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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修良带着舒夏翊从医院离开的时候，天蒙蒙亮，褚修良看着舒夏翊一脸倦容，有些心疼，“你想吃点早饭吗?”
他问完这句话，舒夏翊强打精神地抬起头，“不了吧，去特搜处吃饭吧。这个点应该赶得上第一锅汤。”
褚修良轻笑了一声。特搜处的饭菜比起其他单位也不算是差，但绝没有好到这个程度，难得早上有时间，他开车向特搜处的相反方向开去。
“去哪儿？”舒夏翊吃惊，有些说不上来的不安感。
“吃早饭，带你吃点好的换换口味。”
将舒夏翊带去了一家早茶店，舒夏翊看起来有点不适应，跟褚修良一起坐在皮质的座椅上时还有些不适应地调整了ʝʂɠ一下坐姿。
“干嘛啊，明明局里就有早饭。”舒夏翊看向其他客人，个个都是制服套装西装革履的样子，不禁有些难为情，“非得来这种地方，多贵啊。”
有你这么个搭档可好啊。褚修良嘴角带着淡淡的笑容，光知道干活，吃饭也不讲究，跟你搭档净捞功了。
“你安心坐着吧。”褚修良熟练地点了两个套餐。
“良哥。”店长系着个领结，穿着一身店员制服走了进来，远远地呼喊褚修良，伸出手跟褚修良握手。
褚修良没有起身，默默地跟店长握了握手，微微扬了扬下巴，算是问好了。
“难得啊良哥，好久没见你来了，还以为你忘了我呢。”
舒夏翊有些不明所以，视线在褚修良和店长之间来回转，看起来褚修良和这老板交情不浅，只是看脸明显能看出这老板的年龄要比褚修良更大，反而称呼褚修良为哥，看来还趁了他的恩呢。舒夏翊的视线最后看向了店长的胸牌上。
章法。
这名字取得可真不错。就是跟着老板的样子不太符合。章法胖胖的，个子也好像被体重连累了一样压低了不少，笑起来脸上都是横肉，却不让人觉得讨厌，反而有种弥勒佛一样的慈眉善目，看起来喜庆得像过年的小陶瓷娃娃。
舒夏翊没有说话，喝了一口水。褚修良的视线落在舒夏翊身上，章法也看见了褚修良带来的人，笑着问了一句，“这位是……”
褚修良看他眼神就知道他没憋什么好屁，瞪了他一眼。
“懂懂，良哥。”他笑着给舒夏翊放下的水杯里又倒了点茶水，“敢问您尊姓大名啊？”
舒夏翊自然察觉章法误会了两个人的关系，但也没有太大的反应，浅笑了一下才开口，“我是他上司。”
“哎哟！”章法吓了一跳，连忙谄媚，“对不住对不住，主要是良哥从来不带人来这儿，我还以为你们……对不住对不住，这顿我请了，算作我赔礼。”
章法的道歉看起来很诚心，但倒不像是很认真在说自己不是的样子。
褚修良看得出他就是找个借口帮自己结账，用气声对着章法毫不客气地说了句，“滚蛋。”
舒夏翊没忍住笑出了声，章法笑着后退，还连连摆手，“真般配……”
“滚！”褚修良听了他的话也笑出来了，忍不住高声轰章法。
“恼了……”章法还不忘再多嘴一句。
章法终于回到后厨，舒夏翊彻底憋不住笑，用手指拂去眼角笑出来的泪水，“你这哥们儿人太好笑了。”
褚修良见舒夏翊笑出来，脸上的表情从原本有些恼了的样子，渐渐变成有些痞里痞气的笑，他定定地注视着舒夏翊，表情里的笑意也渐渐抽离，似乎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舒夏翊，表情变得很严肃。
舒夏翊见他的表情变化，也跟着收敛了自己的笑，“怎么了？”
她主动问了出来，褚修良的表情有些严肃，他思索过后，终于下定决心开口。
“舒夏翊……其实……”
话刚说到一半，服务员便端着两屉小笼包和几道凉菜来了。舒夏翊连忙把桌子上摆放的餐具撤开，给早饭腾位置，全然没有看到褚修良尴尬的样子。
等服务员离开，舒夏翊的视线从热腾腾的饭菜上转移到褚修良脸上，歪了歪头，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褚修良干张嘴，一句话都说不出，最后只好低下头无奈地笑了笑。
“我想说，其实章法这人不着调，你别搭理他。”褚修良拉出了自己的兄弟来挡枪。
舒夏翊听到这话又笑了出来，“吃饭吧。”
两个人一边讨论着案情，一边吃饭，饭刚吃到一半，司楚楚就打电话来了。
舒夏翊放下了手里的汤包，随便抽了一张纸擦干净手指和嘴上的油，“楚楚，怎么了？”
“昨天撞雷长平的车，我查到了。那是一辆报废车，不知道从哪里被偷出来的。”司楚楚将车牌信息发给褚修良，“车主昨天晚上在家睡觉，他一家子都能作证，跟他没关系。”
舒夏翊点了点头，把灌汤包塞进嘴里，差点被热乎乎的汤烫到舌头，脚在桌下来回踏步，轻轻向外吹气。褚修良见状把凉水递给她，她接过后放在自己面前，挥手示意褚修良打包。
褚修良也只能照做，抬手让服务员把没吃完的部分打包，再多带点给队里尝尝。
舒夏翊连忙灌了水，听着司楚楚给自己继续汇报情况。
“技术员根据詹海点外卖的记录，核实了上周三起案件发生时，詹海确实在距离案发现场至少两公里的地方，从时间上推断他不太可能。”司楚楚默默汇报情况，听着对方那边兵荒马乱的声音，忍不住好奇，“舒队，你现在在哪儿啊？”
舒夏翊有些不好意思，开口笑了笑，“我跟褚修良刚从医院出来，在外面吃早饭呢。”
“啊！”司楚楚很吃惊，“你和褚队去约会了！”
“约……”舒夏翊惊得叫了起来，褚修良正在前台付钱，和章法拉拉扯扯的，章法怎么也不要褚修良的钱，褚修良说他做生意不容易怎么也要给。
两个人同时听见舒夏翊的声音后都吃了一惊，惊讶地看着舒夏翊。
“怎么了？”褚修良压低了声音询问，把钱塞进章法手掌心里，拎着打包好的东西走进舒夏翊，凑近了想要听舒夏翊手机的声音。
舒夏翊立刻把手机拿下来握着听筒，笑了笑，摇了摇头，“没事儿。没事儿。”
褚修良拎着一堆早餐外卖走进办公室，叫其他队员一起尝尝。
司楚楚抱着平板来到舒夏翊和褚修良身边，看着两个人的眼神里带着些许八卦，但褚修良显然没有读懂这份八卦的来源。
“怎么了？”
严肃的声音唤醒了司楚楚沉湎八卦丧失的理智，司楚楚愣了一下才开口，“啊，我调查了之前嫌疑人们的不在场证明，发现姚德水的不在场证明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