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纪清瑶再也控制不住,拿着一旁绣着兰花的方帕掩着唇咳了起来。
口中瞬间被腥甜的气息弥漫着,纪清瑶大口的呼吸着,抬手抚上小腹,思绪变得恍惚。
她的身体怕是等不到这个孩子出生了。
可暮家又该怎么办,有这个孩子,暮家所有人暂时还可以得到庇护。
思绪翻涌时,纪清瑶虚弱的昏睡了过去。
入了深秋,即使盖着锦被,但纪清瑶依旧手脚冰凉。
这五年来,她一边承受着病痛的折磨,一边绝望而又无助的爱着陆明潋,未曾变过一分一毫,可再次见到陆明潋时,纪清瑶却怎么也不认识那个曾经呵护她如同至宝的男人了。
门外传来一阵喧哗声,纪清瑶支起眼皮,却见守在门外的两个警卫正骂骂咧咧的说着声音,纪清瑶听不真切,只是隐隐约约听到了自己的名字,忍不住好奇起来,拖着虚弱的身体扶着墙壁往外面走去。
“求求你让我们进去见见兰鸢……”
刚一走到门口,纪清瑶便听见一道熟悉的声音响起。
“伯父伯母?”纪清瑶没有想到会在这里见到沈父沈母,看着平日里一向雍容华贵的沈母此时却伤心的倚在沈父怀中哭泣着。
“兰鸢……”沈母一见到纪清瑶,便嘭的一声,直接跪在了纪清瑶面前:“兰鸢求求你放过我们家明之,这些年,我们沈家未曾亏待你,明之也为了治好你,专门学了西医,你能不能看在他的面子上,放过他吧。”
纪清瑶僵硬着身体,脑海中忽然想起陆明潋的话。
他说,他把沈明之关进了地牢,每天都在折磨着他……
“暮小姐,是不是吵到你了,我们这就把他们轰出去。”警卫见纪清瑶怔忪的模样,试探着说道。
纪清瑶猛然回神,看着沈母被泪水打湿的脸,自责的蹲下身,想要将沈母拉起来。
“伯母,求求你别这样,兰鸢怎么受得起?”纪清瑶的泪水在眼眶里打着转,声音有些沙哑。
“兰鸢,你去求钧座好不好,我知道,明之没有那个福气,能跟你做夫妻,但看在他这么多年照顾你的份上,去求钧座放过他吧。”
纪清瑶懂了,努力将眼泪忍住,笑着点了点头:“好,兰鸢答应您伯母。”
沈母听此,这才在沈父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沈父看着纪清瑶单薄的身影,沉吟了片刻,开口道:“兰鸢,如果能够救出明之,我们沈家会记在心上的。”
纪清瑶努力装作不在意的模样:“一切都是因为我而起,伯父您别这样说。”
说罢,纪清瑶缓缓抬手抚上了小腹,那里还有一个小生命,更是承载了暮家和沈明之的性命。
孩子,不是妈妈想要利用你,只是现在妈妈真的已经走投无路了,请你一定要原谅妈妈。
纪清瑶自言自语道,勾了勾唇角,呆滞的目送着沈父和沈母离开。
“暮小姐,这里风大,你还是会屋里歇着吧。”警卫好心的提示道。
“我想见陆明潋。”纪清瑶素净的小脸上带着一丝坚决,如果没有退路,那她也只有这样做了。
落地钟嗒嗒的响起,红木桌椅后,陆明潋心绪不宁的翻阅着手中的房契,神情变得恍惚起来,以前纪清瑶在规划着他们的未来。
可事与愿违,所谓的未来还没有到,便是曲终人散。
而他现在,可以给纪清瑶想要的一切,可两人间的裂痕却永远不会再消失了。
副官急匆匆闯进来时,脸上还带着紧张和犹豫。
“钧座,暮小姐来了,说要见您。”
陆明潋拧起眉,如果他记得没错,现在纪清瑶应该还在医院休养的。
陆明潋莫名好奇起来,能让纪清瑶不惜违抗他,也来出来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让她进来吧。”陆明潋起身,径直走到了一旁的欧式沙发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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