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鸿焱忽然想起最后她和自己呛声的那些话,目光暗下,若有所思的开口:“阿森。”“嗯?”任以森从后视镜里看了boss一眼。“我对她是不是太过严厉,所以让她那么怕我,甚至,现在是……抵触我?”一想到她在自己面前的惶然不安,再到现在的抵触,他涩然苦笑。他的性格,一向如此。对她,已经算是多了很多耐心...
俞歌怕被训,摇头,轻描淡写,“不要看了。没事儿,只是小伤。”
骁鸿焱没耐心和她多废半句话。瞪她一眼,直接把她的手抓了过去。
力气不轻,俞歌疼得倒呲牙,浅皱着细眉,“痛的。”
骁鸿焱凶巴巴的冷斥,“既然是小伤,还嚷什么痛?”
俞歌吓得缩了下脖子,咬着唇,硬是连哼都不敢哼一声。也不知道骁鸿焱在想什么,看着那伤口,面色越发难看。
“怎么弄的?”他沉着声音问。
“不小心。”
“怎么个不小心?”
“……就是打架的时候,不小心。”
“为什么打架?”
“我和染染上火车的时候,被人扒了钱包,以为那人是小偷……”
“上火车?去哪?”骁鸿焱的语气里已含危险。
她居然敢一声不吭的跑出去,而且,还是这样的晚上!她是不知道外面人世险恶?还是根本不知道分寸?
俞歌微愣。下一瞬,意识到自己给自己挖了个洞,懊恼得恨不能扇自己两下。
咬着唇,不说话了。
骁鸿焱眼神厉起来,“要我去查口供?”
俞歌知道怎么都躲不过,还不如坦白从宽,“我是打算趁着周末去一趟B城……”
他眉心一跳,“找明川?”
“……嗯。”她心虚的点头。
他手上的力道,不由得加重了些。
俞歌额上都冒冷汗了,忍无可忍的掰他的手,“三叔,你捏到我伤口了……好痛的!”
“骁先生,冯小姐的手续已经办好了,现在该办俞小姐的手续了。”任以森就在此刻进来。
“不必了!”骁鸿焱将俞歌的手一把扔开,瞪她一眼,严厉的出声,“就让她关在这!”
“这……”任以森惊讶。连冯小姐都保了,还不保俞小姐?这未免也太说不过去了。
俞歌错愕之后,捏着疼痛不堪的手,站在那委屈的瞪他。
“瞪什么?难道不该关你?”骁鸿焱始终无动于衷,面部线条绷着,出口的每一个字都渗着凉意,“不是扬言不再依赖我。今天晚上刚和我说过那么硬气的话,现在就给忘了?”
无情无义!心硬如石!绝世大坏蛋!
俞歌气恼的暗骂。
本来手伤就让她难受,现在被他这样一刺,心里更是又酸又气。什么也顾不得,梗着脖子,负气的和他呛声:“没忘。关就关,我不靠你!原本我就不想靠你,是他们多此一举的要给你打电话!关一天也好,关十天也罢,我根本不在乎,那都好过求你帮忙!”
骁鸿焱垂在身侧的手,绷紧。这小丫头,总有让他气上加气的本事!
“既然不屑找我,那就好好在这呆着!”没有半分心软,留下话,他转身就走。
一步,都不曾停顿,更不曾回头。
看着那绝情的背影,俞歌所有的气恼瞬间化作了委屈。一整天不如意的事,让她鼻尖一酸,眼泪一下子就滑出了眼眶。
而后,她又咬唇,重重的将眼泪擦掉。
俞歌!不准这么不争气!就是不靠他!不靠这讨厌鬼!
……
骁鸿焱离开的时候,冯染已经被人送回去了。
整个所里的人都出动来相送。
他带走了与他毫不相干的冯染,却留下了自己的侄女,这让整个所里的人都非常头痛,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临走前,骁鸿焱和所长道:“晚点会有医生过来替她处理伤口,还希望王长能通融……”
“那是自然。骁先生的事就是我自己的事。”
“还有……”骁鸿焱停顿了下,抬目,目光深远的看了眼派出所里面。那张倔强的、惹恼他的小脸仿佛就在眼前,他道:“就说医生是你们所里叫来的。”
“……好。”所长狐疑后,也是立刻答应。
骁鸿焱没再说什么,上了宾利车。
全程,坐在后座的他,视线始终落在窗外的夜色里。神色深沉。
任以森从后视镜里看了boss一眼,“俞小姐这次怕是真生气了。”
boss性子很闷。多做却是少说。明明对俞小姐挂心得不得了,但从不会表达。
当然,念于两人相差颇大的年纪和彼此的身份来说,boss更担心自己那份心思会吓到胆小怕事的她。
“由着她。”骁鸿焱摁了摁眉心,“不给点教训,这种错误下次她还犯。”
气她那么心心念念着明川,是必然的。
但是,更气她胆敢一声不吭,大半夜的跑去另一个人生地不熟的城市。
这最不可忍!
只是小伤,已是万幸。若是出了什么别的事,他更饶不了她!
骁鸿焱忽然想起最后她和自己呛声的那些话,目光暗下,若有所思的开口:“阿森。”
“嗯?”
任以森从后视镜里看了boss一眼。
“我对她是不是太过严厉,所以让她那么怕我,甚至,现在是……抵触我?”
一想到她在自己面前的惶然不安,再到现在的抵触,他涩然苦笑。
他的性格,一向如此。
对她,已经算是多了很多耐心
“您放心,俞小姐只是性子倔,但不是没心的人。您对她的好,总有一天她会明白。她现在还小,18岁连叛逆期都还没过呢,对您有抵触也是说得过去的。”
骁鸿焱没有再接什么话了。
车窗外,迷眼的灯火忽明忽暗的从他眼底扫过。那张非凡的俊颜,沾染上夜的深沉,越发叫人看不穿情绪。
……
俞歌被关了。虽然是自己理亏在先,可是,那种被锁在小黑屋的感觉,却还是心酸得让她每回想起都想落泪。
她是孤女。没有父母,没有依靠的孤女。
那一刻,心酸感、无力感、孤独感,在心里翻搅着,越发强烈。像是利剑,毫不留情的戳破她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坚硬伪装,直刺心脏最软的位置。
翌日。
被派出所恭恭敬敬的送出来。
她站在街上,只觉得心里委屈难消。
不想回去。
再不想见那坏蛋!
而且,那始终不是她的家啊……
她给冯染打电话,想去她家借住一晚。结果,冯染早就出了门,去接她父母。
俞歌羡慕不已。为了不耽误她的事,把要说的话,全噎了下去。
收了手机,在街上漫无目的走着,游荡。
不知道该何去何从。手上的伤,痛得越发厉害。
不知道走了多久,天突然就下起雨来。
阵雨倾盆的冲刷下来,俞歌竟是躲都没躲,就痴痴的站在雨里。
像是自虐一样,未眠的她痴痴的承受着那份清凉。
反正,没有人会在乎,没有人会疼自己……
不知道淋了多久的雨,淋得整个人都湿成了落汤鸡,思绪都昏昏沉沉起来,一辆车,忽然在她身边戛然而止。
车窗被摇下,一张熟悉的脸出现在她面前。
“惜惜,上车!”
……
另一边。
下午五点。
骁氏集团。
“骁总,刚柳妈说俞小姐还没到家!电话也始终没有接!”
办公室的门被推开,任以森推门而入。
骁鸿焱将文件放下,“她从派出所出来多久了?”
“已经超过五个小时!”
五个小时?!
骁鸿焱眉心突突的跳。柳妈居然到现在才来汇报!
很显然,这小丫头是在和他抗议昨晚撇下她的是。
可是,昨晚她身上的钱包被扒了,她现在可谓是一分钱都没有,能去哪?
“找!调摄像头!立刻给我找出来!”
“是。”任以森不敢怠慢。立刻出去了。
……
俞歌坐在骁四爷骁磊之车上。
骁磊之从车后拿了块毛巾,递给她,“擦一擦。”
俞歌勉强挤出一丝笑,“谢谢四叔。不好意思,把你的车弄脏了。”
“和四叔用不着这么客气。”骁磊之开着车,不怀好意的目光时不时的瞥向俞歌群底下光着的双-腿。
这小丫头,如今是真的出落得越发的可人了。
此刻,只穿着单薄的衬衫校服,本是清纯可人。可偏偏被淋湿后,衣服几乎是半透明。发育得刚刚纯熟的身形被勾勒无疑,那双-腿……
又白又嫩,又细又长。
啧啧,简直能要了男人的命。
离得如此的近,都能闻到她身上散发的香。
真真是好一个尤物啊!骁鸿焱把这么一女孩在身边带着,倒是知道给自己找乐子!
骁磊之噎了下口水,只觉得口干舌燥,热血沸腾。
“四叔,你怎么这么看着我?”
俞歌抬目,正对上他看着自己的视线。
那澄澈的一眼,眼波荡漾,让骁磊之心里越发心痒难耐。面上却努力平静着,只笑道:“没有,只是看你把自己折腾成这样,四叔也心疼。你三叔要知道,肯定要训你。”
俞歌脸色微变,“四叔,我们可以不提他么?”
“怎么?吵架了?”骁磊之探寻的看她一眼。
俞歌咬着唇,点头。
“你三叔就是那性子,别理他。不过,我刚看你在街上走,怎么不回去?”
俞歌闷闷的道:“……我现在不想回去。”
不想回去?
骁磊之眸子一转,立刻就有了想法。
“我看你现在这样,总得找个落脚点洗个澡才行。既然你不想回去,那不如这样——先去四叔那洗个澡,你精神也不是很好,就在我那睡会儿。你呆我那,你三叔怎么找都找不着你。如何?”
俞歌对骁磊之是一点防备心思都没有的。
在她眼里,骁磊之就和骁鸿焱或者明川爸爸一样,都是可敬的长辈。所以,此刻骁磊之的邀请,她也没多想。
只是……
“我就怕叨扰了四叔。”
“什么叨扰不叨扰。别说四叔我根本不觉得叨扰,你是我侄媳妇,就算是叨扰也应该。”
一口一个‘四叔’,一个‘侄媳妇’,泾渭分明,长幼有序,俞歌更没什么提防的心思。
想想此刻身无分文的自己也确实没什么更好的去处。迟疑后,到底还是点了头。
……
除去明川爸爸之外,骁家的人,都是住在一个别墅园里。
彼此之间走路也就几分钟的距离。
俞歌随着骁磊之进门。
骁磊之很快的就给她找来了新的睡衣和毛巾。俞歌没接,只打量。
男士的睡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