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辰安忙里忙外忙活了一整天,刚歇下来,就在自己的屋内稍微的整理一番。
便看到还放在屋里的水果。
陆辰安想起来了,那个好像是昨日的时候,这个身体原本的主人专门去水果店买的。
那里面还有宁鸢最爱吃的栗子。
他提起这些水果拿到厨房,细心的洗干净后,还把栗子都给剥好放在了碗里。
半响,他们便拿着卖空的篮子担回了家。
宁鸢第一时间便将自己的成果给陆辰安瞧。
陆辰安笑着夸了宁鸢,领着他们进屋。
他拿着栗子摆到他们面前时,三人都难以置信地看向了陆辰安。
或许只是一时着急,陆辰安瞬间便想起自己好像做出了完全不符合他本人会做出的行为。
对上他们怀疑的眼神,他沉默了一会。
思考着搪塞过去的理由。
他默默的攥紧了衣袖,解释着:“我看这个栗子快坏了,就剥开想着你们回来吃,算是犒劳吧。”
其实这并不是重点,宁鸢看着那碗剥好的栗子,眼底闪过了一抹异样,像是追忆到了什么。
继而上手捏起了一粒栗子:“如今的时令,便已有栗子了?”
陆辰安抿唇,“阿妹想吃便有。”
宁鸢拿着捏在手里的栗子,观摩了很久,“我从前叫阿兄帮我剥的时候,阿兄可是死活都不给我剥的。”
随即宁鸢便眯着眼,一脸不相信地看向了陆辰安:“阿兄,你是不是在上面下毒了?”
陆辰安松了一口气,好在宁鸢没有怀疑别的,“阿妹,阿兄在你心中便是这等阴险?”
他便上前拿了一粒丢进了嘴里,算告诉他们可以放心品尝。
便随意找了个菜田还未浇完水,陆辰安就离开了。
他想,找个安静些的地方,好好的思捋一番。
或许如今的陆辰安格外的清醒,想起之前宁鸢写的那些遗书。
心还是止不住的在痛,便如同堕入十八层地狱般被施以酷刑。
他还记得宁鸢亲笔写下的那句话。
陆晋南,辜负真心之人,要下十八层地狱。
还真是……应验了。
陆辰安走在山路中,其实不管怎样,只要宁鸢还活着,还在自己的身边。
他便已心满意足了,要论别的,陆辰安却也不敢同宁鸢多说,怕她恨他。
陆辰安只要还能触摸到她,那么他们之间便肯定还有机会。
陆辰安不想回忆那段煎熬的时日,可只有那段时间,他可以见到宁鸢。
能够感觉到宁鸢还在自己的身边。
觉得宁鸢还活着。
陆辰安能够明确的感知到自己不太清醒,除了能够看到宁鸢,听到宁鸢说的话。
其他人说的话,陆辰安便只能听见一些零零碎碎的一字或一句,根本便听不全他们在说些什么。
精神麻木,五感也在逐渐的退化。
那天隐隐约约地听见了老王妃在他耳边说着什么,但是他连转头的力气都没有,想说话,但好像又忘记了该怎么开口说话。
如今重活一世,这一次他一定会好好的对宁鸢,不管是谁阻拦在他们的面前。
也不管因为什么,陆辰安都会给足宁鸢任何的一切,发生了任何事都会告知于她,告知她真正的原因。
便算是宁鸢吃醋了,便算宁鸢生气了。
不过也便需要花点时间哄一哄,挨顿骂罢了。
陆辰安想通了许多,毕竟这次是系统给的第二次机会,谁又会在同一段感情当中跌倒第二次呢?
宁鸢在房中思考着今日察觉的异样,她白日里好似见到在陆辰安有一抹难言的情愫之色,在他的眸底迅速掠过。
她反倒希望这一切都只是她所产生的的幻觉。
宁鸢从袖子里拿出仅剩的栗子,逐渐失了神。
想到从前和陆晋南度过的无数个千秋,无数个日夜。
她便不禁红了眼眶。
要说从前她的心性是知足常乐,就是平淡的与心悦之人共度一生。
她从前不知晓什么叫知足。
觉得知足不如擅忘能乐。
将那些不开心的,不乐意的尽数遗忘。
和自己心悦之人一起,寻找着愉悦。
如今她知晓了,擅忘不过是欺瞒自己来求得安乐日子。
从前她以为自己能够忘掉有关鸣月的一切,以为只需要遗忘,她便不复存在,也将离开她和陆晋南的身边。
但总归,是她将人想的都太过善良了。
宁鸢也在祈祷着,今日只是她累出的幻觉。
陆辰安今日寅时便醒了,不像昨日睡到日上三竿,还需宁鸢亲自来叫醒。
这也是昨日夜晚赌输了的惩罚。
由于他原本便是出生在帝王家,从未砍过柴,也从未亲自开灶做食。
即使脑海中浮现着陆辰安熟练动作的记忆,他还是需要提前到厨房先行尝试一番。
约莫是过了两个时辰,陆辰安才勉强做出了回忆中的味道。
屋外的鸡开始打鸣,宁鸢也从睡梦中惊醒。
她迷迷糊糊地走了过来,其实还有一股被吵醒之后的脾气。
由于实在太迷糊,循着味道找来,却没有分清便端起了那碗放了鸡蛋的面。
陆辰安发现之后马上便把那碗放着鸡蛋的面抢了过来,还没给宁鸢发脾气的机会。
他便晚.晚.吖把另外一碗递到了宁鸢的手上,解释道:“阿妹不是从不吃鸡蛋吗?这碗才是没放鸡蛋的。”
越来越关注细节的陆辰安,让宁鸢觉得倍感奇怪,虽然之前的事情陆辰安也对她很好。
但是唯一不对劲的便是陆辰安从来都不会做到这么细心。
比如栗子也不会主动的去剥,还有陆辰安也不会那么有耐心的还专门没在面中放鸡蛋。
以前别说剥栗子了,便算是在家中没了任何东西,陆辰安也不会专门去上集市。
这些疑问瞬间便让宁鸢从困意中瞬间清醒,再一次开始怀疑陆辰安是不是被什么脏东西俯身了。
她双手在陆辰安的身上到处乱摸,好像在寻找着什么被附身的证据。
当宁鸢的手游过陆辰安的脖颈时,他下意识地便躲开了。
这时的宁鸢好像捕捉到了有趣之事,欣喜地喊出了声:“阿兄你这是怕痒吗?”
“我记得阿兄之前好像也不怕痒的啊。”
即使是知道了陆辰安怕痒,宁鸢还是一直在故意挠着他脖子。
以前那是陆辰安不怕痒,如今是陆晋南,或许陆辰安的身体的确是不怕。
但是只要他想到自己和宁鸢是一世夫妻,宁鸢无论摸到哪里,陆辰安都会觉得非常的不自在。
宁母进来时看到宁鸢在和陆辰安嬉闹,无奈的摇了摇头,继而走进来去端放在上面的鸡蛋面,边走便说着:“你俩真的还以为自己还是孩子呢?天天的,便只知道在一起胡闹。”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的宠溺,一点也听不出责备的意思。
宁鸢停了下来,先是端着那碗面喝了好几口热汤,“我和阿兄都没成婚呢,都是孩子。”
是啊,在上一世初遇之事,宁鸢站在他的面前便只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姑娘。
那样无忧无虑的样子,他每当想起皆会在心中暗暗许诺,定会护她一生。
这时的宁鸢,同先前一样不需要忧虑别的任何事。
只需她自己平安喜乐便好。
这便也是陆晋南九年前同宁鸢在花灯节时,许下的祈愿。
当时他无比的坚定,在面对皇帝时,也说出了只愿同宁鸢缔结良缘一诺。
宁鸢也是同他这般。
“王爷,这是宁姑娘派侍女送过来的信件。”
陆晋南接过时,嘴角早就笑意难匿,嘴上却还嘀咕着:神神秘秘的还送信?
“王爷身居要务,常年深居宫中,应不知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