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修宴有些犹豫,不好直接进去,便叫唤了一声:“季矜涟。”
里头没什么回应,只有不时传来的对话。
他本不想仔细听,谁知一道男声闯了过来,带着亲昵的“涟涟”的叫唤。
几乎是下意识,他便想起了郑占元。
只有郑占元会怎么叫她。
他顾不了其他,抱着小月亮快步走了进去,等绕过橱柜的小半区域,俞修宴才依稀看到个影子。
坐在沙发上,身子半垂着。
俞修宴看了一圈周围,并没有发现郑占元的存在,声音却从她那侧传过来。
他脚步一顿,突然明白了什么,“季矜涟。”
季矜涟看得正认真,没想到有人会叫她,肩膀一抖,有些失语的看过去,眼里细小的缩影融入他的身姿。
高大挺拔的身子很俊俏,手上抱着乖巧的小月亮,温温柔柔的眉目和煦,像是孤雪的松树。
她惊讶道:“你怎么在这?”
他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只是颠了颠手上的小月亮,走到她的背后,没有了沙发的遮挡,他才发现季矜涟脚搭在沙发上,身子呈一种怪异的姿势趴着。
让人摸不着头脑,那双皙白的脚垂在绒毛沙发上,看起来脚上的伤彻底恢复好了。
季矜涟还没等到回答,反倒先抱住了小月亮,然后愣愣地瞪着大眼睛等他说话。
俞修宴被那双大眼睛刺到,充满灵气的双眸眨巴两下都带点诱惑,他松了手,轻道:“我有东西给你,你等会。”
然后季矜涟就看着他头也不回的离开。
她满脸懵圈地盯着小月亮,细长的眼珠子勾着丝:“小月亮,你是不是偷偷背着我做了什么?”
“喵儿~”它叫唤了声,说不出什么实话。
季矜涟关了手机,抱着小月亮坐着等人,不久后,俞修宴就重新走到了跟前。
手上拿着一些东西,她支起身子过去看,“这是什么?”
俞修宴:“敷脚的药膏,之前我妈给我寄的。”
“你受伤了?什么时候?”季矜涟猛地坐直身体,左看右看也没发现他伤到哪了。
“没有。”俞修宴说,“上次求学,我妈担心让我给你送点,之前忘记了。”
忘记了?
每天见她还能忘记,今天反倒想的起来,骗鬼。
季矜涟狐疑地接过脚贴,触碰到药膏的同时,手指掠过他的肌肤,触感就好似颁奖台上那次。
轻柔着,让人瘙痒不堪。
被碰过的地方仿佛变得滚烫,俞修宴及时扯开了手,含在掌心里,说:“洗完澡后敷,一周两次,我先走了。”
“等等呀——”季矜涟抱着小月亮站起来,不知怎么的自己的手心也开始滚烫发瑟,心口有什么要撞出来。
她跟到门口,看着未锁的大门,有些迷茫:“不对啊,你怎么有我房间的门卡?”
季矜涟流转过一缕精光,反复要说些什么的时候,俞修宴插嘴道:“问你儿子。”
“我儿子?”她拱了拱小月亮,它在怀里舒服着呢,根本不打算参与,她又将视线移到俞修宴身上。
俞修宴:“……”
眼神中,分明就在说“你是不是觊觎我,所以偷偷藏了钥匙”。
她抿起唇,红润的朱唇细小可口,诱人的像是一道点心,季矜涟掠过舌尖,“宝贝儿,真的不再坐会?”
娇滴滴的尾调,特地勾起的唇角,就连眼神里都带些魅意。
又是勾引……
俞修宴动容的扯了扯嘴角,停顿的脚步突然迈开。
季妗涟以为某个人又要接受不了的回家,没想到身子被人轻轻一拢,压在背后的门上。
他一手把这门锁撑着,一手入兜,游刃有余的将她圈在中间,样子根本没有一点娇羞。
这是谁?
季妗涟惊恐,话还没问出口,俞修宴便又低了低身子,身子稳定地向下沉,就在咫尺之间,慢慢的靠近她。
直到头抵着头,鼻尖似有若无的触碰着。
季妗涟脑袋登时炸开花,心跳眨眼变得剧烈,一声声汹涌的潮水拍打而来。
她脊椎如触电般酥麻,情绪蔓延在胸口处,连着娇嗔的羞红,布满了整个脸庞。
绯红的脸蛋完全暴露了慌张,神色不自然地不敢看他。
她欲张唇,突然俞修宴又向下偏移,靠近了她的唇角,仿佛要亲吻上来。
季妗涟要说的话迫不得已往下咽,直接吞了一口空气。
彼此的呼吸交融在逼仄的空间内,打在彼此的身上热热的,慌乱中带着旖旎,氛围变得暧昧不清。
俞修宴眼神迷离,越是靠近,那双琥珀眼就如皑皑白雪,又如浩瀚宇宙,如痴如迷,让人堕入欲望的深渊。
他缱绻的贴着她的鼻尖,有一下没一下的蹭着,只要再低一下脑袋,唇贴唇,便是无尽欢愉。
可他没这么做,只是靠的很近,一边挑逗,一边欣赏。
等到季妗涟开始呼吸不畅,有些难受时,他才撤开了脑袋。
入兜的手暖暖的,敲了一下季妗涟的脑袋:“上次跟你说的话,这就忘记了?”
季妗涟还游离在沉醉的甜腻中,一时没反应过来。
怀里的小月亮大大的呼了口气,似乎也受不了刚才散发的味道。
不到片刻,它挣扎了一下,从缝隙里跳了下去,一溜烟跃进屋内。
它这下,反而帮季妗涟回了回神,眼里迷恋的视线还没消去,直勾勾的看着他。
环绕着渴求的目光,更加灼灼逼人。
俞修宴腹部一紧,发觉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种什么体验。
他抿下悸动,将人从门板上拉起来,手腕勾着她,说:“不是邀请我?”
“是。”季妗涟半梦半醒,痴痴地看他。
就像在看什么猎物。
季妗涟舔过干涸的唇:“你愿意来么?”
“给点诚意。”
她唔了下,心说你刚才吃我豆腐还没吃够?
只是她还挺受用的,便没计较道:“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什么,无论什么。”
“季妗涟。”她应声抬起脑袋,谁知俞修宴又敲了敲她的脑门,无奈道:“我的话你听一句好不好?”
就凭她这个性格,真没人治得了。
只是俞修宴说出口,像是在妥协,无奈她的举动,又不打算做什么一样。
季妗涟怔愣住:“听什么?”
“我说过,我不是正人君子。”俞修宴将她送入门,“没有下次。”
“我下次要是还这样呢?”季妗涟转身,拉住他的手,顺势将他带进门。
她没给俞修宴跑的机会,势必要把答案问出口般。
俞修宴低着脑袋,额尖的发丝垂在眼前,打下一片阴影。
漆黑中,他的眸光像是捕食的狼。
俞修宴:“下次再说。”
——
季矜涟最终还是把大佛请进了屋门,本来也是要一起吃饭的,自从俞修宴上次说要一起吃饭以后,她就习惯了这样的日常。
俞修宴没有拒绝,两人就一直维系着饭搭子的关系。
两人就着厨房杂七杂八的菜品,随便做了两三道菜,季矜涟一边等着吃,一边开始继续听录音。
她坐在沙发上,对那个声音十分耿耿于怀,迫使她非要知道不可。
“想什么?”
季矜涟被突然出现的俞修宴吓一跳,手指按了暂停缓缓劲:“你吓我。”
“我叫你了,你没听见。”他指了指饭桌,“可以吃饭了。”
“我再听郑占元发的录音,我感觉有哪里不对,但是又想不起来。”
俞修宴擦拭干净手,坐落在椅子上:“想不起来就暂时别想了,纠结再久也不会得到答案。”
“有道理。”她吃了一口小酥肉,不油不腻,挂着的粉末咸香,“好吃,你怎么什么都会呀?都说要拿下一个人,就得把握住他的胃,要是我的胃被你养刁了,你负责么?”
“那我以后都给你做……”
季矜涟心中一颤,诧异的抬头,嘴巴还鼓成了个小肉包,正当她要说些什么,就听俞修宴接了后面还没说完的话:“大锅炖。”
季矜涟:“……”
说话不要大喘气啊,喂!
她闷不吭声,默默将嘴里的大包咽下去,大有一种“你滚蛋”的不理人趋势,俞修宴莫得轻笑了一下。
稍微吃了点小玩意,俞修宴才开口:“什么时候回剧组?”
“明天。”她想过了,现在能对她造成威胁的事情太少,所有人的底牌都被炸出来,同等于现在的王牌是她。
顶天也是在楼下被粉丝骂一骂,这些都是小事,主要是她现在戏份太多,再拖下去,对自己没有好处,还耽误剧组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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