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一夏景玄寒(风一夏景玄寒)全文免费阅读大结局-(风一夏景玄寒)风一夏景玄寒最新章节列表笔趣阁

时间:2023-06-06 13:06:0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叔侄二人对峙良久,南农妥协:“行吧!”
至少在楚皇无恙之前,他们俩不会有任何事。
刚要去休息,南农又想到什么似的转头:“我说,你不会是看上景玄寒那小子了吧?”
风一夏一惊,瞪大眼睛:“小叔你胡说什么?天下男人死绝了我也不会看上他。”
想到景玄寒那张脸,南农眼眸中满是怀疑。
他嘀嘀咕咕:“果真是蓝颜祸水,我就不该把你带出来,要是嫁到楚国了可怎么办?这远隔千里……”
风一夏被气笑:“小叔您放心,我回南越就招婿。”
两日后,景玄寒苏醒。
刚睁开眼便对上一张在不远处打瞌睡的脸。
风一夏单手托腮倚在桌上,白皙如玉的脸上,眼下淡淡的青黑十分明显,但却依然不损她半分美丽。
景玄寒也不出声,就那么静静看着她。
直到胸口处的疼痛传来,景玄寒才忍不住轻轻咳嗽一声。
警惕性十分强的风一夏瞬间清醒,对上那双黑白分明的眼,她眼中露出一抹喜意。
“你醒了?”
景玄寒开口,嗓音喑哑:“过了多久?”
风一夏看了看外面的日头,回道:“两天。”
景玄寒蹙眉:“那我皇兄……”
风一夏打断:“放心,我小叔照顾着。”
景玄寒轻轻舒了一口气,又笑了笑:“公主,可否赏在下一杯茶水?”

风一夏漂亮的眼睛眯起,这人现在怎么回事,这么贫?

一点没有当年楚国第一君子的风范。
但她还是倒了杯水端给景玄寒。
一边递过去她一边说道:“那天的刺客查清楚了,还是北疆的,你们到底和羌国什么仇?”
先是景玄,又是景玄寒。
不就是半年前她杀了个羌国的拓拔炎,至于吗?
景玄寒接过,又忍不住咳嗽一下,手中茶水顿时洒出来几滴。
风一夏烦躁地接过杯子递到他嘴边,景玄寒眼中笑意更浓。
顺着她的手喝完水,景玄寒这才慢条斯理的开口:“五个月前,我潜入羌国王庭,杀了羌王的所有皇子。”
风一夏动作一顿,握着杯子手指泛白:“为什么?”
景玄寒看着风一夏那张脸,又有些恍惚起来。
半晌后,他往后一靠,云淡风轻道:“不为什么,想杀就杀了。”
风一夏神情一滞,作出评价:“疯子。”
之前云鹫城那一战几乎把羌国打残,羌国无力再掀起战争,羌王再想报复便只能用这种方法。
可话是这么说,她却总感觉这背后事情没这么简单。
但看景玄寒这模样,显然不想说。
沉默片刻,风一夏忍不住问出心头压了许久的疑惑。
“那天……为什么要帮我掩盖刺伤你的事实?”
景玄寒看着那张脸,虽是逆光,却感觉无比清晰。
他淡淡道:“南越公主刺杀楚国永安王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处理不好,那便是生灵涂炭的战争,你想看见?”
风一夏反驳:“我没想杀你……”
景玄寒苍白俊逸的脸上眉梢一挑:“那不就行了,是个意外,你也是被我连累,你只是为了保护自己不是吗?”
风一夏不再说话,脸上神情复杂。
她没想到只是一瞬间,景玄寒几乎连思考的时间都没有,就能猜到她的意图,并选择帮她掩盖真相。
顿了顿,景玄寒仰头闭上眼,声如轻烟:“若是当初,她也如你一般就好了。”
风一夏猛地看向他,心不知为何狂跳起来。
“干脆利落的一刀刺进我的心脏。”
景玄寒嘴角勾起一抹苦涩至极的绝望笑容。
“那样,她就不会受这么多伤害了!”



第27章

你不是已经有苏清荷了吗?又为何总惦记着一个已死之人?
风一夏想问出这句话,最后却只是沉默无言地咽下去。
她现在已经不是风一夏了,再问这些毫无意义。
风一夏起身:“你伤口还未愈合,好好休养。”
说完她往外走去,刚推开门便看见一个熟悉的人。
那人亦是见了鬼一般惊声道:“王妃。”
风一夏还未来得及否认,身后景玄寒的声音传出:“卢风,你认错人了,这是南越的南词公主。”
卢风神情惊异,却又极快地掩下:“公主恕罪!”
风一夏摆摆手,景玄寒已经起身披着衣衫来到她身边并肩而立。
“卢风,是王府出什么事了?”
这半年,景玄寒将王府交给了卢风看管,自己身边只带着暗卫。
卢风小心翼翼看了眼风一夏,风一夏识相地欲离开。
景玄寒却淡淡道:“说。”
卢风垂眸禀报:“王爷,苏清荷逃了。”
风一夏脚步一顿,眉头紧蹙。
苏清荷逃了?
什么意思?
一旁,景玄寒眼眸冷厉幽深:“逃了?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还受了伤的女人,如何逃得出守卫森严的王府?”
卢风一脸羞惭:“王爷,您许久未归,王府出了奸细,是属下失职!”
景玄寒神色冷漠:“自己去领罚,领完后三天之内将人抓回来。她的账还没清完,想跑,没那么容易!”
卢风面容一凛:“是。”
离开前,卢风又看了眼风一夏,眼中闪过一丝欣喜,又夹杂些许欣慰。
风一夏被这眼神看得发毛,转移话题道:“苏清荷?什么人?”
景玄寒意味深长地道:“这还是公主来到楚国第一次对别人感觉到好奇。”
风一夏:“……爱说不说。”
关于苏清荷和景玄寒的问题,她一直刻意去避开。
可她不在这半年,盛京似乎发生了无数天翻地覆的变化,变得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风靖被封异姓王。
苏清荷似乎被囚禁在了王府。
景玄寒更像是变了一个人,陌生得让她几乎不认识。
说完那句,风一夏一甩裙摆,翩然离去。
看着那背影,景玄寒眼神变换不停。
刺客出现那天晚上,她翻转手腕的姿势,就是风家的十八路枪法转换而来。
一个人的习惯在下意识时绝做不得假。
待再看不见那道身影后,他轻声呢喃:“阿颜,真的是你回来了吗?”
听说南越国的南词公主十八岁之前性子孤僻痴傻,而半年前昏迷过后再醒来便变得聪明伶俐。
借尸还魂这种事,真的存在于这世间吗?
可若是换了人,南越王和南越太子又怎么会毫无察觉?
更遑论还有个被称作当世药圣的南农在。
这谜团一个缠一个,越卷越大,压得景玄寒几乎无法喘息。
在别院待了两天,景玄寒醒来后,风一夏再也坐不住。
当天下午,她便说要出门。
侍卫应声道:“公主要去哪?属下这就去为公主准备马车。”
风一夏垂眸沉吟片刻:“我觉得来到楚国之后十分不顺,你们这里可有什么灵验的寺庙让我去拜拜?”
侍卫毫无迟疑道:“镇国寺。”
风一夏漫不经心的语气:“那便镇国寺吧!”
只是在她出门时,看着马车旁的身影,风一夏俏脸一变。
“景玄寒,你不好好养病,出来干嘛?”
“咳咳……咳……”景玄寒以手抵唇,苍白的脸因咳嗽漾上一丝红润,“我答应过南前辈,贴身保护你!”
风一夏斜眼一睨:“就你现在这样,你确定是你保护我?”
景玄寒姿态淡然地颔首:“确信,公主可要试试?”
风一夏握拳,又松开:“行,你真行啊景玄寒,监视我是吧?”
景玄寒眼含笑意:“不敢。”
风一夏看着面前病弱公子模样的人,有火发不出。
镇国寺山路虽不算颠簸,到底不适合重伤未愈的人。
再者,带着景玄寒,她如何单独去找镇国寺住持问话。
风一夏上了马车,一脸悻悻地道:“去近月楼喝茶!”
景玄寒又若有所思道:“公主当真是把盛京这吃喝玩乐之所打听得清楚。”



第28章

风一夏心一提,随即又变得无所顾忌。
反正景玄寒曾经对她唯恐避之不及,根本不了解她。
就算以为她是风一夏也无妨,以她现在的身份,只要她咬死不松口,无人能奈何她。
盛京吃喝玩乐纨绔子多如牛毛,此刻的近月楼竟然没有包厢。
这两人一个王爷,一个不便露脸,更不可能坐在大厅。
风一夏眼眸一瞥旁边的景玄寒:“你作为一个王爷,在近月楼竟然没有常年预留的包厢。”
她记得之前明明是有的。
景玄寒面色不改,淡定自若:“没有,我甚少踏足这些地方。”
风一夏以舌抵颊,只觉得手越发痒。
“王爷,撒谎可不是君子所为?”
景玄寒还不知死活的凑上前:“你怎知我撒谎,你以前又不认识我?”
以前确实是有,但在风一夏离去后,他也真的再没来过这地方。
观察着风一夏极力压抑火气的表情,他只觉得十分有趣。
突然,不知哪家没长眼的蠢货少爷对着近月楼弹琴的姑娘调笑道:“这小模样倒是不错,不如跟少爷我回家当个姨娘,也不用再干这人前卖笑的活!”
台上的小姑娘大抵刚出来没多久,有些无措。
风一夏蹙眉望去,这么久了,盛京城唯独这点没变。
便是这无处不在,无所事事,每天领着一群狗奴才欺男霸女的碎嘴子纨绔没断过。
她火蹭的便冒了出来。
风一夏阴阳怪气道:“给人卖笑,总比回去伺候狗强。”
“哪个贱……”那蠢货少爷一扭头,看见风一夏身后眼神冷凝如冰的景玄寒,声音立时咽了下去。
景玄寒这张脸,盛京谁人不识。
那男子一句话都不敢多说,带着仆从灰溜溜离去。
景玄寒面无表情瞥了眼那人离开的方向,对着身后侍卫使了个眼色。
下一秒,队末一个侍卫悄无声息离开。
台上小姑娘对着风一夏感激一笑。
风一夏略一颔首,又转头对景玄寒兴致缺缺道:“既然没位置,那便回去吧!”
景玄寒看着那双懒散又漂亮的眸子,突然思绪飞远。
如果他能认识最早的风一夏,会不会就是这般模样性格?
以前只听皇兄说,风靖家中有一妹妹性子极有趣。
他见过那小姑娘一次,那是她刚随兄长来盛京,一身红装漂亮至极。
朱雀街上,一群纨绔围着调戏她,却被她一手利落漂亮的功夫全都揍趴下。
打完人她还拍拍手故作感慨:“这盛京的公子哥真是地里的韭菜,一茬不如一茬,扔到军中,只怕活不过一天。”
可功夫再好到底年纪轻,她差点被人偷袭暗算,景玄寒折扇甩出去随手一救。
而后他面容淡漠,语气不虞地看向那群人。
“对个小姑娘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自己去盛京府领十个板子,如果不然,便邀各位的父兄进宫饮茶探讨一下教育问题。”
或许正是那次种下的因果。
后来他去了西南,风一夏回了北疆。
再次见面便是被逼成婚,他心中带着怨气,竟忘了,这小姑娘原来也是这般骄傲飞扬的性子。
风一夏不知他在想什么,已经自顾自往外走去,突然,耳边突然传来一道清越嗓音。
“姑娘真是女中豪杰,直言不讳,上次是我言语冒犯,不若上来饮一杯,也好让我有个赔罪的机会。”
风一夏和景玄寒同时抬眸望去,只见二楼一风流公子持扇而立。
正是林邺。



第29章

风一夏回眸看一眼景玄寒,似乎在问——你这朋友什么意思?
林邺不急不忙,含笑等着回复。
景玄寒忽地想起半年前,也是在近月楼,林邺脱口而出的那句话。
——“若是我能娶到她……”
景玄寒看了眼身旁的女孩,眼眸幽深,情绪难测。
这是一个全新的,更耀眼的风一夏。
再看林邺紧盯着风一夏的眼神,景玄寒只觉得心口发闷。
他想直接拒绝,话到嘴边却变成了:“你想上去吗?”
想到这人虽帮自己说过话,收起自己的兵书却也毫不手软。
情绪不佳的风一夏顿时没好气道:“不去,哪有空搭理那么多不认识的人。”
林邺笑意僵在嘴角。
景玄寒莫名地心情舒畅起来。
他点点头:“这盛京有意思的地方还有许多,我带你去新的。”
风一夏也没给他什么好脸色:“没兴致,不如我们南越。”
醒来后,她跟小铃铛悄悄溜出去王宫玩过不少次,南越王城民风淳朴多了。
见他要走,林邺终于忍不住走下楼。
“抱歉,姑娘,我不是什么坏人,自我介绍一下,我是镇南侯世子,我叫林邺。”
风一夏盯着他看了两秒,点点头:“哦!”
见她毫无留恋地转身往外走,林邺跟出来幽幽道:“上回见到姑娘,只觉得跟一位故人十分相似,姑娘可曾听说过已逝的永安王妃,骁卿侯风一夏之名?”
风一夏停住脚步,看看林邺,又看看景玄寒。
这俩……也闹掰了?
不然这位怎么上赶着来自己面前给景玄寒拆台。
她脸上露出一抹古怪笑容,故作兴趣道:“我是南越来的,不曾听闻,我跟那风一夏,当真如此相像?”
林邺心中暗道,果然如此!
他派出去的侯府暗探打听到这位是南越来的南词公主,景玄寒若对她有意,必不敢叫她知晓风一夏之事。
景玄寒看着风一夏脸上露出的兴味神情,心中叹息这位怕是又起什么坏心眼了。
他又望向林邺,没想到林邺当初说的那话,当真不是戏言。
两人相识数十年,他从未想过两人会走到这一步。
林邺见风一夏模样,温声道:“人多眼杂,我们找个安静的地方细聊。”
景玄寒垂眸。
正好,他也有些话需与林邺说清楚。
几人又返回林邺的包厢。
风一夏坐下后,林邺问道:“不知怎么称呼姑娘?”
风一夏不想惹麻烦,淡淡道:“鄙姓南,林世子唤我一声阿南小姐吧!”
林邺也不纠缠,看了眼面色有些冷凝的景玄寒,又问道:“不知阿南小姐与永安王是何关系?”
景玄寒皱眉:“林邺,你逾矩了!”
林邺丝毫不惧:“朋友之间的随意问候,王爷何必紧张。”
风一夏却毫不客气道:“林世子莫要自作多情,我只是想听一听骁卿侯的事,我们还称不上朋友。”
林邺:“……”
被接连怼了好几次的他终于确信。
这人绝对不是风一夏,风一夏温柔又懂礼,哪有这般牙尖嘴利。
景玄寒抿了下嘴,止住差点溢出唇边的笑意。
风一夏又催促:“说吧,林世子,我耐心有限。”
林邺意有所指地看向景玄寒:“没想到王爷喜欢这样的性子,怪不得当初骁卿侯那般温柔至极却不得王爷青眼。”
风一夏:“……”
阴阳谁呢?
这人怎么能一句话同时骂到现在和过去的她?



第30章

景玄寒神在在不说话。
果然,风一夏耐心告罄:“林世子若再说这般不着边际的话,我便先走了!”
林邺终于意识到面前这位不能以常理以待。
他回神,面色亦变得认真起来:“王爷可曾告诉过阿南小姐,您与风一夏长得一模一样,只是你比她看起来年纪小些?”
风一夏似笑非笑:“废话,我才十八!”
林邺有些无力,但随即打起精神。
这是上天给他的机会,他绝不能再错过一次。
“那王爷有没有告诉过你,当初他是如何对待骁卿侯的?”
景玄寒终于冷冷看过去:“林邺,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邺不甘示弱:“王爷在心虚什么?”
风一夏斜眼睨景玄寒,托腮浅笑:“愿闻其详。”
林邺定了定神,将当初风一夏所遭受的苦难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描述出来。
随着他的讲述,景玄寒的手不知何时早已握紧。
然而风一夏却心如止水,外人看到的,不过十之二三。
死去后的那困在景玄寒身边的半月时光,她的心脏更是早已被磨砺得如磐石。
但她仍是十分配合的不时发出感慨。
“竟有这样的事?”
“当真不是东西。”
“真是荒唐至极。”
景玄寒一言不发,眼中的痛苦却似又被凌迟一遍。
但他又眼珠一刻不错地紧盯着风一夏,生怕错过她的半点反应。
待林邺讲完,风一夏收起惊讶感叹的悲愤神情,慢条斯理问:“发生这些事时,你呢?”
林邺愣了下:“我?”
风一夏点点头:“对,你。”
看着林邺不解的神情,风一夏冷笑:“你现在作出这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可当初,那风一夏在遭受这些痛苦时,你不也只是在旁边冷眼旁观?”
林邺哑然:“我……”
风一夏打断:“你与永安王曾是好友,但你可曾劝诫过他一句?你没有,你只是事不关己地看着,在她死后叹息一声,可惜了这样的好女子。”
这是林邺从未思考过的问题,他眼中出现一抹茫然。
风一夏步步紧逼:“景玄寒不是个东西,你们也是帮凶,谁也没比谁高贵!”
“你现在来跟我说这些有什么用,让我鄙夷景玄寒?你们俩一路货色,跟我装什么情深不寿。”
她本不愿说出这样的话,可这些话,早已压在她心头许久,不吐不快。
这整个盛京皇城,只有她的哥哥风靖是从头至尾,真真正正的在心疼着她。
见这两个男人都愣住,风一夏起身:“不过要我说,这整个故事中,最蠢的还是风一夏。”
两人脸色都是一变,看向她的眼眸冷冽不悦起来。
风一夏丝毫不惧,而是笑道:“她的人蠢,她的爱更蠢,她所经受的一切都是在为自己的愚蠢付出代价。”
景玄寒声音发涩地辩驳:“不,错的不是她,是我,所有的错都是我造成的。”
风一夏看了看窗外已经被夕阳布满的天,她漆黑双眼被暖橙的光染成琥珀色。
“重要吗?反正她都已经死了,两位自己慢慢缅怀感动自己吧!我就不奉陪了。”
她转身离开,这次景玄寒没有再追。
待只剩两人后,林邺才惊醒似的,心中有什么东西慢慢清晰浮现。
看着对面的好友,过了许久,他率先苦笑道:“玄寒,你知道吗?风一夏死后,我真的恨过你。”
景玄寒抬手捂上心口,他又何尝不恨自己。
但林邺回想起风一夏刚死时,景玄寒那些疯狂的举动,心中又一颤。
“这次是我不甘心,我也……替她觉得不值,这才半年,你身边又出现了这样一个姑娘,偏你对这姑娘满心呵护,百依百顺,那她算什么?”



第31章

景玄寒没办法跟林邺解释这其中纠葛,因为就连他也还未搞明白南词究竟是什么情况。
见他不说话,林邺试探道:“你是……将她当成风一夏的替身吗?”
景玄寒摇头:“林邺,有些事我现在不能跟你说,但我从未想过将任何人当成阿颜的替身,南……”
南词的名字说到一半,景玄寒又止住,“她身份特殊,我绝不会有那样荒谬的想法,若是事情解决,我会再告诉你。”
景玄寒说出的话,林邺自然不会怀疑。
他自嘲一笑:“我又输一次。”
在看见那张脸时,他是真的起过将她当做风一夏替身那样荒唐的念头,甚至可笑地觉得,这是老天给他的第二次机会。
景玄寒向他举杯:“阿邺,抱歉,为我曾经那些愚蠢的话,阿颜确实值得所有人爱!你也永远是我兄弟。”
林邺愣了愣,随即举杯相碰。
“就像那位阿南小姐说的,活着时不珍惜,到最后我们只能感动自己。”
说着他又想起那位的性子,龇牙有些怵的样子。
“你跟她相处时可小心些,她可不是风一夏,这性子……”
林邺一言难尽的模样,不过酒杯到嘴边又笑出声:“有趣!只可惜不适合我。”
他还是喜欢曾经的风一夏那温柔模样。
景玄寒不动声色看他一眼,他见到的已经是成为永安王妃的风一夏,或许并不知晓,曾经的风一夏就是这样。
不过他还是决定不去打破好友心中的幻想。
解决完林邺的心结,景玄寒道:“我先走了,不能放那位在外面乱跑,事情结束后,我们一醉方休。”
林邺眼中也闪过一抹释然:“去吧!”
景玄寒这半年做的那些事,他也有所耳闻,私下更有人称景玄寒已经疯了。
但今日他却这样忍下自己,林邺想了想,又补充一句:“玄寒,别逼自己,向前看吧!”
景玄寒沉默着,最后笑笑,摆摆手往外走去。
另一边,风一夏见景玄寒没跟出来,心中松了口气。
她知道自己周围隐藏有许多暗卫,她看似毫无路径地乱逛,最后却走到了曾经的将军府,现如今的镇北王府。
“哥哥,你过得还好吗?”
尽管南晟南离对她也极好,可风一夏心中还是无一日不挂念风靖。
这是她相依为命二十多年,将她从奶娃娃一点点带大的哥哥。
她也曾想过要不要去告诉风靖,自己就是风一夏,可这事终究太过神异。
退一万步,就算是风靖真的信了,那自己又如何让他再忍受一次离别之苦,告诉他自己从此以后只能生活在南越。
最终,风一夏只决定找机会让南农治好风靖,自己不出面。
只偷偷的,远远的看一眼,知道他过得好就行。
正出神,一辆马车驶来,车帘掀开,一道熟悉的轮椅出现。
风一夏身体一僵,下意识将自己隐藏到树后。
风靖先下来后,马车上又跳下来一个英姿飒爽的女子。
两人附耳说了几句话,那女子推着轮椅往府里走去。
风一夏定睛一看,喃喃道:“大哥,英英。”
走到府门口,那两人动作一顿,风靖突然转头往这方向看来。
风一夏心中一惊,往后猛地退去,却撞进一个胸膛。
景玄寒声音在头顶响起:“你躲在这里看什么?”



第32章

风一夏飞快掩去眼中的慌乱,抬头理直气壮道:“我迷路了。”
景玄寒看向将军府门口,那里早已经空无一人。
他点点头,语气无奈:“好的,迷路的公主殿下,该回去用膳了。”
两人往另一个方向走去,走到拐角时,风一夏又往将军府看了一眼。
她眼底深处闪过一抹微不可察的感伤和依恋。
回到别院时,南农已经回来。
饭桌上,风一夏指着景玄寒道:“小叔,你给他治伤时能不能把他咳嗽顺便治了,天天听着怪烦的。”
景玄寒瞥她:“多谢公主关心!”
南农神情一言难尽:“……亏你还听得出来是关心。”
说完又瞪一眼风一夏:“你还挺会指挥,我一药圣,你用的比你们家御医还顺手。”
风一夏谦虚:“我们俩分什么你家我家啊小叔!”
南农蓦地有些怀恋从前那个傻乎乎的小南词。
景玄寒听着两人拌嘴,忍不住道:“不碍事的,不劳烦前辈。”
南农点了点风一夏眉心,却还是转头看他:“王爷这咳嗽的毛病从几时开始的?”
景玄寒顿了顿,默默道:“半年前,生了一场大病,平时无甚影响,一到变天就会咳嗽几声。”
看着风一夏抱着碗悄悄坐远,他哭笑不得:“不会传染。”
风一夏埋头吃饭,心内却琢磨开了。
看来她有必要搞清楚,景玄寒这半年到底经历了什么才会这样判若两人。
南农点点头:“等会儿我给你开个药方,吃上半月,药到病除。”
景玄寒又礼貌道谢,心中还觉得不愧是九州大陆最神秘和平的南越国之人,药圣前辈人真好,没有一点世外高人的奇怪脾气。
他哪里知道,南农还记得自己乖乖小侄女捅了别人一刀。
心虚着呢!
接下来几日,风一夏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景玄寒心中还暗自纳罕。
此时的他还不明白孩子静悄悄,必定在作妖的道理。
果然,就在阳光明媚的一个安静午后,还在喝药的景玄寒收到消息。
“南词公主又逃跑了。”
这个又字用得十分精妙。
景玄寒叹了口气,有种果然如此的感觉。
这两日施针到了关键时刻,南农都住在宫内,这位倒是会选时间。
淡定自若地喝下最后一口药,景玄寒眸色淡淡:“去哪儿了?”
暗卫脸色羞惭:“属下不知!”
景玄寒也不恼,南词的厉害他也不是第一次领教。
若她真是风一夏,甩开几个暗卫更是不在话下。
那天在近月楼,她说风一夏蠢那几句话,不是辱骂,而是一种近似于自我厌弃的嘲讽。
景玄寒想起南词的眼神,心脏像是被人戳了个洞,狂风呼啸,却无法填补。
他收回思绪吩咐道:“将寒鸦放出去。”
暗卫领命:“是。”
早防着风一夏的景玄寒第一日就在她住的房间熏了一种特殊的香料。
只有一种专门豢养的叫寒鸦的生物能循着这味道找到想要找的人。
这手段是风一夏死后景玄寒才培养的,是以她并不知道。
半个时辰后。
风一夏刚踏出镇国寺,便看见寺庙门口巨大银杏树下站着一个熟悉人影。
一身黑衣,脸庞俊美到妖异的景玄寒转头望过来,看见风一夏,他脸上寒冰消融。
“我来接你回去。”



第33章

这句话像是演练过无数遍,就那样自然而然地脱口而出。
风一夏愣了,蓦地回想起当初景玄寒以为自己在镇国寺祈福时那冷漠面孔。
“让我去接她?痴心妄想。”
风一夏跳动的心瞬间冰冻,眼眸也冷下去。
他会来这里,是来接南词公主,而不是那个卑微到无人在意的永安王妃风一夏。
回去的路上,风一夏垂眸沉思,一言不发。
镇国寺的住持见到她后只说了一句话:“涅槃重生,各归其位,一切皆是因果宿命。”
而后不管风一夏如何问,住持都只有一句:“施主不必纠结,你只是回到了你该回的地方。”
风一夏琢磨着这话,百思不得其解。
哪里是她该回的地方,南越国吗?
为何又偏偏是南越?
景玄寒见状也不说话打扰她,只默默跟在她身后,眼底酝藏了许多不可名状的情绪。
一时间,两人各怀心思。
刚到山底,一个清脆声音唤醒风一夏的思绪。
“风大哥,对不起,都怪我丢三落四今天才来这么晚。”
一个沉稳男声道:“无妨,今日来得晚还可以在山中看到日落。”
风一夏一惊。
风靖?夏英?
她下意识就想藏身,却无处可躲。
蓦地,一个帷帽从后面扔过来。
风一夏转头一看景玄寒,却见他已经策马上前挡住那两人。
她连忙救命稻草般赶紧戴上。
前方,景玄寒垂眸打招呼。
“大哥,夏小姐。”
风靖神色淡漠地颔首:“永安王。”
夏英虽神色不虞,却也是在一旁回礼。
倒是身后的风一夏听见这称呼十分诧异。
大哥?景玄寒一定是让人夺舍了吧?竟然会叫她哥作大哥。
几人打完招呼,夏英又看向景玄寒身后。
在看见一名头戴帷帽的白衣女子后,她眼中出现一抹不屑与鄙夷。
当初阿颜刚死,这人做出一副痛不欲生的模样,这才过了多久,还不是另寻新欢。
想了想,她还是忍不住冷嘲热讽地开口:“没了一个苏清荷,永安王这是又寻了一个新王妃?当初那样,我还以为永安王打算为我们阿颜终身不娶。”
风一夏背脊都僵住。
景玄寒面容不改,依旧好声好气:“夏小姐误会了,只是朋友。”
夏英还想说些什么,却被风靖阻止:“英英莫再胡言。”
无论那两人是什么关系,都已经与他们风家再无半分干系。
夏英悻悻住口。
风靖冲景玄寒点点头,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两方人马擦肩而过。
在走过那名白衣女子身边时,风靖只感觉心中一动,有股莫名熟悉的感觉升起。
但看着那两人走远,他又摇了下头,将那奇异的感觉挥散。
另一边,景玄寒轻声道:“他们俩每逢初一十五,都会来镇国寺为风一夏祈福。”
没人看得见,那帷帽下面,风一夏早已泪珠流了满脸。
见风一夏不说话,景玄寒又自言自语道:“对了,风将军与夏小姐定亲了,半年过后便会成婚。”
风一夏眼眸瞪大,随即涌出巨大的惊喜与神采。
她突然想起当年夏英总来风家找她玩,一看见风靖便眼睛发亮的模样。
只可惜那时的风靖已经与太傅千金有婚约,而夏英看着飒爽,大家闺秀的教养却不少,故此两人从未有过私下交集。
又转眼看向远处那两个背影,风一夏不禁失笑。
夏英是个极好极好的女子,她的大哥亦是这世间少有的伟岸儿郎。
这两个她最亲近的人能在一起,也算了却她一桩心事。
但她依然嘴硬:“我又不认识他们,你与我说这个干什么?”



第34章

景玄寒也不拆穿她见到这两人就惊慌失措的模样,顺着她道:“只是闲极无聊,与你找些话题。”
风一夏透过帷帽看他,薄纱晃晃悠悠,她看不清这人眼中情绪。
怔忡片刻,她终于问道:“我来盛京,已经听到许多次苏清荷这名字,你当初为她……负了风一夏?”
景玄寒还以为她会一直逃避这问题。
见她问出,漆黑眼眸中漾出一抹笑意。
这似乎是一个好的开始。
不过想起苏清荷,他又抑制不住心底升起的寒意与恶心。
他顿了顿,看向前方,冷冽声音中是无法压抑的恨意:“那女人,是个贼。”
一个清晰的答案在风一夏心中呼之欲出,但她还是故作茫然地问:“她偷了你东西?”
景玄寒摇摇头,看向风一夏,眼中似乎有着莹然水光。
“她偷了阿颜的东西。”
风一夏轻轻呼出一口气,突然间想透了许多事情。
——果然如此!
所以当初景玄寒是被苏清荷欺骗,而现在这一切转变,又是因为知晓了真相。
“可惜,一切都太迟了!”
风一夏将帷帽揭下,面容上已是一片沉静。
“斯人已逝,王爷现在做这一切并不能抹去你曾带给她的所有痛苦。”
景玄寒痛苦的闭了闭眼,复又睁开,露出一个十分苍凉的笑。
“真的……无法被原谅吗?”
风一夏与他对视,神色淡漠而冷凝。
当初那些伤害几乎刻入骨髓,让她如在地狱滚了一遭。
凭什么他一句知晓错了便得原谅。
风一夏歪了歪头,一派天真的模样。
“死人怎么说得出原谅呢?”
景玄寒脸上最后的血色也褪去,他嘴唇微颤,想说什么,开合几次却出不了声。
风一夏却一夹马腹,身下的马儿立时疾驰而去,头也不回。
话说得那般绝情,她却只觉得心脏处火烧火燎般疼,她不敢停,一旦停下就会被铺天盖地如潮水一般的心碎淹没。
风一夏不知道景玄寒看出了多少才会同她讲这些话,但她至死不会承认。
她得离开这地方,她要回南越。
她不想再知道她为何会重生,就当上天垂怜好了。
再待下去,风一夏不知道自己又会坠入一个怎么样的深渊。
翌日,夏英外出买东西的路上听见几个路人谈论。
“你听说了吗?当世药圣南农来了盛京。”
“就是那个活死人肉白骨的药圣?”
“是的,好像住在永安王的别院,你说我去求他治治我这常年的顽疾他会治吗?”
“得了吧,就你这点小病,可别去打扰人家,据说药圣非疑难杂症不治,你要是病的快死差不多……”
看着那两人走远,夏英脸色变了又变,惊喜与踌躇交织。
“药圣南农……”
她琢磨着这名字,眼睛里满是希冀。
当初风靖受伤残疾,便是想求南农医治。
只可惜南农云游四方,除非运气好偶遇,否则没人能找到他的行踪。
现在天大的机缘就在眼前,莫说永安王别院,便是龙潭虎穴她也得拼命一试。
当天下午,夏英没给风靖说一声便独自一人上了临兰别院求见。
景玄寒听闻夏英来访的消息,第一反应便是问道:“公主呢?”
侍卫答道:“公主自昨天起,就一直没出过自己的院子。”
景玄寒眸色变换半晌,还是起身去了前厅。



第35章

临兰别院外院的正厅里。
景玄寒迈步而入:“夏小姐怎么有空来本王这里?”
毕竟夏英对他有意见也不是一天两天,每次看见他便恨不得离开八丈远。
夏英开门见山道:“永安王,听说药圣南农被你请到了盛京?”
景玄寒眉头一蹙,反问道:“夏小姐从何处得知?”
景玄遇刺之事未传出,所以将南农请来这事除了身边值得信任之人,不曾有外人得知。
就连有不少京中势力打探,亦被景玄寒用南词的身份做烟雾弹糊弄过去。
或许有人探听到近日南越国南词公主到了盛京,却绝不可能知晓南农的存在。
夏英直直盯着他:“我只问永安王,是与不是?”
景玄寒脑海中闪过一道身影,沉默片刻,他松了口:“是,你要作何?”
听闻这确定的答案,夏英长长松了一口气,随后双膝倏地跪下。
她对景玄寒深深一礼:“求永安王让我见一面药圣,我想求他医治好风大哥的腿疾。”
脑海中一道电光闪过,景玄寒终于明了风一夏为何不顾身份被暴露的风险亦要来盛京。
他轻轻叹了一声,看向夏英:“你先起来吧,前辈现在不在府中,待他回来,我会将这事转告给他。”
夏英站起身露出惊喜神情,下一秒又转为踟蹰。
她小心翼翼道:“他老人家……会答应吗?”
听见这声老人家,再想到南农那张溜光水滑的脸,景玄寒沉默了。
夏英却将这沉默的意思误解,眼眶瞬间通红。
她扑通一声又跪下:“永安王,拜托您转告他,无论什么要求,只要我们能做到,我们都答应。”
景玄寒惊得忙往旁边退了两步,只生怕南词那祖宗此刻正在哪个角落盯着,还以为他欺负了夏英。
脑海中闪过南农看着南词撒娇时那无可奈何的模样,他眼神一暖。
景玄寒看向夏英劝诫道:“你赶紧起来,你放心,他一定会答应。”
这世上谁想求南农治病都要付出代价,包括贵为楚国皇帝的景玄都不例外,但风靖,因为那人的存在,或许是个例外。
听完景玄寒的话,夏英再看向他的眼神中厌恶散去,多了些许感激。
当天晚上用膳时,景玄寒开口一提这事,风一夏便悄悄抬眸观察南农。
景玄寒心下了然,南农的消息想必就是她透露出去的。
南农慢条斯理放下筷子,语气似笑非笑:“永安王这是将我当长工用了,救完你兄长,还得救你前任大舅哥?”
南农可不是那种两耳不闻窗外事的劳什子高人,再加上人长得俊美无比又温和有礼,宫里的人对他都喜欢极了,该知晓的八卦一样不少。
风一夏猛地咳嗽起来,止都止不住。
景玄寒瞥她一眼,十分顺手地倒了杯茶水放在她面前。
风一夏抬起来就往下灌。
南农啧了一声:“这么大人了吃个饭还吃不好。”
等好不容易缓过那口气,风一夏眼眸都呛出了几滴生理性泪水。
她看向南农,试探道:“小叔,不打算救?”
南农不解:“与我毫无关系,我为何要救?”
救景玄是因为两国利益,救景玄寒,是因为风一夏造成的烂摊子他总得收拾。
若是谁都能找他救命,今天这个,明天那个,他还有没有别的事儿要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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