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都在直播。
直播间的榜一大哥每次都给我刷个嘉年华表达对我的祝福。
我开播不到五分钟，他就会迅速上线给我来个大礼物。
「这是给你的奖励，庆祝你每日都平安健康活着的礼物。」
评论区有人问我那天后续的情况。
我撇了撇嘴，不屑地回答道：「别提了！那群人渣表面不可一世，到了警察局还不是要低声下气地跟我道歉。」
「特别是高文尚，高家的那个继承人，第一个滑跪在我面前，真的太感谢你们了！」
评论间里都发出哈哈的嘲笑表情。
中间夹杂着一些带乱码的评论。
过于粗俗不堪的字都会这样。
我勾了勾嘴角，开始提起当天后续的事情。
「他们仗着自己家里有权有钱，归根到底就是靠家里。」
「如果没有家里的人帮忙，他们站在我们面前都不敢吭声，他们就是虚有其表的废物！」
当天下播后，我躺在床上静静地倒数着时间。
我在等他们对我的报复。
妄想他们受到教训后会悔改，才是最愚蠢的想法。
他们只是在等待一个时机，让我这个人消失。
「宿主，你有没有想过结束这个世界后，想过什么样的人生？」摆烂系统窝在枕头边，其他两个系统则压在我被子上一闪一闪地听着。
我闭上眼睛，细想这么多年熬过的苦。
福利院的老师总是说我是她带过的孩子中最有出息的一个，她说以后福利院要靠我了。
为了福利院的孩子们，我拼尽全力去读书，好不容易才在万中选一的考试中脱颖而出。
我咬牙吞下受到霸凌时被打落的牙齿，被灌进口鼻的脏水，还有被拍下的照片。
无止境的努力和打拼，全都是为了别人。
一时间，我说不出想过怎样的人生。
因为人生太累了。
我过不起。
「睡吧……当你沉睡时，所有烦恼都会消失的。」摆烂系统说。
当晚，我梦到了不同时空的自己。
她们都无一例外地在 18 岁的那年里，被高文商他们害死。
「救我，谁来救救我……我不想死……」我被他们关进冷库中。
只因为我没有给他们买到加冰的可乐。
我可怜地求他们放过我。
放我出去。
「人工打造的冰块即将完成！过一会儿，我们进来就能看到了。哈哈哈哈哈！」
「你好坏呀！可是我好喜欢！」
他们没有搭理我的求饶，直接把冷库门关上。
等我被发现时，已经是一个星期后了。
尸体早已僵硬，蜷缩着。
我看到躲在人群里笑着的他们，他们那晚彻夜在酒吧里醉生梦死，忘记了还被关在冷库里的我。
梦境一转。
我被捆绑在椅子上，他们在我周围浇上汽油，咔嚓一声，在我惊恐的目光下点燃了火机。
「求你们……别这样对我！我以后都不会在你们吸烟的时候咳嗽了！对不起！对不起！」
「求你们放过我吧！」
火焰还是顺着汽油蔓延到我的脚下。
被捆绑着的我惨叫着，硬生生地被烧死了。
他们像是野人部落，欢呼着围着燃烧中的我转。
不远处的高文商冷漠地瞥了一眼已经没有声息的我，残忍地说道：「啧，没趣。」
8
梦醒时，眼泪不由得掉落。
我坐起身，掩面痛哭。
「原来，我不止死过不止一次啊！」
想到了三个系统，我猛地转过头看向枕头边。
它们早就醒了，正默默地看着我。
「你们到底是谁？我的梦境到底是不是真实发生过的？」我撕心裂肺地哭着问道。
「为什么是我！」
撕扯开的嗓子发疼。
可我感到被冻死的痛，被烧死的痛，那才是最痛的。
绝望的死亡感让我窒息。
攻略男主系统飘到我的脸颊边，用它小小的身体擦拭我的眼泪，回答道：「是，那都是你。」
「我们试过拯救你，但无一例外都失败了。」
「摆烂系统曾经告诉过你，跳下去，就会有新生。」
「它说的是真的，在你觉醒的那刻起，选择权已经交到你手上，可你拒绝了。」
我呆愣住了。
所以，无论我做什么，最终结果都只有一个结局。
那我之前做的不过是自欺欺人，是吗？
我不由得笑出了声：「那你们还在我身边，是要记录我的这次死亡，然后再寻找其他世界的我，不断循环吗？」
这一刻，我变得麻木了。
「
「只要是宿主你想做的，我们都会帮助你，我们的能力可是很强的。」
它们说这些话的时候，我心生了些许想法。
我招招手，它们连忙飘了过来。
「你们就……」
9
如我所想的一样。
高文商他们是不会放过我的。
只不过我想不到的是，参与者竟然也有凌晓晓。
她在高文商的怀里，对被虐打在地上的我视而不见。
「使劲给我打！待会儿让她好好见识一下我们的厉害！」董明建一脚踹在我肚子上。
我闷哼着。
「上次她直播害得我们全面社死和网暴，我都不敢出去玩了，家里人都禁止我出门！都怪这个贱人！」
落在我身上的棍子又多了几根。
他们把这段时间的不如意全都发泄在我身上。
「跟我们斗，也不想想自己到底是个下贱底层人士，我们弄死你，简直轻而易举！」
「因为你，我爸都把我的卡停掉了，学校里的人都用看垃圾的眼神看我。你算什么东西呀，把我害到这副模样。我这次直接把你弄死，网民们不会知道的，反正我爸是媒体界的大佬，话题都掌控在我们手里！」梁明珠狠毒地拽起我的头发，使劲地拉。
我吃力地抬起头，看向凌晓晓。
虚弱地问道：「晓晓，你早就知道他们想要害死我的，是吗？」
所以把我约出来，借机把我绑到弃置的仓库里。
凌晓晓躲开了我求救的目光，踌躇地说道：「别怪我，如果不是你做得太绝，让文商他们落了面子，他们不会这样对你的。」
「从小到大，你都要争第一，大家都说你是凤凰，以后会飞向光明的未来。」
「可我呢，他们眼里只会看到你，却看不到站在你身边的我！」她深情地望着高文商，「只有文商看到了我的优点，他爱我，珍惜我！」
我低下头，遮掩住眼里闪过的嘲笑和阴狠。
凌晓晓果然是个傻白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