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了31年傀儡,熬死曹操,玩死董卓,他才是三国真正的狠角色
时间:2019-11-13 10:46:44 热度:37.1℃ 作者:网络
文 | 砍柴书院
有个先哲曾经说过:如果天下苍生都是电影演员,那皇帝就是影帝了。
没错,欲做皇帝,先当影帝。
要论古往今来皇帝老儿们的演技,我自认能进排行榜前十。
和我演过对手戏的,有凶狠残暴的董卓,狡诈多疑的曹操,虚伪无耻的曹丕。无一例外,他们再厉害,也都死在我前头,我才是笑到了最后的那个。
没错,我就是大汉王朝最后一任皇帝,刘协。
合该命苦,我出生那年,朝廷就已乱成一锅粥。
宦官、外戚、大臣三方势力大乱斗,我爹刘宏是这场演出的导演兼编剧。
因为主演们演的过于真实,本来小打小闹变成军阀混战,最后我爹也控不住场子,撒手人寰,留下个烂摊子。
我有个同父异母的哥哥,叫小辫儿张云雷,不,叫刘辩。他是皇后嫡出的儿子,根正苗红,继承我爹皇位,当上了帝国主演。
我生下来就是配角人设,母亲是个美人,死的早,我自小不得宠,倒也没啥主角压力,早早得了“陈留王”的封号,活得逍遥自在。
逍遥的日子没过多久, 9岁那年,遇上洛阳兵乱,大臣和宦官斗法,我和哥哥成了牺牲品,袁术打进宫来,我们被一群“阉人”挟持逃命。
跑路时,我也没忘带上我们刘家的传家宝,《刘氏表演法则》。
颠沛流离时,大魔王董卓半道上截住了我们。他满脸横肉,说话唾沫乱飞,董卓问我哥路上的经过,辫哥吓得语无伦次,董卓有点不耐烦。
从他眼神里我看到了一丝杀机。
很快董卓来问我了,我不慌不忙的跟董卓讲起了我的身份及这一路上的艰难困苦,讲到动情处,我甚至流下了眼泪。
《刘氏表演法则》第一章,不要把话语权让给你的对手,戏,是抢回来的。
我的荧幕初演很成功,董卓非常满意,他不仅拿出军粮给我们充饥,还带着奶奶董太后与我一起登上他的车鸾,他救下了我们一家。
但我的表演太过真实,以至董卓起了歹意:
刘协这娃儿忒机灵,为什么不让他当皇帝啊?
于是我被董卓强行拉上皇位,而辩哥就非常悲剧了,董卓骗他喝了一碗“酸梅汤”,小辫哥哥一命呜呼了。
当然董卓也没啥好下场,最后还不是被干儿子吕布给刺死了。
我在历史舞台上的第一次露脸,就打败了敌人董卓与对手刘辩,身价立马由青铜升级成王者。
难道这就是人们所说的“出道即巅峰”么?
一瞬间,汉高祖后代的血液在体内燃烧,我自信,我刘协可以凭一己之力,挽救这汉室天下。
那一年,三辅大旱,谷价腾贵,一斛谷50万,长安城甚至开始人吃人。
我马上命令御史侯汶开仓放粮,煮粥救济百姓,但仍然有很多人饿死。
我怀疑侯汶在暗箱操作,贪污腐化,但满朝文武愣没人看出我的暗示,侯汶这老小子也根本不把我放在眼里。
为了震慑群臣,我开始了第二次表演。
在朝堂之上,让左右取来五升的米、豆,将米、豆熬成的粥盛满两大盆,然后让官员算出这些粥能够养活多少灾民,再跟侯汶上报的数据做对比。
结果证实侯汶就是在作弊,侯汶被啪啪啪打脸。
满朝文武均被我的才智所折服,他们山呼万岁,还强烈要求立即处决侯汶。
正当大伙都认定我会处死侯汶时,我却命武士将侯汶重打五十大板,以示惩戒。
其实比起肉体的折磨,精神的摧残对这样的读书人更有效果。
《刘氏表演法则》告诉我,永远别让观众猜到剧情发展,否则演出将毫无意义。
后来,事情进展果然顺畅多了,侯汶匍匐在地,磕头如捣蒜。再次把侯汶放出去救济灾民,果然民怨小了很多。
同样的事情发生在曹操身上。
那一年曹操接我回许昌,供给我饮食、宫室。我有了皇帝的体面,出于感激,便任命曹操掌管帝国军事,谁知他却因此“挟天子以令诸侯”。
我是一国之君,国家大事我说了算,岂容一臣子指手画脚?
但我不能明面上抗议。我招来了“群演”贴身武士,商量着演一场大戏,给曹操一个下马威。
按惯例,曹操每次征战回来都要来觐见,之前他都是大大咧咧的直接进门汇报工作,这成何体统?
我让曹操用大汉王朝臣子觐见皇帝的专用仪仗来见我,傻帽儿曹操爽快地答应了。
在传统概念里,皇帝接见大臣,场合越庄严,越能体现皇帝对大臣的器重。
正当所有人都认为曹操会加官晋爵的时候,武士出手了。
先收缴了曹操的配剑,接着一左一右,像老鹰捉小鸡一样夹着曹操进入大殿,朝堂之上百官正襟危坐,曹操像耍猴的一样被抬了进来。
我的武士都受过洛阳表情包技术学院的特殊训练,他们露出狰狞凶残的表情,曹操被吓破了胆,从此再也不敢小觑我了。
曹操此后不直接见我,还老躲着,因为缺乏直接交流,我们之间的误会隔阂越来越大。
皇后伏氏不忍看我皇权旁落,未经我的允许,暗地里跟她的老爹伏完,商讨出诛杀曹操的专项计划。
结果事情败露,这次的阴谋再加上前期的羞辱,腹黑的曹操彻底暴走。
皇后与我们的两个孩子被曹操处死。
我经历了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惨剧,几乎一夜之间白了头。
身为大汉帝国的“最高主宰”,却没本事摆脱曹操的压迫,甚至连自己挚爱的妻儿都没能保住。
做皇帝沦落到我这种地步的,想想也是没谁了。
“赔了夫人又折子”,人生最大的悲剧莫过于此。
夜深人静的时候,我总会想起他们,他们向我伸出一双双求救的手,我却一只也握不住。
我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偌大皇宫,除了窗外的野猫,没有一个活物敢跟我说话。
贵为天子,活的连一只狗都不如。
我爹活着时,告诉我,势不如人时,那就忍着。
现在的我,身无长物,没有一样能拼得过曹操。他杀我,跟捏死一只蚂蚁差不多。除了忍着,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干什么。
偶尔我也会幻想,曹操比我老,只要好好活着,耗也能耗死他。
自从皇后死后,曹操也没再有什么报复行为,表面上还是很尊重,可见他也是一名好演员。
惊悚的是,曹操这天还给我回了份大礼。
他送来一大堆布帛彩礼,一块打包过来的还有他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他还写了一份热情洋溢的信,信中谦虚地说道:
“不好意思啊,陛下,之前都是误会,我的手下下手不知轻重,误伤皇后与皇子。现在陛下独守空房,臣送来了三个女儿和嫁妆,请陛下笑纳。”
曹操送一个女人补偿我,我并不反对,但连送三个女儿,其中还有一个未成年,代价是不是大了点?
为了让曹操放心,我满脸笑容地收下了这份厚礼。
要比脸皮厚,我们刘家人,从没输过,从此我开始了“一龙三凤”的生活。
群臣们对这种荒淫无耻的生活,表示无奈和唾弃。
哪怕万人唾弃,我也能唾面自干,没有人知道,漫漫长夜里,我是如何一天天捱过来的。
卑微的笑容背后是经年累月的隐忍,我坚信,我能熬死曹操,笑到最后。
终于曹操去世了,我解放了!
狂喜之下当然要放飞自我,我立马恢复本来的年号,甚至预备夺回权力。
但是我失算了,我遇到了比曹操更加能演的对手——曹丕。
曹丕从小就爱演,就说曹操每次出征时,曹丕总是哭哭啼啼,俨然一幅忠臣孝子的面孔。
而曹操的二仔曹植却是一个高阳酒徒,吃饱没事就爱吟诗,亲爹都要上战场了,他还在吟诗。
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曹丕的表演彻底征服了他爹,继位为魏王。
曹丕当了魏王后,取代我的野心越来越明显。
先是派魏王宫的大臣天天来骚扰,向我陈述汉室衰微,天命已尽的大道理。
我沉默抗议之后,曹丕继续派身强力壮的武士,天天在我宫外瞎晃悠,这些死士们每天“军事演习”,杀人的口号喊得震天响,搞得我日不能息,夜不能寐。
思虑再三,我最终还是屈服了。
其实,这些年我也看透了,大汉王朝自党锢以来,江河日下,气数将尽。
现在魏国蒸蒸日上,而我的小朝廷却人才凋零。
“国无二君,天无二日”,就算他曹丕不来篡位,也会有刘丕、孙丕前来抢夺,既然亡国是时间早晚的事,那还不如体面的退出。
我这一生,都活在别人的阴影下,跟董卓斗,跟曹操斗,跟曹丕斗,跟这操蛋的命运斗,最后才发现,这命从来由天不由我。
做了大半辈子的提线木偶,演了这么多年傀儡,我真的累了。
主动让位,算是这一生,我唯一能为自己做的主。
我决定把皇位禅让给曹丕,毕竟名义上我还是曹丕的姐夫,情谊没有,但脸面,他还是要的。
我先派出御史大夫带着御玺送给曹丕。
我一出手就是惊喜大礼包,曹丕内心狂喜。
毕竟高手过招,曹丕的演员修养还是极高的。
他一只手紧紧攥住御玺不放,一只手连连摇摆:“哎呀呀,我的德行比舜、禹差远了,实在不敢接受禅让。”
这怎么行?我赶紧又下了一道诏令,诏令中我的修养更高,姿态更低,态度更谦虚:
“无数神迹证明,大汉已经被上天抛弃。让位给你,是顺应天命啊!天命这东西,千万不能随便违背啊!”
曹丕接旨后仰天长叹曰:
“何汲汲于斯乎?苍天啊!大地啊!为什么要如此逼我啊!看来我只有勉为其难了。”
曹丕最后“勉为其难”地登上了皇位。
或许是影帝间的惺惺相惜,也为了堵住悠悠众口,曹丕封我为山阳公,不仅给了一万户的封邑,还给了我“祭天用天子之礼,上书不用称臣”的礼遇。
也就是说,我作为皇帝的尊严被最大限度保留住了。
看来,谦虚的姿态与精湛的演技可以引发很多人的共鸣,包括对手的赞赏。
这一点,我爹诚不欺我也。
回到山阳公国后,我当起了“赤脚医生”。
卸下了繁琐的宫廷礼仪与重重的偶像包袱,每天布衣粗食,轻车简从。
上山采药,下山走家串户,免费给百姓看病,百姓们非常喜欢我,夸我是神医华佗在世,他们曾是我的衣食父母,现在我用医术回馈他们。
卸下了帝位,也卸下了一直积压在身上的“汉室责任感”。
身为汉高祖的子孙,为了汉室的复兴呕心沥血,但这种沉甸甸的天命,让我无数次陷入绝境,被人扼住喉咙。
现在我释然了,天下苍生与我何干?有曹丕去治理,我又何需操心。
再看曹丕,因为高强度的工作压力及曹氏皇族内斗,他的精神一度濒临崩溃,身体几乎被掏空。
当了皇帝没几年,就去地下陪他老爹曹操了,年仅40岁。
而我却因祸得福,拥有了半生的幸福自在。
公元234年春天,我53岁了,自觉时日无多,心有戚戚。
回想这一生,爱憎会,恨别离,是非成败,已是转头成空。
虽然这辈子没打败过一个对手,但我笑到了最后,生生熬死了董卓、曹操、曹丕。
比起他们,我才是三国真正的影帝。
临终前,取出家传的《刘氏表演法则》,我挣扎着加上最后一章,这是我对自己一生表演的高度总结:
演技再高,也拼不过命,熬死同行,你就是唯一。
真正的赢家,从来都是活得最久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