原地。
第19章
楼道里安静了足足五秒。
徐芷兰宕机的脑袋回神,本能的用力就要关门。
林新骋一眼看穿她的意图,抬脚轻而易举就将门给顶开。
不等徐芷兰开口,他便强硬的跻身进来。
看着发愣的徐芷兰,他不怀好意的挑了挑眉:“徐芷兰?这里除了你和你妹妹,还有别人住?”
他捡着刚刚听到的陌生名字,一字一句清晰吐词:“福宝?是谁?”
垂在身侧的手猛然一僵,徐芷兰脑袋里的弦就这么断的彻底。
“林新骋,你怎么找到这儿来的?”
她皱眉挡住他要上前的动作。
林新骋却只是淡淡睨了她一眼,随后便大摇大摆跟这家的主人似的,脱了鞋就走了进来。
徐芷兰怒了。
她扯住他的手臂,生怕他再往前。
这家里多得是福宝的玩具还有生活用品,要是被他发现……
徐芷兰简直不敢往下想。
“你给我出去,你这是私闯名宅!你信不信我报警让警察来抓你!”
“抓谁?”林新骋停下步子,回头朝她恶劣勾唇:“阿绯,你怕不是忘了我昨天的话?”
“你和我是夫妻,我来找我妻子,怎么就是私闯名宅?”
“还是你觉得,我的名声不够大?警察局的人还敢抓我?”
徐芷兰从未见过这样的林新骋。
印象里他清风霁月似岁宁疏朗,哪怕他后来做了那样的事情,可是他在她心目中的形象与无耻也从来不挂钩。
可现在他怎么跟个无赖流氓一样。
大抵是被徐芷兰的眼睛盯的久了,他眼梢轻佻,忽然弯身凑近她。
独属于男人的清冷气息就这么撞进了她的呼吸里。
徐芷兰愕然震惊,缩着脖子就要躲。
林新骋也不拦她,只似笑非笑的曲起食指蹭了蹭她的小脸。
“怕什么?我又不吃人。”
徐芷兰白了他一眼,回神,没好气的推他回到门口。
“你到底要干嘛?我待会儿还得去上班,你有事就说,没事我还得收拾。”
林新骋双手插兜,懒怠的靠着大门,眉头蹙了蹙,思来想去好半晌,嘴里别扭的吐出几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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