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所有的事都有迹可循。
萧宁铎的神色骤然冷沉下来,他冷冷将人直接拖入了屋内。
小桃神色一慌,追着想要进来。
萧宁铎厉声呵斥:“谁敢进来,杖毙!”
“小桃,回去。”祝浅月眸色一变,当即对小桃示σσψ意。
屋门被萧宁铎狠狠关上。
室内安静异常,祝浅月却也明白,这是暴风雨前的宁静。
哐当一声。
萧宁铎将谢云安的牌位就这么扔在了地板上。
“若你真不知这谢云安是何人,怎么会将他的牌位随身携带,又怎么会在除夕宴那日失态喊他的名字?”
质问声声入耳。
祝浅月心中咯噔一下,他竟还记得除夕宴那日的事。
她的视线落在地上的牌位上,谢云安三个字沾染上了泥土,就这么躺在地上。
心尖仿若被什么刺了一下。
祝浅月缓缓跪了下来,垂头轻声问:“殿下想知道什么?”
“谢云安是谁?”萧宁铎冷声问。
祝浅月答:“扬州青云观的道士。”
萧宁铎的眉头轻扬,似是对这个身份有些意外,顿了片刻,他眸色沉沉又问:“那你与他是何关系?”
此话一出。
祝浅月的头往下垂,沉默了下来。
萧宁铎神色不耐,“说话。”
“回殿下,他……便是妾身曾经准备成婚的人。”
祝浅月缓声告知。
话音落地的瞬间,桌上的茶壶茶杯被男人赫然扫落在地。
下一秒,她整个人就被萧宁铎狠狠掼在了墙面上,男人狠厉的声音自耳边响起。
“祝浅月!你果真是好大的胆子!”
后背撞上冰冷坚硬的墙壁,传来沉闷的痛意,祝浅月的眉头不觉皱起来。
萧宁铎的质问仍在继续——
“你随时将他的牌位带着,将孤放在何处?难道在你的心里,还一直惦记着这个死人不成?”
他神色漠然,一脚狠狠踏下碎了那地上的牌位。
木头碎裂的声音响彻在安静的屋内。
祝浅月的眸色一刺,声音哑了几分:“殿下,妾身不敢,妾身今日要将牌位埋下,也是想与过去道别,并无他意。”
见状,萧宁铎的心里却升起烦躁之意来,眸底发冷。
“在这里跪到天明,至于这牌位,孤会叫人拿去当柴火烧了。”
祝浅月眸色微颤,顺从跪着,垂头:“是。”
离开后。
萧宁铎径直去了书房。
却见亲卫紧跟而来,关上了门朝他禀告。
“殿下,我们查到谢云安的消息了,只是……”
亲卫跪在地上,面犯难色。
萧宁铎眸色一沉,冷声询问:“只是什么?”
第18章
“只是他早在五年前就已经身亡。”
听闻此话,萧宁铎神色并无意外,他坐在书桌前,端起茶水喝了一口,淡声问:“还有何别的?”
“这谢云安乃是扬州青云观的道士,说是无父无母,幼在道观里长大。”
亲卫将谢云安的身世一一道来。
萧宁铎神色镇定,缓缓听着,这点跟祝浅月的说辞倒是一致。
“除此之外,可还有别的?”
问及这个。
亲卫的脸色一顿,迟疑着开口:“还有便是,他与侧妃……”
提及祝浅月,萧宁铎的眸色微凝,了然询问:“他是当初跟祝浅月定婚的那人?”
“殿下怎么会知晓?”
亲卫神色诧异。
萧宁铎神色间的怒火倒是消了几分,看来祝浅月跟他倒是没有说谎。
他指尖在桌面敲打几下,缓缓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茶水。
半晌,似是忽地想起什么来,萧宁铎沉声问:“这谢云安是怎么死的?”
“回殿下,他是被山匪流寇围杀身亡的,听闻……”
亲卫支吾了下,试探看了萧宁铎的脸色,最终还是开口说,“听闻他当时是为了救侧妃娘娘才会被数剑穿心。”
端着茶杯的手动作顿住。
萧宁铎的眸色微紧,祝浅月神色中的落寞猝然映入他的脑海。
直到此刻,他才明白为何她会对这个谢云安念念不忘。
救命之恩。
她是该难以忘怀的。
萧宁铎神色缓和了不少,思忖过后开口:“既是如此,那孤是该赏赐他的,他是孤儿,那便给他自幼长大的青云观添点香火,重金修缮一番吧。”
亲卫当即领命而去。
屋内地砖冰冷。
那块牌位已经被萧宁铎下令带走。
祝浅月静静跪着,膝盖传来钻心的痛楚,她眉头微蹙起。
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
萧宁铎的声音冷声自后方传来:“起来吧。”
祝浅月神色一怔,她不明白他为何去而复返,听他的声音甚至都没了怒气。
“小姐,奴婢扶您。”
小桃倒是反应快,听见这话立马跑上前来将祝浅月搀扶起来。
双腿已经跪得没了知觉。
祝浅月起身之际,未能站稳,小桃没能扶住,她整个人往前扑去。
萧宁铎却抬手将她稳稳接住。
祝浅月只觉身子一轻,整个人已经被萧宁铎抱了起来。
“小桃,你下去吧。”
萧宁铎随口说完,便抱着祝浅月往榻间走去。
小桃没敢多留,很快退下,将房门紧闭。
祝浅月却是心头一震,生出了几分烦闷,面上未能显露分毫,她低头道:“殿下不生气了吗?”
“孤已经查到了。”
萧宁铎将她轻柔放在了榻上。
祝浅月心跟着一紧,“殿下查到了什么?”
“孤知道,那谢云安是为了救你才身亡,你祭奠他也算是有情有义,理所应当。”
听闻此话,祝浅月的神色一愣。
良久,她低下头去:“是。”
“但你如今毕竟是孤的侧妃,心里不该再有其他男子,即便是死人也不行。”
萧宁铎的话音一转,带了几分强势告诉她,“孤已经让人给谢云安自幼长大的道观去了赏赐,此后,你不必再有任何挂心。”
祝浅月依旧是淡淡点头。
旋即,萧宁铎的气息却扑面而来,他扶着她的肩膀压下,将她放倒在榻上。
四目相对。
她看见了他眸中升起的欲念火光。
“浅月,这么多日,你的伤应当已经无恙了吧?”
第19章
心在这刻猝然收紧。
祝浅月自然明白萧宁铎话中的意思,心蓦然往下一沉。
她是不愿意的。
从前她并不在意这事,如今,她已经不想再跟萧宁铎有任何亲密接触。
祝浅月下意识偏过头去,伸手推拒。
萧宁铎眸色微冷,语气也冷了下来:“你这次又有何理由?”
祝浅月一时语塞。
半晌,她只静静望着面前的男人,低下了头去。
“殿下,妾身来了月事,不宜同房。”
听闻此话。
萧宁铎冷冷打量她,也不知是信了没信,人已经从她榻上离去。
“既是如此,侧妃便好生休息吧。”
他语气冷冷落下这句话后,拂袖扫兴而去。
祝浅月却是长长松了一口气。
她的膝盖已经跪得通红,可她恍然未觉似的,忽地意识到什么,不顾双腿的疼痛,起身到了了箱前,将自己晚上写的那封信拿出来想要烧毁。
萧宁铎的疑心极重,指不定何时就会命人发现这封信。
祝浅月怕因此连累到谢云安。
拿出信件,正要拿去烛火上点燃时,她却愣了一愣。
只见那信封赫然被人拆开了!!
祝浅月心口一惊,她分明记得自己是将信封封好的。
她将信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