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滚!我这是报恩,不是报仇!”
“……”
不介绍就不介绍嘛,倒也不必人身攻击。
“姜小姐,邹少……咳,邹先生说,给您新买了几本书,您应该会喜欢,今天天气不错,您想在书房看,还是去阳台?我给您准备一些水果和茶点,您可以边看边享用。”
其实梁湛完全不想动,但看着袁妈满脸的期待,拒绝的话说不出口,只得勉强选择了一个不怎么麻烦的。
“就在书房吧,不用准备吃的了,给我泡壶茶就行,谢谢。”
“好的呢,您稍等。”
如果说当佣人有等级的话,袁妈至少能排得上前三。
真不太像一个为了孩子被迫出来工作,急需要钱的家庭妇女。
大脑思维本能地提醒梁湛,这事不太对劲。
可混沌的意识,又使得她懒得多思考。
桌上的几本书,皮质封面,精装订,都是法学界大拿的作品,属于有钱难买的类型,极具有收藏和赏析价值。
要是放在以前,此刻的梁湛肯定已经欣喜若狂,不把这些书全部看完,根本不可能睡觉。
但此刻,她的兴奋只维持了几分钟,一个接着一个的黑色小字映入眼帘,却怎么也读不进去。
她既烦躁,又痛苦,甚至有种把这些书全部扔掉的冲动。
理智阻止了她。
她甩了甩头,决定把它们先放到书柜里去,等头脑清醒一些,再来拜读。
书房有一整面墙的柜子,整齐排列着各种书籍,梁湛找了个空余的角落,小心翼翼摆好,关上柜门前,余光忽然瞄到下面有叠文件。
密密麻麻地,一眼扫过去,万盛百货四个字出现的频率格外高。
她记得,这是陈家的产业。
心头莫名一跳,梁湛蹲下身,快速翻阅起那叠纸张。
都是与陈家几个重要产业相关的资料,最后还附了一张图,蜿蜿蜒蜒地,像是路线图,看不太懂。
有个地方,被人用红笔标注了出来。
旁边有行批注:三公里距离,无交通监控。
劲瘦有力的笔迹,她太熟悉了,是姚芷的字。
三公里,没有监控……他想干什么?他又想干什么!
梁湛脑子里顿时乱成一团,跟浆糊似的。
这时,外面传来开门的声音,以及袁妈喜悦的嗓音。
“邹二少爷,您回来啦,今天这么早,在家里吃饭吗?这段时间,你瞅着也瘦了不少,没什么急事的话,就留下来一起吃吧,我给您好好补一补身子……”
她一惊,赶忙把资料归整好,往角落里塞。
可越是心急,越是手忙脚乱,好几次差点脱了手,全部滑落到地上。
“小姐呢?”
“在书房,看您给她买的书呢!”
嗒,嗒,嗒……
脚步声越来越近,她抖着指尖放好最后一张纸,反手甩上柜门,刷地站起身。
“呃……”
梁湛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人往前栽去。
随即被一双有力的手臂,抱了个正着。
“你在干什么?”
低沉地嗓音在耳边响起,察觉到男人的视线正穿过她的肩膀往后看,她下意识用力回抱住了对方。
“阿言,我有点不舒服,你能……送我回房间吗?”
示弱这种方式,她没抱希望会有用。
毕竟姚芷的脾气阴晴不定,又相当谨慎多疑。
不过今天,她的运气不错。
男人几乎没有任何迟疑,转身就往外走去。
他穿着一身烟青色风衣,腰背挺拔,步伐稳健,抱着她就像感受不到重量一样,没有半点晃动。
模糊的视线内,凌厉的下颌,线条依旧很完美。
凸起的喉结,仍然x张力十足,令人想凑上去吻住。
梁湛颤了下睫毛,深深地闭上眼。
“哪里不舒服?”
男人将她轻轻地放在沙发上,俯下身问道。
她没有回答,睁开眼,对上那双狭长的眸子:“从今往后,你怎样对我都可以,我真的不会离开了,我就待在这房子里,我愿意用下半辈子来赎罪。”
姚芷微微一怔:“这种话,你说过了……”
“我会说到你相信为止,我会用行动来证明!”她扬声打断,也不知从哪里来的力气,突然伸手攥住风衣衣领往下一拉。
两条腿勾住他的腰,然后翻身跃起。
刹那间,两人对换了位置。
她趴坐在对方身上,抵着他的唇角气喘吁吁,闭了闭眼,用力吻了上去。
他们已经很久没有做了。
这一吻,男人的反应明显非常强烈。
她十分卖力,几乎用上了生平所学,亲吻的同时,一手解开皮带扣,另一只手则立刻拽出了衬衫下摆。
随即将头发别到耳后,放低身子,慢慢往后退。
退到一半,下巴被捏住抬起。
“你……干什么……”
姚芷的呼吸不稳,胸膛在不断地起伏着,说话还有些喘音。
“你不是喜欢吗?还是说……你想玩点其他的?我都可以的。”
她睁着圆眸,小心翼翼地扯了扯唇角。
眼底非常空洞,只有一点紧张,没有任何羞赧和欢喜。
明明吻了很久,脸颊和唇瓣仍是苍白的,毫无血色。
沸腾的血液霎时冷却了。
姚芷望着面前这张脸,突然想到了年少时曾见过的,父亲房间里的那些女孩。
无助又木然的表情。
见到人,会讨好的笑。
不再想要离开,趴跪在地上,摇尾乞怜,被驯化成了一只只真正地小宠。
他一个激灵,像是被烫到般,立刻缩回手,嚯地站起身,后退了好几步。
“以后,不要再做这种事。”
冷冷地丢下这句话,他整理好衣服,快步出了门。
梁湛跌坐在地上,神色茫然。
原来连这具身体,都吸引不了对方了吗?
那她……又还能有什么用处呢。
“白小姐,可以进去了。”
“哼。”
白芊冲着那些木桩子似的保镖翻了个白眼,昂头挺胸的往里走去,心里面琢磨着,等自已嫁进来,就把这些没眼力的东西统统换掉。
花园里,邹远良正在玩人体高尔夫。
四五个人,各自跪在不同的方向,嘴巴戴着扩口器大张着,作为洞口来使用。
为防止他们临时跑掉,会用绳子和铁杆固定好。
“让我来看看,先入哪个洞。”邹大少一边热身,一边环顾四周,欣赏着几个人脸上那种既惊恐又讨好的表情,觉得有趣极了。
终于,他挑好一个合眼的,挥舞起价值百万的高尔夫球杆。
咚!
小白球准确地飞进嘴巴里,鲜血当即喷了一地。
“好棒!”
“老板真厉害!一击即中!”
夸赞声和欢呼声,却是不绝于耳。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将那个晕过去的人拖走,并快速把散落在草坪上的牙齿和血污给清理干净了。
“下一个是谁呢?”邹远良挑眉笑着,目光落在远处一个小个子身上。
对方瑟瑟发抖,挣扎着想要逃走,可惜绳子绑得很牢固,他几乎连摇头的动作都做不到,只能发出类似救命地哀嚎声。
邹大少显然有点不高兴了,他沉下脸,猛地挥出杆子。
不知道是风向的原因,还是手偏了,这次居然没有进洞,而是掉进了旁边的池塘里。
“哈哈……哈……”小个子瘫软在地上,他的身下已经湿透,浇灌着草地发出腥臊的气味,脸上却在笑。
他逃过了一劫,按照先前说好的,不会再被追究责任,他终于能回家和老婆孩子……
一道力量突然将他拖拽而起,紧接着身子一歪——
扑通!
“妈的。”邹远良拍了拍手,“本少爷杆杆入洞的记录,就这么被你给毁了!”
很快,人浮了上来,像只不值钱的水袋子。
“拖到他家里去,告诉他家里人,是他自已想不开,跳河自杀的,给他们两万块作为补偿,就说,是本少爷好心,私掏的腰包。”
“明白了,老板。”
两万块钱一条命,不知情的家人还要感恩戴德。
在场的人心里面或多或少都会有点感慨,却没人敢说什么。
因为就算说了,也没有任何用处。
草芥人命的事情,并不是只有古代才有。
邹远良一副被坏了兴致的表情,将球杆随意地丢给身边人,一转头,瞥见了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