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娘养没爹教的货色!”
秦香蝶狠狠咒骂了声。
顾时月听到那句话,眼神骤然冷下去。
“你再说一句?”
冷厉的视线扫过来,秦香蝶不由浑身一震,只觉得那眼神冰冷骇人的紧,就连她这个见惯了风浪的人,也不禁觉得害怕起来。
这丫头年纪轻轻,怎么会有如此可怕的眼神!
秦香蝶心中腹诽,脸色骤然僵硬。
顾时月见她这幅模样,紧握的拳头松了松,整个人宛如一支随时要射出的利箭。
“秦夫人,我尊称您一声婆婆,只因你是傅西庭的母亲,并不代表我可以随意让你侮辱。”
“若再有下次,再让我听见你多嘴我母亲......”
顾时月没说下去,但冷冽警告的眼神已经说明了一切。
秦香蝶脸色不可谓不精彩,怎么也没想到,顾时月不过一个乡下来的村姑,竟然能有这种气势。
但很快,看到顾时月背后出现的那道身影,秦香蝶眼睛亮了亮,像是看到了救星一般。
“西庭!你回来了。”
她忙高喊了一声,冲顾时月身后亲热的挥手。
顾时月身子微怔,扭头便看见花园入口处,坐在轮椅上的清俊男人。
此刻正冷若冰霜的望着她的方向。
“怎么不说下去了?”
傅西庭轻推着轮椅,缓缓行至几人面前,他脸上没有什么表情,一双深邃眼眸比往日更加黑沉。
他略微抬起眼,淡漠的扫视过来,嗓音更如冬日寒潭,令人不寒而栗。
“若再有下次,你要对我母亲做什么?”
顾时月紧皱起眉头。
这半个月,她算是与傅西庭打了不少交道,但还是头一回见他露出如此可怕的眼神。
“你要是觉得我那句话说错了,大可以查查监控。”
顾时月脸色冷下去,忽然没了什么解释的心思。
淡淡丢下一句,转身欲走。
背后却不时传来轮椅滚动的声音,她听得实在烦,在房间门口停下脚步。
“怎么?”
“是想听我向你妈认错道歉吗?”
顾时月冷笑着转头,目光疏离,丝毫不见平日的娇憨与魅惑。
傅西庭的表情也没好到那里去。
一张脸黑峻峻的,眉心更是拧在一起。
“我说过,我可以借你傅夫人这个身份,但,离我的家人远一点。”
“不该做的事不要做,我们只是合作关系而已。”
男人冷淡的嗓音淡淡在走廊响起。
顾时月不知被触到了哪根神经,眸色一下变得冷厉起来。
她冷嗤,“放心,我对你傅家的一分一毫都不感兴趣。”
说着,顾时月顿了顿,眼底忽然闪过一抹暗色。
“说实在的,难道你不好奇,你母亲的病,以及你那小青梅的病,是怎么来的吗?”
傅西庭闻言,动作一怔,鹰隼般狭长的双眸冷冷扫视过来。
“你想说什么!”
他冷声道,声音不复往日的淡定。
顾时月轻笑两声,几句话的功夫已经站住了主场位置。
“据我所知,你父亲失踪以后,你母亲性情大变,那天目睹你父亲出事的陈灵珊也因此患上了心理疾病。”
“你之所以这么轻易同意与我契约结婚,想必也是为了寻找你父亲的下落吧。”
顾时月的声音很轻。
但却猛地让傅西庭浑身一震。
凌厉的黑眸瞬间暗了几分,里面藏着顾时月平时不曾见过的杀意。
只一瞬间,顾时月变被一只大手牢牢钳住脖颈,空气不停从胸腔中抽离,眼前渐渐模糊只能看到男人那张危险疯狂的面容。
以及耳边那道,宛若地狱修罗般可怖的声音。
“调查我,你找死?”
顾时月咬牙奋力抬起手,指尖赫然闪现一枚细长的银针,狠狠刺向男人手臂的麻穴。
一声闷哼。
颈脖上力道骤然松开。
顾时月半跪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
“我目的不纯,傅西庭你也好不到哪儿去。”她整理了下头发站起来,除了脸上还带着憋气的潮红外,神色格外冷静。
“各取所需就够了,以后别让你妈再来我眼前晃悠。”
顾时月冷声道,说完便头也不回的进了房间。
傅西庭神色阴沉的停在原地,盯着顾时月紧闭的房门不知在想些什么。
良久,他才拨通一个电话。
“明天开始,继续加大药剂注射剂量。”
次日一早,顾时月便收拾好出现在了顾氏公司楼下。
不远处树荫下,正站着一名身材高大修长的男人,穿着卫衣牛仔裤,手里还拿着一支草莓味冰淇淋甜筒,与那副带着眼睛,斯文禁欲的样子简直格格不入。
“想吃明天我给你买一箱,今天别给我掉链子。”
顾时月走过去,嫌弃的看了他一眼。
沈珏也丝毫不让,对她翻了个白眼:“我还没怪你把我也拉下水呢。”
“陈旭渊那小子找了我多少回了,我每次都挡回去了,这下倒好,自家窝里出个叛徒。”
顾时月被他幽怨的眼神看的有些心虚,咳嗽了一声,连忙保证下个月帮他在师父面前打掩护,好说歹说才让沈珏脸色好点。
时针走过十点,顾时月带着沈珏,径直上了顾氏大厦的十二层。
一踏进办公室,刚刚还聊的热火朝天的员工顿时都禁了声。
全都惊疑不定的朝顾时月看过来。
毕竟,早就有传闻,顾家在乡下有个养女,顾清霜更是没少拿这个养女和自己比较,将其贬的一文不值。
可现在,门口那个黑发红唇,浑身气势全开的女人让他们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你怎么来了?”
顾清霜看到顾时月,脸一下跨了下来。
之前去她家也就算了,现在还敢染指顾氏!
顾时月取下墨镜,微笑着看过去,语气波澜不惊,透着一股上位者的气势。
“我怎么不能来?那天你和顾良不还口口声声说我们都是一家人?”
“怎么,自家的公司,我这个当女儿的还不能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