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婞陆京泽老书虫书荒推荐 桑婞陆京泽已完结全集大结局阅读

时间:2023-08-18 15:27:28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桑婞往外走的时候,京大的人已经围了上去。
陆京泽跟周昊被围在那个圈中间,不知道谁说了句:“昊哥反应这么快,认识人姑娘啊。”
意料之中,球队里那帮公子哥没一个知道她跟周昊什么关系的。
这个没一个人里,要除去陆京泽。
不过陆京泽显然没有插手的意思,这点从他刚才去便利店不动声色给周昊解了个围也能看出来。
他这个人,聪明,脑子转得快,又没那么好摸透。
但周昊跟他从小穿一条裤子长大,跟他是铁兄弟,对他十足信任。
信任到,陆京泽在他眼皮底下把他妹泡了,他迄今毫无察觉。
从这方面看,陆京泽的道德感挺岌岌可危的。
桑婞没回头地往前走,听到机匣扣动,擦地一声。
应该是陆京泽在打烟,她刚才跟李诚说话的时候,他在慢悠悠地转着新买的火机玩。
接着是周昊的回答。
“不认识。”
旁边瞬间一阵起哄:“见义勇为啊。”
“不上去要个微信?”
她的脚步滞涩了片刻,有什么情绪在一刹充斥着胸腔,又无声无息地褪去。
发尾被燥热的风卷着,打在手腕上那道经年的疤痕,她低头看了两三秒,伸手去拨那缕头发。
手臂有一瞬的脱力,她拐过一道弯,停住脚步,靠着后头的墙壁,全身的力气一瞬被抽走,压了半晌的恶心感终于涌了上来,她弯着腰,右手掌心压着领口的一粒珍珠纽扣,无声地干呕,左手从裙兜摸烟盒,摸到烟盒前先碰到包糖。
蜜桃味的。
她刚才没买过糖。
糖块腻着舌根,粘粘腻腻的甜化开,她抬手捋头发,刚洗过的长发被刻意捋乱,颈侧一行细细的纹身也露出来,梵语的阿鼻。
漂亮,堕落。
那颗糖快化完的时候,她摁亮手机,翻到跟陆京泽的聊天界面。
他那三个字后边就没再跟别的消息了,她看了会儿,没回复,切到蓝牙界面,连了他的耳机,放了首歌。
Niki的《Say My Name》。
黏腻暴烈,如同这个闷而躁的长夜。
陆京泽应该是听到了,那首炽烈缠绵的烟嗓情歌,由她的手机传到他的耳中,他还在跟旁边的那个男生聊刚才的那场赛,只有视线往这边侧了点,那股痞而懒的劲儿,灼得她头皮发麻。
跟他说话的那个男生没觉察,刚才偷看他的女生觉出点儿不对,也顺着他的视线看:“怎么了?”
他在那个女生看过去的时候就收回了视线,继续漫不经心地玩那个火机,轻车熟路的淡定。
倒是她自己下意识侧了下身,裙摆被墙壁一块缺口挂了下,蹭脏一块,这会儿才觉出是头脑发热了。
又听到他答刚才那个女生的话:“过去只刺猬。”
“真的?京艺还有刺猬?”女生娇而惊喜的嗓音。
旁边的几个女生也探头,有人插:“什么样的刺猬?”
他就是有这种挑起话题的本事。
“一身的刺,扎人。”
她抬手揉了下裙摆的污痕,没揉开,反倒有扩大的迹象。
干净的东西就是这样。
外面的话题已经无声地换了,李诚的几个同学过来了,在商量能不能赔点钱私了,陆京泽提着李诚的领口,说行,我给你钱,你举着我是畜生拍张照,那些照片传到哪这张就传到哪,你TM乐不乐意。
看得出来有点火气在,也看得出来他的心神不完全在那个圈。
这件事说到底是她的事,要是非有一个人能替她处理,也是周昊,别的人不知道,但陆京泽是知道的,所以他没在那个圈待太久,出来打了第二根烟。
他旁边一个男生眼尖:“操,我纵爷什么时候开始抽蜜桃双爆了?”
“这不是小姑娘家抽的吗?”
“不会是有妞了吧?”
那首歌正好放到尾声,他侧头按了下耳机,朝向正好是她在的方向,但是没抬头。
十几秒后,她的手机进了条新消息。
【J:北校门,我叫车】
掌心一瞬黏腻,背德感这个时候达到了巅峰。
她回:我认路,自己过去。
消息发出去,忘了调静音,叮地一声。
几乎是同一时间,陆京泽低了下头,他旁边一个男生往那边凑:“什么好东西?”
他懒懒散散把手机扔回兜里,指间那根从她那儿顺的蜜桃双爆烧到半截,他等那根烟烧完了,才说:“有点事,先走了。”
——
晚上的公交不挤,桑婞找了个后排的座位,开了半扇窗。
过了两三站,周昊的电话拨过来了,他那头静得很,应该是找了个清净的地儿打过来的。
“人交警察了,你没事吧?”
“你用什么身份问的这话?”
周昊没答话。
她低着头,看着裙摆上那块污痕。
她就是那块污痕,于周昊,于她母亲,于所有人,小时候她不明白这个道理,直到那个满地血痕的晚上。
所有的肮脏和分明的界限被悉数揭开。
对峙没持续多久,周昊换了话题:“你刚才说有事找我,是什么事?”
“开学那会找你借的学费跟生活费我存卡上了,放球馆阿姨那儿了,有时间去拿一趟。”
“你去做兼职了?”
“嗯。”
周昊沉沉地呼吸着,像是想说什么,最后只问:“回宿舍了吗?”
公交到了颐园东路站,她提着包站起来:“回了。”
这附近是片三环内的平层公寓,离京大跟京艺不近不远,月租六位数起。三环内的楼盘也就这些,他圈里那些在京大上学的公子哥也有不少住在这儿的,比如,周昊。
她刷卡进去的时候,陆京泽在楼下遛狗,边牧,不是他的,是周昊的。
他洗过澡了,一身清爽,身上的衬衫也换过,领口被风打着,听到声响,撩起眼皮往她这儿看,插在兜里的手拿出来,扯了下狗绳:“回去了。”
十点四十二分,两人在门板接吻。
体温升高,发烫,她裙摆那道污痕被压出三道细细褶皱,他衬衫的第一颗纽扣开了。
她低头,咬开了第二粒纽扣。
与此同时右手触到他脖颈后面的棘突,在他一记用力后骤然收紧,留下三道细细的抓痕。
他的兴致这会儿足得很,懒散地笑,嘲她过度反应的颤栗:“知道say my name什么时候做吗?”
一口纯正京腔,酥麻烫意顺着耳根一路攀升,裙摆被拨动,细小的褶皱一寸寸扩大,一直到腰际。
她的腰上也有个纹身。
希腊神话中光明神的里拉琴。
这张琴是她以前在身上纹的,墨色的纹身,反差极其鲜明,漂亮,颓靡。
她呼吸着,全部心神被掠夺,掌心腻着细细的汗,叫了声他的名字。
“陆京泽。”
她经常这样直白地叫他的名字。
呼吸起伏的三个字,跟球场上那些叫他名字的软而甜的声音都不同,最后一个音被搅得支离破碎。
脖颈也发烫,被细汗打湿的发尾黏连着颈侧的那个纹身。
Avici——阿鼻。
陆京泽在她的耳边,说了句情话。
她没听清,抬头看着他,眼睫被细汗打湿,眼底的厌世在此时变成氤氲红意,他打了根烟,爆珠咔哒一声捏碎,空气渐渐甜腻。
她的烟。
他抽完半根的时候,她的呼吸渐渐平复了,裙摆皱得不成样子,那道污痕倒是一点也不扎眼了。
闻到了空气中甜腻的蜜桃香。
她问:“你什么时候喜欢上抽这个了?”
“刚才。”
懒散又坏透了的腔调,抽完一根烟,他随手抽了件T出来,侧头看着她:“我去便利店,有什么要带的吗?”
陆京泽平时穿衬衫多,从她这儿鬼混完才穿T,那些T挺多都是她做兼职的时候店家赠的,男款女款都有,价位都不到三位数,但是在他身上偏偏能穿出帅得要死的混蛋样。
她摇头,陆京泽提了钥匙出门。
凌晨一点二十七分,空气持续燥热。
二十四小时便利店的灯还亮着,夜班的店员趴在柜台昏昏欲睡。
陆京泽插着兜进去,边走边从兜里摸出粒薄荷糖,脸颊缓慢嚼动,后边跟着周昊的边牧,那只狗今天被丢给他照顾了,在被锁在阳台无聊地待了三小时后格外有精神。
他回着手机里爆炸的消息,脖颈略低,凸起一截棘突,一身带劲的少年感,以至于昏昏欲睡的店员往这边看了好几眼,彻底清醒了。
陆京泽拿了罐冰啤,在店员报出结账数字的时候,视线扫到她身后打甜筒的机器,又加了一句:“有甜筒吗?”
“有的,要什么味的?”
他的指尖在裤缝线慢慢地敲,那条边牧围着他转圈,边转边哈气,生生把自己搞成了哈士奇。
“桃子。”
——
第二天早晨,桑婞被低温的空调吹得感了冒。
陆京泽也感了冒,早上走的时候,他很有点良心地给她叫了早餐和感冒药的外送。
她把那件揉皱的蹭着污痕的裙子扔了,推门的时候看见陆京泽留的一条消息。
【J:挺甜】
破碎的记忆在这时才开始回笼,这是他昨天在她耳边说的那句情话,混腻着浴室的水汽,她的喘息。
两人这段关系是怎么开始的呢?
在那个夏日夜晚,她反复想过这个问题。
她贪图那一瞬的暴烈跟活气。
陆京泽呢?
刺激感?跟周昊不对付?
她问过陆京泽一次。
陆京泽只排除了她的一个选项。
“泡了你才是跟周昊不对付。”
这些对于这段关系都无所谓了,他是天之骄子,她是人群中安静不打眼的存在,他不是好人,她身在阿鼻,堕落这个东西对于两人都无关紧要。
他不会被从神坛拉下来,她也没想从阿鼻走出去。
于是就这么心照不宣的继续下去。
刺激,暴烈,岌岌可危,饮鸩止渴。
早八的体育课桑婞请了假。
她从开学的时候就没缺过任何课,交假条的时候,学委还专程发消息问她怎么了。
进校门的时候她的头因感冒昏昏沉沉,整个人都疲软着,一点力气都没有。出门前洗过澡,发尖还是半湿半干的,被闷热的空气包裹着,鼠尾草的味道在鼻间腻着。
桑婞体寒,夏天其实没有开空调的习惯,除了跟陆京泽在一起的时候。揉皱的裙摆粘粘腻腻堆在腰间,发根被汗打得半湿,这才开的,只按了电源键,没看温度。
她回学委的消息:“感冒。”
学委当即回过来一串关怀的消息,漂亮的女生总是会受到格外的优待。
按照这门课的规定,即使请假也必须待在体育馆,参加课程最后的点到。她在七点五十九分的时候到了体育馆。
保持了好学生从不迟到早退的作派。
看台上只有零零星星几个人,大多数学生已经换了运动服,在场上做热身活动。她在看台的一角坐下,抽出手机,检查了一遍消息。
年级群里昨晚的消息到了99+,绝大多数还是各个角度的陆京泽跟周昊的照片,耀眼得很,都是一身浑然天成的天之骄子气,但两人的气场又不太一样。
周昊从小到大都严格走在正道上,陆京泽就不一样了,他这个人面上就看得出是那种又帅又坏的,但是又坏得恰到好处,搭上那股天之骄子的劲儿,无论在男生间还是女生间的人气都略高周昊一筹。
人气最高的一张照片是更衣室外抓拍的一张,陆京泽侧着身,单手系倒数第三粒衬衫纽扣,领口松垮,脖颈略低,棘突轮廓明显。
有几个乐于起哄的,在下边@了陈梦然。
她垂着眼,安静地看了两三秒就继续往下滑,最新一条消息是校医院发来的心理测评。
点进去的时候,两个同样请假的女生从侧门溜进来,坐在她的前排,一边啃面包一边八卦,奶油的甜腻一瞬充斥这处狭小空间。
巧的是,她们的八卦话题是桑婞。
“听说桑婞也选了这门课,我们系一半男生都是因为这个在正选的时候疯抢,平时选不满的课这届候补名单就排了一百多号人。”
“说起来,我觉得她身上故事感挺足的。”
桑婞的眉轻微皱着,拇指点着问卷,一道道作答。
【问:喜欢白天还是晚上——答:都不喜欢】
【问:还会用烟压制情绪吗——答:会】
前排两个女生的八卦还在继续。
“你见没见过她手腕上那道疤,看着还挺吓人的,有点像割腕留的。”
“我一个朋友不是在便利店兼职吗,说昨天看到她在便利店买烟,不知道是自己买的还是给男朋友买的。对了,听说她还有纹身和耳骨洞,但是人偏偏又特别仙,完全不像会碰这些的样子。”
桑婞终于做完了那份测评,提交界面跳出得分——三十九分。
比及格线低了足足二十分。
手肘抵在膝上,她吹着风发了会儿呆,黑色长发顺着肩头滑溜下来,碰着颈侧一块细小红痕。
学委已经开始点到,花名册是按入学成绩排的,她的名字排在第二个。
“桑婞。”
“到。”
她前排的两个女生齐刷刷回头,又在两三秒后反应过来,同时尴尬地转了回去。
改成了打字交流。
【她兜里好像真的有盒烟诶。】
【本人比照片好看,眼睛特别漂亮腰特别细,仙是真挺仙的,但是总有那么点说不出来的感觉。】
桑婞跟着人群往外走,在体育馆外的女厕停下,拧开水龙头。
冰凉的水顺着管道流出来,顺着指节骨,一直流过细白手肘,再汇聚成细细水流,落进洗手池。
直到小臂开始发麻,她才垂下手臂,指尖碰着兜里的烟盒,快要抽出一根烟的时候,里面的隔间突然有声音传出来。
压抑的哭声,很快又被什么堵住,似乎是咬着手臂不敢哭出来。
她的眼睫颤了一下,摸烟的动作也停了下来,视线转向对面的隔板。
很快又有声音传出来。
挺熟悉,是李曼琪的。
“听说你跟林子航表白了?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
接着是另一个人的声音,是李曼琪姐妹团的一员。
“这么喜欢舔,不如在这儿表演表演。”
“哈哈哈哈,你看她的样子,啧,好恶心。”
背部撞上门板的声音,压抑的哭声,笑声混杂在一起。
这种情况下,装作不知道离开是明哲保身。
哭声与笑声被三下不轻不重的敲门声打断。
三四秒后又继续,而敲门声也格外有耐心地持续。
半分钟后,隔间的门从里边刷地拉开,李曼琪从里边探出头,视线落在桑婞身上。
桑婞今天少见地没穿裙子,纯色白T,绑带牛仔,右手腕绕着个细细的纯黑皮筋,保持着曲指的动作,目光清淡地往里扫了一眼,继而看向李曼琪。
“真恶心,对吧?”
——
被李曼琪跟她的姐妹团针对的那个女生叫陈苒,也是雕塑系的。
挺安静的姑娘,哭也安安静静地哭,李曼琪跟她的姐妹团气势汹汹离开后,她哽咽着道谢。
桑婞的眼睫颤了一下,过了会儿,轻声说:“你其实不用谢我。”
她刚才敲门的时候,想救的并不是陈苒。
她自觉并不是世俗意义上的好人,不然也不会跟陆京泽鬼混在一处,陆京泽挺坏,但是他的坏有分寸,只是在某些事上的道德感岌岌可危,譬如把他兄弟的妹妹给泡了这件事。
他有自己那根线,听说上学期他们系有个女生追他,后来不知道怎么被同级的几个男生造了黄谣,陆京泽听说后插了一手,那几个男生被收拾挺惨。
她的那根线在哪?
她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可能好人眼中这个世界也挺好的,即便不是十成十的好,也总有值得喜欢的地方,而她作了点儿弊,才在刚才那份答卷上得了三十九分。
她从女厕出去的时候,陈苒跟在她后边,有点怯地问:“她们不会找你的麻烦吧?”
桑婞发着呆,从兜里把刚才那根烟抽出来:“不知道。”
火机按动,咔哒一声,她低了点头,黑色长发轻微晃动。
陈苒问:“能给我一根吗?”
“别抽,”她轻声说,“不是什么好东西。”
“你为什么抽?”
“因为没人管我。”
陈苒显然没太理解:“你是附中毕业的吗?听说附中管得都松,四中就特别严,晚自习的时候教导主任得亲自查三四遍,也就林子航敢…”
陈苒停在这个名字这儿,愣了两三秒,没继续,问她:“你有男朋友吗?”
桑婞摇头。
“那总有喜欢的类型吧,你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人帅活好。”
陈苒:“…”
她们这会儿正好路过一个便利店,桑婞往里拐,刚推开店门,鼠尾草的味道跟店里的冷气一起打过来。
心跳漏了半拍,她抬起头,看见柜台旁的陆京泽。
陆京泽还穿着昨晚的那件T,抄着兜,一副神清气爽的模样,旁边有几个同学,都是京大跟京艺联合学生会的。
他旁边一个男生正对着门口,最先看见她跟陈苒:“卧槽那个是不是下一级的桑婞,我第一次见真人,太正太纯了。”
一行人的目光都往这边转。
少女的凤眼清澈,眼睫很长,发尾微卷,落在白皙颈侧。
不打眼的漂亮,偏偏一眼之后就叫人移不开视线。
刚才说话的男生戳了下同伴的手肘:“郭子昂,你是不是又抽烟了,有姑娘在呢。”
“抽你妹,我今天连烟盒都没带。”
“那哪儿来的烟味,闻着还有点甜。”
桑婞抿唇,轻轻捏了下拳。
那根烟她在便利店外就灭了,但是没找到地方扔,所以攥在了掌心。
陆京泽原本侧身靠在柜台,视线也落过来,目光懒洋洋扫过她干干净净的指间,轻微蜷起的掌心,眼底带了预料得到验证的笑意。
那个男生操着个老妈子的心,又给京大的几个人介绍:“这个是我们京艺雕塑系的学妹,叫桑婞,全系第二考进来的,高票当选的校花,妥妥三好学生。”
那根烟头还贴着掌心,桑婞抬起头,对上陆京泽渐渐生出意趣的目光。
他的腮缓缓动着,在嚼一粒薄荷糖,左手从兜里抽出来,伸到她面前。
“京大天文系,陆京泽。”
那根烟在她的左手掌心。
他是故意的。
一圈人的目光都盯着这儿,有人热络地给她介绍:“这个是我们天文系的纵爷,跟飞院的周昊齐名,不知道学妹听没听过他俩的名,也都是一等一拔尖的,过两天京大跟京艺不是有场联谊球赛吗,他是队长。”
陆京泽一点儿也不急,左手就那么停在半空,眼底的趣味变成笑,悠哉地盯着她。
她也伸出左手,两人的掌心贴合在一起,半支掐灭的蜜桃双爆被严丝合缝地扣在中间,痒意和酥麻感渐渐扩大,她的指骨曲了一下,但不敢松开。
掌心渐渐发烫,呼吸也跟着生烫,她不习惯这种人前的亲密,即使昨天晚上,在充满水汽的浴室里,浴池的水顺着他掌心搅动,他们的呼吸纠缠在一起,做的不知比现在刺激多少。
心跳渐渐加速,她的视线瞥开一点,正好跟陆京泽的交错。
旁边一圈不知情的人完全没有注意到两人之间微妙的气场,还有京艺的人在起哄:“学妹那张入学照可是惊艳了四个年级,那阵女生间风靡白色长裙,就是因为那张照片。”
她的心神全在两人交握的掌心,呼吸不畅,大脑反应也因此迟钝,只听到几个零零星星的词汇。
那条白色长裙,就是昨晚她穿的那条。
现在沾满污痕,被丢在陆京泽家楼下的垃圾桶。
掌心骤然被捏了一下,她回过神,视线重新撞上陆京泽的,他拿口型,慢悠悠地问:“所以今天,怎么没穿裙子?”
明知故问。
不知道是不是良心发现,他在她呼吸乱掉前抽回手,烟头也随着这一抽离的动作,从她的掌心换到他那儿。
她的呼吸轻微急促,胸腔在宽松的T下起伏着,思绪还因缺氧而迟缓着,湿腻的掌心被冷气一打,渐渐生出凉意。
而他抽出手,视线也随之收回来,转身扫码,把所有人的单一起买了。
柜台上堆的基本都是为学生会活动准备的零食饮料,他在众人瓜分的时候,独独从底下抽了盒烟出来,边走边轻磕盒底,抽出一支,在便利店外的走廊摸出火机,咔哒一声打烟。
刚才的那个男生说:“刚才是纵爷抽的烟啊。”
有同伴附和:“真蜜桃双爆?我昨天听郭子昂说还不信,不会是他妞的吧?”
桑婞盯着陆京泽压在虎口的火机看了几秒,才想起昨天忘记把那把还他了。
她低头,找出备注为J的聊天框,打字。
【你的打火机还在我这儿】
两三秒后发送成功,提示音“叮”地一声响起。
她下意识把手机压在掌心。
陆京泽的手肘搭在栏杆上,指间夹着烟,半分钟后回过条消息。
【下次再说】
下次两字但看没什么,放在这个语境中就暧昧至极了。
混蛋。
桑婞从便利店拿了包创可贴。
结账的时候,学生会的人还没走,在便利店门口聊闲天。
“周末去海豹湾看荧光海吗?”
“那边最近能看到吗?”
“能的,我问陆京泽了,他们常去那一带冲浪,有次周昊翘了训练,我飞院一同学还帮他点了个到。”
“说起来,他真有妞了?谁?陈梦然?”
桑婞扫码结完账,转身往外走。
陆京泽没掺进那个八卦圈,只懒洋洋靠着栏杆,指间夹着的那根烟在空气里袅袅灼烧,偶尔看一眼手机的消息,那件T被他穿得清清爽爽,分外有型。
擦肩的时候,她那件T的下摆碰着他的手臂,他慢悠悠弹了下烟灰,蜜桃和尼古丁的味道混杂,沾上他那件T的领口,沾上他后颈骨的那道抓痕。
相贴的手背生出细小电流。
她骤然收手,握在掌心的创可贴险些掉下去。
陆京泽抽了第二口烟。
抽完灭了,扭头叫了声八卦到兴头那个男生的名。
那个男生霎时收了话茬。
陆京泽撩起眼皮:“海豹湾人多,往东开一段有个野滩。”
就这么轻飘飘岔过了那个话题。
她这时才觉出掌心的薄汗,这就是她跟陆京泽不同的地方了,陆京泽在这件事上毫无道德负担,她有。
这些隐晦缠绵的刺激感,对她而言也是活气的一部分。
半分钟后,手机里进了条消息。
【J:胆这么小】
嘲她刚才一瞬的慌乱。
混蛋。
她轻轻呼了口气,没回这条消息,把刚才买的创可贴给了陈苒。
陈苒的眼睛还是红的,已经没有眼泪了,安安静静地说谢谢,怯懦又坚强的一个姑娘。
桑婞蹲下来,看她手腕的擦伤:“下次还手,报警。”
“什么?”
“忍着不会好起来,只会招致变本加厉。”
往回走的时候,陈苒递了她个创可贴:“你的脖子好像也伤了。”
她的皮肤白,脖颈上那道红痕格外打眼,陆京泽正好跟她们对着走,也撩起眼皮看了一眼,两人的视线继从便利店出来后第一次相碰。
她说:“狗咬的。”
陆京泽无声地笑,胸腔轻震,帅得很,混蛋得很。
——
桑婞回了寝室。
京艺是三人寝,李曼琪没回来,只有余诗在。余诗跟李曼琪不太一样,李曼琪是标准的小太妹,从高中的时候风评就不怎么样,余诗不算坏,但是没主见,对李曼琪有点怕,保持着讨好的态度。
桑婞跟李曼琪的关系倒也不是从一开始就紧张,刚开学的时候,李曼琪试图把她拉进自己的那个小圈,她拒绝了,李曼琪才转而拉上余诗,私下里说她装清高,要做阳春白雪。
关系尴尬,她推门的时候余诗转了下头,很快又移回视线,没说话。
桑婞从柜子里找干净的衣服,她夏天的衣服里裙子最多,基本都是及膝的长裙,在开学的时候生生把京艺辣妹吊带的潮流掰过来一阵。
她随手抽了条裙子出来,微凉的布料磨着指尖,不知怎么,她想起了早上的便利店里,陆京泽的那句怎么没穿裙子。
她轻轻吸口气,把那条裙子丢回去,换了件碎花吊带。
换衣服前,衣兜里的半盒蜜桃双爆被她顺手扣在桌面,哒地一声。
余诗的视线往这边挪了一刹。
“你的烟?”
但显然,她的注意力更多分在烟的牌子上,紧接着问了一句:“蜜桃双爆?”
桑婞轻轻嗯了一声。
余诗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是挺快吞回去了。
她在傍晚的时候才知道余诗欲言又止的是什么。
B市高校的论坛上出了两个爆贴。
第一个是李诚的事,之前从他那儿流传的照片在一夜之间删得挺干净,听说他昨天从派出所保释出来的时候,被揍挺狠的,现在还不敢见人。
是谁干的不言而喻。
第二个帖子的热度明显更高点,但凡沾上陆京泽三个字,热度都挺高。
标题—#陆京泽蜜桃双爆#
下边都在猜到底谁的烟,或者是他是因为谁开始抽的这烟,他以前都抽薄荷冰爆,再有就是美免的几个牌子。
首当其冲的就是陈梦然,她追陆京泽追得高调,这事桑婞从周昊那儿都知道了七八分,她高考结束那天周昊来接人,提着打冰饮,说是下午球赛的时候陈梦然送过去的。
挺会撩的,说请整个球队,人没来,跟着外送一块过来的还有盒药油。她没去,她的一群小姐妹都在,那天球场上对方球打得脏,陆京泽也来脾气了,一场赛打得挺凶,他把人给完虐了,手腕扭了一下。
药油这么一送,都知道冲谁。
但是挺快被否认了,陈梦然在陆京泽那儿都不抽烟,他们那个圈长辈之间也都有交集,陈梦然家里管挺严的。
下边的走向就开始五花八门。
陆京泽本人倒是置身事外,他在打那场联赛,球馆里满座沸腾,他一身球衣,出着汗,动作锋利漂亮,无形就成了焦点。
桑婞在宿舍楼下的便利店买了盒关东煮当晚饭,刷到最新一条发帖,那些猜测里,没人把她跟陆京泽联系到一起。
偶尔一两层提了她的名,立刻被驳回。
怎么可能,这俩八竿子打不到一起,校内校外连交集都没有。
她吃完最后一个鱼丸的时候,陆京泽的消息发进来,他这会儿应该是打完球了,消息也是一如既往的风格。
【J:小操场】
两人的聊天记录寥寥,但是每一条里的信息都足够劲爆刺激。
她过去的时候陆京泽已经在了,他身上的球衣难得没换,侧身吹着风,身形挺拔得很,她过去的时候他侧了下头,视线落在她身上的碎花吊带上,挺快就弄明白了怎么回事,笑了笑。
笑完又投了第二眼。
她的手臂很细,两条细细的肩带挂在肩头,吊带是白色的,碎花特别浅,偏偏她穿了双马丁靴,反差极为分明,但是不突兀。
小操场上的人不多,仅有的都是出双入对黏黏糊糊的小情侣,所以两人在这一角倒是不算打眼。
“我今天生理期。”她轻声说。
陆京泽算她生理期算得还挺准的,否则昨晚他也不会有那么一问。
他插着兜,慢悠悠看她一眼:“爷找你就是这事?”
她挺认真地想了想:“不然呢?”
她思考这件事就像解高数课上的一道题,在她思考的间隙,陆京泽徐徐地折弄着一个不知道哪儿来的纸飞机。
闷潮的黄昏,薄薄的纸面被他弄得轻响,挠人心肺。
她没忍住朝那边看了一眼,觉得有点眼熟:“你折的?”
“周昊折的。”他看她的视线不动,问,“喜欢?”
“不喜欢。”
“你撒谎的时候眼睫会颤。”
她下意识伸手遮了下眼睛,陆京泽盯着她看了一会儿,笑,她这才反应过来被他耍了,耳根倏地红,又觉得他的笑里透着点郁气。
“不喜欢了。”她说。
只差了一个字,但含义全然不同。
确实喜欢过,在她五岁那年,有一次捡到个特别好看的纸飞机,喜欢得不行,拿着玩了半天,后来飞机掉在下过雨的院子里,一角沾了点水。
她把飞机拿回去的时候,被母亲林月如骂了。
时隔十四年,她还能清晰地记得林月如当时紧皱的眉,因愤怒而起伏的胸腔,紧紧抓着她领口的手。
后来才知道,挨骂的原因是,那个纸飞机是周昊的手工课作业。
再后来才知道,有时候挨骂不需要原因。
她出着神,被身后一对笑闹的情侣撞了一下,身子不稳,陆京泽就那么看着,在她快要跌倒的时候才抓住她的手腕,转了个方向,她扑在他怀里,额碰着额,而他箍在她腰上的手一紧,把她拉得更近,直到嘴唇相碰。
他毫不客气地占了这份便宜。
混蛋。
身后那对小情侣连声道歉,她被弄得不舒服,想从他身上离开,陆京泽干脆放手,声音贴着她左耳:“猜猜他们先认出来你还是先认出来我。”
耳根被弄得烫红,她停下动作,在这个间隙,陆京泽撬开她的唇,长驱直入,她被勾缠着,身体开始软,手臂下意识去勾他的脖颈,他低了下头。
勾住了。
心跳剧烈加快,起初还分了一半心神在会不会被认出来,不到半分钟就无法再思考这件事了,鼻间都是他的呼吸,他身上鼠尾草清清爽爽的味道,呼吸开始乱,背德的刺激感激得脑中发麻,直至生出缠绵的错觉。
分开的时候,她轻轻喘息着,背贴着球场的铁栏杆,手腕还被陆京泽握着,额贴着额,气息相抵。
觉得出来,这个便宜他占爽了,刚才的郁气也悉数消了。
身后那对小情侣早就走了。
陆京泽身上倒是没有什么狼狈样,依旧清清爽爽,撩起眼皮打量她两眼:“脸这么红。”
“你弄的。”
“这么怕被认出来?”
她的呼吸还乱着,话说得断断续续,声音说不出地轻和软:“要是真被认出来了,咱俩学校的论坛都得炸,到时候怎么收场。”
“那就在一起。”
他撂下这五个字。
她出着神,心神在听到这五个字的时候晃了一下,像是被什么捏了一把。
而他也不急等她的回答,指腹碰到她手腕上的那道疤,问:“怎么弄的?”
陈年的伤疤,早就愈合了,但是留下的痕迹依旧狰狞,消不了。她从不遮那道疤,也因此在初高中的时候被孤立过,没有家长愿意自己的孩子跟疑似轻生的同学玩在一起。
陆京泽之前也问过一次,但是当时两人出着汗,心神很快就都不在这儿了,她没答,他也没再问。
此时提起来,她陡然清醒。
“论坛上说陈梦然在追你。”
陆京泽答得挺快:“不熟。”
“如果我想勾你呢?”
他看她一眼,同样答得没犹豫:“爷给你勾。”
“这个不是喜欢,陆京泽。”
“你知道喜欢是什么?”他反问。
“不知道。”
但她太清楚,两个人的关系在这儿,圈子也在这儿,而且陆京泽这个人,骨子里一把放浪形骸,栽他身上的姑娘两只手数不过来,要说他栽在哪个姑娘身上,迄今没有,往后也难。
陆京泽抄着兜,慢悠悠看她一眼,露出点思考神色,但是没继续接下去,只示意她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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