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摄政王只是不想,而不是不能。如果是为他自已,他当然不屑于要这天下,可若是为了七王爷,即便不是如今的局面,以摄政王之能,也不过是迟早的事。”
“可七王爷看起来也不在乎什么天下,什么皇后之位的吧?她说不定更喜欢当土匪!”离诗诗觉得自已对景郁还是很了解的。
姬冰倩一笑,“你这丫头如何还问起了我,原因难道你不知?”
离诗诗一下被点醒,恍然大悟。
姬冰倩目送着前方两人的身影,道:“七王爷可以不要,摄政王却不能不给。就像乔丞相,你从不要他高官厚禄,他却比谁都拼命,如今就连北渊大将军,看到他也是不敢怠慢的。”
离诗诗难得害羞,“嘿嘿……”
街道上,一对璧人并肩而行。
两旁围观的人,无不羡慕向往。
可当事人之一却没这么好心情,“南陨城,离诗诗到底在我脑袋上戴的什么?好重啊!”
景郁小声的抱怨。
南陨城看了眼那纯金打造的凤钗,上面还坠着蓬海国十年一出的大颗银白珍珠,心虚地低了低头,轻声安慰,“一会便上花轿了,可以歇一歇。”
景郁噘着嘴不乐意,“以后再也不成亲了。”
南陨城笑得春风得意,“好,就这一次。”
按照俗礼,是要宫中嬷嬷扶景郁上花轿的,可南陨城这人,跟那登徒浪子一样,抓住景郁的手就不放了,之前记住的礼仪规矩也忘了个一干二净。
亲自把景郁送到花轿上,还贴心地递进去一盘糕点,怕她饿着。
把一众婢女的活全干了。
一直到他上了挂着红绸绣球的高头大马,婢女们才松了口气,跟随在花轿两侧。
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骚动,所有人都跟着那人指着的方向看过去。
只见一只羽毛七彩的鸟扑腾着翅膀缓缓飞来,最后落在了花轿顶上,立在上面不动了。
大概是盯着它看的人太多了,那鸟像是有脾气一样,转了个身,用屁股对着众人。
一直到起轿前行,那鸟也不曾离开,昂首挺胸地立在花轿顶上,高高在上的睥睨众人。
从七王府到摄政王原本只隔着两条街,可南陨城却带着景郁绕了全城。
牧野忍不住吐槽,“南陨城是生怕别人不知道他尾巴要翘上天了是吧,到处炫耀个什么劲儿啊,就他有媳妇!”
雪冥看了看四周,“这里,是南山山脚。”
景郁也发现了,她直接在轿子里问,“南陨城,要不要上去看看?”
她知道,南陨城一定会听到的,即便周围的礼乐声震天响。
果然,南陨城声音从花轿窗口传来,“不必,不能误了吉时。”
景郁翻白眼,百无聊赖,咬了口离诗诗塞给她的苹果,还挺甜。
折腾了她一早上,还算有点良心,给她拿点吃的。
一旁,南陨城送进去的糕点盘子,已经空了。
绕过南山,又绕回城,守城的将土齐齐下跪,声音震天,“拜见将军,策应军全体将土恭贺将军大喜!”
景郁一把抓掉盖头,掀开轿帘,城门下齐齐跪着的,穿着盔甲的,正是她亲自带过的策应军。
只有十几个人,可跟之前懒散的样子不同。现在这十几个人,个个目光坚定,身强体壮,声音洪亮。
为首的两个,韩宇明、刁波,眼眶通红,身躯微微颤抖。
谢思本来跟着姬冰倩在后面走,看着眼前这一幕,突然走到刁波身边,也跟着跪了下去。
不过看他迷茫的样子,为什么跪,他只怕还没想明白。
景郁这才知道南陨城来这么早的原因。
这个男人,是要她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平日里,虽然占有欲发作时,总是不许她看别人。可此刻,南陨城在告诉她,她以后的世界不仅有他,还有她的兵,还有东禹的百姓。
她拥有很多。
景郁鼻子一酸,幸得盖头下还有一层珠帘,挡住了她的表情。
只说话时,哽咽的声音暴露了她的感动,“行了,起来吧,晚上记得跟人换班来喝喜酒。”
刁波大咧咧地,“将军放心,您大婚之喜,皇城大宴三天三夜,有的是酒嘞。”
景郁点点头,一旁,南陨城细心地给她重新盖上盖头,附耳低语,“小七乖,我们回家了。”
第640章 难得一见的善良之人
花轿至摄政王府外,景郁下脚所踩之处,皆是厚厚的绸缎铺成。
“新娘下轿,眼不见天,脚不沾地,诛邪退散,良人庇佑。”
皇宫嬷嬷扬声喊着,伸手去扶景郁下轿。
可年岁大了,是没有年轻人反应快。
嬷嬷手刚伸过去,景郁已经到了南陨城的怀里。
三人面面相觑。
南陨城面不改色,“不是不能沾地吗?这样最好。”
皇宫嬷嬷忍不住笑,“遍地红绸,哪里还能沾诶。”
说着,她大声喊起来,“新郎官儿迫不及待要接新嫁娘入门,喜迎新娘,奏乐!”
景郁窝在男人怀里,借着盖头的遮掩偷笑,小声调侃,“南陨城,也有你搞不明白的事。”
男人轻咳一声,脸臊得泛起一抹红晕,狠话放得软绵绵地,“晚上再收拾你。”
在一众围观群众看来,他们的王是春风满面,喜不自禁呢。
这个时候,男方亲朋该得现身安排一众宾客。
今日才是真正的与民同乐,整个摄政王府到外面街道,一张张宴席,美酒佳肴全部相同,从高官到平民,随意而坐。
至少,在史官和百姓眼里是这样。
反正,某牧姓男子和雪姓男子,是不会承认,他们是嫌麻烦,压根就没安排。
而赤镜等人,没有收到命令,也基本忘记了这一茬。
毕竟他们主子吩咐了,今日大婚,一切以七王爷为先,其他一切都不重要。
而牧野和雪冥忙着盯外面,没注意到身后发生了什么。
还是嬷嬷最先看到,忙大喊:“王上王上,还没拜堂啊,你怎么将人往房间里抱啊,快,快出来。”
外面的人听到哄堂大笑。
景郁更是乐不可支,窝在南陨城怀里,笑得身体一抖一抖地。
南陨城终是脸红透,抱着人飞快跑回厅堂中,小心翼翼地放下景郁,忙前忙后地给她顺衣服,理裙摆。
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以雷霆手段统一九州的九州王,竟还有如此慌张失措的时候。
“一拜天地。”
厅堂中响起孩子稚嫩又故作镇静的声音。
景郁一听这动静就是景熠,南陨城怕她看不到轻轻搂着她的肩,带着她低头。
“二拜高堂。”又是一个孩子的声音,没有上一声那么嘹亮,是景晏那孩子。
景郁借着余光看到高堂之位上,坐着老金。
小姨没来,但是景郁眼尖的看到桌面上有一朵海棠花。
那是她母亲最爱的花。
而另一侧,摆着南将军和南夫人的牌位。
景郁啧了一声,就老金这死赌鬼怎么敢跟南将军南夫人平起平坐的?
人家是为民除害,他分明就是那害!
老金来东禹这么久,赌坊又是最热闹的地方,南家七七八八的故事他也是听了不少。
他也是如坐针毡,屁股上跟扎了针一样,等景郁和南陨城拜完,倏地一下就站起来窜到了一边。
拜他,他是受得起的。可是跟那样一个胸怀天下,坦荡之人平起平坐,他心虚。
“夫妻对拜。”两个小孩儿齐齐高喊。
景晏的声音被景熠带着也嘹亮起来,本是孩子声音,生生听出几分庄严气氛。
南陨城和景郁面对面站好,低头对拜。
这时,景晏和景熠嘻嘻哈哈,笑闹喊着:“礼成!送入洞房!”
跟随而来的离诗诗胆子大的要命,大声喊:“摄政王,快抱着七王爷入洞房啊,你刚刚不是都等不及了?”
“哈哈哈……”人群大笑。
这哪里是帝后大婚,礼仪规格,分明是俗家夫妻,就像邻居家的小伙儿接亲一样。
可百姓们忘了,一众官员却是万万不敢忘。
各国赶来的皇室子弟、将军文臣,东禹高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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