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印象中的浪漫主义，是激荡的、动感的、史诗般的画面，但是其实，在19世纪，还有一种浪漫主义叫做黑色浪漫主义。

在文学上，这种风格表现为死亡、鬼魂、噩梦、魔鬼、黑暗与孤寂等主题。而在艺术上，弱一点，最低级的是各色血腥作品，靠感官刺激来恶心人。其实恐怖、噩梦般的事物也自有一种美学，黑色浪漫主义的艺术家们用他们的创作尽情去诠释自己心中的审美。

▲欧仁·萨缪尔·格拉塞 《三个女人和三匹狼》

黑色绘画早在巴洛克时期已经成为西班牙绘画的主要传统。1780年后，戈雅以死亡、疯狂为主题的系列铜版画和油画使这一传统达到巅峰。戈雅经历了拿破仑入侵西班牙的战争后，对人性极度失望，他说：我无惧神巫、幽灵，也无惧任何其他上帝的创造物，但人类除外……在版画系列《幻想曲》中，戈雅描绘的恶魔往往以人类自相残杀为场景。

▲戈雅 《理智入睡催生恶魔》

▲戈雅 《幻想曲》

与戈雅同时代的英国艺术家菲斯利也是黑色浪漫主义序曲的重要音符，他曾为英王乔治三世效劳，也创作了大量有关死亡和魔怪的题材。因为那时正处于法国大革命给欧洲社会和精神世界带来巨大大动荡，失却了社会秩序及宗教秩序后，人们困于恐惧和不安，急于寻找精神出口。

▲菲斯利 《凯特之疯魔》

菲斯利的幽灵题材是从英国文学传统中直接汲取的，如他最爱的拜伦、弥尔顿和莎士比亚。菲斯利名画《撒旦逃离伊苏雷尔追捕》，取材于弥尔顿长诗《失乐园》里天使伊苏雷尔搜捕魔鬼的章节，而气氛极古怪的《三巫师》，构思则来自莎翁名剧《麦克白》。

▲菲斯利 《三巫师》

卡洛斯•施瓦布是瑞士象征主义插图画家，曾为《恶之花》插图而闻名。水彩画作《死神和掘墓人》描绘的是一位历尽苍苍的挖墓人正在与死神对话的场景，展现的是生命规律与不可抗拒的死亡。

▲卡洛斯·施瓦布 《死神和掘墓人》

在法国，黑色浪漫主义的代表人物是德拉克洛瓦和杰里柯，这两位画家以绘画历史故事和海洋灾难来隐喻人类的悲剧境遇，无论是杰里柯的《梅杜萨之筏》，还是德拉克洛瓦的《安息日》，画面对自然的狂暴神秘都有深刻表现，蔓延着绝望和悲壮。

▲德拉克洛瓦的 《安息日》

▲杰里柯 《梅杜萨之筏》

▲古斯塔夫·莫罗 《施洗约翰的头在显灵》

同样来自法国的古斯塔夫•莫罗，他的画题大多是宗教传说，他的名作《施洗约翰的头在显灵》取自圣经故事，画面中是受母亲唆使向希律王索要施洗约翰人头的莎乐美，她身披薄纱舞蹈，手指约翰被斩下的头。

进入20世纪后半期，黑暗艺术进入一个新的阶段，画家们不再依赖神话和宗教故事，而是探寻自由释放的潜意识和梦境。

▲马格利特 《感伤的对白》