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蛮横
此地距离潮汐峰不过半日飞剑行程。
师徒还未进入凡人界的地域，依旧在修仙界中。修仙界界域浩大，若是扎入其中，如同鱼入深海，根本找不到一丝踪迹。
街道上，顾云庭握着舒皖的手走着，这也是他第一次在旁人面前如此做，尽管女子给自己施了障眼法，令得旁人眼里的女子没那么好看，甚至几分平庸。
少年穿着绛紫色外袍，脚踏黑色白底靴。身边的女子一袭素净白衣裙，如云雾般缥缈白净，几乎曳地而行，走路姿态像凌空而行。
舒皖什么也不做，就任由少年牵着她走，从一个地方走到另外一个地方，沉默无声。
她只用负责把眼神放在顾云庭身上，看着他要做什么便好，其他皆无须操心。
“这样挺好的。”舒皖想到这，微微弯下脑袋小声嘀咕。
顾云庭闻声转过头，视线停在舒皖的脸上，似在询问。
“师尊说什么了？”他好奇地问。
“别看我，走好你的路。”舒皖摇摇头，连忙伸手把少年的头扭回去，弄直了顾云庭的背脊，令少年正着身子走着。
舒皖抿唇，他不能阻止她看他……
“我想看你。”顾云庭没有转过身，而是出声说。
他搞不明白舒皖为什么要这样做，变得如此冷漠无ʝƨɢ情，竟然连他看她都不许了。
“嗯。”舒皖恍然大悟，女子又伸手将徒弟的身子扳过，双手搭在顾云庭肩上，睁大了眼睛。
“你看吧。”舒皖重重地吸了一口气，又重重地呼出，才开口说。
她直接撤下了施在身上的障眼法，并在两人身边布下一个术法，令旁人看不到里面的情况，可以尽情做事。
过了一会，顾云庭下意识地想扭过身子，却发现自己双腿好像被钉在原地了，动弹不得分毫，身体不听使唤了。
他又动了几下，才发现是舒皖的双手按压的太紧，禁锢住他的行为。
舒皖的脸有点红，暗道自己越来越不争气了，在外面也不收敛点。
她有过那么一刻，怀疑自己被夺舍了。舒皖都有些认不得她自己了。
她还是那个舒皖吗？或者说早就不是旁人眼里的那个舒皖了。
“师尊，你按的太紧了，我动不了。”顾云庭怯生生的说，此刻舒皖的眼神宛若他深夜见过的暗夜魔狼，那视线逐渐将人的心智吞噬殆尽，并丧失所有的抵抗意志。
“嗯。”舒皖应了一声，却没有任何举动，依旧那样按着。
静，极致的静！
两人的呼吸互相打在对方脸上，双目对视间，闪出好奇的光。舒皖将少年的身子拉动，直接拢入怀中，使得力气有点大。
顾云庭的脸逐渐涨红，不知道是因为呼吸变困难了，还是因为胸口被挤得难受导致的，反正很不舒服。
男子的眼中，舒皖的身影在急剧放大，女子那一张俏净的脸蛋逐渐靠上少年的脸颊，距离之近甚至可以看到些许细微的绒毛在女子脸上微微颤动。
舒皖微垂脑袋，在顾云庭惊异的眼神中。毫不留情地将男子的唇尽数含入口中，像品味上好的糖果一样，不知过了多久，顾云庭的神识才渐渐回归，意识恢复清明。
全是笨拙、毫无章法的磕碰，舒皖想让自己柔一些，却又怕顾云庭直接挣脱，破坏了此刻的气氛。
最后他发现舒皖还伸出灵根用力地顶了顶他的牙齿……完事后的女子才松开抱紧顾云庭身躯的手，别过脸站在一旁，脸颊泛冷似带着冷冽寒霜，看起来生气极了。
他浑身没劲，怪难受的。少年一时惊骇于师尊的霸道举动，久久没有说话，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他想不明白。
舒皖从来没有对他这样做过，也没有做过这种近乎蛮横的举动，更多时候还是平和似水、和善可亲的。
今天怎么了，跟变了个人似的……
舒皖一时兴起，想着这个人必是自己的，逃不开的，为什么还对他这么客气，是时候收些利息了。
反正是他先勾引她的，怪不得她。
她的脸颊泛冷，看起来生气极了，也不过是让少年以为是他做错了事，惹怒了她，而不是她的过错，跟她没关系。
顾云庭又站了一会，才伸出手去拉舒皖的衣袖，有些谨慎地行事。
舒皖象征性地抖抖袖子，下一刻扬起脑袋，默默地将手塞入顾云庭的手心。
她把脸转了回来，说道：“走吧，不怪你了。”
“嗯。”顾云庭垂下头，看向两人的十指相接处应道。
他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自己做错了什么事，他应该没有犯错才是，错的应该是她才对。
总不能是想看她这件事吧，他暗暗想着。
“你想看，我们先找个地方歇脚，多在外面待会也挺好的。”舒皖似乎愠气未消，不满地嘟囔着。
“师尊安排便好。”顾云庭点点头。
他还能做什么事，只能顺从她了。
来来往往的人奔流不息，不知去往何地。
这些街道最不缺这些商贩。
“你还想不想吃糖葫芦，我记得你之前很喜欢的。”舒皖视线望向远处的一个人影，轻声问道。
顾云庭察觉到舒皖的眼神，微微侧身。
他的内心是想的，却又不想说，连他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
顾云庭小心地对舒皖说：“以前喜欢，现在不喜欢了。”
他一直在观察舒皖的神情。
“真不想。”舒皖眼神微凝，也开口问。
“嗯。”
“我喜欢。”舒皖挑眉，小声地说。
“知道了。”顾云庭一时之间明悟，便要启身。
舒皖拉住少年的手，问道：“站住，没有银子怎么买，人家空手给你吗？”
语毕，舒皖从袖中掏出银子，放入少年的掌心。
顾云庭跑了起来，很快就在那里排队。
舒皖别过身子，嘟哝着：“想吃都不愿意承认，要藏着掖着，没个样子。”
她对于这些酸酸甜甜的东西不感兴趣，只不过是他喜欢，便帮他好了。
如果他还不识趣，她就过去帮他买，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64章 街道
天色微醺。晕染出一片白。
舒皖一只手拿着一串糖葫芦，另一只手则放在顾云庭的掌心，任他带着自己远离，不知去往何处。
她有点恼火这个徒弟的不懂事，只给她买了一串，又不是没有银子。
“等会分你一些，你真傻，都不懂给自己买。”舒皖两颊鼓起，说话有些模糊不清。
顾云庭觉得这样的舒皖别有意思，像极了平时的青稚少女。
顾云庭不知道该去往何处，整个人都是迷茫的，就是到处乱窜。许是他习惯了舒皖的霸道，突然面对温顺如绵羊的女子根本抵抗不住，吸引力太大。
舒皖看着眼中人的窘迫样子，忍不住笑了笑。
有这个样子的?
她的眼中除了他，再也进不了其他东西，仿若尽皆虚无。
时间如奔逝的江水流淌，转眼就是夕阳时分，人的身上泛着异样的血红色，共同闪过那抹光。
“你还要去哪里，还没走够?”舒皖陪他走了很久后，自红唇溢出几个字眼。
她本不想说话的，可是这人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想这样一直走着，又没有想去的地方，完全是原地转圈，很是无趣乏味。
“哦。”少年闻声，犹豫再三后停下，静静地看着舒皖。
他缓缓松开了手，任着舒皖的手脱出他的掌心，顺势拍到了女子的衣服上，发出的声音还有点响。
他早就知道舒皖会制止他的行为，只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舒皖那么霸道的人，一时之间变得温顺倒也不易。
“急什么，一口气吃不成胖子，以后还有。”女子垂眸望向少年，瞧见少年那双眼眸不由得暗了暗，嘴唇动了动。
“走吧。”舒皖朝顾云庭点点头，又伸了伸手。
顾云庭抬头与舒皖对视，一时搞不懂她的想法。
“不要，以后都不给你了。”舒皖淡淡地说，语气中带着一丝愠怒。
他觉得舒皖在说实话，她不会骗他的。
女子的星眸清寒冷冽，仿若装着世上最纯净的流水，又像装着最烈的酒液，少年一沉入就醉了，完全失去了原本的想法。
“看什么。”舒皖嘴角似挂着笑，伸出手推了推他。
“等会找个地方再给你看，现在先再走走。”舒皖蹙眉，轻声说。
“好。”少年应声。
这才是她，顾云庭别过头后在心里想。
……
现在他虽然牵着舒皖的手，却听着女子的指示，前往各种地方。
“我想去那。”顾云庭走着走着，停下了脚步，手指向一个地方说。
舒皖循着顾云庭手指的方向望去，愣了片刻，然后转头一直打量着少年，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却说不出来。
白水合。
那是一个女子饰物店，其中的人很多，人声嘈杂。入目琳琅满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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