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访空中之翼郭睿:跳伞不是冒险,意义在于突破|新消费100人
时间:2019-10-28 16:10:42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文|毛晓敏
以200公里/小时左右的速度在空中自由落体40s是什么感受? 被教练推出飞机舱门的那一瞬间体验者张扬闭眼了,风声在耳边呼啸,下降速度过快,呼吸都感觉困难。直到开伞进入6分钟的漂浮,世界又突然安静下来,张扬看到了弧形的地平线,也感觉“魂被落在空中”。 在记录镜头中,有体验者展示着手臂上写着的“be yourself”,有体验者说那是一场“刺激的发泄”。小朋友们尤其勇敢,在开伞后的天空中真情流露:“我爱我的妈妈。”
2017年空中之翼跳伞俱乐部接待了一对母子,她们从山西连夜坐火车赶来,孩子十二岁左右,患有自闭症。母亲一直以来都在想各种办法改善孩子病情,后来征求孩子的同意报名来跳伞,“这孩子在跳伞之前,一直坐那低头不说话,但当孩子安全落地后,问他开不开心?好不好玩?还想不想跳?他回答好玩、还想。”这让母亲很激动,也让在场的空中之翼创始人郭睿印象深刻。
(空中之翼创始人郭睿)
2018年,从天津卫视天津新闻联播主播台上走下,郭睿正式递交了辞职信,同事们不解这位电视台“一哥”在这时选择离开,但对于郭睿来说,为这一刻他已经思虑很久。2017年,郭睿创办了天津空中之翼通航旅游有限公司,也就是设立在天津渤海湾窦庄机场的空中之翼跳伞基地。运营两年多来,从最初跳伞航空圈子内口口相传,到如今会不断有体验者从官网、抖音、微信公众号等渠道联系报名体验,其中年龄最大的78岁,最小的4岁半,最南来自香港、最北来自漠河,更有外国客人从日本、乌克兰甚至非洲远道而来,天津正在成为中国跳伞的一块“网红圣地”。 在今年十一黄金周,10月5日空中之翼单日接待134位顾客,这是去年一个月接待量的近两倍,也是继今年5月单日接待量达116人后再创的高峰,对比行业平均水平高出不少。 越来越多的人关注到跳伞这个文旅新消费项目中,他们为什么会来跳伞,郭睿觉得很难赋予跳伞一个特定意义,无论是上述母子、50多岁的阿姨姐妹花,78岁的老爷爷、来求婚的年轻人还是罹患癌症的大姐,“我不会说跳了伞之后人生能得到升华怎么样?可能在那一瞬间你开心了,有一个人生新的体验,我觉得就足够了。” 跳伞前体验者会被告知出舱前可以选择终止跳伞,但郭睿说没有人登上飞机而最终选择不跳。无一例外,落地后的跳伞者都很激动、兴奋,对于他们来说,跳伞已经超出了旅游项目的体验范畴,它就像一个仪式,有各自的人生意义在里面,大多与“突破”有关。
在电视台工作8年,郭睿采访过不少企业家、创业者,“很多优秀的成功企业家,我会觉得他是我想要的样子,我渴望探索新的状态。”选择创业是郭睿给自己的一个“突破”,同时带给体验者“突破”感,并“突破”了国内行业平均成绩的跳伞项目,却并非是他起初最想做的创业项目。成为飞行员 窦如潮是郭睿谈起创业经历时出现频次颇高的名字。 2015年中国天津国际直升机博览会上,窦如潮作为飞行表演者,单机长驾驶空客EC135直升机,做了各种低空通场、空中芭蕾等高难度的直升机空中动作。 在展现中国直升机和飞行人才最尖端、最前沿力量的大会上,这个来自此前郭睿从未听说过的天津窦庄机场的总经理,令他好奇且佩服。表演结束后,窦如潮接受了郭睿的专访,那是两人第一次见面。 生于窦庄、高中肄业的窦如潮,是80年代较早一批下海创业的创业者,先后做过造纸厂业务员、小车司机,开过台球厅、燃气公司等。2010年迷上飞行后,英语不算好的他去美国用3个多月拿到直升机飞行执照,后来又用2年时间考到驾驶飞机和直升机的各类飞行执照。 精湛的飞行技艺外,窦如潮还自己组装飞机,获得了民航局的认可,2009年开始,窦如潮用大约4年时间,斥资数千万将坐落于家乡太平镇窦庄子村的经营近三十年的旧砖厂改建为占地850亩的窦庄机场,这是中国第一家民营通用航空机场。
(窦庄机场)
窦如潮、窦庄机场就此开启了郭睿实现飞行梦的里程,得知郭睿的飞行员梦后,窦如潮给他上了飞机驾驶的第一课。在大约两千英尺的高空,培养了无数美国民航飞行员的塞斯纳172飞机中,窦如潮问郭睿想不想体验一下失速状态?
那是飞机最危险的状态。
在窦如潮的引导下,郭睿开始不断收油门,飞机发动机声音越来越小,“出现一些出现一些发动机不规则喘息的声音,越来越小,这时候他说你试一下动一动驾驶杆,飞机开始有点不听使唤了,因为根据空气动力学飞行原理来讲的话,飞机性能已经没有办法发挥了,但还不至于掉下来。”
郭睿认为自己从小就是享受掌控也善于掌控的人,这体现在他三十二年来自己做的大大小小的决定中,从果断放弃学习多年的钢琴,到学习播音主持保送进入传媒大学,进入电视台实现主播梦,再到此前工作在直播间,自己完成本该技术人员辅助完成的准备工作。
在电视台老同事看来,是他“细节控”的体现,但在郭睿自己心里,他享受掌控这些细节。“我觉得本该是你自己的事情,因为你做了它,你才知道怎么一回事,才知道我的话筒、通讯系统、信号是好的,整个主播台是我作为新闻主播的阵地。那么我能够掌控它,飞机驾驶舱也是一样。”
但在那个高空失速的瞬间,他失去了对飞机掌控。
速度越来越慢,飞机座舱里的失速报警提前响了起来。“突然在某一瞬间飞机就一头栽下去了,像一个铁块一样就栽下去了。”郭睿本能地拉起控制杆,想把飞机拉起,这时窦如潮却把控制杆推了下去。
飞机头朝下,猛烈地加速俯冲,但却也在这个过程中有了速度,恢复飞行姿态。窦如潮告诉郭睿,“要成为一名飞行员,第一课首先要从潜意识里克服原来生活中在2D世界的思维和习惯。飞行是在3D世界,必须要把人的很多本能反应扭转过来。”
郭睿学会了在最极端的状态中掌控飞机,最终顺利拿到固定翼飞机的驾驶执照。从观察、报道通航领域的关注者,到成为飞行员真正参与到通航领域,启发了郭睿关于通航领域创业的思考,开飞机能否成为自己的创业方向呢? 通航产业三次浪潮与决定从跳伞项目切入消费市场 作为飞行迷,通航产业的发展郭睿一直关注。源于历史积淀、空域限制等问题,相比已经拥有飞行小镇的美国,国内通航产业起步晚了几十年。 2010年,国内展开低空空域管理改革,掀起来第一波通航产业浪潮,有数据统计,到2013年7月31日,除由国家发改委批准的10个国家级航空航天高科技产业基地之外,共有116个县级及以上城市在建或计划建设通航产业园区。但各地园区、企业爆发式增长之后,只有少数大型国企如中航通飞、重庆直投(重庆通航)等快速成长成为头部企业,更多民营参与者无疾而终。 2013年-2015年左右,国内私人飞机、飞行员培训、航空小镇、低空旅游等消费类通用航空产业兴起,行业迎来第二波浪潮。据悉,这期间新注册通用航空器和通航企业年增速近25%。 2017年8月,郭睿作为记者出差去西安参加中国国际通用航空大会,会场上一位山西大哥告诉他,从2010年起,山西的一批老板们陆续成立了十几家有关通用航空的公司,到今天全部“熄火”了。 “向政府要块地干机场,注册通航公司去民航局拿许可证,修跑道,盖机库塔台,买飞机,全都配齐了发现飞不起来。可能空域有问题,可能运行达不到标准。”开通航机场门槛并不低,但政策支持下行业蓝图展开,对航空领域并不了解的资本方带着热钱涌入,其中不少最终折戟。而窦庄机场却也是从2010年起,“从一条土跑道跑一架飞机开始做通用航空,到现在来来回回起落飞机达到数百架,停在机库的飞机也有三十架” 机场还可供夜航飞机起落,同时也编撰了自己的运营手册。两波浪潮,窦庄机场不仅坚持下来还一路成长,完成了窦如潮做“通航服务区”FBO并让飞机真正飞起来的愿望。 那次通用航空大会更让郭睿记忆犹新的一点是,大会主论坛发言嘉宾建议会场与会人员,“各位从业者、投资人,有时间有机会去天津窦庄机场看一看吧。” 榜样就在身边,这让郭睿就此坚定了创业想法,从通航旅游进军消费市场,但“通航旅游一定有最佳的体验呈现方式。如果单纯开飞机带大家出去玩,在现在空域管控比较严格复杂且通航机场运行能力还不足以大批量接待体验者的条件下,项目成功的概率会小很多。”并且郭睿表示,“中国通航产业一定是要走一条具有中国特色的通航发展的道路的,我们不能简单地浮躁地去和美国比。” 经过反复计算,把控和平衡风险与得失,郭睿把想法讲给窦如潮,几乎是一拍即合,两人决定“一起做一个新的事情”,从跳伞体验项目切入通航旅游消费领域,打造“以跳伞为核心的低空旅游团建或者家庭游”,基地就设在窦庄机场。如今通用航空、通航旅游产业又迎来一轮机遇,两会期间民航局局长冯正霖透露,中国通用航空将迎来大发展时期,民航局将制定出台通用航空“十三五”规划。2018年全国旅游工作报告提出,预计到2020年,全国通用航空机场将达500个,通航旅游30万人次,产业经济规模达2000亿元。“这个市场足够大。”郭睿对跳伞市场的预测更乐观、大胆:在美国3亿人口中,每年有300万人体验跳伞,以当前粗略估算体验跳伞的国内市场规模可能达到600亿元。
“即便打个2折,100亿,我们现在也远远做不到,市场无限大。”这让郭睿既兴奋又隐忧,兴奋在于这块蛋糕太大了,但隐忧在于真正做好做成不容易。 2017年创业刚开始,有个人投资者曾表示希望投资空中之翼项目,但郭睿婉拒了,“因为我也不知道拿你的钱能做什么,我觉得那是对投资人不负责任,对自己做的事不负责任。”
考虑到团队有限的能力,郭睿想要控制步伐平衡风险,所以不愿意构建过大的运营团队,也不在接待能力达不到的时候做市场,增设过多基地。“绝对不是投一个亿进来,就能做全中国最好的跳伞,钱有时可以解决99.9%的问题,可是跟飞行有关0.1%的问题不是用钱能够做到的。” 与飞行有关的0.1%问题以及Club Med式服务
环绕窦庄机场,载着跳伞体验者的飞机达到巡航高度时,可以看到渤海湾、南大港湿地自然保护区,以及周围的农田和风力发电机,不少跳伞项目基地依靠选址风景优美吸引眼球,比如位于迪拜棕榈岛、澳大利亚大堡礁等。
但郭睿认为风景是一个噱头,“它是个加分项但不是一个必要条件,很多画面片段记录的是空中蓝天和白云。飞机到3000米以上高空时,‘外国中国月亮一样圆’,这是一个体验项目,顾客在意更多是本身的体验感。肾上腺素的飙升让你已经无暇看风景了。” 郭睿看重的是那跟飞行有关的万分重要的0.1%,是安全保障、是高标准服务、是贯穿整个运营环节的严苛要求。
同事们谈起他们心中的郭睿:除了“细节控”,还是个“安全控”。对飞机的掌控让飞行对郭睿来说不是冒险,他也要求团队严格保证对项目安全的掌控与负责。 事实上,据USPA(美国降落伞协会)2014年的跳伞数据统计显示,2014年共有320万人次跳跃,发生24起致命的跳伞事故,平均每千次跳跃造成总共0.0075人死亡。双人跳伞在过去的十年中,每千人次跳伞的学生死亡人数为0.003。比汽车自驾的死亡概率更低。高空双人跳伞也并没有出现在2013年国家发布的《第一批高危险性体育项目目录公告》中。曾有一位智利籍教练告诉郭睿,很多犹太大学生把跳伞当作毕业礼体验项目,在创业前,郭睿也曾去美国多地考察,对于一些欧美国家来说,跳伞已经形成了一种文化,但国内不少人对跳伞的认知仍是一项高危冒险运动。 公众认知少,单纯牟利者多,让这一领域既是蓝海,又杂乱无序,“行业处在一个‘末法时代’,牛鬼蛇神都出来了,急需规范完善。” 天眼查企业公开信息显示,国内注册有提供跳伞服务的公司、机构有100余家,在2017年左右注册成立的也不少,但其中能正常运行的,郭睿表示“十分之一都达不到”,夸大宣传、不够安全规范等情况,为行业埋下安全隐患。 “造成危险系数大小的原因是什么?我觉得更多是人的因素,教练的技术、装备的检修保养等。” 不同于单人跳伞,双人跳伞安全保障很大程度上来自于教练,郭睿表示,空中之翼来自美国、智利、巴西等地的外籍教练4位,拥有丰富的高空跳伞经验,不同于国内很多基地“临时工”性质地聘请外籍教练,空中之翼下大力气帮助为每个外籍教练办理外国人在华工作许可证,保证外籍教练在华生活稳定性,也是确保他们对顾客的安全负责。
而国内教练,则是出身于八一跳伞队等部队曾获世界冠军的退役老兵。郭睿称,空中之翼不仅关注教练员的经验、技术,甚至关注教练员的生活、情绪、表情,这些都是可能影响跳伞安全的细节。 在飞机飞到指定开舱门点,教练会把自己身上的安全挂钩与游客的四个金属连接扣扣起来,四个连接扣本身拥有8000斤拉力,当教练扣上时会反复弹两下,发出“哒哒”金属碰撞声音,以这样的方式告诉体验者“我们现在连接的很紧密”,给体验者安全感。郭睿介绍,空中之翼目前使用单伞售价在14万左右的西格玛降落伞,教练领用降落伞的时候会进行三次检查,出舱时,教练会先抛出引导伞以保持平衡和减速,然后在开伞高度拉出主伞,当伞包里的自动检测装置,监测到海拔和降落速度到达开伞的数值时,而没有开伞动作时,会自动打开主伞。这一系列动作不需要学员操作。
(叠伞员在叠伞)
另外一个起保护作用的备用伞靠教练员拉开拉扣脱离主伞自动打开,日常负责叠备份伞的叠伞员会两两交叉检查,“每180天我们需要从美国请持有USPA具有检查检修备份伞资质的专业人员,进行检查,一把伞的检查流程需要六至八小时。”郭睿称,到目前,空中之翼只有一次使用备份伞情况,是教练员在空中发现伞打开的角度等细节不够理想,调整后最终为防止意外采取的最保守的处理措施。 不少体验者能看到,在打造成相对舒适的“美式”风格的空中之翼基地环境中,有一条突兀的、中国特色的红色警示语横幅:“生命至高无上 安全责任为天。” “这是写给叠伞员看的,也是写给游客看的。让游客看到之后,也觉得我们是把这个看得比天还大。”郭睿说。 除了在安全上重视细节,在服务细节上,为了保证可以记录下体验者宝贵的空中瞬间,第三方拍摄教练会使用一主一备双gopro进行拍摄,从登机前开始记录到出舱跳伞到最后落地,这些视频对于很多体验者来说,是消费这一项目的另一个重要因素,一方面实现社交传播价值,另一方面是达成仪式感的记录。 而另一个细节体现在服务氛围中,作为一个体验项目,郭睿希望团队提供Club Med式的服务氛围。 Club Med全球连锁度假村最为人乐道的就是“GENTIL ORGANISATEUR”(G.O)的服务,G.O不仅能胜任迎宾接待、随行翻译、讲解员、专业教练等服务工作,还要做“顾客的朋友。” “我打了一杯啤酒,泡沫很多,一个大姐走了过来,跟我说’我看你的啤酒泡沫太多了,我帮您又打了一杯。’”服务热情、对细节的关注给郭睿留下了深刻印象。 于是,在基地休整期,郭睿就带领团队到桂林Club Med度假村去,“说是团建,其实也是学习。说教没有用,亲身体验才有用。” 这样的服务从咨询开始,到体验者收到记录视频发朋友圈,给工作人员点赞结束,空中之翼工作人员常要4点半开始准备工作,向顾客奉上热情的微笑与服务,这是郭睿要求的程序,但他觉得服务要基于程序而传递于打心眼里散发出热爱与真诚。 有时受天气、航空管制因素影响,远到而来的顾客等一天却跳不成,这是热情和真诚的服务解决不了的情况,“我希望他们下次也许还会再来。他们会跟朋友说,’我今天没跳成,但是还挺好的。’”郭睿表示这时他会亲自编辑短信,让工作人员发给顾客,道歉、解释安抚顾客情绪,协商解决方案。在他看来,消费升级趋势下,顾客对服务的要求,应该是给到人性化服务和具体的解决方案。 作为创业者 无论是对创业团队运营细节还是安全细节的要求,郭睿的严苛,某种程度上源于作为工程师的父亲对郭睿从小的要求和影响。 郭睿印象中从小打羽毛球时,父亲一定会划出边界,告诉他规则是什么,哪怕没有网也会告诉他羽毛球高度是多少,这样打是不是没过网,游泳也一样,父亲告诉他,水里不是玩的地方,是游泳、锻炼身体的地方。 父亲的严格要求建立了郭睿的标准和规范。“凡事都有标准有规范,你可以发散,但必须在这个标准之上去发散。”郭睿无法评价这样的教育方式究竟好不好,只是如今,郭睿也会这样下意识地教育自己的孩子。 除了父亲的影响,主持人生涯中的高压工作状态,更将这一严格、高要求、标准规范深深烙印在他之后的为人处事之中,他甚至要求团队成员每天离开公司时必须拔掉电源插头,因为从前每次进直播间前,就会看到的6个红色大字“隐患就是事故”到现在还警醒着他。 “创业者没有资格犯错误我觉得,但创业者必然会犯错误,这是个矛盾的事情。”因而作为创业者,郭睿不断在“不犯错”与“不怕犯错”中把控和平衡。创业后的工作生活与在电视台工作的八年完全不一样,那八年,郭睿在采访中经常听到积极的内容,但创业后接触各类合作伙伴,看过成功的例子也看过不少失败的案例,他接触到了更多的负能量,对于成功的因素,除了之前一直坚信的天赋与努力,他开始思考是否也是有概率的。 但郭睿回忆起,虽然跳伞不是最初最想做的,但第一天营业就开始盈利且至今翻倍盈利的成就感,带给顾客的感动和仪式感,开始让郭睿觉得“挺有意思,挺有意义的。”他觉得这是自己潜意识里平衡风险和利益的把控力推动的。 也因此,他自觉有足够的把控力以及乐观心态去消化和平衡创业路中的负能量。 在天津工作生活10年,郭睿觉得这座城市的节奏太慢了。晚上近10点,流经市区的海河边上还有不少大哥在钓鱼,钓鱼也只是为“钓着玩儿”。又或者这种缓慢的感受只源于每个创业者都必然拥有的焦虑,他认为自己现阶段需要新的玩法,新的启发,可能关于资本引入或者丰富业态。 郭睿觉得,体育运动领域,近年来中国一些竞技体育运动项目开始赶超别国,而旅游领域又处于消费升级阶段,无论分类到哪个领域,中国商业跳伞在其中都是空白,“现在我们来填补它,我们希望以后中国商业跳伞能够在世界上有一席之地。” 这要多久? 郭睿还无法预测,“至少,我们已经第一个登上这架飞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