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话已经说出去，宋音音勉强的抿抿嘴，还是抱着文件去了旁边。
桑虞见她终于安静下来，点开蔚蓝官网，想看看他们最近的动态。
又顺便给谢浔发了消息，说了下自己准备和蔚蓝的人接触的事。
谢浔直接打了个电话过来：“你确定要试试和蔚蓝合作？”
“嗯。”桑虞点头，“凌华这边把蔚蓝做为第一目标了。”
谢浔没再多问，而是说道，“我最近也在和蔚蓝接触，也许之后还能有另一种合作的可能。”
桑虞和谢浔又说了两句就挂了电话。
只是她刚放下手机，就见手机屏幕又亮了起来，上面弹出来一条短信。
【津南医院提醒您，您已成功预约明日体检，请于早上八点准时到达医院。】
第124章 欢
手机的亮度慢慢熄灭下去，桑虞放在桌上的指尖一片冰冷。
她自己根本没有预约过体检。
她脸上的表情差点控制不住，身体也在忍不住的颤抖。
一个体检通知，让她认识到自己有多可笑，又有多可悲。
“桑虞姐，我有个问题想问你。”正好，宋音音捧着一小份文件过来，桑虞抬眼看向她。
桑虞的脸色很难看，哪怕带了浓妆也还是能感受到她情绪的不好。
然而宋音音却像没察觉似的，将自己手里的文件放到桑虞面前，小声说道：“桑虞姐，这里的规格不是很确切，要怎么排序呢？”
桑虞垂目看向那份文件，片刻后冷冷吐出一句话：“你是没有手，还是没有上过网？”
宋音音一愣，她没料到桑虞会是这种反应，毕竟按照之前的惯例，桑虞应该都是自己将活给担过去。
但宋音音反应极快，她脸上怔愣片刻，随即露出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声音又低又绵：“桑虞姐，我只是想请教你这个问题而已。”
她说这话的时候，小脸恰白，瘦弱的肩膀摇摇欲坠。
桑虞突然觉得自己以前不理会宋音音这些小动作的决定好像错了。
才会让宋音音以为她好欺负。
她将宋音音放到桌上的文件翻动几下，随后开门见山的说，“产品规格不清晰，蔚蓝的文物产品在官网都有明确信息，你连打开网址的力气都没有吗，还是说你的实习生涯，总裁办公室的人甚至连怎么查询资料都没教给你？”
桑虞语气冷硬，态度也不好，宋音音被她说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可怜兮兮的咬着嘴唇，眼眶已经开始泛红。
办公室里的人注意力早就集中在这边，现在都安静的看着她们。
这种被人看热闹的感觉，让桑虞很不舒服，她缓了下说道：“资料留下，在你学会怎么运用搜索引擎之前，不用再来。”
宋音音出去的时候，眼眶已经红的不成样，她吸了吸鼻子，低着头从办公室出去。
正好到下班时间，宋音音一走，桑虞就捏着眉心，疲惫不堪。
她没什么胃口，小叶叫她去吃饭，她也只摆摆手。
“那桑虞姐，我帮你带点吃的回来？”小叶没有多说什么，直接出了办公室。
直到办公室里空无一人，桑虞才又一次按亮手机，屏幕仍旧停在津南医院发过来的短信上。
桑虞默然片刻，直接将那条短信删了。
下午，桑虞联系了蔚蓝的负责人，对方态度挺好，在桑虞表明意思以后，就可以面谈。
她就没再耽误，收拾东西就出了公司。
结果在停车场碰见了李烁。
李烁是陆汌身边唯一的男秘书，平时除了工作，存在感很低。
他看见桑虞，主动打招呼：“桑虞姐，你要出去吗？”
“嗯。”桑虞颔首，没有要多说的意思。
李烁几步走到旁边停着的黑色迈巴赫旁边，车窗缓缓降下，露出陆汌面无表情的脸。
“盛总，去蔚蓝那边的东西我都准备好了，和负责人也约好了一会一小时以后见面。”
李烁知道陆汌对这次和蔚蓝合作有多上心，只是他觉得怪异的是，明明这事已经交给桑虞负责，又为什么不带桑虞去蔚蓝，而是带他。
桑虞不知道陆汌也在，她自己在车里坐了会，刚准备开车，就接到了外公打来的电话。
外公从出院后，桑虞这几天都忙着，没怎么去看他老人家。
她调整好情绪，保持着情绪稳定开口：“外公？”
外公的声音比起之前要衰老许多，他问桑虞：“后天有没有时间？”
桑虞心里陡然一沉，后天是外婆的忌日，她这几天因为心情烦躁，差点忘记。
外公和外婆关系很好，在外婆因病去世以后，外公就一直孤单一个人。
也就是每年外婆的忌日，外公会主动拉桑虞一起去看看外婆。
桑虞说话的声音都忍不住柔了几分，她说：“后天早上我过来接您。”
蔚蓝的位置不在城中，而是在临近郊区的地方，桑虞和负责人约好的两点，她过去的时候，还有五分钟时间。
桑虞对着镜子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才抬步朝着里面走去。
负责人姓陈，叫陈卓，已经在门口等着了。
桑虞脸上扯出职业笑容，“陈馆长，您好，我是凌华公司的桑虞，负责这次和蔚蓝的对接工作。”
陈卓三十多岁，气质儒雅，他和桑虞握了手，然后问道：“只有商秘书一个人吗，盛总不是也要过来吗？”
他话音刚落，就听到后面传来一阵脚步声，陆汌冷淡低沉的嗓音响起：“陈馆长。”
陈卓看到陆汌，立马迎了上去，“盛总，我刚刚还在问商秘书您怎么还没到呢。”
陆汌说：“临时处理了点事，抱歉来晚了。”
桑虞站在原地，始终没有转过身。
她现在别说看到陆汌，就是听到他的声音都会觉得有些生理性不舒服。
陈卓迎着陆汌往里面走，在路过桑虞的时候，陆汌身旁那股她闻惯了的雪松味，突然就跟寒风暴雪似的，刺的她嗓子生疼。
陆汌在她身旁微顿片刻，就跟着陈卓进去了。
李烁上前来，看桑虞仍旧不动，他小声提醒道，“桑虞姐，盛总已经进去了。”
但桑虞站在只想转身离开。
她用了好大力气才克制住自己不露出那么难看的表情，闭眼点头，嗓子发哑：“你们怎么也来蔚蓝了？”
“盛总上午就约了蔚蓝的负责人见面。”
桑虞明白了，陆汌从一开始就没想真的把蔚蓝的事情真交给她。
否则也不可能，分明在和蔚蓝联系，却什么都不告诉她。
像个小丑。
桑虞在心里这样暗嘲自己一句。
蔚蓝这边估计也是被影响到，所以陈卓在和陆汌沟通的时候，透出来的信息也挺多。
其中包括，来和蔚蓝沟通的公司远远不止凌华一家，还有其他好几家和凌华实力相当的。
而陈卓显然又是个圆滑的，处处不说死，但也处处不留情，估计是想在几家公司里面选一个最优的。
桑虞低头看着文件，嘴角抿的很紧。
她从进来开始就低着头看文件，没抬头看陆汌一眼。
第125章 你
陆汌和陈卓聊的很好，双方你来我往的，也都心知肚明对方的意思了。
桑虞一直没开口，直到陈卓突然看到她手里拿着的文件册子，咦了声问：“商秘书之前也有关注过我们蔚蓝吗？”
桑虞手里拿着的是一份蔚蓝的艺术品图鉴，封面的第一页就是几年前的一个小众系列。
陈卓来了兴趣，“这套系列的产物，算不上热门，也不是文物，只是当时旗下的一个小工作室弄出来的灵感，人气一直不高，商秘书怎么会知道的？”
骤然被提问，桑虞索性将那本册子直接抽出来放在桌上，顿了下说道：“我之前确实有了解过蔚蓝，这套以人与自然为主题的木雕很灵动，所以我很喜欢。”
“但可惜的是我知道的有些晚，现在市面上很难买到一整套。”桑虞语气真挚起来，“所以今天带过来这套图鉴也是想问问陈馆长，现在还能买到吗？”
桑虞一番话说的漂亮，但实际上关于这个系列，还是她从谢浔那里知道的。
当时他们在讨论春城的展会布置，桑虞旁听的时候听到宋桀提到了蔚蓝的这个主题，觉得挺有意思，后来回津南后，就在官网买了这套图鉴。
却没想到，凌华还真有和蔚蓝合作的一天。
她表情得体，叫人看不出真假。
陈卓的兴趣明显到了她这边，又问了桑虞几个问题，好在桑虞之前确实都认真看完了图鉴，所以对答如流。
陈卓脸上的笑容这才真心一些，桑虞敛眸，安静坐在旁边。
倒是陆汌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沉了点。
而桑虞只当作没看见，她垂落眼神看着自己手里的图鉴。
陈卓到最后都是打太极的状态，桑虞也明白，毕竟蔚蓝现在才是选择方。
离开的时候，陈卓将他们送到门口，温和有礼的说道，“期待下次再和盛总见面。”
陆汌颔首。
陈卓又看向桑虞，“商秘书问的那套木雕，因为产量和人气都不是很高，所以现在很难再找到藏品，不过如果商秘书愿意，我可以再问问。”
桑虞哪里能说什么，笑着道谢：“那麻烦陈馆长了。”
她拿出手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