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乖,从不闹脾气。
除了这个不算家的家,我无处可去。
几年里我爸换了一个又一个女人,但他烂赌,最后没一个女人愿意跟他。
名声变得越来越差,他便把所有气撒在了我的身上:「都是你这个拖油瓶,只要我带着你,哪个女人愿意跟着我?」
看着他的脸我不辩驳,不就是一顿打吗?忍忍就过去了,反正我习惯了。
他的棍子落在我的身上,我一声不吭。
再疼我也不会哭,我怕天上的妈妈会听见。
走的时候她在担心我怎么活,命是她给的,我不会让我的命搭在其他任何人手里。
因为记忆里的妈妈实在太过美好,所以这样的环境下我仍在健康地活。
这个世界应当是精彩的,我爸他代表不了任何人,我不应该因为他对这个世界产生质疑。
我对未来仍抱有幻想。
十几岁后,我做的事便越来越挑不出错处,我爸便很久没有打我,时间久到我身上的伤快好完了。
没能及时做晚饭,这是上高中以来第一次被他打。
那天画完板报回来,远远看见他坐在门口等我,手上拿着那根很久没用的棍子。
我的脚步只顿了一下,便继续走过去,我知道前面有什么在等着我。
我跪在地上背脊挺得笔直,手心被打得皮开肉绽。
我没有在意有多疼,只是在想手被打成这样,明天画不了板报了。
在棍棒又一次要落下来的时候,院子里的门被人从外面踹烂,发出剧烈的响声,把我爸吓得猛地抱住头蹲在了地上。
我没敢起来,跪着转头看,一个穿着夹克很酷的女人站在院门口。
外面停满了豪车,女人穿着高跟一步步走进来。
我爸一看就知道对方是有钱人,他不敢惹,只能硬着头皮问:「你,你谁啊?」
女人眼神没给他一分,她带来了十几个保镖,她向身后的人勾了下手指,保镖立马递了一个棒球棍。
女人活动了下手腕,叼着烟,就这么当着我爸的面将我家里的东西砸得稀烂。
几个保镖将我围成了一圈,怕瓦砾砸到我。
砸完后,女人将棒球棒帅气地一扔,甩了下自己的秀发。
我爸反应过来也顾不上害怕想要上前理论,还没靠近女人就被两个保镖抓着胳膊拦下。
女人走到我爸面前,微微向后退了一步,然后一拳打在了我爸的腹部,用劲儿太大把自己打疼了。
我爸吃痛得大叫:「你是谁?凭什么打我?」
女人对着我爸很得意地笑了一下:「就是想打你。」
我爸气得涨红了脸,女人向我走来,脱掉衣服给我披上:「天凉了怎么还穿这么少?穿我的。放心,我给你出气了。」
女人取下墨镜,蹲下身认真地看了我好多眼。
良久她叹了口气,眼里的心疼愈加明显。
她将我扶起来,一把搂在怀里,将我往外面带。
我爸在后面挣扎得厉害,奈何保镖禁锢着他,他动不了一点。
女人冷冷看了他一眼,随手扔了张卡给他:「赔你的这些破烂,夏骆我带着。」
卡打在我爸的脸上,我爸挣扎得更厉害:「夏骆,我是你老子,你以后还得给我养老,你敢走?」
我看着他,女人牵我的手更紧了,她轻声细语:「小乖,跟我走。」
我愣愣地问着她:「您是?」
她抬手小心将手放在了我的头顶,动作很轻地揉了揉我的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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