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说过了,我不吃这套,不许哭!」封廷江有些粗暴地擦掉我眼尾的泪,有些暴躁。我也想不哭,但总是克制不住,酒精在脑海里横冲直撞的,反而越哭越厉害。分手我也舍不得的,我也刮骨剜心。可是不分不行。不分,我只会拖累他。封廷江眼眶有些湿润,他低下声音,语气有些崩溃:「姜棠,该哭的人是我不是吗?」...
有了封廷江帮忙对剧本分析情绪,我第二天的拍摄很顺利,几乎都是一条过,还被导演夸了。
晚上的时候,封廷江又来了,还是帮我对剧本。
「这个角色虽然是女三,但人设很讨喜,是个一心搞事业的,最近几年观众们都很喜欢这种的,你只要演得好,能赚一波关注的,你经纪人眼光很好。」封廷江中肯地评价。
「我明白的。」我点点头。
在我跌入深渊时,我的经纪人都没有放弃我,所以就算是为了她,我也得爬起来。
接下来每天封廷江基本都会来帮我对剧本,除了他有夜戏的时候。
其实我现在已经完全代入这个角色,不需要再对剧本了。
封廷江大概也是明白的。
但他没有说破,我也没有点破。
我贪婪地眷恋这一点点温情。
拍戏进程很顺利,转眼间就到了我和封廷江的戏份。
这部戏讲述的是男主是一个世家公子,在外游历,家族却在一夜之间被覆灭,他为了找出家族被灭真相,步步为营,不惜利用女二,和女三联手的故事,最后和女主相知相守的故事。
剧里,他要真相,要为族人平反,要血洗仇人一家,血债血偿。
而我,是女二的妹妹,我的小娘是被女二母亲冤枉偷人,甚至凌辱致死,我也要一个公道。
剧里我们一拍即合,共谋大事。
大概是几乎每天对剧本,所以我和封廷江的对手戏格外顺畅,每条都让导演很满意。
尤其是我和封廷江骑马的戏份,我们两个人完全不用替身,所以在拍摄角度上没有那么多要注意的,能完美呈现出每一个表情。
封廷江甚至做到了单手上马,利落潇洒,引得导演一阵喝彩。
拍摄顺利,导演心情大好,晚上时特意提早收工,让剧组聚餐,放松一下。
聚餐时,导演有些喝醉了,他拿着酒杯找到角落里的我,对我道:「老实说,我最开始还真不想要你,虽然我只看重演技,不在乎流量,但是你已经三年没演戏了,是你经纪人一次又一次地找我,让我给你个试镜机会。」
导演碰了碰我的酒杯,继续道:「你没让我失望,我很满意,姜棠,下部剧我还找你。」
听着导演的话,我眼眶湿润,一片酸涩。
我吸吸鼻子,将酒杯倒满,敬导演:「李导,感谢您,我敬您!」
等聚餐结束后,导演是被抬着走的,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
而我也醉得七七八八的。
大家都喝得比较多,其他主演都被经纪人或者助理先带走了。
最后只剩我和封廷江了。
「走吧。」封廷江拿起我的包对我道。
「我自己,我自己拿。」我喝醉了时并不会撒酒疯,相反很安分、很乖巧。
我拿过封廷江手里的包,跌跌撞撞地出了餐厅。
已经是深夜了。
我站在餐厅外,脑子有些蒙,我经纪人今天没有过来,新助理也要明天才能上岗。
所以外面是没有人等我的。
我实在是晕得慌,扶着门口的柱子蹲下来,拿出手机想叫个车回酒店。
但我们的剧组取景地在比较偏的地方,这会儿压根叫不到车。
「别看了,一起走吧。」封廷江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我的身侧,单手插在裤袋里对我道。
我反应迟钝,想了几秒,点点头。
封廷江的房车很舒适,我坐在座位上昏昏欲睡。
但我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睡着。
「想睡就睡吧,到了我叫你。」封廷江靠在座位上,闭着眼对我道。
「封廷江,你什么时候,打击报复我?」酒劲越来越上头,我立起身子,微微前倾问道。
封廷江现在就是悬在我脖子上的一把刀。
越是起来了,我越害怕再跌回谷底。
刚刚听到导演说的那些话,我特别难过,难过自己没出息,让经纪人那么低声下气地去求人。
我怕自己再跌回去,再让经纪人失望。
闻言,封廷江睁开眼睛。
他坐起身来,看向我。
「这么想被我打击报复?」他神色冷极了,问我。
我点点头,又摇摇头。
被打击报复,我当做是还他的。
只是,对不起我的经纪人。
封廷江倾身过来,不轻不重地捏着我的脸颊:「想怎么打击报复都可以?」
他逐渐加重力道,捏得我脸颊生疼。
我想挣脱,但被他反手压住手。
「封廷江,我有点疼。」我的眼泪说下来就流下来。
封廷江腮帮子紧了紧,抿了抿唇,松开了我。
「别在我面前哭,姜棠,我不吃这套了。」封廷江重新靠回座位上。
我吸了几下鼻子,试图和封廷江讲条件。
「能不能打击报复我的时候,就针对我一个人,我不想再拖累我经纪人了……」
「你倒是会为别人着想!」封廷江像是被惹怒了一样,他冷哼一声,重新掐着我的下巴颏,嗤笑,「那你当年为什么不替我多想一些?我那么求你,姜棠,你就是仗着我爱你才肆无忌惮是么?」
我哑口无言,眼泪顺着流下。
当年为了逼封廷江分手,我最伤人的话都说尽了,伤人的事也做了。
所以今天这一切,我不冤枉的。
更何况,他伤害我的事,还没有做。
「我和你说过了,我不吃这套,不许哭!」封廷江有些粗暴地擦掉我眼尾的泪,有些暴躁。
我也想不哭,但总是克制不住,酒精在脑海里横冲直撞的,反而越哭越厉害。
分手我也舍不得的,我也刮骨剜心。
可是不分不行。
不分,我只会拖累他。
封廷江眼眶有些湿润,他低下声音,语气有些崩溃:「姜棠,该哭的人是我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