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秦暮声是怎么和她解释的,反正接下来三天,裴女士都没问我任何关于工作的问题,按时叫我吃饭,唠嗑,就是不提秦暮声。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自由了时,秦暮声来了。...
我想一巴掌呼在他的脸上,忍了忍,把药丢在他的身上,转头就走。
在我开门出去的那一瞬间,我听见里面的房间传来一声男人痛苦的哀嚎,听着十分凄惨。
我哆了哆,难以想象秦暮声那样清贵隐忍的人,打人时能凶狠残忍到什么程度。
回到房间,我冲进洗手间,站在喷头下冲洗身体。
手触到胸前柔软时,我鬼使神差的回想起秦暮声的唇覆上时的滚烫和温软。
我“啪”的一声给了自己一个耳光。
疯了一般拿着喷头对着脸面冲,想把脑海里不该出现的涟漪冲刷干净。
可那种莫名的、禁忌的旖旎,像是一剂毒药,从他吻上来的那一刻,在我的脑海里晕染蔓延,一发不可收拾。
整整一晚,我脑子混乱反复难睡。
天蒙蒙亮时,我提着行李冲出酒店,上了一辆出租车。
当我说出目的地时,司机委婉提醒我:“小姐,我可以送你去高铁站,你要坐我的车回去的话,价格……”
“多少钱都可以,马上走。”我缩在后座,连看一眼酒店的方向都不敢。
司机没再说什么,一路风驰电掣。
到家时,我刚好赶上了午饭。
裴女士看见我回来,惊了一下:“暮声不是说明天才回来吗?你怎么今天就到家了?”
我听到这个名字,生理上顿时一阵不适。
“我辞职了。”我跑上楼,紧紧关上门。
裴女士追到门口,“程杳,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用枕头闷着脸,一句话不肯说。
裴女士敲了半天门后,也没声了,估摸着是去给秦暮声打电话了。
我不知道秦暮声是怎么和她解释的,反正接下来三天,裴女士都没问我任何关于工作的问题,按时叫我吃饭,唠嗑,就是不提秦暮声。
就在我以为事情已经过去了,我自由了时,秦暮声来了。
彼时,我正坐在书桌前绞尽脑汁写辞职信。
我这人吧,虽然不靠谱,但也不愿意让人觉得我没教养,走后门去了秦暮声的公司,不打一声招呼就走。
写了半天,白纸上还是只有一句话:我不干了。
裴女士的声音从楼下传来:“杳杳,你小舅舅来了。”
“小舅舅”这称呼我现在一听,说不出恶寒。
我吼了一声:“我忙着呢,不见。”
裴女士在楼下骂我,我权当没听见,骂了两句,她也顾不上我了,屁颠屁颠招待秦暮声那一尊佛去了。
我在房间里却始终静不下心,烦躁地把辞职信揉成一团。
突然,门开了。
秦暮声人模狗样出现在我房间里,我第一个反应就是跑。
说跑就跑,我连鞋子都没穿,径直往门外冲。
身体蓦然间凌空而起,我被他拦腰给抱了回来,他还顺带把门给带上了。
我又惊又气,咬着牙骂他:“狗东西,你别碰我。”
秦暮声也不恼,把我抱到书桌上放下,双手撑在桌面上圈着我的身体。
距离很近,他的眼睛深邃隐晦:“程杳,我们谈谈。”
我赌气瞥向一边,“谁要跟你谈。”
“为什么不去上班?”
“明知故问。”我哼了声,直接干脆道:“既然你来了,也省得我写辞职信,我不干了。”
秦暮声的目光紧攫着我,尾音上挑:“躲我?”
“别自以为是了,谁要躲你,做了亏心事的人又不是我。”
他似笑非笑:“我做什么亏心事了?”
“你……”我气死了,又羞于出口,只能骂他:“无耻。”
秦暮声静静看我片刻,半真半假说:“早知道我在你眼里这么差劲,那晚就不该心软。”
“秦暮声,你还敢跟我提那晚。”我仿佛被踩到尾巴,整个人都炸毛了。
“你又没错,为什么不敢让我提?”他倾身,越靠越近:“你不是该理直气壮和我算账?为什么不?还是你在心虚什么?”
秦暮声真他妈是个逻辑鬼才,眼睛毒,心也清明。
“我……我……”我胸闷气短,总感觉底气不足。
他靠我太近,说话间,温热的气息似有似无拂过我的唇,“程杳,既然错都错了,何不将错就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