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祁云猝不及防,心脏狂跳后,扭头,一眼便看到了距离一米不到的顾宴成。
“傅总,你知不知道这样是会吓死人的?”
大概因为抽了烟,他身上有一股很浅淡的烟味儿,混着松柏味道,在夜里有些凛冽。
随着吹来的风,仿佛附在了皮肤上,擦不掉。
顾宴成并未走近,而是看着白墙上的画,眼里划过一抹赞赏。
以前没见过她画画,只看过她设计的东西,没想到她还有这样的本事。
男人挑了挑眉,“画得这么好,怎么毕业后不继续画画了。”
严祁云微微低头,调颜料的动作顿了下,“傅总上次不是亲耳听到了么?”
“就因为那个?”
就因为那个?
这句话轻飘飘的,犹如一根绵软的针,刺进她心头,不痛却也不可忽视。
这人打出生起就是天子骄子,高不可攀,当然不会知道一个普通人被人诋毁,谩骂,遭受周围的白眼时有多可怕。
“嗯,就因为那个。”
她背过身去,继续自己手里的事情,语气里有那么一丝破罐子破摔的赌气味道。
顾宴成就站在她的背后,目光不由得落在了她的腰间。
第77章 是人体的性感之眼
那晚的场景又浮现在脑海里。
他记得她的背后有两个凹下去的窝,在臀部骶椎骨上方和腰椎连接处的两侧,这在美术里,被称作维纳斯的酒窝,是人体的性感之眼。
此刻她背对着,背影曼丽,微微躬起弧度,这个动作也就让他想起那晚捏着她腰发狠折腾的一幕。
顾宴成眼睫颤了一下,喉结滚动。
气氛开始蔓延着那么一丝暧昧,严祁云捏着画刷,只觉得身体都泛起了一丝热度。
她听到脚步声走近,一阵热意从背后传来,她顿时一僵,可顾宴成只是从身侧掠过,倾身去拿了另一支画刷。
他的胸口与她的背,只是轻微的相贴了一瞬,一触即离。
但是那种温度,仿佛透过彼此的布料,渗透进皮肤。
严祁云僵着不敢动,看到顾宴成用画刷沾了她颜料盘里的东西,在墙上画了几笔。
并未损坏这幅画的意境,他的想法与严祁云的想法完全融合,那个地方,严祁云也是打算那么处理的。
她连忙拍飞了脑海里的其他思绪,继续冷静的画着这一处。
顾宴成也许只是想练练手,所以画了这么几笔,就把画刷放下了。
“傅总,很晚了,您还不休息么?”
“头疼。”
严祁云不说话了,暗自平复心绪,继续认真填补还未弄完的。
一个小时后,她忍不住回头去看了一眼。
顾宴成早就已经不在了,身后空空如也。
她松了口气,效率也就更快了。
一直熬到凌晨七点,感觉自己走路都在飘,总算弄好。
她将画刷和颜料盘都收拾好放在一侧,知道待会儿会有人来整理,浑浑噩噩的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简单洗了一个澡,倒在床上,几乎沾着枕头的刹那,就睡了过去。
白墙上的画已经完成了,此刻周围打扫的服务员也早就起床。
顾宴成处理好今天的公司业务,就听到齐深在敲门,说是有人来请他去用餐。
顾宴成出了房间,就看到几位负责人等在外面。
几人寒暄了几句,就说昨晚半夜来了一批品质极好的大黄鱼,用来清蒸是最美味的东西,当然要用来招待他这样的贵客。
盛情难却,顾宴成只好跟着他们出去。
一行人去往大厅,不可避免地路过那面墙。
其中一人停下,忍不住夸赞。
“傅总,您看这幅画喜欢么?昨天你说这面白墙太单调,正好当初考上帝都美术学院的孩子回来了,我们就让人去请了她过来,竟然只用了一晚上就完成了。”
说起严祁云,那位负责人脸上都是笑意。
“那孩子争气啊,以前在我们这里借读,好像是因为妈妈去世了,爸爸一个人照顾公司,她高中那几年也就来这里读了,没想到成为了全县唯一一个考上帝都美术学院的,到现在都还没有人打破她的记录呢,那一年的综合最高分,还跟上头争取到了六十万的奖金”
顾宴成笑了一下,姿态清淡却又撩拨。
“画得很好,没辜负帝都美院的名头。”
负责人听到他这么说,脸上的笑意更甚,对于顾宴成这样的大老板,言语之间自然要捧着一点。
顾宴成说单调,他就立刻去请了人过来填补这片白墙。
看来没找错人。
“傅总如果想见见她,我可以让人把她叫来?”
“不必。”
她昨晚估计通宵没睡。
第78章 能捎我一程么?
严祁云这一觉直接睡到了中午,醒来时脑袋里疼得不行,手机疯狂震动,她连忙按了接听键。
是舅妈李素打来的,语气着急。
“眠眠,给你打了几个电话都没接,你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都打算让你舅舅过来找你了。”
严祁云看了一眼未接来电,舅妈打来了五个,也难怪会担心。
“我没事,昨晚睡得太晚,太累了就没听到动静。”
李素松了口气,“那今天还去给你妈妈烧纸么?”
“嗯,我已经起床洗漱了,待会儿买点儿纸就过去。”
“纸你舅舅已经买好了,我让他在你住的外面等着,你起床就可以找他,让他送你去。”
严祁云挂了电话,不到五分钟收拾好自己,出门与林东碰头。
林东把买好的东西递给她,“你舅妈说你昨晚睡得晚,我开车,你在副驾驶眯一会儿。”
“好,谢谢舅舅。”
严祁云坐进副驾驶,鼻尖嗅到了一股很淡的汽油味儿,这辆车林东已经开了多年,就算按时保养,汽油和皮革的味道还是消除不了。
一路摇摇晃晃的颠簸到了目的地。
她拿着买来的纸下车,找到了那块墓地。
严祁云每年都会来,有时候因为事情耽搁了,也会提前或者推后几天,但她知道,妈妈是不会因为这个而责备她的。
想到盛家近日那一堆杂事,她心情不好,本想独自和妈妈好好倾诉。
舅舅就在不远处等她,反倒不好多说什么了。
坟墓有被简单打理过,她蹲下认认真真的烧纸。
所有都烧完,严祁云悄悄揉了一下眼睛,走去了林东身边。
“舅舅,我们走吧。”
林东在抽烟,看到她眼眶红红的,想说什么,又什么都没说,只好一只手夹着烟,另一只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人正要上车,就看到一辆摩托车由远及近,车上坐着一男一女,在他们的面前停稳后,何珍从车上下来,一把抢过了林东手上的车钥匙,没好气道:
“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要跟朋友出去玩,早就说过这三天里别动车,非不听,你们自己走回去吧,我朋友还在等我。”
林家就这么一辆车,还是使用了多年的,但当年也花了二十几万,是一辆低配宝马。
何珍需要这辆车出去充面子,看到车没在,问了李素才知道被开到这来。
这会儿拿到了钥匙,她上车“嘭”的一声关闭了车门,一脚踩了油门,离尘而去。
严祁云皱了皱眉,“舅舅,你和舅妈就一直任由她这么对你们么?”
她一直都知道何珍在这个家作威作福,但没想到她已经嚣张成了这样。
都说家丑不可外扬,当着严祁云这个晚辈,林东的脸面也算丢到了地上。
眼下更糟糕的是,两人被丢在这里,难道真要走回去?
这里离家里太远,走路可能都得两个小时。
“舅舅让你受委屈了,我……让我同事过来接我们吧。”
严祁云第一次遇见何珍这样的奇葩,自私到极致,但林东和李素都这么能忍,她作为晚辈也不好说什么。
无非是因为表哥的事儿,舅舅和舅妈一直觉得亏欠了何珍。
“舅舅,我没事,我就是为你们感到不值,她这些年没什么工作,你们每个月的工资都交给她,都不知道她花在哪里了,还在家对你们吆五喝六的,我妈要是知道......”
说到这的时候,她沉默了一下,不再说了,缓缓顺着来时的路走。
林东像是被训诫的孩子,手脚僵硬的跟上。
不远处传来汽车喇叭声,接着两辆车在他们的面前停下。
老李打开车窗,看到林东,“你们来上坟,都不开车的么?”
林东连忙解释,“车被人开走了,老李,你稍我们一程吧。”
老李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后座,坐着两位据说是负责酉县开发的贵客。
两位负责人见状,都很随和,“上来吧,但是车上只能坐一个了,让你家孩子去问问前面那辆车,让不让她上。”
那辆车里只有两个人,其他人都不敢坐。
严祁云这下已经知道了,前面那辆是顾宴成的车。
顾宴成就是要来酉县开发旅游业的老板?
她走到车窗外,礼貌的敲了敲。
“傅总,出来遇到了点儿意外,能麻烦捎我一程么?”
第79章 就当是帮舅舅了,行么?
顾宴成听到这个声音,眉心都皱紧了,从一堆文件里抬头,果然看到了站在车外笑意盈盈的严祁云。
酉县的风景很漂亮,此刻她露出上半张脸,眼里仿佛倒映着外面的瑰丽阳光。
他捏着文件的力道不由得紧了一下。
怎么走到哪儿都能遇到她?
严祁云却并未察觉到他有一瞬间的异常,又敲了敲,“傅总,可以么?”
顾宴成垂眸,语气平缓,“上来吧。”
严祁云拉开车门,坐上了车。
外面的阳光毒辣,又是中午,开门的瞬间,伴随着热浪扑涌过来的,还有她身上淡淡的香味儿。
站在后面的林东看到严祁云上了车,也放了心,跟着上了后面的车。
刚开出三公里不到,就看到了前方的宝马。
正是林东开出来的。
何珍正站在车头打电话,而她身边的摩托上,坐着那个混混男人。
男人看到顾宴成的这辆车,眼珠一下子瞪圆了。
“何珍,你知不知道这辆车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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