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萱周明煦(谢萱周明煦)热推小说全文-谢萱周明煦主角小说在哪里看

时间:2023-06-06 13:17:1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清晨折落在高耸雪山上的一缕微光是许多人生还的希望,周明煦是伴随着这光一同出现的。
他的身体也很冷,可胸膛里跳动的频率是温暖的,手指僵冷地贴在谢萱脸上,她瞳孔里的光彩一寸寸聚焦,分辨着周明煦的脸,他的五官,他的眉眼,是刻在她心中的。
“是我……”
周明煦拿着她的手去触碰自己的脸,他的手套不知丢在了哪儿,所以手很凉很僵硬,“认出来了吗?”
“桑桑,是我,我不会伤害你,我是来带你出去的。”
“周……存声?”
泪珠凝结着从她微肿的眼眶滑落,周明煦无法预知在这一天一夜里她都发生了什么,他见过她以泪洗面的日子,但也不曾哭到眼睛近乎失明的状态。
谢萱失语地揪拽着他的衣领,埋头痛哭,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又说不出来,呼吸窒痛,流着泪指了指倒在雪堆里没有生息的女孩儿,嘶哑道:“你救救她……你救救她好不好,我求求你。”
她松开手,双膝陷在雪里,挪动两步将女孩儿扶起来送到周明煦面前,姿态像是要下跪磕头,手在那具冰冷的尸体上寻找着一线生机。
“你快帮我看看她,帮我救救她……”
周明煦呼吸困难,心跟着谢萱一起死,一起碎,她还能为同伴
掉眼泪,他却连眼泪都没有了,他多想救救她?

可面对生命的残酷,他是那样的无能为力,“桑桑,你听我说……”

谢萱的双肩被他扶起,她哭到断气,眸底空荡的过分,“她已经去世了。”
她怎么会不知道?
可是昨晚她们还在相互鼓励,依偎在一起取暖,小净说她们一定能等来人,一定能出去,她身上只剩一块饼干和巧克力,掰碎了分给谢萱,那是最后的口粮。
她说很香,很好吃,以后怕是再也吃不到了,说想爸爸妈妈,他们如果知道她出了事,一定会伤心。
谢萱亲眼见证了同伴的死亡,直至现在,无法承受,她低着头,泣不成声,泪珠在雪里砸出一个个的小洞,盛着她所有的狼藉痛心,等哭够了,她又要站起来,坚强地去拉小净的手,要将她往自己背上放。
周明煦伸手过去,拉住她,“你背不动的,背上她,你走不出去的。”
谢萱泪眼朦胧,“难道要我把她丢在这里吗?”
“当然不是。”周明煦将帽子拿下来戴在谢萱头上,背包拿下背到自己身前,顺带拿出了水递给谢萱,“我来背她,你喝点水,吃点东西。”笑傲文学
谢萱眼神中有戒备、伤情、种种不解翻涌。
周明煦将水塞进她手中,他没办法面对她的眼
泪,更没有资格和身份再拥抱她,能做的就是帮她将同伴的尸体运出去。
他回身,将小净背到背上。
这姑娘不足一米六,体重该是很轻,可因为身体几乎冻僵,所以变得无比沉重,比起压在他背上的重量,他更关心谢萱是怎么背着小净,从山腰上下来的。
她比他想象的坚强许多,可他宁愿她不要这么坚强。
背上有人,身前挂着背包,这对周明煦来说也是难以承受的压力,他的意识早就恍惚,勉强维持的笑容,都是给谢萱看的,“你放心,我一定把她带出去。”
谢萱只喝了一小口水,喉咙和嘴唇微微湿润,感受到了暖意,这才想起去审视周明煦,他的面容那样瘦削苍白,眼睫鼻尖都挂着雪花,他是怎么走进来的?
又是怎么找到她的?
“……你为什么在这儿?”
“来找你。”
为什么要找我呢?谢萱垂下眸,喉咙梗着刺,说不出话。
起身后,她紧紧跟在他身后,帮他扶着小净的尸体,他不自然的脚步,手指手腕的僵硬,以及厚重衣物下,瘦弱的身体,这些细枝末节,她都没有发现。
对周明煦来说,这条路即漫长又短暂,漫长在于他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力气走完全程,短暂在于,他只有这么长的路,能陪谢萱了。

第410章 不会再辜负你
走得越远,寒冷浸透的越彻底,周明煦脚底发软,踩雪声很重,咯吱作响,重复而单调的声音催眠,眼皮一度沉重地压住视野。
眼前昏黑了好几次,他又咬着舌头,用痛感恢复清明。
如此反复,周明煦总算扛不住,膝盖发酸,跪在雪里,谢萱小跑着赶上来,焦急懊恼,“你把她放下来,我来背。”
周明煦淡笑摇头,鼻尖红肿。
在这样的低气温中,他卷动舌头都有些困难,“没关系,我还可以走,到前面一点,就能看到救援队了。”笑傲文学
“把包给我来背。”
他没有罪过,没有负债要替她分担这些,谢萱明白,她不想利用别人的爱和生命,她拽到包带,周明煦却还要躲开,“不给我我就背着她自己走。”
周明煦这才松口,垂下脖子和肩膀,让谢萱将包拿走,她背上,又给周明煦倒了点水,“你仰头,我喂你。”
周明煦听话抬头,谢萱用无名指抵着他的下巴,让水流滑进他的口腔,他喝得很急,呛了好几口,咳得心惊胆战。
但那口水,还有谢萱又递来的食物能让他好过很多,笑容纯粹了些,“桑桑,没有多远了,你能跟我说说话吗?”
谢萱一瞬心悸,她记得小净死前,也说过同样的话,“桑桑姐,我好困,你能跟我说说话吗?”
她不要同样的悲剧发生两次。
“周明煦,你千万不要为了我硬抗,你要是死在这儿了,一点都不值得!”
他敛眸,自言自语,“为什么不值得?”
“为了一个不爱你的人死,不值得!”
她是那样狠心,狠心地让周明煦无计可施,“我一定会把她带出去的,不会再辜负你。”
浑身的力量聚集到了双腿,他一鼓作气站起来,托着背上的尸体,向着更温暖的地界出发,脚下充满希望。
谢萱抱着水壶背包跟上去,不住地心颤,让冷水吹进嘴里,跟周明煦说话,“你受伤了,为什么还要跑到这里来,山下的人怎么会让你进来的?”
周明煦一步一字,“我报名了志愿者。”
“你在这里面走了多久?”
“一夜。”
轻描淡写,却又惊心动魄的二字,谢萱倒抽了一口冷气,“这里面太大了,你进来其实也不一定能找到我,既然醒来了,应该好好休息养好身体才对。”
“你呢?”
风吹了吹。
谢萱看着他背风雪覆盖的背影,“什么?”
“你呢?”周明煦问得卑微,“一直在山腰吗?”
默了半响。
她变得哽咽,“我们试过下去找救援,但是遇到两个当地人。”
“怎么不一起?”
“……他们偷走了我们的背包,又恐吓我们。”
最后那一夜,她们仅靠着小净放在身上的一包饼干过活,在突如其来的灾难面前,人性的丑与恶发挥的淋漓尽致,为了活下去,可以无所不用其极。
就算是偷走别人生还的希望,也无所谓。
比起灾难本身,灾难之后所经历的一切更让她们绝望。
周明煦自责自己来的太晚,“我的包里,有食物……”
谢萱吃不下任何东西,“……你在这儿走了一晚上,为什么没有跟救援在一起?”
“他们要带别人下山,我只好先过来。”
“你这样是很危险的。”
这山上不仅有自然灾害,还有因为灾难化身抢劫犯的游客,周明煦凝涩地干笑,“可能是上天保佑,让我找到你了。”
走下那座山头,再翻过一座,就能看到救援队的营地,脚底下不断有轻微的震感传来,周明煦只当那是错觉。
上坡路艰难。
谢萱撑着周明煦的手肘,给他力量,他回头看她,正巧她抬眸,看到他眼底明亮而纯粹的光彩。
这个人还真是……太容易讨好了。
对视间,刺骨寒风吹来,伴随着山坡上一阵慌乱的脚步与交谈声,谢萱下意识揪住周明煦结成冰的袖子。
她太害怕了,害怕遇到之前那种抢劫犯,可这次不是,迎着声,她从周明煦背影的夹缝里看去。
是成恪。

第411章 想看到的人
上一秒还将周明煦当作依靠,下一秒,谢萱松开那只手,身体里蕴藏的能量迸发,三步做两步,爬上坡,扑进了成恪怀里。
眼泪再度冒出,成恪给她擦眼泪。
她就是这么爱哭,周明煦以前不耐烦她的眼泪,所以失去了拥抱她的机会。
罪有应得。
那只手不会再支撑他了。
他的笑容凝固在欣慰的那一帧,茫然空无地看着谢萱偎在成恪怀抱中,卸下了坚强的外表,变得脆弱。
那才是她的爱人,是她在这里想要看到的人,他不清楚自己的笑容有没有碎裂,但一定不好看。
跟成恪在一起的救援队走下来几个,关怀着他:“你没事吧,背上这个人是……”
任谁都看得出来那是个死人。
谢萱松开成恪,又跑回周明煦面前,“这是我的同伴……”
救援队员四下看了眼,“我们来背吧,这位先生看上去状况不太好。”
“……周明煦。”
谢萱想让他放下小净,既然找到了救援,就不必再逞强,周明煦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他点头,缓缓弯腰,让背上的人滑下。
谢萱扶了一把,险些在惯性作用下跌倒,周明煦想要拉
住她的手,成恪捷足先登扶住。
他是今早才进的山。
搭的也是比周明煦晚一班飞机,按照程序,也要签下志愿书,只不过在名单列,看到了周明煦的名字。
一番打听后,目标明确,直奔这座山而来。
“我来扶着。”成恪手掌很宽,皮肤暴露在冷空气中,指节又红又肿,包裹着谢萱的手时,有着天然的契合。
真好。
周明煦缓缓移开目光,他这样卑劣狼狈的人,是不配瞻仰他们的感情的。
谢萱安全了。
他的毅力像抽丝剥茧,一条条被扯出去,连抬步都困难,需要人扶着才能行走,救援队员给他拿了干燥衣物套上,原先湿透的扔到了雪地里。
谢萱那里,有成恪妥帖地照顾,他给她巧克力,用热水融化湿巾,擦着她的脸和手,细心而周全。
在他的照顾下,谢萱恢复了点元气,他们面对面,不知说了什么,加速了她的泪水轨迹。
成恪心疼的要命,指尖替她抹掉眼泪,不停地哄着,再这么下去,他会陪着她一起哭。
他们惺惺相惜,情比金坚。
周明煦不想再看下去,“我们继续走吧。”
早点走出去,也好
早点放心。
他站起来走在前,这样就看不到他们。
谢萱跟成恪走在最后,没几步成恪便将她背了起来,他们的视线持平,成恪看向周明煦,质疑道:“他不是受伤了吗?怎么会找过来?”
谢萱没回答。
“你们一起待了多久?”
依旧没声。
成恪一阵唏嘘和惶恐,他若是来的再晚一些,谢萱只怕会被周明煦不远千里的登山救援给感动了,何况周明煦还拖着一身的伤病,别说是谢萱,就是他,也震惊了良久。笑傲文学
谢萱的胳膊圈着成恪的脖子,恢复过精神了,才吭声,口吻淡然,“他来了,你不是也来了吗?”
成恪哼笑,不是滋味,“他可是徒步爬了两座山才找到你的,我是捡了他的漏,不是君子所为。”
脚下恍然一抖,他险些将谢萱掉下去。
谢萱五脏六腑仿佛都被凝结了,努力掀开眼皮,世界是一片白雪皑皑,她的眼里迅速结霜,凝望着周明煦又撇开,不敢看他第二眼,就怕眼泪又出来。
再哭,眼睛就要瞎了。
一连晃了好几下,成恪还正纳闷,前方的两名救援队员突然回头挥手大喊:“快跑!是雪崩!”

第412章 会带她出去
二次灾难来临,山坡上无数积雪滚落,混成层层寒气夹杂着碎雪扬落在身上。
所有人忘记了思考,此刻逃命才是主要。
谢萱从成恪背上下来,他带着她一起逃,冷风逆向吹来,阻止了呼吸,没跑几步她便有些体力不支要倒下。笑傲文学
山体上“轰隆隆”的声音逼近耳畔。
别说他们是普通人,就算训练有素的救援队员这时候也顾不上其他,背上的小净被他们放下,回头满怀歉意地拉上谢萱,“我们要跑快些,如果被积雪埋了,就都要交代在这儿了。”
谢萱失神地看着小净的脸庞,她掰饼干给她,跟她互相搓手取暖,奄奄一息时望着天空流眼泪。
她怎么能把她一个人放在这儿?
周明煦原先是走在最前面的,可他又折返回来,弯腰重新将小净背起,在肆虐的风雪中,默声告诉谢萱,“别担心,我会把她带出去。”
他们之间有宿命的牵绊与默契。
谢萱的眼泪唰地坠下,成恪将她背到背上,冲刺一般地向前奔跑,奔跑过周明煦身旁,那两名救援队员大声吼他:“快把人放下,你带着她,你们都出不去!”
周明煦没有放手。
谢萱拨开成恪的手,从他背上下来,他拉着她,没停止脚步,风雪模糊了每
个人的面孔,只有周明煦的样子,那样坚韧,是这里的例外。
“周明煦……把人放下吧。”
谢萱听到自己嘶哑的声音。
周明煦没放,弱声道:“快跑,要听话。”
他在风的涌动下跪倒摔在雪里,触目惊心,谢萱突然甩开成恪的手跑回去,距离他还有咫尺之近时却被成恪拦腰抱住,“桑桑……不能过去了,雪马上就扑过来了。”
周明煦还在雪里挣扎着,他微笑着看她向自己跑来,是为了他,还是为了已经死去的小净?
好像都不重要了。
双腿陷在雪里,无法动弹,到最后时刻,周明煦确信,他没有后悔过,耳畔是山雪滑落砸下的巨大轰鸣,谢萱的眼泪无声的落着,她哭得那样凄惨,她自己都不知是为什么。
成恪拖着她走,费尽力气总算将她从雪里抱起奔跑,尽管如此,人力还是比不上灾难来袭的速度。
他们滚下山坡,成恪护着谢萱的头和身体,自己却撞在山下的石角,昏死过去。
雪崩还没停止,救援人员拉上她一起走,“快走!”
这时候顾不上伤员,他们只能记住位置,等灾难停止,再派人进山搜索。
谢萱自知已经害了成恪,她不能再害其他人,她跟着他们一起奔跑,雪灾来得
迅猛,只差那么几秒钟,他们便也要跟着被埋。
所有侥幸逃脱的伤者里,谢萱是最麻木的,她连伤口都没有处理,便跑去叫人进山救人。
雪崩不止二次伤害了山里的游客,还掩埋了一部分正在山里实施救援的队伍,能用的人手少之又少。
跟着谢萱上山的,只有两人。
成恪摔下山的地方谢萱记忆深刻,只不过徒步上山又需要一些时间,找到时已经过去一个小时。
在这样的寒冷里,没有几个人能坚持下去。
成恪摔到了头,在雪砸来时,他的身子卡在石缝一角才侥幸没有被冲走,他是幸运的那个,他等到了谢萱来救他。
可被留在冰天雪地里的周明煦便没有那么幸运,他被卷在雪里,手指骨节被冻僵,小净的遗体也不知被冲到了那里。
他好像又食言了。
身处幽静寒凉的环境,灵魂正在脱离身体,生命最后的每一秒钟都是给他走马观花的时间,可他不想看这些。
他清楚的知道手指上少了个东西,是那枚戒指。
似乎坠落到了雪里,很深。笑傲文学
人死前,总要带走些念想吧,周明煦翻过身,热泪融化冰雪,他将手下坠再下坠,在闭眼前,总算摸到了那枚小银环。
至此,便没有什么可遗憾的了。

第413章 先救下面那个
被抬下来的伤员一批接一批,这次更多是救援人员,他们有在雪崩中逃亡生存的常识,大都活了下来。
成恪被抬去救治,谢萱守在山下的出口,每经过的担架她都要掀开看一眼,走过的面目全非的伤员,她也要仔细辨认。
短短半天。
她看到了太多死人。
每次掀开白布,即害怕是周明煦,又怕不是,怕他的生命就此陨落,又怕他真的要尸骨无存的被抛弃在异国的雪山之上。
守在营地的医护人员早就看到她,衣服都没有换,到现在连口水也没喝,手上不知沾染的是谁的血,恍恍惚惚,像个疯子一样站在那里等人。
医护人员跑过去拉住谢萱的手,苦口婆心劝她:“你这样不行,必须要去跟我换件衣服吃点东西!”笑傲文学
“谢谢,我还想再等一会儿。”谢萱固执地拿开她的手,给了抹欣慰笑容。
这里足够安全,她不会再害了任何人,她只是想守着,哪怕守到的是一具尸体,也不能什么都等不到。
因为暴雪,天色暗得很快。
孟诀是在雪崩之后赶到山下的,那里像是人间炼狱,这
场雪剥夺了太多人的生命,跟他同行到达的还有同航班的伤者家属,哭声渲染了这里的天空,颗粒感的雪落在脸上,是疼的。
不再雪白,更像鲜红。
雪山纯净,壁沟深刻,高耸入云,本是壮丽的景观,如今看去,却叫人胆怯。
孟诀拨开人群,耳朵自动屏蔽了那些哭声和责问声,这里面的血腥味道和死亡气息令人窒息,到处都是担架上的尸体与伤员,各类面孔齐聚在一起。
他找不到周明煦,颤抖着手脚走进最深处,奇异的在那些嘈杂的声音中寻到一缕耳熟的。
音色很艰涩,有些麻木压抑的悲痛弥漫在其中,远远的,竟然是谢萱抓着一名救援人员的胳膊问:“你不是说上去找他了吗?”
左右有人拉着她,怕她冲动。
被她抓着那人也是有苦难言,“是你说先救下面那个,我们再上去找人的时候,已经找不到了,只有个女孩儿的遗体。”
“你胡说!”
“山上这么多人,雪崩那么厉害,卷到哪里都说不定,你不要在这里耽误我们的时间!”
好几双手一起拉着她,她却死死
攥着那人的手,黑漆漆的瞳仁里满是寒凉,叫人看得发怵。
僵持不下之时,孟诀走来,他拉着谢萱冷硬的手,掌心的温度将她骨头里的冷融化,肢体上是在保护她,可他看她的眼神,透着疏离冷漠。
将她护到了身后,孟诀才去问,“您刚才说什么,先救什么?”
那人一脸冤枉,“这位小姐有朋友困在山上,我们人手短缺,第一批只去了两个人,只能先紧着跟前的救,她……”笑傲文学
谢萱低下头,“别说了。”
孟诀咬牙切齿,额角青筋乍现,“说下去。”
谢萱猛地抽出手,惯性后退,沉静不已,“我说别说了。”
她转身时有泪水洒落。
那在孟诀眼里,只是鳄鱼的眼泪罢了,等她走了,他才将前因后果了解了一遍,周明煦是怎么在雪山里寻找一夜救了谢萱,而她又是怎么在找到成恪后对他视而不见,最后将他丢在山里,他都清楚了。
宿命在他们的人生里是一个环。
绕来绕去,又绕回了终点,命运是公平的,又是荒谬的,当初周明煦是怎么抛弃谢萱,今天就换谢萱怎么抛弃他。

第414章 都没有选择对方
救援行动持续了一周,前三天还有活人从山里被救出,三天后抬出的大都是残缺不全的尸体,生还的希望等于零。
在这份渺茫的希望里,孟诀还是硬撑着等了七天,这七天里成恪的伤势痊愈大半,能够下地活动。
谢萱找到了剧组的大部分人,有的轻伤,有的死亡,有的下落不明,电影无限期暂停拍摄,一部分伤者先乘机回国,谢萱留了下来,成恪陪着她每天都在死者认领处徘徊。
三天里能遇到孟诀五六次。
每每看到他们十指紧扣的手,他便会凉声一笑,跟谢萱擦肩而过,像从没认识过她。
为了防止孟诀跟谢萱起争端。
每次她去,成恪都要跟着。
难得找了个机会单独过去,谢萱在等待处从早坐到晚,这次也一样,她没放弃,孟诀就没有放弃。
孟诀看她一眼,眼神未变的冷,口吻没有什么敌意,大概也是麻木了,“今天怎么没让成恪陪着?”
“你想骂我,可以骂了。”
有人能骂她,她还能好过些。
孟诀像是偏不让她好过一般,不算刻意,但确实又让她疼了疼,“为什么要骂你,他是自愿进去的,进去的时候,恐怕就没想着活着出来,我来这儿,只是为
了把他的遗体带回国。”
他侧眸,看向谢萱清瘦的下巴,面颊上很多细碎的伤口才结痂,眼神绝望凌乱,她也不好过。笑傲文学
“而且,如果我骂了你,他会怪我的。”
谢萱掰着自己的手指头来缓解心悸,嘴角是一抹垂着的苦笑,“为什么这种事会发生在我身上,两次。”
“挺巧的,你们都没有选择对方。”
“当时的情况,我不知道该怎么做才是对的。”
救援到周明煦那里还有一段距离,成恪被积雪压在石缝中间,呼吸困难加失血过多,她一个人挖不出来。
等挖出来想要去救周明煦了,成恪又需要紧急送去治疗,只派去了一名救援队员寻人,能力有限,没有找到,也在谢萱的预料之中。
在那个混乱的时刻,救人,是最奢侈的事情。
能自保,就算不易。
谢萱不想给自己找理由,至此以后,周明煦会成为她生命里的一根刺儿,每想起,都要痛一下。
孟诀看了时间,今天所有运来的尸体大概都到了,不会再有了,“你跟成恪回国吧,不要在这里耗下去了,珍惜眼前人。”
言罢。
他自嘲:“又说错话了,就算周明煦还活着,你也就是愧疚一下而已,成恪还是你
的不二选择。”
“就算他还活着……”谢萱喃喃自语,瞳孔闪着泪花,“有这个可能吗?”
“也许有奇迹呢。”
“和你当初救我一样对吗?”
孟诀笃定地点头,在他这里,周明煦是不能和死亡划上等号的,他那样的人,如果英年早逝,也太遗憾了些。
谢萱照旧每天都去。
在那儿徘徊了半个多月都没有放弃,孟诀也一样,有成恪在的时候他们像是陌生人。
直到这里不再运来尸体,雪山下摆满祭奠的白菊,这里的生命才算被清数干净,灵魂有所归属,一一被收容。
孟诀跟谢萱同一天决定离开,在离开前,孟诀又到伤者医院走了一圈,他在那份伤者名单上反复确认筛选。
这里他前五天来过,后来成恪来过,都不曾找到周明煦的名字,便纷纷放弃,改而去找遗体。
无数名姓游过眼下,孟诀每翻阅一页,他的痛苦都会加倍,扶着护士台才勉强撑着看下去,光线愈发暗淡,在窒息的昏暗里,他翻到最后一页。
最后几个名姓大都是当地人,周明煦的名字在其中格外醒目。
孟诀耳中“嗡”的一声,不敢眨眼,拉住路过的护士,口不择言,“这个人,还活着?!”

第415章 该不会想殉情吧?
松江的夏季过于潮湿,就连雨水都是滚烫的,新家的卧室有面落地窗,空旷的视野能让谢萱直面天气变化。
光辉穿透玻璃,炙烤着脸颊的灼热,或是暴雨天电闪雷鸣的湿热,这些都很是真切的,可她仍然感到麻木。
有时恍恍惚惚,会误以为自己已经死在雪山里了,回来的是一具提线木偶。
谢萱被全面停工,手头上所有的工作都移交给了江君。
她在家中修养,饭量减退,大多时候都是成恪打电话来催着她吃,不然便找来他的妹妹监工,云善也来过好几次,说的无非就是和成恪相似的话。
让她不要自责,不要内疚,这是意外,不怪她。
同样的话谢萱听了太多遍。
中午没接到成恪打来的一通电话,他晚上便赶了过来,生怕谢萱一个想不开,从楼上跳下去。
房内没开灯,通堂漆黑,成恪开了灯进卧室,不出所料谢萱正捂着脑袋在睡觉,他上手扯开毛毯,谢萱熟络地又扯回来,翻了个身。
成恪在她身边坐下,扫视房内一周,叹声道:“快起来,都几点了,哪有人白天睡觉的?”
谢萱不作声,似乎睡得很沉。
“你这样日夜颠倒,是要把自己身子搞垮?”成恪无计可施
,只好拿出杀手锏,“谢萱,你该不会想要殉情吧?”
谢萱陷在昏暗中,语调含糊,“殉哪门子的情?你当我是情圣呢,真有意思。”
“还有力气骂人呢,看来没什么大事。”
成恪一手将她提着坐起来,掌心很热,拍了拍她的脸,“醒醒了,天都黑了,跟我出去。”
“不去。”
对于管教她这件事上,成恪乐此不疲,一天没落,“少墨迹,我在外面等你,快换衣服。”
他在客厅等了半个钟头,再敲门进去时谢萱已经换好衣服,还戴了一顶线帽,她回来之后怪异的行径不是一次两次了。
成恪没忍住调侃,“三十几度的天气,不冷。”
“这是搭配。”谢萱瞥他一眼,知道他在想什么,他们都把她当疯子一样对待,敏感到生活里的点滴,她不需要这种关心,“再说了,你场子里不开空调吗?”
“你要去我哪儿?”
“不然呢?”
“你早说,我带两瓶酒来我俩喝不就行了吗?”成恪我行我素的,“里面那么吵,你不是不喜欢吗?”
谢萱推开他要走,“单独跟你喝有什么意思?”
成恪带着谢萱绕路兜风过去,晚风柔软地拍打在脸上,静谧美好的夜景落如眼底,让谢
桑轻抽酸痛的鼻息,险些就要掉下眼泪。
这样的景色,有的人却再也看不见了。
到了成恪的场子,里面的热闹嘈杂令谢萱稍稍脱离现实,沉醉其中,酒精和烟在这种时候是个好东西。
她要了好几杯加冰的喝下,成恪在旁陪着,中途使了好几个眼色提醒酒保给她少些。
谢萱没看过去一眼,却知道他们在做什么眼神交流,言语淡淡的,“你再这样下次我就不来这儿喝了。”
成恪管不住她,“没有不让你喝,少喝点冰的。”
成恪带她来过几次,每次都形影不离,虽说他们都没有承认,但在外人眼中,那层窗户纸都不用捅,便认定了谢萱以后必定是这儿的老板娘。
只不过她性格捉摸不定,来这儿也就是埋头喝酒,话都很少,一瞧就是个难伺候的主儿。
卡座那边有人吵了起来,成恪被拉去劝架。
谢萱还是一动不动地坐在吧台,喝累了她就趴在酒杯旁,听着舞池里的音乐,昏昏欲睡。
喧闹的人群被拨开,单暖跌跌撞撞向她跑去,晃动的光线模糊了眼睛。
快跑到谢萱身边时,她擦身撞到个人。
撞的肩膀生疼,捂着肩,正要骂回去,却瞧见了那人藏在帽檐下的半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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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6章 不是她的错
场内灯光环境都不好,会迷惑人的样貌,为了确认,单暖跟着那道身影跑出去。
中途好几人挡住视线,等她追出去时,人早就消失不见。
虽然看得不真切,可那人的确很像她在老镇子上救下来的人,还没想清楚,衣领子被人从后拎起来。
成恪训斥的口吻很标准,完全就是在教育人,“让你过去陪人,站在外面发什么呆?”
“松手松手。”
单暖挣扎着被他拖进去,“我就是看到个眼熟的人,你给我打电话,这不就赶过来了吗?”
在照顾准嫂子这件事上,她够敬业了。
成恪指向谢萱的位置,“你去,寸步不离的陪着,我有点事,要去一趟。”
单暖点头,有模有样地敬礼。
“保证完成任务。”
成恪拍拍她的头,神色严肃下来,却不好多说什么,转身投入那一片灯红酒绿中。
孰轻孰重,单暖拎得清,她走到喝醉的谢萱身边,低头嗅了嗅,满身的酒味,很重,“嫂子,嫂子……”
谢萱挥开她的手,在还算清醒时警告她,“我不是你嫂子。”
“你不是谁是啊?”
“反正我不是。”

们从雪山回来后都是伤员。
成恪没有太多时间照看谢萱的情绪,便派来他叛逆的妹妹,跟谢萱之间根本是以毒攻毒,她比云善还要吵闹,却是个有个性的姑娘。
她拎了拎酒杯,晃着里面的酒,啧啧两声,“你这也太颓废了,这样下去可怎么行?”
谢萱摆摆手,趁着单暖不备,忽然从椅子上下来,冲出人群,单暖来不及反应,急忙跟上去,中间冲过来的许多人,冲垮了她的路线。

因为谢萱。
成恪跟云善的联系频繁起来,常叫她去陪人,亦或者人不见了,去找,诸如此类,许多。
手机在沙发上震动了下,孟诀坐在一旁,看到成恪的名字,随手就给挂了。
云善毫不知情,一边收行李一边发嘀咕,“等我去补习班了,桑桑那儿你多照看。”
阴阳怪气本不是孟诀的脾性,他这人,就算有不满也是嘴拙或木讷的表达出,这次周明煦出事,算是将他的潜在性格给激发了出来。
“她跟成恪过得好好的,需要什么照看?”
云善凝噎地望着他,“他们又没住一起。”
“也快了。”
“你这是怎么
了?”
她走到他身边,从上到下,从左至右,深入打量,孟诀坦荡地抬眸,“我怎么了?”
“一点都不像你了。”
起初云善只当是周明煦的死对孟诀造成了打击,她能够理解,可这么久过去了,他的偏见跟隔阂还在,没少跟着嘲讽谢萱跟成恪狼心狗肺的行为,跟贺敛之流倒是越来越像。
这可不是好事。
云善自认,她不喜欢这样的孟诀。
在她的质问下,孟诀稍有收敛,“我最近是有些不在状态,吓到你了?”
“那倒没有。”
云善在暑期补习班有工作,固定要离开两个月,她不放心谢萱情有可原,那么一提被孟诀拒绝,便识相的不再将话题绕回去,反而安慰着他,“我知道你还伤心着,但这些不是桑桑的错。”
“的确,”这点孟诀早就想明白,“不是她的错,是周明煦自己的错。”
他自己要去送命,没人拦得住。
云善跟他说不通,只能转而聊起其他,“秦漫漫那里,是不是又出问题了?”
“她上诉了。”
让孟诀焦头烂额的事还能多,“我过些天就得过去,不能帮着照看桑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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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少管我
在外游荡到天亮,谢萱回去时天色蒙蒙亮,遇见不少出来晨跑的人,五点钟包子铺开张,蒸汽弥漫街道,清香铺满空气。
这是她很久没接触的生活景象。
走出电梯回到家,不出所料的成恪在等,他以往一直是嬉皮笑脸的状态,脾气好,没吼过人,也没生过气。
这次的不悦都挂在了脸上,眉间寒气也重,刚从酒吧回来,连衣服都没换。
谢萱情绪寡淡,“你不回去休息,怎么跑这里来?”笑傲文学
“你跑哪里去了?”成恪是真的关心她,却又真的深感无力,像捧着一只坏掉的水晶球,不能砸,不能碰,也修不好,“喝得烂醉,知道我有多……”
那两个字被他吞咽下去。
谢萱灌下一杯白开水,擦掉嘴角的湿润,“我酒量不差,那点酒,还喝不醉,昨晚你还叫单暖来了?”
“下次不要这样了。”
成恪站起身要走,眼下是一片不容忽视的淡青色,“我叫她来陪陪你,怕你一个人发霉。”
“不用了,我作息很快就调过来了。”
她情况时好时坏,翻看了下日历,“明天新剧开播,晚上要跟江君去吃饭呢,不麻烦她了。”
“我去接你?”
“江君会送我的。”
成恪开了门,“少喝点。”
谢萱脱掉外套,要去洗把脸,
“少管我。”
关门下楼。
外面早已艳阳高照,七八月的阳光烫着皮肤,就算是早晨也不例外,成恪走到停车场去开车。
光晕刺人,晒得久了容易出现炫光的幻觉,他坐进车里,车里的温度还不算高,打着空调,目光穿过挡风玻璃,在谢萱单元楼下看到一人。
在这样的天气里,穿的那样严实的人很少见。
黑衣长裤,身量很高,带着棒球帽,双手抄在口袋里,低下头,便看不到脸。
走过楼下,一直低着头,很奇怪的人。
成恪多看了两眼,却没放在心上。

谢萱补觉到晚上去赴江君的约。
剧里的主演都在,上次见何承弼还是去年杀青的时候,间隔几个月,他的气色更好,在酒桌上也不见腼腆脸红,反而圆滑了不少,侃侃而谈的样子没有半点当初学生的胆怯气质。
中途谢萱去洗手间,江君跟着去。
避开那些人,他单独跟她交流,“你看起来也没有那么伤心,还能笑呢。”
“我该伤心什么?”
她的口吻太自然了。
自然的让江君哑然,不明白她怎么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算了,既然没事,之后宣发的事情你自己搞定。”
谢萱靠着墙,点点头,“没问题,我好着呢。”
“我提醒你一句啊,那个
何承弼现在可不好搞定,你得供着他。”
“为什么?”
江君拍着她的肩,“今时不同往日,你还当人家是穷酸学生呢?”
这些八卦她不在意,记在心上便好。
刚好见到谢萱,江君没忍住问起秦漫漫,“小周总虽然去世了,但是那个秦漫漫的事,好像还没结束,你去打听过吗?”
他跟孟诀实在不太熟。
唯一能借用的就是谢萱这条线,谢萱也是一脸懵,“听说判刑了?”
她也不确定,只是听云善说起的。
还是在孟诀不在时审理的案子,只判了十几年,这对孟诀来说是不满意的,秦漫漫那里也不满意。
所以再次提起了上诉,要求重审,对她来说,周明煦这个证人没了,一个天大的证据也随之灰飞烟灭。
她会来这一招,在孟诀的意料之中。
江君对秦漫漫是恨得牙痒痒,“她这种人,死不足惜。”
其中有些细节谢萱并不知道,“禾苗的死,真的跟她有关?”
“禾苗知道了她那个孩子不是亲生的。”
庭审江君没有去,后来也是听圈子内传出来的,“她装好姐姐救禾苗,带回去后却教唆她自杀。”
可这些,秦漫漫在法庭都矢口否认,毕竟人已死,没有证据证明她做过这些。
孟诀要做的,就是让她承认。

第418章 帮你完成心愿
探监需要等待通知,孟诀等了半个多月,一接到通知便赶了过去。
现在对他而言,最要紧的事便是处理秦漫漫。
秦漫漫的状态倒是不差,尤其在知道周明煦去世的消息后,仿佛看到了希望,一次又一次地上诉,等待案件重判。
前几天才见过周康。
不知他们谈了什么,但看秦漫漫的表情和面色便知道,一定达成了什么交易。
她变得有些神经质,嘴角时常勾勒着一抹得逞微笑,诡异又古怪。
孟诀正义凛然,不怕她的诡计,“你又上诉,是想无罪释放吗?”
“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又不是傻子,“倒是你,周明煦都死了,你不去给他哭丧,跑来见我干什么?”
没等孟诀发声,她又接上,“哦,因为连他的尸体都找不到,真是罪有应得。”
“他有什么罪?”
纵然在进来前孟诀已经说服自己要保持好心态,可听到这样的话,还是要痛苦,要为周明煦鸣不平,“他给你钱,帮你置办房子,还让姜怀那批欺负你的人入狱,他有什么罪?”
秦漫漫微微后倾,
笑容不减,“你以为他做这些,就能让我感激涕零的吗?”
“不需要感激涕零,但为什么要害他?”
“他坏了我事。”笑傲文学
如果周明煦没有去禾苗阿姨家,她也许不会动手,会念在周望疼爱这个弟弟的份上,跟他和平相处。
可没有那么多如果。
事到如今,孟诀愿意跟秦漫漫做交易,“你不就是想出去找到害死周望的凶手吗?”
“是,这就是支撑我一定要出去的信念。”
从某些方面来说,秦漫漫并不想跟周明煦为敌,“孟诀,我知道我在里面,什么都做不了,也斗不过你们,如果你愿意松口,让我出去找到凶手报仇,事成之后,我愿意承认罪行。”
“你的女儿呢?”
他们都没忘记她在堪培拉还有个女儿。
秦漫漫本人却忘了,“我根本不在意这些,还有尔恩,虽然他是领养的,可他认我做妈妈,但我都不在乎。”
“如果我说我能帮你完成心愿呢?”
“我不相信任何人。”
想要说服她没有那么容易,可孟诀必须要亲眼看到她死,为此不惜以身犯险,
更何况,找到凶手,也是为周明煦扫清障碍,“你好好考虑,就算周叔叔帮你出来了,他就真的能放过你吗?”
秦漫漫自信满满,“我有他的把柄,他不会不帮。”
“他根本就不怕你那点小手段。”孟诀站起来,鄙睨神色浓重,“在他手底下,多的是悄无声息消失的人,到时候你就追悔莫及了。”
“那你呢,我又凭什么相信?”
“因为那个凶手,也害过周明煦。”
秦漫漫很质疑,孟诀解释给她听,“你买凶杀人,那个人借刀杀人,这样说,你应该明白。”

秦漫漫人被束缚着,很容易动摇。
正是因为明白这点,孟诀没有多说,回家的路上绕道去了趟华苑,这里是去年刚交付的房子,之前随便装过,住人没有问题。
里面设备一应俱全,家具到装潢,都是崭新的,他布置的很完善。
最近住了人,多了丝人气儿。
孟诀打开门,看着桌上拆封的易拉罐,放在这儿大概有一周了,也就是说,周明煦有一周没回来了。
不用深思,他便知道周明煦去了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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