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是吃撑了。
我的确是怀孕了,不过只有一个月的身孕,是不显怀的。
但我还没说话,南斯年皱着眉头替我否认了,「她这是吃撑了,没怀。」
他的话让我有些愕然。
我不是已经发了消息告诉他,我怀孕了吗?
他这一脸不以为然的样子,好似完全不知道这一回事。
不过也好,都要离婚了,孩子就当作是我一个人的。Уz
「对,我吃撑了,没怀。」我点了点头,重复了一遍南斯年的话,随后又对他们俩摆摆手,说,「麻烦你们让一让,我要散步去了。」
这公园的小道不算窄,但他们两人直接挡在我的面前,把我的去路给堵住了。
他们想在这里谈情说爱就谈情说爱,非得拉着我一起在这里罚站干什么?
「啊?你要自己一个人散步吗?」谢溪惊讶地捂住了嘴巴,脚步一寸不移。
我的老公都陪在她的身边了,我不自己一个人散,我还能怎么样?
「要不我们陪你吧。」紧接着谢溪又跟我说了这么一句。
她把南斯年囊括在她那边,把她和他说成了「我们」。
可明明我和南斯年才是有着婚姻存续关系的夫妻。
真是个顶级的绿茶。
「不用了,不太喜欢当你们的电灯泡,你们俩慢慢走,再走两步前面就是维也纳国际酒店,特别便利你们。」
被谢溪明里暗里地彰显她跟南斯年的不一般,我一向憋屈地吃闷亏。
我不傻,我知道如若我反驳质疑,就是醋坛子,把南斯年推得更远。
可现在我不要这个男人了,谢溪的话掀不起我内心半点的波澜。
我直白地表达了我的想法,还好心地给他们指明下一步的方向。
然而即便这样,南斯年对我还是不满意,他沉着脸色,冷声说,「叶念黎,我是来接你回家的,和阿溪是路上碰见。她关心你却换来了你的揣度,你别太过分。」
「你别太离谱!」南斯年的每一句话都踩在了我的雷点上,让我忍不住冷笑着大声反驳。
他叫我全名,叫谢溪却是「阿溪」,明眼人都能听得出来他跟谢溪更加亲昵。
她关心我不过是装给他南斯年看的,他竟全信了。
我和谢溪只见过几次面,还是情敌关系,她到底为什么要来关心我,又怎么会真的关心我?
「叶念黎!」南斯年淡漠的眼神染上了一丝怒色,显然是对一向乖巧的我突然对他发飙十分地不悦。
他一这样叫我全名,我便紧张地向他道歉,检讨自己的错误。
现在也如此,我的肌肉开始熟练地紧绷起来,这该死的肌肉记忆!
「我说过我已经签好了离婚协议了,你一个星期内不签字,我就会走诉讼离婚。」我不耐烦地把离婚的事情重申了一遍。
说着,我还掏出了手机,打开摄像头,对着他们两人咔嚓拍了好几张照片。
谢溪的神色有些慌乱,连忙询问,「小念,你在干什么?」
「诉讼离婚比较麻烦,要给法官提供情感破裂的证据,你再靠他近一点。」我举着手机一边解释,一边指挥谢溪的动作。
她被我的话震惊到了,一边尴尬地看了看南斯年又看看我,但是镜头里捕捉到她侧身姿势向南斯年更加前倾了一些,两人距离的确更靠近了。
谢溪真是给力,我连忙又抓拍了几张。
「不许再闹了!」南斯年气得上前一步抓住我的手机,想要把照片都删掉。
「密码。」手机黑屏了,他抓住手机,黑着脸询问我。
「我的生日。」我没有继续激怒他,反正这么一会儿晚.晚.吖,照片都上传云端了,他怎么删都删不掉,云端到我的平板里也还有备份。
谁知我告诉他之后,他的脸色一窒,尬住了。
他压根就打不开手机去删照片。
因为他不记得我的生日是什么时候。
原来之前的生日礼物都是胡秘书准备的,他只是在那一天被秘书提醒后把礼物送到我手上罢了。
「啧。」我十分嫌弃地从他手里抽回手机,「南斯年,这婚我离定了,管管你弟,可别让他输得裤子都不剩。」
我真是个好人,这个时候还不忘帮他们兄弟俩联络感情。
「浩年他怎么了?」南斯年还想继续追问,我转身就走了。
幸好有谢溪拖住他,我听到她在跟他解释,「我听人说,浩年在群里开赌局,赌小念什么时候会回到你的身边,玩得特别大,好多人都在下注。」
「荒谬。」南斯年冷哼一声,我走得慢,余光瞥到他掏出电话拨打,声音冷冽地问,「在哪?」
显然南斯年的怒气转移到了南浩年的身上去了。
然而他似乎没有意识到,我是这个赌局里最受伤的人。
他急着去教训贪玩成性的弟弟,却对就在他面前的我没有一丝抱歉。
我回到酒店洗漱完后,有一个陌生电话打进来,我想也不想地就挂掉了。
但下一秒这个电话就给我发来了短信。
是南浩年,他果然被南斯年狠狠地教训了一番,短信里尽是对我的谩骂和不屑。
跟之前一样,南斯年又没有让他跟我道歉。
他能教他弟乖乖听话不赌不嫖不飙车,却不会教南浩年对我礼貌尊重。
可一开始,我和南浩年是同班同学,他分明不是这样的,南斯年也不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