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叫做《葬师》是勾陈的小说。内容精选:...
我听得头发丝都要竖起来了,赶紧苦苦哀求。钟九婆无奈,只好告诉我,那酒虫狡猾异常,这一次让它跑了,下一次再想引它出来,需要用更好的酒,更多的量。
我大喜,没想到条件挺好达成的。钟九婆看我兴奋的样子冷冷一笑,然后让我准备百年窖藏的好酒一缸。酒缸大小不低于三百斤......
这就属于妥妥的坑爹了,百年窖藏的酒又不是地摊货烂大街,这东西要想搞到三百斤,那花费的钱财恐怕要用天价来形容,而且还不一定都是真的。
“你要是动作快点,一周之内能找到,那你的小命还有救。”钟九婆说着,不由分说的关上了房门。
我在门口愣了有十分钟,心中是翻江倒海。当一个身体健壮注意保养的年轻人,忽然被告知还有一周寿命的时候,茫然无措显然是真实的写照。
不过此刻纠结此事也没什么用,于是我联系了一下爷爷,将我的情况简单说明了一下。爷爷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多说甚么,而是让我回到本村东南角的大屋这里。
那间屋子的主人全家在省城生活,家中房屋一般都是租出去的。我猜测那个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应该是那间屋子的最新租客,难怪连爷爷都不知道他的来历。
当我赶到的时候,爷爷正独自一人站在门外抽烟,脸色不太好看。我没敢多问,载着他回到了家里。
爷爷似乎心事重重,不过刚回到家,还是对我进行了详细的检查。爷爷的医术独树一帜,甚至不同于中医的诊病方式。他确诊病症的关键手段,是摸骨。
听起来和算命的神棍差不多,但是这门技术却十分艰深。多部中医古籍上曾记载,骨骼最能反映人体内部的情况,而且发现较早,结果精确。无奈的是这门技术过于考验天赋和经验,再加上短时间难辨真假,在古代就被江湖骗子们玩儿坏了,到了现代已经基本失传。
我不知道爷爷这门技术怎么来的,但我知道他老人家的水平绝对不是吹的。就比如他刚刚在我胸口、后背、小腿摸了几下,便叹了口气说:“骨内湿热淤积,仿佛常年饮酒十余载。发展速度如此之快,看来钟九婆没有骗你。”
虽然有了心理准备,但是一股恐惧还是涌上心头。
“古先生果真是高深莫测......”谁料,爷爷忽然没头没尾的发出了这样的感叹。
我赶紧追问,爷爷便告诉我,那个国字脸戴眼镜的中年男人,名叫古涛,祖籍西北。原本是钻研古代典籍的学者。后来女儿得了怪病,求问西医根本查不出毛病,最后经一位中医泰斗的点播,知晓此病治疗方式古代确有记载,不过早已失传。
古涛不死心,于是他辞了工作,遍访全国,希望可以找到拥有古代医学传承的民间高人,替自己的女儿治病。
就在刚才,这位古先生和爷爷说,那酒虫被人做了手脚,二次寄生人体,恐怕难有取出的办法。若是爷爷束手无策,可以求助于他,他或许能帮上忙。
根据爷爷的说法,那酒虫和酒疯子共生几十年,双方各取所需安然无恙,偏偏到了我的体内变成了毒药一般的存在,本身就说明虫子有问题。但是这古先生料定他们无计可施,似乎有些神通广大,而且也多了些阴谋的味道。
至于古先生女儿的病,也确实诡异。外表看不出任何异常,只是身体疲惫不堪,日夜昏睡。症状日益严重,现在十八岁的年纪,每天居然要睡二十个小时左右。不出意外,再有个三五年时间,那姑娘就要一睡不醒了。
西医查不出来,证明身体机能运行还很顺畅,诊治起来可能确实棘手。然而巧的是,这病爷爷知道,而且也会治,但正因如此,反而让爷爷更加担忧。
在我的不解追问下,爷爷总算是告诉了我实情。五十年前,爷爷还年轻的时候,村里来了个游方道士。那道士说爷爷天资聪颖,于是传授一套摸骨医术。不过却有交代,若是以后有王姓女子患有怪病,万万不可诊治,否则便是犯了忌讳,会有杀劫。
疾病多发于女子未出阁前,患者嗜睡体虚,无药石可医,短则三五月,长则十余载,患者沉睡不醒,就此消亡。
虽然说法有些迷信,不过爷爷还是决定照着道士说的话去做。因为王姓乃是大姓,而且姓名伪造起来也方便,他实在是无法以姓氏区分治病对象。于是干脆立了个规矩,不给未婚女子治病,以此来躲避杀劫。
就这样,爷爷一辈子平安度过,原本以为自己躲过去了,想不到黄土埋到脖子了,杀劫还是来了。
而且,这一次我的小命可能还要所谓的古先生来救,看来他自己的杀劫是躲不掉了。
听完之后我忍不住浑身一哆嗦,忽然想起古先生之前说的那句话,“一命换一命,很公平。”看来无论如何,这一次都要有人莫名其妙的丢了性命了。
不过严格说来,爷爷的所谓杀劫有点玄,未必会真的危及性命。而我、老酒疯子、古先生的女儿,则已经确实受到了性命威胁。于是爷爷想了想,最后还是下定决心赌一把。
“走!去找古先生!”爷爷站起身,“有什么事儿今晚就办了,免得夜长梦多!”
“爷爷,等一下!”我忽然灵光一闪,“不如古先生的女儿交给我,你传授我办法,我来医治。这样似乎并不会应了那道士的预言。”
“好主意!”爷爷眼神陡然一亮,“你小子手上的功夫也和我学的差不多了,那就由你动手,我来指点你!”
当摩托车再次来到古家的时候,古涛居然早早的站在大门外等候。没等我们说话,他便挥了挥手说道:“酒已经准备好了,跟我来吧。”
爷爷点了点头,拉着我跟了过去。我则是由于这一天过于刺激,似乎对古先生未卜先知的神奇有些麻木了。
古涛租住的大屋占地不小,除了五间正房之外,靠西侧院墙还盖了一间低矮的仓库。站在大门口,便闻到了里边飘来的阵阵酒香。这阵香气一入鼻腔,我感觉整个人都要沸腾起来,强烈的喝酒欲望涌了上来,似乎这一刻不喝一口,下一刻就要干渴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