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以为家精选好书 许明耐南景无删减版在线阅读

时间:2023-06-16 15:28:4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列车匆匆不为任何人停留。
南景小时候常怀疑经停站的两分钟够不够乘客们上车。后来她无数次拖着箱子往返于家和学校之间发现:足够,即使不能准确无误的站在自己车厢面前等着开门,也足够上车——大不了就近先上一个,然后串车厢。
关尚玥自从当了屿耐的店长之后出差学习搭的总是飞机,在云层之上与外断绝一切联系,然后突然出现,像惊喜。
也许坐飞机只有这个比较爽吧?只知道何时起飞,但不知道何时出现在他面前。
南景在车站外对关尚玥挥手,许明耐轻轻点头告别。
关尚玥大部分行礼已经寄走,只剩一个 24 寸的箱子和随身包。她回头看见还没离开的南景和许明耐,南景一米七多,许明耐一米八多。站在一起很是般配。
回程,南景按下车窗,任由风打在自己脸上。
许明耐的车比之前好了应该不是一个等级,车行驶时内部静音效果极好,减震和座椅设计也更加完美。她向来不关注车子的品牌,也懒得问懒得知道许明耐又换了什么车。
许明耐用余光看向南景。她的头发随着风向后飘,白茶的味道被扩散在整个车内,很好闻。
“小景,马上进城区了,车会变多。”
“好。”
南景收回趴在车窗的脑袋,把风也隔绝在外面。
“屿耐暂时没有店长,我会去做一段时间,以后要日日相见了呢。”
“你准备掉马甲了?”

“不会,他们不认识我。”

“好吧,不像我,刚开业就掉马。”
“何以为家的活动是明天开始吗?”
“嗯,明天开放第一批选择。”
南景照常在八点五十多站在何以为家门口,原非和白左左难得一起到,看着南景半搭在身上的外套便知道她等下还得回去换衣服。
“南姐,听说隔壁换店长了。”
“你们认识,许明耐。”
两人不可思议的对视,而后木偶般看着南景。
“别暴露他是老板的事哦。”
“许先生为什么不愿意让人知道他是老板啊南姐。”原非说出他和白左左的共同疑问。
南景回头皱皱眉,没想出来理由:“这个问题我也好奇。”
十点时南景发出了第一条可以开始来何以为家换书的短信。
换书规则是按照参与送书当天开始计算,三周后可回来选择自己想要拿走的书。
而第一位拥有选书资格的,是那位想退书的顾客。南景的第一条短信是发给他的。
原非是计算机专业出身,这种事情对他来说容易的很,但硬磨着南景亲自发第一条短信,说是仪式感。
成晨和赵叙担负引导和记录的责任,南景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人来人往,随时准备解决问题。
许明耐在十点随人流进入书店,倚在南景身边的柱子上,眼前人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存在。
“小景。”他轻轻唤她。
“阿耐?什么时候来的。”
“有几分钟了,你在想什么?”
“发呆而已。”
“不忙的话和我去一趟屿耐?”
南景仰视他,许明耐眉眼带笑,心情不错。
南景和原非打了招呼,随许明耐离开何以为家。
她不是第一次上屿耐的二楼,一眼就能看出装饰变了。
桌椅设备还是以前的,墙上的挂饰换掉一批。
南景边走边看,她对艺术的理解不深,更不追求自己一定能看懂,好看,有共鸣就行。
许明耐也不擅此道,往往软装都是外包。
尽头新加一面照片墙,上面是屿耐的新品介绍和活动照片。
南景常和关尚玥在一楼落地窗外聊天,没仔细看过二楼的这面墙。
屿耐的鲜果选自产地直营,奶类也是和大厂的合作,这些在体验活动时南景已经了解过。
目光顺着照片一路向前,有情侣嬉笑着一起做饮品,偶尔相互喂食。有年纪稍大的单身女性披着披肩给蛋糕涂上薄薄的奶油,再放上红的发紫的樱桃装饰。
再往前,南景看见了让自己瞬间炸裂的一张照片。
是许明耐握着她的手在写字,两个人本是都收束着身体,却因为拍照角度的关系像亲密的贴着对方。
尚玥之前……看到了吗?
南景指指照片:“不是这样的。”
“是角度问题。”
“尚玥……”
“照片墙在春节之前就挂在这了。”
“完了。”
南景不再继续看,就近坐在桌前,周围人因他们的说话声被吸引目光。
许明耐站在她面前,不坐下也不向前。
南景在知道关尚玥喜欢许明耐时称呼从阿耐变成许明耐的目的是让关尚玥感受到二人的距离,由此打消可能产生的误会。而这误会一开始就被存在了相机中,被洗成相片供人观赏。
她一直以来的刻意保持距离在这张照片的渲染下像极了在耍人。耍的是关尚玥这种她认为不可多得的能当朋友的人。
许明耐也是今天上二楼仔细看装修才发现照片的。他明白了关尚玥在摩天轮里的话。
“等她安顿好再找机会解释吧。”
“只能这样了。”
“我走马上任,不知道能不能得到一本何以为家的书作为新工作礼物?”
南景哭笑不得,她正因照片的事情无语,被许明耐这句不着头脑的话逗的甚是无奈。
发生的事情只能等待被解决,怨恨谁或者为此犯愁不过是杞人忧天,事情又不能自己消失。
南景让许明耐选了一本书,自己走的支付程序,当做给许明耐的礼物。
“缺两个章。”
许明耐把书递到她面前,刻意压着声音索取。
“何以为家的收藏章不能随便印,但我的私章可以给你。”说完,南景回楼上取自己的赠礼章,正正当当的给许明耐盖了一个。
许明耐满意的收起书,又小声问她:“外婆今天出院,要和我一起送她回家吗?”
“你家还是?”
“是她自己的小院,我最近没时间照顾她,请了保姆。”
“好。”
车子一路穿梭,绕开可能堵车的街道,离开中心区域后一路向西。
风景逐渐变得回归自然,昨天的雨水从地表在向下渗透,留下半湿不湿的表层。自然风循环中偶尔留下一点不多的泥土味。
除了白茶的味道,这是她第二喜欢的香味。
如果水落在泥土的味道能变成香水该有多好,不过,如此易得,应该也不会太喜欢了吧。
张珍看着南景只看窗外,完全不注意许明耐,用拐杖戳了戳许明耐的座椅。
许明耐看向后视镜,发现外婆在冲他使眼色,知道她的意思。
“小景,晚上在外婆家吃吧,我和王姐下厨。”
“是嘞是嘞。南小姐也尝尝我的手艺。”保姆王姐机灵的应和许明耐,张珍很是满意。
“王姐,叫我小景就好。晚上麻烦您了。”
南景回头对王姐点点头,客套的又聊了两句。许明耐再次看向后视镜,看见外婆对他的行为满脸赞许。
张珍住院时许明耐偶尔会去帮她打理小花园,但他本身不喜欢花。
世界是彩色绚烂的,他的世界不是。
花是美好生活的修饰物,自从弟弟和母亲去世后,许明耐便讨厌这些色彩丰富的东西——屿耐的主色调是明亮色,花卉也大多是向日葵一类明艳的颜色,这是他不去屿耐的原因之一。
屿餐厅的装修走稳重冷淡风,这是他常在屿餐厅的主要原因。
张珍知道许明耐不喜欢自己的院子,但她宁可这个外孙不舒服也不想迎合他的喜好。
丈夫和唯一的女儿亡故,小外孙也没能离开医院,于一个老人而言如此已是残忍,在生命最后的短暂时间中,再活着死气腾腾的环境里,生有何趣。
南景从不买任何亮色衣服,但不会让自己的家和自己穿的一样素淡。她常穿白色内搭和米色开衫,下身牛仔裤或是棉料裙子,颜色不外乎就那几种。不起眼,又不至于完全被忽略。
她不擅养花,家里放的都是好活的绿萝一类,时不时的买些昂贵的单枝插在花瓶里给房间添添生气。
张珍被安顿在床上,她指着床头柜下侧的抽屉,示意南景取出里面厚重的相册。摆在床桌上给南景一张一张的介绍。
南景第一次看到许明耐的母亲。
她长得大气,即使是老旧的照片也掩不住身上优雅的气质。
张珍一点点的回忆着自己的女儿。她在离婚后没有一蹶不振,而且做了一家工作室,赚了不少钱。一生中最大的遗憾或许就是没能得一良人,间接导致许明屿的悲剧。
南景顺着张珍的回忆看到许明耐小时候。
奶乎乎的小许明耐身上没一点他现在的影子。
小时候的许明耐举着风车站在湖面前,对着相机呲牙笑的开心。再往后,他身边多了另一个男孩,他只是微微笑着,那男孩却与许明耐之前如出一辙,长的极像,笑起来更像。
“这是小屿,有这张照片的时候,阿耐已经是个会照顾弟弟的大哥哥了。那年我带他们去公园,阿耐一直在照顾小屿呢。”
“外婆,小景,吃饭了。”
南景抬头,许明耐不知何时站在了卧室门口,张珍的话他一字没落,脸上的笑也一分没差。
如果没见过许明耐酗酒,南景几乎信了许明耐的笑是真的。

第二十章:第一次求婚
男人鼻梁上架着厚重的黑框眼镜,侧面看过去,镜片有七八百度厚。此时他用食指关节抬了抬镜框,目光落在眼前的咖啡杯。
南景局部重新装修了何以为家,开出几个大小不一的研习室。
“南小姐,希望这份合同 能传达我们的诚意。”
她放下手里的合同,不紧不慢倚回靠背。一直以来只待在研究室的楚硕哲又扶扶眼镜,抿了一口咖啡:“我们是共赢的。”
“楚先生和研究室的诚意感受到了,我需要找人再看看合同,半个月之内给您答复,您觉得怎么样?”
“今天的目的已经达成了,希望,合作愉快。”楚硕哲的手心在出汗,他拿起湿巾认真擦掉手汗,起身伸向南景。
南景浅握他的指尖:“希望能达成合作。”
送走楚硕哲,南景重新翻了一遍合同,报酬十分优厚,无疑会给何以为家的营收抬上一大步,找律师看过没问题的话,她会找合适时间签好。
楚硕哲上门并非偶然。商街外是一所本科大学,文科类专业较强,有不少研究室,这些研究室大多有经费没场地。
楚硕哲所在的文史哲研究室更特别些,作为联合研究室的起步阶段,他们还需要渠道去拿到极其冷门的书。
南景与一些出版商恰好有这牵线的缘分。
逢书店必进是楚硕哲的习惯,他进何以为家也不过是陪女朋友逛街时觉得无聊,下楼自己随便逛逛。
与其他客人并无二致,楚硕哲先浏览了一楼的所有书架,不落俗套但也难引起这位博士的兴趣。直到他看见二楼的《庄学研究》。印刷信息上写的是 2005 年版,绝大多数书店已经撤掉了这本书,网上也难买到全新的。再往前还有不少专业学术书籍,他如入天堂。
几天后,楚硕哲代表研究室想与南景洽谈合作——关于书和场地的双重合作。他们需要南景的书店做公益性质讲座。
起初南景无意于此,楚硕哲费了一番口舌没有任何进展。
第二次他邀请南景去研究室。
研究室的十几人挤在一间大办公室内,排成两排欢迎南景,看得南景不好意思进去。
最终,她被一位年轻女研究生挽着胳膊又拉又拽进了办公室。一位看起来像他们导师一样的男性给南景认真介绍了一遍研究项目。
“我……只是个书店老板,各位实在不必如此。”
“我们刚刚起步,需要些渠道和和扩大影响力的场所,真的很喜欢南小姐的店。”
第三次见面时,南景便得到了代表诚意的第一版合同。
深耕精神领地的人,不应如此蹉跎。
南景收起合同,预约了几日之后的律师咨询。
成晨过来跟她说自己可以与赵叙一起负责今天的晚间营业。南景欣然答应。
或许是缘分到了,成晨和赵叙最近走的很近,她都看在眼里,若是自己店里能成一对,也是美谈。
许明耐在门口抖抖伞上的水,将雨伞挂在滤水架上,小心踩上鞋套,在前台问了赵叙南景在哪里,直接去找她。
“小景。”
“阿耐?刚下班?”
“嗯,今天在屿餐厅坐班。祖母说她和王姐包了饺子,想叫你去吃晚饭,我想着总是要来屿耐一趟的,就没提前跟你说。”
许明耐坐在楚硕哲之前的位置,身体前倾,顾忌着外面有顾客,不敢大声说话。
“研习室里用的是最好的隔音材料,可以正常声音讲话。有段时间没去看外婆了,我上楼拿点东西,稍等。”
“好。”许明耐指指南景手里的书,“这个我能看吗?”
南景顿了一下:“当然,可能不是你喜欢的类型。”她把书递出去,许明耐看到封面上的“喃喃”两字,想起第一次见南景,她桌上就是这一本。
何以为家开业庆贺的卡片还夹在这本书里,许明耐夹起一角,回想与她第一次见面时的尴尬,把自己逗笑了。
南景给张珍买了新的护眼灯。卧室里的那台光太暗,对老人眼睛不好。
许明耐主动接过南景的包和手里的袋子,护她坐上副驾。
认识近一年,再加上张珍这层,他们的关系好了不少,南景无需再担心像刚认识时那样没话讲的尴尬。
她自然而然的说起楚硕哲送合同的事情。许明耐表示可以介绍律师朋友帮忙看合同,南景听到刚好是自己预约咨询那家律所的律师,很是惊喜,能省下不少麻烦。
“上一次去过研究室之后,其实已经算在等他们的进一步态度了。人文社科类的研究可能白白搭进去一辈子也难有任何进展,若没有这些书生们熬着,我们的文化阵地,谁来深植呢。”
“做学术需要很大的耐性和热爱,很佩服这些学者们,肯把岁月都攒进文字里。”
“如果有可能的话,真想读读硕士呢。”南景喃喃自语,许明耐没太听清她在说什么。
张珍一如既往的热情,王姐一进屋就给二人上了姜汤驱寒,手脚麻利的帮他们收伞,弄得南景有些不好意思。
“诶呀,你们两个从城里过来,还下雨,赶紧去屋里坐着,我很快就收好。”
王姐往屋里推搡南景,许明耐也示意她不必在意。
张珍坐在轮椅上对她招手,南景笑着蹲在她身边,听她讲话。
“小景有男朋友吗?”
“没有哦,外婆。”
“怪我这老家伙问的太晚,都这么久了才想起问你。”
“外婆怎么能这么想,有的话,我早就带他来见您了。”
南景怕自己身上的冷气过给张珍,不敢靠她太近。
“喜欢什么样的?外婆给你介绍。”
“还没想法。”南景下意识揉耳垂掩饰尴尬。
许明耐见状主动来推张珍入座,强行打断话题。
他一直都知道张珍的心思。
南景隐约也猜到了大概。但在任何人挑明之前,她不可能明说。
吃完饭,南景陪张珍看了一会电视,许明耐主动帮王姐刷碗。
王姐小心挂上厨房的门,借着雨声掩盖她说话的声音。
“阿耐,你外婆让我找时间跟你说,南景是好姑娘,她很喜欢她。如果你有那意思,别错过。”
“王姐?”
“诶呀呀,我话说多了。”
“没有,外婆会这样想我知道,我是想问你怎么想?”
“我只是你家的保姆,哪有资格评论这种事情。”
“旁观者清。”
“小景确实是不可多得的好姑娘,我看你平时也喜欢带她回来,但她的态度不是很清晰。”
“我知道了。刚刚回来的时候在仓房放了几箱水果,你拿回去一箱,其他的放在保鲜室里,你和外婆平时多吃水果。”
“谢谢你,阿耐。”
许明耐不介意自己请的保姆吃主人家食物,毕竟拿钱做事和真心照顾人,是不一样的。
回去时雨越下越大,车的隔音很好,外面的嘈杂对里面几乎没有影响。音响连着南景的手机蓝牙。
“正在播放薛之谦、韩红《小尖尖》。”
南景单手支着脑袋,看雨刷来回拨开挡风玻璃上的雨。
雨与云,云与月。云遮月,雨幕之下不见月。
“在霓虹雨里面,伞里都是恩怨”
“我口袋里只剩玫瑰一片,此行又山高路远”
南景很喜欢这两句词,说不上来是怎样的感觉,就是……喜欢。
红灯将水龙般的车流困在路上。许明耐和南景谁也没说话。
一个红灯,两个红灯,《小尖尖》播完了。
几秒的空档里,许明耐摩挲着方向盘,缓缓开口:“小景,如果可以的话,我们结婚吧。”
“什么?”
“外婆很喜欢你,我也对你有好感。”
“停。有好感不是恋爱的原因,更不是结婚的理由,外婆喜欢我是因为我也喜欢她。”
“我今年三十一岁,外婆希望我们在一起,我更倾向于一步到位。”
“这是 21 世纪,不是封建大家长制,这种玩笑不好开。”
“我没开玩笑。”
“许明耐,雨不大,但正好淹了你的脑子?”南景从包里抽出雨伞,甩下一句,“快到了,我自己走回去。”
她站进雨里,摔上车门,转向人行道。
许明耐想喊住南景,红灯却恰好变成绿灯,后面的车开始催促。他只能驱车向前,找路口调头。
追上南景时她已经快到何以为家了。
之前蓝牙并没有断开,当他开车靠近南景时蓝牙再次连接告五人《爱人错过》的歌词在他关门的瞬间被锁在车里“我肯定在几百年前就说过爱你”。
“小景,对不起。”许明耐追上南景,拉住她的手腕,急忙道歉。
“放开我。”南景声音里没有任何感情,甚至比他们说的第一句话还要冷。她甩开他的手,转身想让他远离自己,却看见这个高大的男人站在雨里,头发被雨水压倒,“为什么不撑伞?”
许明耐一言不发的看着她,雨从发梢落在防晒服上,滚成水珠落下。南景到底还是心软,把伞匀了一半给他。
“开车回去吧。”
“对不起,小景。”
“何以为家的意思是,不是哪里是家,是不知道什么是家。人会为年少不可得之物时常困顿。如果婚姻不是因为想共同组建家庭而缔结法律约定,无婚嫁也无所谓。我不着急结婚,也不介意终身不婚。一纸婚约,两姓之姻,不是一句话。你今天的话很唐突,以至于我可以因此不再需要你是我的朋友。祝你早日找到结婚对象。”
说完,南景把伞塞在许明耐手里,径直走进雨里,任由无根之水冲刷自己。
乔北本是来找她吃夜宵。又一次远远看见南景与许明耐站在一起,心里的醋意瞬起,转身就走。
难道,人一定要有结构意义上的家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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