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陛下推出皇商改革,缓解了大景的财政危机。
他们只知道,摄政王戍守东吁边境多年,居功至伟。
为了百姓,摄政王甚至受了重伤,还成了病秧子,轻易无法再上战场。
这个公主,敢骂摄政王,还想杀了摄政王。
不打她打谁?
呸!
没心没肝的东西,当年东吁小国和南岳小国联合,接连打下我朝十几个城池。
要不是摄政王领兵出征,大败二国,她现在还不知道在哪儿给人暖被窝呢。
忘恩负义的东西!
老百姓们越想越气,砸出去的东西也从烂菜叶子、臭鸡蛋,变成了路边的桌子腿、木板凳。
更有甚者,抢不到桌椅板凳了,拎起旁边的鸡就往人身上砸。
夙云禾在旁边看得眼睛都亮了。
来来来,鸡往我这儿砸。
谢大人人都傻了。
说好的来报仇,找夙云禾事儿呢?
咋就变成人肉盾牌了呢?
谢大人看着自己人被公主拉到前面挡桌子腿、木板凳,心中五味杂陈,却也是没有办法。
谁让人家是公主呢。
余光瞥到容长苏,他想喊他帮忙。
然而……
容长苏:“大家别打了,大家别打了……”
他一边懒洋洋地说着,一边坐到百姓们给搬的凳子上喝着茶水。
喝两口,再吼两声。
那过的,简直不要太好。
至于容长苏带来的穿着盔甲的士兵……他们也受到了周围百姓的热情款待。
比如某位提着篮子的大婶。
“容家军的是吧?来来来,婶子给你个大鸡蛋,别客气,客气啥呀,婶子家里多着呢。”
容家军很有规矩,没有一人收下。
眼见那位在人群穿梭的大神就要朝自己奔来了,容长苏蓦地起身。
“菡萏。”
容长苏刚一开口,周围的百姓瞬间默契停了,所有人都看向容长苏。
此时的菡萏身上已经是乱糟糟的了,全然没有了皇家公主的风度。
菡萏看着云淡风轻的容长苏,又瞥了一眼周围虎视眈眈,手还放在烂菜叶子里面的百姓们,咬了咬牙。
“容王叔,是菡萏冲动了,菡萏向王叔道歉!”
“你难道只用跟本王道歉吗?”
菡萏咬牙,走向夙云禾,缓缓福身:“对不起,夙五小姐。”
天知道菡萏费了多大的力气才忍住对夙云禾的杀意。
“叫夙大小姐”,许是有人撑腰,绿绣非常猖狂。
菡萏狠狠地瞪了绿绣一眼,“对不起,夙大小姐。”
“对不起我什么?”
菡萏没有说话,眼神狠辣地看着夙云禾。
她都道歉了,还要她怎么样?
夙云禾轻笑:“菡萏公主不愧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说话做事就是与其他公主不一样。”
菡萏微勾唇角,算她识相!
然而下一秒,菡萏的笑容僵在了嘴角。
“比如什么奸夫淫妇这种话,其他公主可说不出来。”
“贱人!”
菡萏抬手就要去打夙云禾,下一秒却被容长苏的人轻松押下。
“夙小姐是本王的救命恩人,菡萏你要是再造谣,我们就去找陛下走一遭。”
菡萏噤了声。
这时众人才明白,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
嗯,瞧着夙小姐都有些可爱了是怎么回事儿。
“将菡萏公主送到绛雪轩,记得和宸妃娘娘说一声。”
“是。”
菡萏公主走了,世界终于安静了。
容长苏也带人离开了。
“我们该回去了。”
“这么快?”绿绣惊讶。
现在离晚夜还有很久呢,她还等着晚上去大干一场呢,指不定晚上小姐要找的线索会更多。
“这些百姓现在都注意到我们了”,夙云禾敏锐地察觉到周围有一些若有若无朝她们投过来的视线。
“我们必须尽快离开。”
夙云禾放下帷帽,快步离开。
青萱和绿绣快步跟在后面。
“小姐,这个公主太烦人了”,绿绣一边走,一边嘴还不消停。
“小姐,奴婢明明记得公主是不允许轻易出宫的,为什么她这么容易,还能长街纵马?”
夙云禾终于开口了。
“因为她是陛下最宠爱的公主。”
“糟了”,绿绣突然大叫:“小姐,她回去会不会跟陛下告状啊?”
夙云禾摇头:“不会。”
因为容长苏在,他还需要自己给他治胎毒,不会叫她出事的。
她一点都不担心。
三人刚过一条街,刚走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路上,下一秒就被人拦住了。
夙云禾皱眉,眸光看向一旁停在树下的马车。
马车帘子被掀开,露出一张熟悉的脸。
“母亲有何吩咐?”
公冶蔷冷声:“你是不是忘了你祖母定下的七日之约?今日已经第三日了,你跟我去公冶府。”
夙云禾转身,留下二字:“不去!”
下一秒,身后传来公冶蔷冷漠的声音。
“把她给我抓起来。”
夙云禾皱眉,听这风声,夙君昊还把暗卫借给她了?
貌似有三十多个。
这有点难度啊。
不行,得跑!
夙云禾这般想着,和青萱、绿绣二人对视一眼,三人混了一下,分别朝着三个方向跑去。
看着一模一样的三个背影,公冶蔷锁定了左边那个。
“那边,追!”
“今日无论如何要把她给我抓去公冶府!”
夙云禾察觉到身后的三十多道气息,愣了一瞬。
不是,她那个便宜娘是怎么知道左边是她的啊?
夙云禾边跑边骂,蓦地,余光看到了一旁大门大开的院子,简单扫视一圈儿后,夙云禾跑了进去,飞快地关上门。
然而,就在她拉门栓的时候,一把冰冷的长剑架在了她的脖子上。
第三十三章 给摄政王治病
剑上的丝丝凉意浸入皮肤,夙云禾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谁?”
“夙小姐不必害怕,是本王。”
话音落下的同时,剑锋入鞘。
夙云禾扭头,看到了那个熟悉的紫色面具,松了一口气。
“多谢摄政王相救。”
“摄政王救我两次了。”
一次是在宴会上,一次是在这里。
“不必客气,夙小姐医术高超,若是没有夙小姐,容某怎能安然无恙。”
夙云禾礼貌微笑,“先前臣女说过,若是摄政王相助,臣女定会治好王爷的胎毒。”
“不知王爷可有合适的地方,臣女现下便可帮助王爷开始治疗,臣女说过,最快三个月,最慢半年。”
本来夙云禾是打算过几日再去给摄政王治疗的。
但是现在既然碰上了,提前给他治疗也可以。
其实最主要的是,夙云禾有些担心外面那些人还没走,有容长苏在,她起码不用担心自己的安全。
反正治疗早晚都要治。
容长苏的眸光落在夙云禾身上,“好!”
……
夙云禾伏案而坐,手中的笔尖在纸上跳跃。
容长苏的目光落在夙云禾纤细玉葱的手指上,阳光从窗口落下,映在夙云禾的脸上,俏似一副绝美的画卷。
“看什么呢?”
夙云禾写完,蓦地抬头,就看见容长苏正看着这边,目光一动不动。
“没想到摄政王还有发呆的嗜好。”
夙云禾轻笑,将纸递给容长苏,“这是药浴需要准备的药材,市面上都很常见。”
容长苏接过,扫了一圈儿,“好,我让人去买,顺便烧点水。”
水烧好了,夙云禾一个一个地称药材,将药材放进去。
夙云禾放好后,起身看向容长苏。
“王爷,药浴准备好了,劳烦王爷宽衣入浴。”
“嗯”,容长苏刚准备褪衣,目光微闪,落在没有动作的夙云禾身上。
“你……不出去?”
夙云禾神色不变:“药浴需要辅助功力运转,第一次臣女会帮助王爷运转内力,第二次王爷就知该如何运转排毒了。”
容长苏刚解开了外衫就不动了。
夙云禾见状,缓缓转身:“待你下水后,同臣女说一声。”
听着身后传来的悉悉索索的声音,夙云禾面无表情,耳尖却渐渐冒了些红色。
前世,她虽会医术,却从未与病人如此坦诚相待,因为她怕夜修寒不高兴。
结果,他却将她送到身边暗卫的床上。
真是可笑啊。
“本王好了。”
容长苏蓦地出声,打断了夙云禾的思绪。
夙云禾起身,缓缓转身,古铜色的皮肤顿入眼中,那在水中若隐若现的肌肉更是引得人无限遐思。
夙云禾的脚步停了一下,耳尖更红了。
“夙小姐,本王知道,医者不分男女。”
容长苏的话让夙云禾耳尖红意渐退。
没错,师父说过,医者不分男女,没想到堂堂摄政王居然会有如此想法,倒是惊奇。
然而,容长苏的下一句就让夙云禾傻眼了。
“但时代如此,你放心,本王会负责,若夙小姐不嫌弃,本王明日便入宫向陛下请旨赐婚。”
请旨赐婚?
咋忽然就要请旨赐婚了?
她就是治个病,咋还要嫁给病人了呢?
这算不算师父口中的碰瓷儿?
“王爷既说了,医者不分男女,便不必介怀。”
夙云禾说罢,几息都未听到回应。
几息过后,一阵喘息声缓缓响起。
夙云禾看去,只见戴着面具的男子微微阖眼,手指紧紧地扣着浴桶边缘,似乎极为痛苦。
夙云禾皱眉,药效这么快吗?
是哪里出了差错吗?
夙云禾起身,拿起案上的纸张,准备检查一下自己是否写错了什么。
背对着容长苏的夙云禾并未察觉到,她刚离开,容长苏就睁开了眼睛,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若非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