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慕琼李泽已完结全集大结局-沈慕琼李泽(大梁探妖录)小说今日已更新最新章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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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氏和媒人都怕夜长梦多,怕云家打听到青州来,就借了不少银子,将聘礼做得十足到位。
云家书香门第,但没落多年,实际的积累也所剩无几。
看到刘家对自己的女儿如此大方,便想着把孩子嫁过去,定然也不会受亏待。
云姑就是这样嫁进的刘家。
花轿到了刘家院子的时候,云姑才察觉到不对。
她盖着盖头,但看得清脚下。
她只迈过了一道门槛,那门槛还破破烂烂。
趁着刘章吉敬酒未归,她自己掀开了盖头瞧了一眼,那一下,心就凉了。
她明白自己被骗了,想跑,这才发现门窗都已经上了锁。
魏氏似乎猜到了她的想法,站在门口发出桀桀的笑声:“你想回去可以,我们送了那么多聘礼,又请了这么多宾客,摆了这么多宴席,这银子,你得还回来。再想想你,新婚的时候跑回去,以后谁还敢去你云家提亲?谁知道你会不会已经是个破鞋?你当别人家都傻啊?”
她讥讽的话语隔着门板,将一身喜服的云姑数落了个干净。
“早点认命,明天还得下地干活,别想偷懒。”
认命?
人哪有那么容易认命?
云姑拍打着房门,大声地呼喊着,但满院宾客无人问津。
她每每拍打一次,总能听到院子里传来一阵笑声。
那些赶来吃酒席的人,都在说刘章吉找了个烈女子,得好好给她立规矩,好好的教育教育。
云姑不懂什么叫立规矩,她只想回家,手拍门拍得更狠了,整个屋门都咣咣作响。
她的不从,她的反抗,换来的是新婚之夜,丈夫和婆婆两个人联手的毒打。
从最开始反抗才会被打,到后面不论三七二十一,只要不顺眼就被打。
云姑渐渐开始真的认命了。
被父母捧在掌心里长大的她,从没有人这样对待过她。
她所有读过的书,认识的字,在棍棒面前都只剩下“绝望”二字。
直到三月之后的一天,云家差了家仆,带了礼物来替出行不便的云家老爷和夫人,看望他们多日未见的小姐。
这一下,纸包不住了火。
“当时说的万亩良田,就是屋后几片荒地。我从来没做过农活,手上被草拉出口子,连药膏都没有。”云姑说,“刘家就是这样的,这样的骗子。”
听着这些话,沈慕琼瞧着她仍旧看得到伤痕的手,试探性地问:“你没怨言?仍旧孝顺着她?”
云姑抿嘴,许久,说了一句话:“我不孝顺她,我先死,我孝顺她,她死得快很多。”
沈慕琼没听懂,有些迷茫。
云姑却笑了,笑得没有灵魂,像是一具行尸走肉。
“我爹娘来闹的时候,我已经有身孕了。”她说,“爹娘见我肚子已经大了,哭成了泪人。”
当时的江上村里尹是个固执的白胡子老头。
他同情云姑的遭遇,可仍劝她就这么算了,跟着刘章吉过日子吧。
“你身上有孕,也有些月份了,就算这婚约作废了,你的女儿名节也毁了。”他劝说道,“这一毁,今生往后的路可就难了。”
里尹的话在理,但却也是将云姑往火坑里推。
云姑懂了,她回不去了。
“生个儿子吧。”老里尹叹口气,“魏氏为人嚣张跋扈,她到处宣扬你的肚子里是个天降的神仙,你若是生了女儿,怕是要出大事。”
他望着云姑摇了摇头:“假若你生的是女儿,彻夜就跑吧,本官全当不知道。”
这是云姑在江上村五个月,唯一一次感受到的好意。
她捂着脸哭了出来。
可这一哭,惊动了魏氏,她抓着一柄铁锨就要冲过来。
刘章吉见状,赶忙看着她,一个劲给里尹使眼色,让他快走。
就听魏氏在院子里嚣张地大喊:“你哭哭哭!你伤了我的宝贝大孙子!我要你命!”她骂累了还换个说词,“那老东西说两句你就哭,你跟他是不是有一腿!怎么!他的话润了你的心田是不是?!你还敢给我儿子带绿帽子是不是!”
云姑说到这里,手攥得很紧:“……就是因为她这些谩骂的话,打那时开始,谁也不敢再安慰我半句。”
她咬着牙,让话音尽量平静:“他们家,一家都是疯子,都是疯子……”

第80章  再生一个“一千两”
那段时间,唯一的好消息是,云姑生了个儿子。
“儿子出生那天夜里,星光璀璨,月亮明亮得如同白昼,深秋的院子里,花却都开了。”她说,“我当时听产婆说是个儿子的时候,松了口气……”
云姑觉得终于熬出来了。
有这个儿子在,起码能沾点光吧?
事实证明,她想多了。
她伺候的对象,从魏氏与刘章吉两个人,变成了魏氏和刘章吉,以及她没来得及起名字的儿子。
地位更低了。
好在刘章吉像是良心发现一般,开始渐渐护着云姑。会帮云姑做事,也会帮着云姑藏些好吃的,藏些银子,说些俏皮的话,生气也不再动手打她。
看起来,就像是宠爱妻子的好丈夫。
“多亏他有了些变化,我才能活到今天。”云姑苦笑。
但有些刺,只要戳下去了,就算拔出来,也是撕撕拽拽,沾着血肉。
就算伤疤好了,也会留下痕迹。
就算痕迹消失了,也会印在记忆里。
谁也不会忘记当年拿刀戳了自己心窝子的人叫什么名字,谁也不会大度到可以一笑置之。
不过是算了而已,就像云姑一样。
她不理解丈夫的变化,也不想理解。
她不爱刘章吉,可又需要他的庇护。
对云姑而言,如果说话柔声一些,显得柔弱一点,就能让刘章吉给她一些好吃的好穿的,还能私下给她些银两,那么为了活下去,哪怕是这样生硬的交易,云姑都可以做。
“我想着,等儿子长大了,等婆婆死了,我就会有盼头了。”
可是,老天给她开了个巨大的玩笑。
孩子不会长大了。
天赋异禀的奶娃娃,被他的奶奶,背着亲爹亲妈,以每年白银一千两的价格卖给了仙门,从此断绝与凡尘之间的关系,老死不会再相见。
云姑得知这消息的时候,如遭雷劈,整个人都傻了。
“瞧你这点出息!”魏氏一边吃鱼一边指着她的鼻子骂,“就当那孩子死了,你再生一个不就好了!上赶着荣华富贵不享受,你是傻子么?”

这一次,刘章吉也怒了。

“娘,那是我儿子,你起码要跟我说一声吧?”
“你儿子?”魏氏瞧着他,话音温柔了不少,“儿子啊,那不仅仅是你儿子,那也是我孙子啊,我一个做奶奶的我还能害你们不成?”
她笑咪咪地将银子推到刘章吉的面前:“你看,你有这些银子,你娶几房妻妾不成?你想要多少个儿子都会有啊!”
刘章吉那天没说话,也没接下那些银子。
他咬着唇,压着火气将她母亲送回了正堂,再回来的时候,看着以泪洗面的云姑,坐在她的床边,开不了口。
他说什么都没用,换不回他和云姑的孩子。
那天起,云姑病了,一病三年。
开始的时候魏氏不以为意,连一个银子都不愿意拿出来给她瞧病,嘴上说着:“别人病了过两天就好了,你病了怎么事情这么多?”
但那次刘章吉没惯着她,他请了青州最好的大夫去给瞧瞧,大夫却一脸凝重地出来,扯着他到一旁说:“这病老夫瞧不了。”他欲言又止,“像是中咒了,得找修士。”
即便如此,魏氏还在叫嚣:“屁大点病你都看不好,你行不行啊!别是个骗子来骗银子的吧!”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大夫起了火,“你家媳妇病得高烧不退,胡言乱语,瞧着她身子骨都还没出月子,你这是要断子绝孙的啊!”
听到断子绝孙,魏氏就炸了毛,撸起袖子就要打:“我打死你个老东西!你咒我!你打死你!”
见状,刘章吉赶忙拦住了魏氏。
“哼!冥顽不灵!活该有此报应!”大夫飞快地收好箱子,带着药童头也不回地走了。
魏氏在后面一蹦三尺高,满口的污言碎语,冲着他离开的方向“呸”了好几下。
刘章吉就那么看着大夫离开,没有追。
“那次,是我求他,找个法子让我此生不能再生,不然就放了我,让我走,让我回云家,和他们断绝一切往来。”云姑边说,边露出了欣慰的笑容,“在这两件事之间,他选择了前者。可能他当时觉得,只要再娶几房妾室,生下很多孩子就行,不需要再从我的肚子里诞生刘家的骨血了。”
她手轻轻地放在小腹上,叹了口气。
沈慕琼提起青瓷的壶,在她的茶盏里添了些热水。
她听得一肚子火气:“这样的生活,你居然也扛得住?”
“我无处可去。”云姑说,“自从那孩子被仙门带走,消息不胫而走,为了安抚我爹娘,婆婆给了他们一些银两,爹娘以为我从此过上了好日子,便劝我说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安心留在刘家,日后这些产业都是我的。”
沈慕琼无语。
她倒水的手抖了一下,茶水漫了出来,洒在桌上。
李泽悄无声息地出现,麻溜地将茶盏端走换了一副,还将桌上的水渍擦了个干净。
他看着云姑的神情,玩味道:“你同意了,对么?”
云姑怔了一下。
“你方才说孝顺她,她死得就早一些,再加现在这些话……你应该是利用尽孝做了什么。”李泽丝毫不给她遮掩的机会,直接说,“比如说,大量的吃鱼。”
屋内安静了许久。
云姑出人意料地点了下头。
“我为了不再生孩子,让刘章吉去找个修士对我下咒,因为此事逆天,所以咒发作的时候会在生死边缘徘徊三个月,咒消之时,我就再也不会怀上孩子。那三个月,她不管不问,直到我渐渐有了好转,她得意扬扬地跟别人说,自己的媳妇身体不错,这番大难都没死。”
那时候,村里有眼红魏氏暴富,还眼红她孙子成了修士的人,三三两两聚在一起嚼舌根。
说魏氏的媳妇,没出月子就生这大病,也没好好治治,往后肯定不能再生了。
最开始,魏氏听到这话只会骂街,以骂得比她们更难听为荣耀。
可这么说的人越来越多,魏氏也有点怕了。
她三个月后,才终于想起来再给云姑找个大夫好好瞧瞧,美其名曰喝点汤药调理一下,再生一个“一千两”。
这次,青州城内的大夫一个也请不来了。
没办法,魏氏厚着脸皮,跑到云姑娘家哭诉,说找了好几个大夫都治不好,吓得云姑爹娘赶忙带了懂医术的云姑大伯往刘家赶。
那天,云姑大伯摸完了脉,抄起一旁的长板凳,冲出去就要和魏氏打起来。
“我好端端的侄女!怎么就让你们家祸害成这样了!你说!你说啊!”

第81章  药铺
到这种时候了,魏氏还不见棺材不掉泪。
她两手叉腰,往上一站:“我怎么她了?她在我刘家好吃好喝好伺候,我还给她盖了院子修了屋,请了这么多丫鬟老妈子伺候她一个!我怎么她了!”
云姑大伯气急败坏,将长凳往地上一甩:“你活该断子绝孙!活该!老天有眼啊!”
到此时,魏氏仍旧不依不饶:“你个死老头子你咒我!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伯指着她眉心,“你自己去问你的宝贝儿子!”
说完,进屋扯着刘章吉胳膊,把他往地上猛推过去:“你说!你干了什么好事!为什么我们家云姑会成了现在这样子!”
刘章吉跪在地上,他沉默了片刻说:“当时我娘将孩子交给那两个仙门中人的时候,她光顾着数银子,没听到那两位仙家的话。”
他怯生生地瞄了一眼大伯:“大伯,不只是云姑不能再生了,我也再无后人了。”
院子里顿时一片寂静。
反应最大的,还是魏氏:“什么!?”
她忙护着刘章吉,摇着他肩膀问:“孩子,你说什么?你怎么也?啊?”
“娘。”刘章吉看着她,“人家给的每年一千两银子,是绝后的银子,他们傻呀,养刘家几代人么?”
这些话,云姑在屋里听得真真切切。
她知道刘章吉在说谎,但不知道他为什么要说谎。
分明不是他口中那样。
那两位仙家只说养到她和刘章吉去世,可没说是绝后的银子。
但云姑听着这一番话,好爽。
哪怕是假的,她都觉得好舒服!
当时,她生下孩子的时候,稳婆一边恭喜她,一边说再生一个。
说再要一个孩子,就能拴住刘章吉的心,就能在刘家站稳脚跟。
云姑根本不信。
如果要个孩子就能拴住男人的心,那么这天下怎么会有那么多被遗弃的孤儿。
她不傻,她拎得清。
自那之后,魏氏闹了很久。
她到处找人打听仙家在什么地方,她想讹一把赔偿,顺便试试能不能要回自己的孩子。
整日坐在刘家刚刚建好的气派的院子里哭得一塌糊涂,说什么自己死后无颜面对列祖列宗。
刘章吉也不劝她,就由着她哭。
她哭累了,递给她一条她最喜欢吃的清蒸鲈鱼。
打从那时开始,刘章吉变成了围着云姑转的男人。
他会给云姑京城流行的最新奇的玩意,也会托人花大价钱从西域买来香料。
他知道云姑喜欢看书,便收集了满满一屋的书,甚至目不识丁的他,也学着识字写字,就为了和云姑有的聊一些。
日子看起来是终于过得好一些了。
“比起我和刘章吉的坦然接受,婆婆的反应大得多。她一边求医问药,一边还在骗别的姑娘嫁过来,做刘章吉的妾室。”云姑笑了,她捧着手里的茶,“也多亏了她见人就说,让半个青州都知道刘家从此绝后,谁也不肯把女儿这么低贱地送进来。”
“我上过的当,不能再让别人家的姑娘上一次。”她望着茶盏里的倒影,眼神里充斥着绝望。
沈慕琼听到现在,也没听到关于罗汉堂的事情。
但她本着同情心,还是愿意让云姑将事情的来龙去脉一吐为快。
也许是看出了沈慕琼的想法,云姑有些不好意思地颔首致歉:“抱歉,我说了这么多没什么用的。”
“你能舒服些就好。”沈慕琼问,“屋里还有果子,要尝一些么?”
云姑望着她,许久摇了摇头:“不了。”她苦笑着说,“你真是个好人。”
她将手里的茶盏放在桌上,认真道:“我婆婆是在江边买鱼的时候,遇到了罗汉堂的药童子,那些人告诉她,我和刘章吉的病,罗汉堂可以治愈。他们在婆婆面前变了很多花样,还当场就说出了我们家全部人的名字。”
一开始,魏氏将信将疑。
河水湍急,魏氏拎着两条鱼,十分不屑:“我可是见过仙家的,你们这样子……”她撇嘴,摇头,转身就想走。
可两个药童哈哈地笑了起来,从怀中拿出一颗药丸:“仙家有什么了不起,你把这药丸放鱼嘴里,鱼也能成仙。”
魏氏挑眉瞅着那颗漆黑的药丸,又看看手里的鱼。
她想了想,刚要伸手,被云姑拦住了:“娘,万一是陷阱呢?”
魏氏一听就不高兴了:“你什么意思?不想让我儿子好是不是?”
“我不是这意思……”
“那你什么意思?怎么滴?占了正妻的茅坑不拉屎,现在还想命令我了?”
闻言,云姑沉默了,她识趣地往后退了两步,不再吭声。
魏氏从药童手里拿起药丸,塞进了鱼嘴里。
她等了片刻,那鱼完全没有动静。
“嘁!什么水平也敢来骗我的银子?我告诉你们!没门!”她说完,转身大摇大摆地走了。
可是她刚到家,手里的死鱼突然爆发出一阵金光。
天地一片祥瑞之气,那鱼尾巴忽然拍打了两下,真就当着她的面,向着五彩祥云的方向飞了过去。
魏氏愣了片刻,转身就往河边跑。
她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赶到的时候,两个药童早就不见了。
魏氏不死心,日日都去河边,终于让她又遇上了。
“不是说我们是骗子么?”药童当中的一位十分不满,根本不想搭理她。
可魏氏死缠烂打的功夫就和她骂街一样炉火纯青。
她直接抱住了药童的腿高喊:“打人了!仙家打人了!”
两个小药童一时间被人围在当中,满脸惊恐。
“她就是那么强行成了罗汉堂的客人。”云姑郑重其事地说,“罗汉堂,是家药铺。”
此言一出,沈慕琼诧异:“药铺?!”
这确实是一个颠覆性的消息。
因为金刚罗汉和李泽记忆的原因,沈慕琼几乎是下意识将罗汉堂匹配上了寺庙那种地方。
她根本没往别的方向去想。
如今云姑告诉她罗汉堂是一间药铺的时候,她一时间有些缓不过神。
“千真万确,我之前以为是某个有信仰的组织,但跟着婆婆去过两次我才发现,那是一家药铺。”她蹙眉,“一家神秘到需要在月夜坐进特殊的马车里,才能进入的药铺。”

第82章  难怪他们能隐藏这么久
罗汉堂是药铺。
沈慕琼花了点时间才接受这件事。
她看向李泽,从他凝重的神情和紧锁的眉头判断,他也是第一次知道。
一家药铺,居然在八年后兴风作浪,摧毁了六界的支柱。
“难怪他们能隐藏这么久。”李泽道,“居然是药铺。”
沈慕琼点了下头,没有人会怀疑一间救死扶伤的药铺的。
她想了想,看着云姑,郑重道:“我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大梁咒禁院,我们现在,正在追查罗汉堂。”
云姑了然地点头:“当然听过。”她抿嘴,“若非听过,又怎会在那日您到访之时,刻意避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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