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嗷！疼疼疼！”不一会他就疼得嗷嗷叫起来。
康雁玉一脸无辜：“我可没使劲。”
顾无寒看着俩人明争暗斗样子，暗自觉得好笑，懒得再看他们这出戏，转身忙别的患者去了。
原地只剩下两个男人，康雁玉脸色瞬间冷下来，对着沈言澈说：“你想都别想。”
沈言澈被他这凛冽的眼神吓了一跳，但很快又恢复如常，回视他：“那你可要小心一点。”他笑得有些欠扁。
康雁玉没再理他的挑衅，默默走开去处理其他病人了。
有了他带来的几个普外的外援，急诊科终于是在中午之前就完成了工作。
普外科几人功成身退，打算默默离开。
顾无寒对着男人的背影喊道：“康雁玉。”
他回头，眼神温柔：“怎么了？”
顾无寒走上前和他并肩：“一起去吃饭吧。”
其他同事这些年来，见证了两人之间的纠葛，这下终于能当面磕到夫妻俩的糖，但又碍于康雁玉，不敢大声起哄，只得个个眼神兴奋地看着俩人。
康雁玉当然是毫无疑义，和顾无寒一起吃午饭，他求之不得。
二人换下白大褂，走出医院，打算就去医院附近的餐厅。
虽然平时常常一起在家里吃饭，但都有夏朝朝那个开心果在场，今天只剩下他们两个，气氛竟然有些微妙的尴尬。
主要还是顾无寒自己这么觉得，康雁玉倒是神情自如。
她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大学的时候，当时她刚和康雁玉在一起不久，出去吃饭时总是想着要怎么顾忌自己的形象，总是吃得很拘谨。
到后来次数多了，才放松了一些。
顾无寒看着对面认真点单的康雁玉，脸上不禁浮现怀念之色，真没想到两人孩子都那么大了，这样的感觉还能再感受一次。
康雁玉从菜单里抬起头，就看到顾无寒一脸恍惚，于是他又问了一遍：“还想吃点什么？”
顾无寒回过神来，看了眼单子：“这些就够了。”
二人安静地吃完了午饭，走到医院门口的时候，顾无寒突然开口：“以后我们有空可以一起吃午餐。”
康雁玉黑眸闪烁，唇角控制不住地上扬，语调轻快：“好，听你的。”
近日来的家庭气氛十分和谐，这天一家三口正在家里吃饭，顾无寒就接到新西兰打来的电话。
她接起，眉头紧紧皱起。
是房东太太的儿子，他的声音里满是沉痛。
“我母亲病危了，她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你有时间来一趟新西兰见她一面吗。”
顾无寒抬眼看了看一旁幸福的父子俩，对着手机那头轻轻应了声：“好。”
康雁玉察觉到她表情变得阴霾，问道：“怎么了？”
第38章
顾无寒挂断电话，欲言又止地看着他：“我得去一趟新西兰。”
康雁玉闻言，神情一凛，顾无寒五年前离开的场景还历历在目，他立马追问：“出了什么事吗？”
顾无寒表情凝重：“房东阿姨病危，我得去看她。”
夏朝朝原本在乖乖吃着饭，一听饭也不吃了，蹭地站起来：“是Mary奶奶吗？朝朝也要去看Mary奶奶！”
顾无寒摸摸他毛茸茸的小脑袋：“当然得带你去。”
“那我呢。”康雁玉的声音莫名有些委屈巴巴，要是医院的同事们见到他这幅样子，恐怕连下巴都能惊掉一大片。
要不是心情太过沉重，顾无寒都差点被他这幅模样逗笑：“医院这么忙，你就别去了。”
想到医院的病人，康雁玉眸色黯然。
顾无寒看他这失落的表情，再三跟他保证：“你放心，我们一定会回来的。”
夏朝朝也在一旁安慰道：“嗯嗯，朝朝和妈咪会回来的，朝朝舍不得爸爸。”
虽然不舍，康雁玉还是亲自帮母子俩买了最近一趟去新西兰的航班。
第二天就把他们送到了机场，顾无寒把一切都看在了眼里，心中起了一个念头。
在离别之际对康雁玉说：“你在京阳等我们，回来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她表情神神秘秘的，但康雁玉可以感受到，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心里疑惑又有些期待。
他又最后摸了摸夏朝朝的小脸，然后直起身子来，黑眸对上顾无寒的眼睛：“好。”
康雁玉站在门口目送母子俩走进机场，直到他们的身影彻底被人群淹没，才依依不舍地收回视线。
顾无寒心情沉重地带着夏朝朝，火速赶往了房东阿姨所在的医院。
她离开新西兰时，原本有些胖胖的房东阿姨，现在居然被病魔折磨成了这幅皮包骨的模样。
顾无寒眼眶瞬间变得通红，不明白上天为什么对这么善良的人如此残忍。
房东阿姨的儿子在一旁解释：“肺癌晚期，医生说已经没剩多少日子了。”
病床上的老人若有所觉，缓缓睁眼，看到顾无寒和夏朝朝母子俩，眼睛瞬间亮了起来。
夏朝朝立马甜甜地叫她：“Mary奶奶。”小朋友感知到了大人们沉重的情绪，小脸也跟着担忧地皱了起来。
接下来的日子，顾无寒每天都来医院陪着，房东阿姨睡着的时间更多，也几乎讲不了几句话，但她醒来看到家人和顾无寒、夏朝朝，总是会显得很高兴，像是在反过来宽慰他们似的。
噩耗在一个平静的夜晚突然出现，房东阿姨在睡梦中默默离世。
葬礼很肃穆，所有人都穿着一身黑衣。
顾无寒看着墓碑上房东阿姨那慈祥的笑容，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似的掉。
夏朝朝并不懂死亡是什么意思，但他隐隐约约知道，以后再也见不到这个疼爱自己的Mary奶奶了，也跟着嚎啕大哭起来。
天空中突然飘来几朵乌云，似要给这沉重的气氛更添几分悲凉，不一会儿就淅淅沥沥下起了小雨。
雨水落在顾无寒的脸上，和她的眼泪混合在一起。
突然她感觉到头顶有什么帮她挡住了雨滴，顾无寒一回头，就看见了穿着黑色西装的康雁玉，他站在她身后，一脸心疼地为她撑着伞。
第39章
顾无寒再也无法维持表面的稳重，扑倒他怀中和夏朝朝一样嚎啕大哭起来。
康雁玉一只手拍着她的背，一只手撑着伞，沉默无言地当着她的支柱。
葬礼结束后，顾无寒才有空问康雁玉：“你怎么有空来的？”
康雁玉没告诉她自己加班加点完成了排期上的手术，才挤出了几天时间，只说：“放心不下你们。”
后面还有句话他也没说，他希望她难过的时候，能有自己在身边。
看她神色仍然是恹恹的，康雁玉转开话题：“朝朝就是在这里长大的吗？”
夏朝朝哭累了，趴在沙发上已经睡着。
顾无寒轻手轻脚走过去，帮他盖上毯子。
她用眼神示意康雁玉，二人一同走到了屋外的院子里，在这透过窗户正好能看到夏朝朝，但是说话声又不会吵醒他。
院中绿草如茵，繁花似锦，看得出主人平时都有用心在打理。
房东阿姨最是爱惜她这些话，在医院时就常常叮嘱他们，千万别忘了给这些宝贝浇水。
顾无寒苦涩一笑，她指着小秋千说：“这里原本没有秋千，是朝朝出生之后，Mary阿姨特意让叔叔做的。”顾无寒脸上浮现回忆的神色：“我怀朝朝的时候，她就时不时做好吃的给我，朝朝出生后，更是把他当成了亲孙子似的疼爱。”
康雁玉出神地看着眼前的小秋千，脑中幻想着顾无寒和夏朝朝那几年在这里的生活。
他听到顾无寒的声音继续道：“康雁玉你知道吗。”
康雁玉转头看她，顾无寒望着他的那双眼睛里隐隐还有水光：“我母亲走得早，是Mary阿姨让我又重新感受到了母爱。”
她脸上很少出现这样脆弱的表情，康雁玉忍不住上前一步，伸手将人拥入怀中，像哄孩子一般，轻轻抚摸着她的脊背，顾无寒呜咽出声，不一会儿眼泪就打湿了康雁玉胸前的衣襟。
这边已经没有其他的事情，顾无寒和房东阿姨的家人道过别，就和康雁玉一起，带着夏朝朝回了国。
有康雁玉在，他自觉安排好了一切，照顾夏朝朝，顾无寒的返程过得很轻松。
上飞机没一会，就靠在座椅里面睡着了。
康雁玉叫空乘人员拿了毯子来，在空乘人员羡慕的眼神里，小心翼翼地给顾无寒盖上。
然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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