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也是打算出去卖,来传授种植技术的技术员也说给提供销路。可是等树上结果了,却找不到技术员了。进城的路太不好走,还远得很,又不会有人跑到村里来买。弄到县里卖,来回的路费比苹果还贵,卖个啥!到了秋天,家家去后山挑大的好的拿回来存着吃。村子里的人不多,也吃不了多少,大半都成了扔货。唉,可惜了好果子哩。”
怪不得张大哥对于修路那么的热衷,原来如此。
这么好的果子漫山遍野的等着烂掉,真的太可惜了。
修一条好路,对于农民来说,多么的重要!
之前我还以为自己挺有钱的,现在这么一看,对于一条路来说,我那点钱真的是杯水车薪。
算了,回去找大哥商量商量,看看有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去年不是发生地质灾害了吗,苹果还接这么多?”
“泥石流是这两座山,专家说开采得过哩,石头和老树被采得差不多了,剩下的护不住泥沙,才会下雨的时候滑坡,都是人为的,治理也治理过,来不及哩。北边那几座不是种了果树嘛,没采过石,土可结实,苹果一年比一年接的好哩。”
天灾人祸,天灾人祸,所谓天灾其实是人惹出来的祸。
最终承担后果的,也是人。
大叔大婶都很实在,和他们聊天居然挺开心的,这一聊就聊到快十点钟。我正要问下去年的事,一个胖乎乎的男孩手上端着个白色带大花的瓷盆开门进来。
“老奶,我妈贴的饼子,刚出锅儿,可香,送给你和我老爷正好中午吃哩,我给你放锅里。”
村长家的房子布局比较老,就是一进门有个大堂屋,两边是灶台,左右各一间卧室。卧室很大,靠里边的一半睡觉,外边的一半摆着桌椅和一套木柄沙发,当客厅用的。
客厅和厨房中间的那面墙中间掏空,镶着玻璃,可以将厨房一览无余。
男孩掀起灶台上的锅盖,把盆放进去,又盖上盖子,抬头看了一眼,可能是见我眼生,腼腆的笑笑,“奶,那我回去了。”
“别回去,小胖,你进来,看看这是谁?”
村长大叔招招手,男孩听话的抬腿进屋。
我还在纳闷男孩是谁,村长大叔为什么要这么说,男孩仔细看我几眼之后,已是眉开眼笑的跑过来站在我前边一步远的地方,“凌老师的女朋友,我认得你,你是凌老师的女朋友。”
小胖墩儿居然精准的说出我的身份,可是,他怎么会知道啊。
我诧异的转头看向大叔,却见村长大叔抿抿唇,神秘的笑笑,“这是我侄孙,十三岁了。他啊,和凌老师可有缘哩。小胖,你自己说说。不是要报救命之恩吗,见不到凌老师,和凌老师的女朋友说也是一样的。”
听闻此言,我更糊涂了。
怎么又来一个救命之恩啊,现在的我对于救命之恩几个字已经深恶痛绝了好不好。
“姐姐,你不记得我了?那天在医院,我躺在病床上挂水,你就站在我旁边哩。”
我努力的回想那天兵荒马乱的场面,勉强在记忆的角落里找到一张搭在走廊里的加床,又低又窄,上头恍惚躺着个小男孩,个子似乎并没有这么高,胖乎乎的。
“哦,我有点印象了,你是不是住在走廊的加床上的?”
小胖高兴了,非常兴奋的蹦了两下,“是哩是哩,我手和脑门儿受伤了,就肯睡在走廊里。”
没想到的是,小胖双眼直冒小星星的和我说了一件让我无比震惊、简直要颠覆我三观的事情。
“姐姐,凌老师是我的救命恩人,没有凌老师,我早就死了。”
“凌老师救了你?凌老师从没和我说过,小胖,你和姐姐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胖子坐在我旁边,开始一字一句的和我讲述泥石流灾害当天发生在学校里的事情。
第462章冒充
“凌老师救了你?凌老师从没和我说过,小胖,你和姐姐说说是怎么回事。”
小胖子听话的坐在我旁边,开始一字一句的和我讲述泥石流灾害当天发生在学校里的事情。
灾害发生以后,学校是个单独的空间。那里发生的事情,只有当事人知道,当时我听的是大哥的一面之辞,或许那时也有大哥不知道的事情也说不定。
“那天下了好大的雨,凌老师讲完课站在窗边等我们做作业,发现山体松动了,想要我们跑。可家离得远,泥石流来得会很快,没等跑到家呢可能就被泥石流给压住了。凌老师立刻让我们把桌子都摆到墙角,所有人站上去。他自己举起讲桌堵住离墙角最近的那扇窗。
我长得胖跑得慢,往上爬的时候还摔了一跤。那时候泥石流已经从别的窗口涌进来了,眼看着就要把我埋上了,凌老师把我拎起来扔到桌子上,他自己却被掉下来的课桌撞到头晕了。姐姐,是凌老师救了我。我想感谢他,可是我妈把我带回家养伤了。等我好了再去找凌老师,再也没找着。姐姐,你能带我去见凌老师吗,我想当面感谢他的救命之恩。我还想和他学画画,我们学校的老师说他是大画家。”
小胖子仰起头,眼睛里带着特别真诚的恳求和深深的崇拜。
大哥可真是活雷锋啊,救了小胖的事一个字都没有和我提起过,就是连他被撞到头晕倒都没有说,嘴可真够严的。
我其实理解大哥不和我说的初衷,不仅我,估计他自己家里的人也没有提,主要是不想我们担心。
这就是大哥其人。
他总是这样,无论为别人做了多么难的事,都不会多说一个字,因为他想要的从来不是感激,只是在尽自己的心意。
就好比我从小到大那些年,一直是他宠着我,却从不曾仗着他的付出而索要我的什么承诺,只是默默的做一切他认为该做的事。
我不禁回想起当时的事情,那时的我只觉得万分庆幸,幸亏泥石流并不严重,不然我可能就失去大哥了,这些纯朴可爱的孩子很可能没有机会生还。
想着想着,越想越觉得不对劲,总感觉好像少了什么似的。
小胖的陈述中并不包括腾静,当泥石流袭来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呢?是在大哥晕倒的时候救的大哥吗?她是怎么救的,为什么小胖没有说呢?
还是说,滕静根本就没有救过大哥。
事情似乎有些不对。
我为我生出这样的想法而震惊。
现在的我和大哥深陷知恩不报反而蓄意折磨和陷害恩人的漩涡中不能自拔,吃瓜的群众只负责用他们自己的理解和言论让这个瓜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我和大哥成为千古罪人,罪不可赦。
却没有人想到要去证实一下,当年的救命之恩究竟是否真的存在,有没有什么疑点是被所有人忽略的。
如果没有救命之恩,我和大哥该如何面对眼前的一切,那些为了所谓正义把我们骂得狗血淋头的网友,又该是怎样的心态呢?
我很期待会有样的时刻。
之前我哪怕有一时半刻怀疑过滕静救过大哥这件事,但大哥本人亲自确认的事情,我没有理由怀疑,更不可能让大哥因为我的怀疑而陷入不义的境地,也不得不无声放弃心中的疑惑。
现在听小胖这么一说,我不禁又一次怀疑,滕静救了大哥这件事是不是真的,是否有我们不知道的内情。
毕竟,在大哥晕着的那段时间发生什么事,除了滕静,就只有那几个孩子知道。
看吧,这就是不求甚解的后果。我爸从小教给我,无论什么事都不能只看表面,要学会透过现象看本质。
小的时候每做一件事,都会想到这句话而前思后想,一本书读了一遍又一遍,就为了理解其表达的主要含义,一幅画欣赏一次又一次,就为了把每幅画所表达的意境吃透。后来长大了,不知为什么,倒把这个习惯给忘了。
“不是还有一个姐姐吗?泥石流发生的时候她在做什么?凌老师晕倒了,是她救的凌老师,对吧。”
尽管心里有怀疑,我仍然不愿意误导孩子,只想得到一个真相。
我有种感觉,这个真相,就是解开我和大哥困境的关键所在。
没想到,我的几句问话,像是引燃了小炮掌,小胖当即就炸了,两只小手不住的在半空比划,因为气愤,胖乎乎的脸蛋儿都变形了,“才不是,她才没有救。”
小胖的称呼引起我的称呼,他用了一个她字,而不是那个姐姐,提起滕静,让小胖非常气愤。这说明,小胖对于滕静其人,有点不愉快的看法。
“好了好了,别气,慢慢说。”我拉住小胖的手,让他坐在我身边,轻柔的让他有什么话慢慢说,不要急。
小家伙气的不住的从鼻子里咻咻的往外喷气,胖乎乎的腮鼓起来,活像只鼓起肚皮的小青蛙。
也不知道滕静都做了些什么,让小胖一提到她就被气成这样。这个滕静,真是伤人不分大小,做事不分轻重,一切全看自己的心思。
小胖气咻咻的说,“还说呢,要不是她,我根本就不会受伤,都是她乱搞的哩。”
我心里咯噔一下,果然有内情。
“凌老师不是晕了吗,我们几个男同学蹦下去一齐把凌老师抬上桌子。可是桌子的位置不够那么大,那个女人在旁边的屋子里,她跑回来的时候桌上已经没有地方了。她不要脸的伸手想要把我拉下去,可是她穿高跟鞋没站稳,摔倒了。结果窗户的玻璃突然碎了,她的腿被沙石给埋住。我也因为她的一拉摔倒,不知磕在哪,脑袋流了好多血。喏,就是这儿,姐姐你看,这么长的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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