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我也接受不了,所以才冷落了你。”
周淮安一哂,“你现在可以接受了?”
沈静初能穿上这套睡衣过来,就代表她已经完全放下了羞耻。
她眼神柔软,“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周淮安凝着她,她的身段玲珑,又常年习惯健身,身材比起当红模特也不遑多让。
不知是药物发挥了作用,还是视觉冲击所致,他感觉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可沈静初等了许久,跪坐在地上的腿都要发麻,也不见他进一步动作。
几秒后,他拎起地板上的她,把人丢进卧室。
“咔哒——”
没一会儿,外间传来门板上锁的声音。
周淮安离开了。
今天看了天气预报有雨,他离开的时候天色沉得不行,走到半路直接下起瓢泼大雨。
他只穿了一件短裤,上面一件薄外套。
雨一浇,浑身就凉透了。把他体内的燥火浇得所剩无几。
沈静初也同样不好受,或者说,咎由自取。
她把浴缸放满凉水,把整个人泡进去,头发埋在水里,屏住呼吸。
一个小时后,她才从浴缸里离开。
这时候的沈静初,全身冰火两重天的感受,明明身体很冰,额头却一阵滚烫,身体里的火焰更是经久不息。
她喊“淮安”,可是没有人回她。
外面大雨滂沱,窗户上都是。
周淮安是第二天一早回来的,他是准备回来取行李。如果沈静初还在睡着,那就更好。
可惜他的如意算盘落空。
沈静初怕周淮安再次消失,后半夜一直在客厅坐着,守着他的行李。
他一回来,就见到这幕,眉心一鼓,不发一言拖着行李要往外走。
“你非要现在走吗?”沈静初烧得浑身冒冷汗,连嗓音都是沙哑的。
周淮安也好不到哪去,昨晚雨下了多久,他就在雨里淋了多久。好不容易雨停了,他穿着湿透的衣服在寒风里站了两个小时。
现在浑身滚烫,烧得他神志不清礼貌全无。
“这是沈女士的地盘,我当然没资格待着,现在滚,不正合你意?”周淮安冷笑。
沈静初身体难受极了,却不敢倒下。只固执地把他的行李箱抓在手里。
她蛮横霸道,声音却很低。
“你给我个地址,我就让你走。”
他这一走,杳无音讯,她去哪里找他,怕是死了都不知道。一想到他会死,沈静初的心就一阵绞痛。
第14章
周淮安桀骜不驯地笑出声。
他侧脸紧绷,“沈女士不是盼着我离家,现在我不在你们身边碍眼,怎么你还舍不得了?”
沈静初脸色一白。
“我没有盼着你离家。”
周淮安:“没有?那你为什么想让我搬走?”
因为你想和别人结婚,你不想给自己的婚姻留个累赘,所以早点甩掉,早点轻松。
周淮安心里如是想道。
沈静初顿了顿,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周淮安像是早知这样的结果,冷淡的眼神毫无波澜,“所以沈女士现在还要拦我吗?又要以什么理由拦我呢?”
沈静初被他刺得抬不起头。
周淮安还是头一次见她这么卑微。
真的是他当初想要的那样吗?可他现在已经心如止水,不愿再重蹈覆辙。
沈静初低眸,却异常坚决地狠下心,嗓音嘶哑而果断。
“地址,别让我说第二次。不然我动用所有关系,也要找到你的踪影。”
周淮安觉得厌烦,以前他心甘情愿做她的笼中鸟,如今豁然开朗,好不容易走出去,怎么可能回头看?
为了摆脱她的纠缠,他给了一个假地址。
沈静初却毫不怀疑,也许是他以往从来都不阳奉阴违,所以她轻易就信了。
她喜极而泣,“等我忙完这段时间,就去看你。”
周淮安神色淡淡:“不急。部队训练紧张有序,我不会感觉寂寞。”
沈静初面上的笑一顿,“是我想见你。”
周淮安走去浴室,想换套衣服。
一抬头,他的脸涨红到了耳根,手紧攥成拳,脖子上青筋跳动。
昨晚那么重的药香,她肯定也同样不好受。
想起她刚才那副脸色青白的模样,再联想这一套挂在浴室湿透的内衣裤,就能猜到,她大概是泡了很久的冷水澡。
他逼自己不要胡思乱想,换好衣服,直接拖着行李箱离开了。
还有一天半假期。因为高烧不退,在医院输了一天液。
假期结束,他径直去了新的训练基地。
比起之前新兵蛋子的训练,这里的训练强度直接加倍。听教官说,雄鹰野战军的队员来自全国各地,正是挑选了最有潜力的一批士兵组成的。
后续选拔标准更加残酷,不是所有来的士兵都能留到最后。
周淮安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他太渴望留下来,虽然这个地方比不上海城繁华,还危险重重,但比起被遣送回海城,他还是更喜欢这里。
队友里什么类型的都有,只有他一个最拼命。他初来时不是第一,半个月后,他再没从第一名的位置上掉下去。
私底下的议论当然也有,“他这么不要命,心里就没忌惮吗?那手被钢筋捅了个对穿,不抹药就继续拉练,也不怕伤口感染。”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没听教官说,马上就要选队长了?”
群龙无首向来是大忌,周淮安心里很清楚,所以他一直在为此做准备。
第15章
这一个月,沈静初一直在忙工作上的事。
祁斯礼来找过她几次,一概被她拒之门外。这天,终于避无可避。
在公司的地下停车场,狭路相逢。
他的公司被沈静初整得不成样子,如今也算是筋疲力尽,一向风流倜傥的脸,现在下巴青色胡茬堆积,有些不修边幅。
沈静初也好不到哪去,原本身材就偏瘦,又因为整日挂念着周淮安,茶饭不思,更是清瘦,也愈发显得干练。
祁斯礼攥住她的手腕,脸色发青,“你以为你替周淮安出气,就能抹杀你的罪过了?”
沈静初脸色一白,而后恼羞成怒道:“当初我要留在PJ岛,是你撒谎说我母亲回国,我才弃淮安于不顾的。”
祁斯礼勾唇一笑,洋洋自得。
“那你为什么不确认一下呢?”
沈静初哑然失言,祁斯礼却笑得更开心,“因为你怕周淮安心死得不够透。你怕他继续纠缠你。你当初拿我当挡箭牌,不也是这个原因吗?”
沈静初眼眶通红,里面都是泪。
她摇头,“不,不是,我没想伤害他。”
祁斯礼更加咄咄:“被我说中,还有什么不敢承认的?”
她当初发现周淮安喜欢自己的时候,确实不能接受。她从没想过,两人之间的角色一旦改变,她应该怎么办。
她唯一知道的,就是不能让两人的感情变质。
所以后来,她接受了祁斯礼的追求。
但祁斯礼实际上也不爱她,他是个野心十足的商人,只想从她身上牟取利益。
周淮安才失去消息,她就毫不犹豫地和祁斯礼分手。
“你踹了我,还把我整得这么惨,你觉得我会这么轻易就放过你吗?”
沈静初呼吸微顿,“你想做什么?”
祁斯礼:“把我祁家从三年前的纵火案里摘出来,我可以既往不咎。”
三年前,祁家想在海城的度假区竞标中拔得头筹,在竞标的前一夜,纵火杀害周淮安的父母。
沈静初正是发现这一点,才与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