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娇娇莫不是觉得不行?”济阳王微蹙眉心。蚣
“不不不,我是太惊讶,阿爹就不怕我做不好?”
“做不好就做不好了,左右不过一间铺子,大不了关张就是了。学什么东西不交束脩啊?你阿爹做不好的事情多了去了,要是做什么之前都要瞻前顾后一番,那这事儿怕也就做不成了。放心啊,乖女,赔了钱也没事儿,阿爹告诉过你的,阿爹还有私房钱,补贴你就是了。”济阳王笑着朝明漪一挤眼睛。
明漪翘起红唇笑了开来,终于是应下,“好。”
“我家乖女笑起来真好看,往后啊,还是要多笑笑。为了乖女这一笑啊,阿爹倾尽千金也觉值。”济阳王哈哈笑开。
“妹妹,哥哥待你有何不好?你要这样害苦我?”济阳王爽朗的笑声骤然被外间传来的一声哭号打断,父女俩转头,都是额角抽搐地看着哭号着从外间冲进来的傅明琰。傅明琰没有料到济阳王也在妹妹房里,脚步一刹,神色有些讪讪,到底是稍稍敛了脸上怒色,朝着济阳王行了个礼,“阿爹!”而后转头又瞪向了明漪。
济阳王浓眉一扬,“瞪你妹妹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刚刚说什么你妹妹害苦了你?”
明漪自然知道傅明琰为何而来,却是半点儿异色也无,执起桌上的茶壶,又翻开了两只茶碗倒起茶来。蚣
傅明琰却好似被按下了机括一般,抬手指向明漪道,“妹妹啊妹妹,你想不开要找什么武师傅习武就罢了,为了要将我也一并拖下水?”他每日里该睡睡,该吃吃,该喝喝,该斗蛐蛐儿斗蛐蛐儿,该跑马跑马,过这样的神仙日子不香吗?找什么武师傅练武啊,是嫌舒服日子过得太好了吗?
“你要习武?”济阳王却只抓到这处重点,瞠圆眼不敢置信地看向明漪。
明漪容色淡淡,点头道,“是女儿请求阿娘帮寻个武师傅,也是女儿提议既是请了武师傅,便让哥哥跟着一起学。”
“为什么?”父子二人异口同声,问的,却只怕不尽相同。
济阳王横了儿子一眼,率先取得发言权,“乖女,你以前可是怕旁人知道你习武会说你粗俗,怎的突然改了主意?”
010 缺银子啊
明漪没有回答,将倒好的茶往济阳王跟前端去,又将另外一杯放到傅明琰跟前。葊
济阳王这会儿却全然没有喝茶的心思,略作思忖后,那脸色愈发复杂,一言难尽地望向明漪道,“你这该不会又是为了那姓薛的?”
明漪挑了挑眉,有些莫名,怎的什么都能往薛凛身上扯?
济阳王却当她默认了,当下就是急了眼,“我就说吧,原来如此。是了,你想着要嫁一个莽夫,便也想着要习武,往后好投其所好,琴瑟和鸣。姓薛的,他莫不是祖坟上冒了青烟了,凭什么让我家乖女这般为他?他何德何能啊?”济阳王愤愤地说着,鼻翼两侧轻扇,若是那姓薛的在跟前,保不准他会控制不住先揍上两拳再说。
明漪张了张嘴,想说不是因为薛凛,可话到嘴边却又拐了个弯儿,咽下了。如果这些种种推到备嫁上更好解释的话,那就让它一直这样被误会着,也挺好。
“你自去备你的嫁,为了讨好你未来的夫君练武,作何却要拉上我?”傅明琰咬着后槽牙,“亏我昨日还特意给你压惊,让你追着打都不还手,你对得起我吗?”
“可不就是因着哥哥昨日为我压惊压得好吗?”明漪眉眼弯弯冲他一笑,将那杯茶水塞到了他掌中。
“什么意思?”傅明琰坐下喝了口茶,面泛狐疑。葊
“阿娘说,哥哥遗传了阿爹的古怪病症,一读书就头疼屁股疼浑身上下都疼,但有个好处,便是耐揍,而且腿脚好,擅逃。既是好处,便该发扬光大,可不就得好好练练吗?左右武师傅已经请了,只教我一个岂不浪费了?再加一个哥哥倒是刚刚好。”
“什么耐揍擅逃?当真不是你挖坑让我跳的?”傅明琰伸出手想拍桌子,被他爹目光一扫,到底被血脉压制得败下阵来,很是尴尬地端起茶杯又猛灌了一口。
“这事儿反正是阿娘决定了的,哥哥若实在不愿,便自去与阿娘分说吧!反正我是没有法子的。”明漪将桌上匣子打开,掂了一块儿糕点放进嘴中。陶然斋的点心,许多年未曾吃过了,果真如记忆当真一般滋味。可惜……梦里,望京城战乱的那一年,陶然斋也受到波及,再不复存在了。
找阿娘分说,那还不是绝无更改,还自己找揍吗?傅明琰的心气儿登时散了大半。
明漪隐下眼底的暗光,抬起手扯了扯傅明琰的衣袖,“哥哥,我一个人练武,你就当陪我一起吧,咱们还能互相喂招、切磋……好不好?”
这妹tຊ妹怎么落了一回水,倒是比从前更会撒娇了?傅明琰最受不了这个,当下头皮发麻,再加上头顶压着阿娘那座大山,他也别想翻身,索性先应着吧,练武也是可以偷懒的嘛,说不定也就几日的功夫,阿娘就放弃他了,或者顾不上管他了呢?
傅明琰想得美好,清了清喉咙,故作高姿态地应道,“好吧!看在你是我妹妹的份儿上,我就陪你一道吧!说清楚,若不是为了你,我打死都不会应下。”葊
“是是是!我知道,哥哥是这世上最好的哥哥,哥哥的恩情,妹妹会在心上记得真真儿的,来日必报。”明漪只当自己在哄个长不大的孩子,什么话都信口拈来,只是即便说着这样的话,她脸上仍是一副清冷淡定的模样,顺手又掂起了一块儿糕点,殷勤地递到了傅明琰手边。
傅明琰倒也不客气,伸手接过就往嘴里塞,既然自认纨绔,吃喝玩乐就最是擅长,糕点一入口,他就认了出来,“这是陶然斋的点心?”继而蹙眉疑惑,“这东西可不好得,你让人去买的?”而后,陡然想明白什么,蓦地就是怒了,“阿爹,你又偏心!”
直到济阳王父子二人吵闹的声音渐次远去,明漪才敛了面上的笑,无声而叹。说起来,她当真是欠了傅明漪大大的人情,她救了她,反被她占了身子,她虽是无心,却又无可奈何,既承了她的情,往后她的父母亲人,明漪自当担起。来日如何尚不可知,能拖着傅明琰多学些保命的本事也是好的。
济阳王回了房中却是长吁短叹,愁眉不展。高氏听着抬手就给了他一下,“叹什么叹?人一生气运有限,被你这样叹得好运气都叹没了。”
济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